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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致用(下)

第23章 23 、致用(下)

林知雀一直繃緊身子, 微微壓低腰肢,雙手奉茶,渾身都有些僵硬, 冷不丁被人向前一拽,登時踉跄好幾步。

手中的蓋碗搖搖晃晃, 險些墜落在地,她趕忙用掌心護住,滾熱的茶水傾灑些許,燙得她聳起肩膀,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控制地向前撲倒。

愣是如此, 她定睛一看,身前之人是裴言昭,實在想象不到摔在他身上的樣子, 緊要關頭硬是咬緊牙關, 迅疾地蹬地,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這一切僅在眨眼間,林知雀驚得氣血上湧, 雙頰被氣息憋得通紅,瑩潤杏眸盈滿驚懼, 長睫濕漉漉的,額角挂着點點冷汗。

她腦海一片空白,直到站穩腳跟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輕撫起伏不定的心口, 懵懂地擡頭。

恰好侯爺低頭看她, 清俊面容沉下幾分,眉眼間雖是玩笑之色, 但較真之意不容忽視,眼底含着好奇的探尋,仿佛要把她看個透徹。

林知雀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遲鈍地眨巴褐色眼眸,一時間說不出話。

方才,侯爺說什麽來着?

......好像是問,誰教她的?

思及此,她渾身一激靈,渙散的思緒剎那間集中起來,驚詫無措地睜大杏眸,錯開目光四處亂看。

林知雀蹙着眉心,走馬觀花般把剛才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回憶一遍,眸中盡是疑惑不解,兀自否認地搖腦袋。

怎麽會呢?這不應該啊......

她只是端茶送水,請安問好,自認沒有任何差錯,也不可能看出與裴言淵相關的蛛絲馬跡。

甚至換作她自己,都不覺得與從前有異樣。

這......侯爺怎麽會覺得,是有人在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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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侯爺說笑了,我聽不明白。”

林知雀依然被他攥住手腕,掙脫不得,心虛地扯起笑容,指節緊扣掌心,讪讪道:

“我只是換了件衣裳,這哪裏需要人教呀?”

“不,不止是衣衫。”

話音未落,裴言昭就斬釘截鐵地打斷,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他的指尖勾勒她的面容,從靈動明亮的眼睛開始,描摹出她精巧細致的輪廓,像是要把鮮活精彩的神色刻下來似的,喃喃道:

“哪裏都不同,你之前從未如此......”

裴言昭頓了良久,仍舊找不到合适的描述,沉悶地放下手臂,眸中閃過不耐與好奇。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她曾經并不起眼,在倚月閣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殷惠兒。

她從未有過引人注目的風情,永遠是謹慎小心地低着頭,說話從不出錯,卻也呆愣死板,實在是無趣得很。

可剛剛她進門的那一刻,整個人好似有了光彩,仿佛明珠蒙塵,連舉手投足的神色都嬌羞勾人,帶着欲說還休的清媚。

林知雀緊張地發顫,屏息凝神等着下文,始終不敢直視侯爺的注視,呼吸都淩亂起來,幹脆轉過頭閉上眼睛。

事實上,除了衣衫之外,她确實有別的用心。

只不過微乎其微,她自己都忽視了,侯爺更不可能看出來。

裴言淵對她的“教導”,她只能隐約感受到一點,做不到心領神會,總摸不着其中精髓究竟是什麽。

每每在腦海中複習,只有他淡漠俊美的面容一晃而過,還有貼近的身軀,溫熱的呼吸......

若是除去這些細枝末節,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她想過照搬照抄,把裴言淵對她所做的一切,全部在侯爺身上用一遍。

但一想到要從身後環住裴言昭,貼近他的呼吸,瞬間十分難受,像是螞蟻在身上爬行。

甚至別說這些,僅是他現在攥住她的手腕,她都不禁皺緊眉頭,煩躁得想撒手走人了。

回想起來,興許是家道中落後,厚着臉皮找上尊貴驕傲的未婚夫,她對裴言昭一直是敬畏又謹慎。

像是九品縣官見了朝中要員,永遠謙恭以待,不敢有一絲僭越,生怕招來禍患。

後來親眼見他沾花惹草,不再當他是正人君子,心底萬分抗拒。

只不過惦記婚約,不得不接受現實,努力完成目标。

可是,同樣的事情,在裴言淵身上就好很多。

起碼她不會因他的靠近而不适,不會行至竹風院就想逃離,反而在那兒才能靜下心,與他出門還算開心。

所以,她靈機一動,想了個兩相結合的辦法。

既然必須慢慢适應,她今日見到侯爺的時候,暫且把他想成裴言淵,權當是裴言淵在面前坐着,用對待那家夥的方式對待裴言昭。

這樣一來,果真沒那麽抵觸了,身心都輕盈不少,勉強還能笑出來。

雖然是自欺欺人,但她迫不得已,想着等到适應了侯爺,應該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吧?

