[綜英美]夏目的奇妙之旅

第35章

第 35 章

等晚飯後，在哥譚的夜幕降臨之後，韋恩莊園中的幾人都各自回了他們的房間，夏目感覺可能是因為哥譚的夜晚太過于危險所導致的，所以也沒有多想。

等阿福把他帶到已經收拾好了的房間中後，夏目把自己背包中帶來的一些東西放了一下，他剩下的在酒店中的行李等到明天才會有人送到韋恩莊園中。

時間還早，夏目把剛剛在吃飯的時候一直很安靜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的小黑團子放到了木質的桌子上，它在夏目伸手去觸碰的時候還會拿自己的身體去主動貼貼。

“是怎樣的情感呢，讓那樣的妖怪都念念不忘。”夏目一邊揉搓着手下的小團子，一邊輕聲說道。

“他很強大，真是奇怪，明明在鼎盛的階段，卻又說自己快陷入黑暗了。”貓咪老師趴在桌子的另一邊，盯着夏目手下的小黑團子，眯了眯眼睛說道。

“老師，你也能從氣息上感覺到他的強大嗎？是跟你和三筱一樣的大妖怪嗎？”夏目想了想說道，在下午面對那個大妖怪的時候，他只能隐約地感受到力量的強大，幾乎是和他面對本體的貓咪老師和三筱差不多的感覺，但無法做出具體的對比。

現在貓咪老師的話中都說那個妖怪強大，讓夏目有些驚訝。

“是的，很強大哦，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單憑我或者這個肥貓都不一定打得過。”從房間的另一邊走過來的三筱坐到了桌子旁的另一個椅子上。

回來後拒絕了韋恩莊園的晚餐的三筱得到了韋恩先生和阿福的一些關注，特別是韋恩，不露聲色地纏着問了很多問題。

常年在還算平和的八原的森林中的三筱當然比不過蝙蝠俠的套話技術，即使是他正處在布魯西寶貝的狀态，但三筱主打挂着笑容，遇見容易暴露的信息就閉口不言，那個時候倒也讓布魯斯碰了個軟釘子。

還是在一旁的夏目和傑森時不時插句話，才沒讓有時氣氛太過于尴尬。

等夏目去洗澡的時候，房間中的這兩妖一團子就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分鐘，貓咪老師還是率先打破了這陣沉默：“夏目形容的那個委托妖怪的樣子，以及強盛的力量卻快要走入黑暗，你不覺得有些熟悉嗎？”

“當然熟悉啊，沒想到這種妖怪在這個世界竟然還存在。”三筱把那個團子戳得從桌子這邊滾到那一邊，頭都沒有擡的說道。

“那樣的情感，有念念不忘的價值嗎。”貓咪老師打了個哈欠，話語中真切的帶上了一絲疑惑，然後感嘆般的說道，“真是奇怪啊。”

“是啊，真是奇怪啊，不過我們又有什麽資格去說他。”三筱看着窗戶外厚重的雲層的間隙中露出的月亮，又在轉瞬間被遮蓋，又變回了黑與灰色摻雜的天空，有些感嘆地說道。

“算了，我先去外面樓下的那個池塘了，還是本體比較放松，等夏目出來再給他說一聲。”停頓了一下，三筱站起身來，打開房間中的窗戶，望着外面的天空說道。

他并沒有聽見身後的貓咪老師出聲，但知道肯定聽見了，嘴角微勾，身形陡然變化成一陣白霧。

然後就是無法被人類所看見的景色了——

三筱在空中化作了黑色大馬的本體，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入了韋恩莊園後的一個池塘之中，沉沒在了水底之下。

這個小小的池塘對于三筱來說略顯局促，但也勉強夠用。

在水底之下，他望向天空上又從雲層的縫隙間露出的月亮，再一次想到：今夜的，在這個世界的月亮，景色也十分不錯啊。

至于夜巡回來，還在擺弄着夏目給他的那個妖力眼鏡，試圖在韋恩莊園中找找看有沒有妖怪的蹤跡，然後被池塘中水下的三筱飄蕩的鬃毛和猛地睜開的眼睛吓了一跳，這就是後話了。

等夏目洗完澡回來之後，見三筱不在，問了一下貓咪老師，然後得到了他去池塘的回答。

夏目從樓上探頭往下望去，不出意料地在池塘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他垂眸笑了笑，然後輕輕地關上了窗戶，避免在這個秋季的晚上，哥譚寒冷的夜風吹入房間而感冒。

在關了燈睡覺之前，貓咪老師叼着在他的嘴中叽叽亂叫的小黑團子，向夏目的枕頭邊上扔去，自己則是在另一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讓這家夥離你近點，它會散發出一些模糊情感，以你的能力，在睡夢中可能會得到更多信息。”

