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夏目的奇妙之旅

第25章

第 25 章

那是一份難以形容的溫柔觸感。

這一份來自過去的祝福不像蓋亞最初給予夏目的那個祝福一樣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後就無知無覺的被送到了他的身上，而是伴随着那個輕柔的觸碰，帶來了如同陽光融入身體般的溫暖感。

夏目輕輕閉上了雙眼，用心去感受這份溫暖的感覺。

它并沒有存在太久，但夏目會長久的記住。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士兵和布魯克林連那虛幻的影子也不見了，只留下空曠而悠遠的天空。夏目向遠處眺望，看見了兩只結伴飛行的白鴿，它們振翅往更遠處飛去了。

這場過早的初雪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小，然後停了下來。

只留下地上輕微的水跡和還遺留在空氣中的冷意能代表着它的存在，但在太陽的照射下，這些痕跡過不了太久也會盡數消失不見。

或許因為這只是一場僅僅為了送行而存在的雪，所以當離別結束之後，就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雪停了。”始終注視着士兵和布魯克林消散的整個過程的彼得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壓下了心中複雜的情感，伸手托住最後一片落下的雪花，看着它融化在自己手上，輕聲說道。

“是啊，雪停了。”夏目聽見彼得的話，嘴角微彎，臉上帶上了抹溫柔的笑意，應聲答道。

然後他側頭看向另一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交談，即使是巴基心中此刻還有很多疑問，但依舊在最後的這個時間和其他人一樣保持了沉默。

這像是一種敬意，或者說，給自己一個謹記的時間。

“那麽先找個地方坐着，正好也到午飯時間了，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吧？”托尼拉了下鴨舌帽的帽檐，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容，率先打破了這陣沉默，他看了一眼站在史蒂夫身旁的巴基，接着說道，“畢竟也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完的事，不是嗎？”

其餘幾人也并無意見，托尼說的不錯，現在也确實到了午餐時間，接下來的一些後續的處理也并不适合在大街上這個人來人往的紀念館門口，他們幾個站在這裏的這段不短的時間已經夠顯眼了。

于是不久之後，浩浩蕩蕩的五人一貓就來到了一個裝修華麗的餐廳，彼得和夏目坐下之後，還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周邊看起來高大上的環境，以及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餐廳。

甚至服務員在以一個很快的速度上完菜之後，也彎腰輕輕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他們現在是在這個餐廳的二樓，正好靠着落地窗的位置，還可以看見下面的人與車來來往往不斷。

“這裏除了我們一個客人都沒有诶。”彼得小聲對夏目說道，他們兩個坐的挺近，旁邊是貓咪老師，在對面的三個大人眼中就很像飯桌上坐在一起頭對頭說話的小孩。

托尼輕咳一聲，打了個響指吸引了對面兩個小孩子的目光，下巴微揚，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當然是因為我包場了啊，不然被一直被別人打擾會很煩吧。”

看着臉上多了些恍然大悟和驚訝的彼得和夏目，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用驚訝的吧，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托尼用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地用刀叉分割着擺放在桌子上的牛排，順口又提了一句，“而且這對夏目來說應該也不罕見吧，你那張黑卡就不簡單哦。”

由蓋亞親自掩飾的事實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端倪，就算是在上次的事件結束之後，回去仔細查過夏目的資料的托尼都沒有獲得很具體的內容。——當然他的本意是出于一種保護的欲望而去查的。

在蓋亞的操作下，托尼大抵是以為夏目是某種專門處理妖怪的避世的那種家族放出來以旅行為名歷練的，他自然清楚夏目手上那張黑卡的貴重性，因此就當夏目是那種低調的有錢人了。

至于為什麽還要寄住，可能是家族中的安排。

聽見托尼的話，夏目還愣了幾秒，然後反應過來可能是由于蓋亞給他的那張黑卡，以及他自己都不很清楚的對于他的身份的處理，只能看着托尼一副了然的模樣和彼得眼中的驚訝，笑着搖了搖頭。

他也想不出來要怎麽解釋，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這些都是一個神明搞的東西吧，總歸蓋亞不會做讓夏目不利的事的。

這并不是一個很正經的聚餐，幾人也不講究食不言這種規矩，就一邊吃一邊聊着相關的內容。

等巴基開口解釋了一通之後，夏目他們才得知，在士兵與他分離開來之時，還給他留下了士兵自己醒來之後在這段時間內跟在史蒂夫身旁的記憶，只是他剛蘇醒的時候這些記憶都暫時被壓了下去。

在心緒平和之後，才又全部出現在腦海之中，這份記憶的存在也讓巴基認識這個對于他來說無比嶄新的世界很大的幫助。

除此之外，巴基現在的存在狀态相比于純粹的妖怪，還是更像士兵先前的狀态一樣，更像是人類與妖怪的結合體，再加上他的“誕生”過程有着曾經的布魯克林的一份力量，因此他只要在布魯克林的土地上，就可以不花費任何力量，由自己選擇是否可以另自己被人類看見。