現在聽侯爺說起,除了衣衫外仍有不同,她禁不住有些懷疑。

她只是轉變心态而已,還是與從前一樣說話做事,真能看出什麽區別嗎?

“到底是誰教你的?當真是,化腐朽為神奇。”

裴言昭半天形容不出那種變化,也未見她承認,感慨地贊嘆一聲,并不想追根究底。

于他而言,女人如同花草蜂蝶,只需要長得标致,願意殷切貼上來,就足夠了。

反正不會娶這姑娘為妻,短暫的玩鬧開心就好,不必耗費太多心神。

“當真無人教導,是、是我突然想明白了。”

林知雀急忙辯解,生怕侯爺誤會,挺直了脊梁,大義凜然道:

“我、我與侯爺指腹為婚,本應坦誠相待。從前是我愚鈍,現在徹底想通了,想要彌補一二。”

說罷,她一本正經地對天豎起手指,眸光堅定不移,以至于像是某種信仰,滿眼都是誠摯與渴望。

實則,她在內心默念無數遍“婚約”,祈禱“早日完成”。

“哦,是嗎?”

裴言昭将信将疑地凝視着她,玩味的目光湧上幾絲新奇,緊盯着昳麗面容,極力尋找她撒謊的痕跡。

他身邊有過各色各樣的女人,但大多只是過客,一個圖財一個圖色,各取所需。

她們心知肚明,很少說起婚嫁與終生之事。

哪怕偶爾提起,也是想入侯府做小,一生有個着落,并非放不下他。

然而,這姑娘不談情愛,不提好處,僅因為虛無缥缈的承諾,就有如此虔誠的堅守。

甚至被他多次拒絕、威脅、打擊後,仍能堅韌不拔地站起來,為此做出改變,成為如今他喜歡的模樣。

這份堅定的毅力,他嘆為觀止,一時間竟有些動搖。

......難不成,她是真心的嗎?

這個念頭讓裴言昭意外地怔了一下,忽而覺得有些可笑。

在他眼裏,正室娘子是門當戶對,聯姻使然,其他都是過眼煙雲,真心的愛慕陌生而稀奇。

但除此之外,實在無法解釋她的堅毅了。

裴言昭輕笑一聲,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糾結,稍稍松開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掌心緊貼滑膩肌理,摩挲着一路向上,握住她端着茶盞的手背,打趣道:

“想要彌補,還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話間,他再次加了力道,捏住她手背兩側的骨節,林知雀能清晰感受到輕微疼痛。

倏忽間,她再也無法騙自己了,視線中盡是侯爺的面容,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抗拒與抵觸油然而生,從心底驟然騰起。

她想起從布料鋪子出去的時候,裴言淵也這樣拉着她向前跑,疼痛比現在更甚。

但她并未覺得異樣,現在想起來,覺得這應當也是“教導”的一部分。

按照常理,她不應該推開侯爺,應該趁熱打鐵,與他更進一步。

可她忍不住覺得壓抑難受,分明侯爺的掌心光滑柔軟,比那家夥舒服許多,她仍感覺像有針紮一般,多接觸一刻都是煎熬。

林知雀雙手顫抖,內心掙紮良久,終究抵不過下意識反應,手上力道瞬間松開,雙臂僵硬地垂落下去。

“嘩啦”一聲,随之掉落在地的,還有手中的茶盞。

滾燙的茶水傾灑而出,二人始料未及,皆是愣在原地。

好巧不巧,她忍無可忍之下根本顧不上別的,任由茶盞朝着侯爺身上潑去。

剎那間,燙手茶水盡數傾倒在裴言昭的手上,燙得他不得不撒開林知雀,手心手背通紅一片,皮膚綿軟起泡,漸漸腫起一大塊,像是蒸熟的豬蹄。

“嘶——”

他疼得彎下身子,另一只手握緊小臂,風度翩翩的面容變得猙獰,臉色一片煞白,下意識想要喊出聲,終究顧着顏面沒有這麽做,只是一個勁吸涼氣。

“侯爺,您怎麽了?!”