夏目伸手接過掉下來的小黑團子，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枕邊，在黑暗中摸了一把貓咪老師的頭，然後被他嫌棄地甩開後輕聲說道：“知道了，貓咪老師。”

可能是因為白天這一天也算是頗為波折，即使心中還一直惦記着新的妖怪委托，夏目還是很快的進入了睡夢之中。

小黑團子也陷入了平靜的沉睡之中，球狀的身體有着輕微的一縮一張的幅度。

随着時間的深入，它的身體上開始蔓延出能量的細絲，輕輕地搭在了夏目的身體上，并有着什麽輕緩的情感與斷斷續續地畫面出現在夏目的腦海之中。

先是一片很平靜的情感，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随着這平靜的情感出現的是一些模糊的陌生畫面，從大海到陸地，鄉野到城市，始終模糊，就像老舊電視上閃過的黑白圖片，平靜，冰冷。

但很快，這些平靜的情緒就被打破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濃厚，沉默，辛辣——盡管并不都是好的感受，但這份複雜給畫面注入了鮮活之感，終于有了一種“活着”的感覺。

而在之後的畫面中，無論是在島嶼，教堂，港口，貧民區，乃至于散發着恐怖氣氛的瘋人院，畫面閃過很快，但不再是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而是帶着不同的複雜情緒。

那些情緒雖然在夢中仿佛隔水撈月一樣，仿佛隔了一層膜，只能模糊的感受到，但夏目依舊能分辨出來并不是什麽溫和的良好的感情。

相反的是，那些情感可以說都是黑色的。

黑色、灰色，暗色的情感糾纏着，沉默着，又偏偏如此張揚的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壓抑的熱烈就像是高壓下無法沸騰的高溫水面下被隐藏的細密的翻湧而上的氣泡。

似乎正代表着注視着并接受這種情緒的存在波動的心緒。

而到最後，在一個看不清具體是什麽的模糊建築影子下，翻滾的心緒再度一點點的平靜下來，但并不像是最開始那種一潭死水的平靜，而是另外的，如果讓夏目形容的話，是帶着溫柔平和心緒注視下的平靜。

——就像是他注視着八原時無比平和的心緒一樣。

是歸宿啊。

夏目在從睡夢中清醒前，最後潛意識裏的思緒浮現出了這麽一個感受，然後又飛快的消失不見，只剩下些許悵然，卻又感到充盈。

在小黑團子身體上蔓延出去的無法被看見的能量的細絲盡數斷裂又縮回去之後，它所含有的力量也陡然衰弱了一陣，身形也縮小了一點。

而夏目則是在這一刻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還是在深夜，被厚重雲層遮擋去了大部分光芒的月亮沒能給房間中帶來多少燈光，倒是房間外走廊的燈光，從門上的镂空琉璃裝飾中透了出來，讓房間中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夏目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扶着額頭坐了起來，開始梳理着剛剛夢中得到的信息，并努力記憶了一下，生怕自己再過了一會兒就忘記了。

本身睡眠就很淺貓咪老師在夏目睜開眼睛，伸手去揉太陽穴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從窩在被褥中到站了起來。

然後邁着小碎步走到了床頭櫃那裏，伸爪子把放在那裏的臺燈打開了。

暖黃色并不刺眼的燈光驅散了房間中的黑暗，貓咪老師轉頭看向夏目，開口問道：“怎麽，夢見了什麽線索了嗎？”

“啊，是的，大概知道了明天我們要去哪裏了。”夏目放下搭在額頭上的手，語調中還帶着些剛醒來的困意，聲音略帶着些啞的說道。

“是今天了，笨蛋夏目。”貓咪老師就坐在臺燈旁，看着夏目說道。

“也對，已經過了淩晨了。”夏目愣了一下，然後反應了過來，他起身下床，走到了桌子那邊坐了下來，先拿起了放在那裏的手機，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才淩晨兩點半。

貓咪老師也跳了過來，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探頭看着夏目的動作：“是要記錄什麽嗎，夏目？”

“嗯，是在夢中看見的一些畫面，”夏目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然後開始在手機的備忘錄裏打字，“我不認識這些在哥譚的地方，只能先記下标志性的建築、特點什麽的，明天好去問一下傑森，如果在接着睡，早上起來忘記了什麽就不好了。”

貓咪老師看着夏目一邊回憶着，一邊斷斷續續地分條寫了四個地點。

就在他快要寫完的時候，貓咪老師突然轉頭看向門的方向：“嗯？傑森那小子過來了，他怎麽還沒睡？”

“傑森？”夏目剛低頭打完最後一個字，擡頭有些驚訝道。

是遇見什麽事了嗎？夏目想着，然後朝門口處走了過去，打開門後就發現了正好走到這個走廊裏，正垂着頭不知道想這些什麽的傑森。

“傑森，你還沒有睡嗎？”

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