而在其他的地方，不同于幾乎永遠無法通過自己的手段，被人類看見的其他妖怪們，巴基可以選擇消耗自己的妖力來使自己“可見”。

這或許也是士兵與布魯克林給予的祝福，畢竟他們知道，即使是以這種非人形态活下去的巴基，內心也始終将自己看做人類。

如果就此游離于塵世之外，就真的太過寂寞了啊。

等這份午餐快要結束，夏目突然又想起來了另一個問題。

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士兵關于是否要告訴他當初救下本叔而使自己的力量衰減的事告訴彼得！雖然這一切都已經歸于風雪，落入塵埃了，但夏目始終認為，付出就有被知情的權利，這是對于兩方的尊重。

可士兵現在已經不在了。

有些糾結的夏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拍了下彼得的肩膀，看着他露出的略有疑問的神色，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彼得，你還記得當初本叔受傷嗎？那次其實還與士兵又些關系。”

最開始看見夏目臉上的糾結，彼得還以為他遇見了什麽問題，等夏目問出口後才恍然，他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诶？是士兵告訴你的嗎？”夏目有些驚訝。

“不，是我自己問的。”彼得輕輕地搖了下頭，臉上多了些回憶的神色，“因為本叔當時受的傷真的很幸運，明明在這麽短的距離被正面擊中，卻只有這樣巧而輕的傷，我最開始只是慶幸，以為那個劫匪過于緊張，又或者是不怎麽會用槍。”

“但後來梅姨在醫院給我說過，那個劫匪是有前科的，而且是一個槍械俱樂部的高級會員，也就是他的槍法其實可以說是好極了的，她很慶幸，但她并不清楚當時的場景，也不知道本叔到底離那個劫匪有多近。”

“我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因為幸運了。”彼得輕聲說道，思及那場混亂，還是讓他感到有些後怕，“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夏目。然後我就開始想那個時候會有誰可能幫了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是嗎？”

“所以我去問了士兵，也得到了他的回答，知道了那次幫助讓他變的更加虛弱。我已經道過謝啦，讓你擔心了，夏目。”

眼前的少年臉上帶着笑意，敏銳的心思幾乎是一下就想到了夏目在擔心着些什麽，于是就也毫無保留地将一切都大大方方地講了出來，他知道這會讓夏目放心。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果不其然，他在夏目臉上看見了一瞬的怔楞過後的輕松、溫柔的笑容。

“對了，差點也忘了還有一件事，彼得，你應該是有着些異于常人的能力的吧？當時在狀況緊急下沒有多問。”見他們說完這個話題，史蒂夫開口向彼得問道。

在當時他就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身體素質絕對不一般，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跟上注射過超級士兵血清的美國隊長，甚至在一些動作上更加輕巧。

以及彼得當時用的那個噴射蛛絲和粘性溶液的工具，看起來似乎也并不簡單。

“嗯？”托尼也瞬間來了點興趣，微微向前探身看向彼得。

面對二人的目光，彼得先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夏目，得到了溫和的支持後，便沒有再猶豫了，畢竟這一個是他的偶像鋼鐵俠，另一個也是多少人包括他自己的童年偶像美國隊長，再加上這些天真切的了解，他們都是很可靠的，足以托付秘密的人。

于是彼得就将自己被蜘蛛咬到，然後身體發生了的變化告訴了托尼和史蒂夫。

聽完之後，二人的注意力都沒有先放在彼得得到的能力之上，而是出乎彼得意料的都在第一時間放在了他當初被不知名可能有着劇毒的蜘蛛咬到的危險性上，之後才開始關注起他的能力。

在得知彼得還沒有正經的測試過自己如今的力量、身體素質之類的後，托尼就頗感興趣的邀請彼得去斯塔克大廈測試一下，順便讓夏目也去，看看能不能檢測一下妖力之類的存在，噢，還有如今可以算是以妖怪的形式存在的巴基。

于是在這頓午餐結束之後，他們便準備前往斯塔克大廈了。

但是當剛剛坐上車後，夏目就感到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嗡動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将手機的信息提醒設為震動。

正在他有些疑惑，正準備拿出來看的時候，剛剛在餐廳就沉迷于幹飯。沒有怎麽搭理人類間的對話，如今也在眯着眼睛心情愉快的消食的貓咪老師突然睜開的眼睛，看向夏目。

他并沒有張嘴，但聲音就仿佛直接出現在了夏目的腦海中一樣，夏目愣了一下，停下了準備拿出來的動作。

“是蓋亞那個家夥的氣息，祂來了一瞬。”

貓咪老師并不想讓其他的人類知道蓋亞，哪怕看到一點點相關的信息，他覺得這會威脅到夏目的安全。

“怎麽了嗎，夏目？”坐在他一旁的彼得察覺到了夏目的動作，随口問了一句。

“不，沒什麽，只是剛剛稍微愣了下神。”夏目回過神來，溫和地笑着應了一聲，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彼得也沒有再想些什麽，而是興致勃勃地問起了夏目一些關于他的妖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