林知雀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地虛空扶着裴言昭,卻沒有其他動作,圍着他團團轉,急得紅了眼眶。

方才她當真是無心之失,誰讓侯爺莫名其妙摸她的手,還執手相看那麽久,這才一個沒忍住......

不過,見他僅是燙傷,她就不再擔心,暗中還覺得無比舒暢。

今日忍了很久,她已經用盡所有努力,着實有些繃不住,或許是希望茶盞傾灑的。

一想到那牽過殷惠兒、拉過別的姑娘的手,如今傷痕累累,再也不能碰她的時候,竟很想僥幸地笑話一下。

林知雀克制住蠢蠢欲動的唇角,眉頭緊鎖,泫然欲泣,滿面皆是自責與悲傷,盯着侯爺的手左看右看,一副恨不得替他受罪的模樣。

“你很擔心我?”

裴言昭疼得冷汗直流,嘴唇都變得慘白,無意間擡眸,瞥見林知雀兩汪眼淚,楚楚可憐,一時間不忍責備。

“當然了!”

林知雀脫口而出,回答得沒有半分猶豫,眼底的擔憂都沒收回去,心底狠狠認同。

她怎會不擔心?

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端茶送水,卻把這尊大佛燙傷了。

侯爺要是因此廢了一只手,婚約徹底沒了指望,她就前功盡棄,白費了那麽多心思。

“嗯......我是說,侯爺的手是揮毫潑墨的,若是因我而受重傷,不僅要忍受痛苦,還會因此耽誤大事,我真是罪該萬死!”

林知雀立刻改口,淚水蓄滿眼眶,亮晶晶直打轉,忏悔般凝視着侯爺的手。

剛說完最後一句話,左眼就精準地留下一行清淚。

“無妨,我沒事,此事不怪你,別怕......”

裴言昭心尖一軟,無力擡手替她擦拭眼淚,卻早已将所有責怪咽下去,自認倒黴地長嘆。

其實照他的性子,無論有心還是無意,都要重重責罰,讓他們陪着受苦。

但他今日才發現,林知雀确實有點特別。

她開竅晚,反應慢,只會捧出一顆心接近他,之前還因他受過委屈。

這回失手燙到他,應該怪他沒及時回避,不能怪這個笨拙的姑娘。

屋內鬧得太大了,千帆立刻沖了進來,驚懼地望着侯爺,迅速差人去叫郎中,惡狠狠地瞪着林知雀,吓得她眼淚流得更真情實感了。

“千帆,不許兇他。”

裴言昭出聲制止,好言好語哄着林知雀回去,踉跄着從地上站起來,倚靠在檀木椅上,問道:

“你說,若是一個姑娘,之前對你無甚情趣,突然處處讨你喜歡,這是為何?”

“侯爺,屬下未曾娶妻,不懂這些。”

千帆侍立在側,沉吟道:

“但看話本裏,這應當是吃醋吧?”

聽罷,裴言昭出神片刻,想起前幾回與她見面的場景,覺得很有道理。

他興趣盎然地彎了嘴角,吩咐道:

“林姑娘下回要來,你不許攔着。”

*

回到倚月閣,林知雀累得兩眼一黑,癱倒在美人榻上。

她手腳發軟,望着逐漸黯淡的天色,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桂枝識趣地沒有打擾,端上豐盛的晚膳,侍候她吃完了才開口詢問。

彼時,林知雀再次軟趴趴倒在榻上,憤然地拍案而起,連聲喊着離譜。

先是裴言淵不清不楚地“教導”她,還揚言要考驗與懲罰她;

再是去侯爺書房,莫名被他看出有人指點;

最終燙傷了侯爺,竟能毫發無損地回來。

而且,她看侯爺那樣子,似乎還樂在其中。

......該不會有什麽難以言喻的癖好吧?

思及此,林知雀在原地石化,愈發覺得這倆兄弟是人間極品。

連癖好都這麽讓人......瞠目結舌。

可憐她孤零零一個人,夾在兩條大灰狼中間斡旋,不知哪天會被誰吞了。

桂枝側耳傾聽,怎麽看都覺得一切在變好,一個勁鼓勵她,卻聽她道:

“你不懂,我從未這麽累過。”

林知雀一口氣松下去,沒骨頭似的躺下,愁苦地扯了扯嘴角。

看似簡單的事情,一來二去,變得無比複雜。

她在這之間暈頭轉向,疲于應付,只能顧好每一個眼下。

至于以後得事情,是否會有無窮禍患,她根本沒力氣去想。

“說實話,實在不行咱就走人吧。”

林知雀又開始打退堂鼓,嘟着嘴抱怨道。

“不行啊小姐,今日奴婢取了信回來,估摸着是姑媽的。”

桂枝一拍腦袋,這才想去要緊事,連忙從匣子裏拿出信封,當着林知雀的面拆開。

二人腦袋靠在一起,借着微弱燭光辨認字跡,絮絮叨叨地念着。

“姑媽說,路費愈發貴了,再談不下那幾畝地,怕是沒銀子來了。”

林知雀顧念桂枝識字不多,言簡意赅道。

“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在京城沒有親眷,往後日子難過呢。”

桂枝全心全意為她着想,焦急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問道:

“姑媽地租的事兒,小姐問過侯爺了嗎?”

林知雀捏緊信紙,不争氣地搖頭。

并非她不想問,而是剛把侯爺的手燙成豬蹄,問什麽都是個“不”吧?

“小姐先別想了,還有機會呢。”

桂枝摟着她安慰,思忖道:

“話說回來,這次還是二公子教導的功勞,否則侯爺絕不會如此好脾氣。

不如小姐再去請教一番,說不準侯爺一高興,咱們所有事兒都有着落了。”

“還要去啊!”

林知雀愁眉苦臉地喊了一聲,欲哭無淚地陷入沉默。

上回那家夥說要考她是否學好了,她不用去都知道,肯定沒學好啊!

還有比侯爺的下場,更有說服力的印證嗎?

她知道裴言淵的性子,說好了會懲罰,就一定會做到。

僅是學習其中奧妙就很傷腦筋了,再加個懲罰......

那家夥非把她吃了不可。

“唔......小姐想讓姑媽進京嗎?”

林知雀堅定地點頭。

“小姐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林知雀堅定地搖頭。

“那不就成了。”桂枝無奈攤手。

林知雀長嘆一聲,悶頭就睡,悄悄含淚點頭。

*

幾日後,她心緒緩和不少,不似之前那般躁動不安,每日靜心盤算事情,愈發期望姑媽能進京。

相較之下,其餘糟心事兒都變得不重要,随着時間慢慢淡忘。

她向來認定了一件事,就會堅定執着地做下去,無論何時都純粹地前行。

婚約如此,去竹風院如此,姑媽的事亦是如此。

林知雀換了身再尋常不過的衣衫,提前與桂枝打了招呼,獨自一人敲開了竹風院的門。

“哎呦,是姑娘您呀!”

嘉樹驚喜萬分地迎她進來,邊走邊熱絡地閑話,行至頹敗小屋前才停下,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麻煩您等會兒,公子今個兒要出門,正更衣呢。”

林知雀客氣地應聲,心道還挺巧。

她恰好今日來讨教,順便把她帶出去指點一二,更加名正言順了,只是不知他要做什麽。

她如此想着,剛想找嘉樹套話,一回頭才發現早就沒了人影。

庭院空蕩寂靜,唯她一人伫立不動,百無聊賴地在小屋前等待。

風吹起竹葉,林知雀随手撚起一片,沿着脈絡撕着玩,繞着小屋活動腿腳,慵懶地打哈欠。

她無意間繞過前門,走到側面之時,一扇小窗映入眼簾。

早已沒了窗紙,窗棂腐朽不堪,春風倒灌而入,一眼望去能看見屋內的身形。

那人寬肩窄腰,身姿颀長,背影瞧着略顯清瘦,可褪去松垮寝衣,脊梁堅實硬挺,隐約可見縱橫的肌肉紋理。

一束晨光悄然探入,映照得他膚色雪白,連投射在地面的影子都修長俊逸。

那人利落地換好衣衫,遮住引人注目的身材,一絲不茍地系好每一處衣帶。

盡管在春日,他還是微微側身,将衣領都系得嚴實,只露出線條硬朗的頸與喉結。

林知雀看得發怔,一時間忘記這人是誰,也沒有移開目光,杏眸直勾勾地眨巴着。

直到裴言淵轉過身,猝不及防與她四目相對,墨色眸光意外地凝滞,她才回過神來,百口莫辯地埋下頭。

那家夥該不會以為,她是故意偷看吧?

天地良心,她才不像某個登徒子,能做出這種龌龊事兒!

方才還在想,這身形瞧着有些熟悉,想多看幾眼辨認一下。

如果早知是這家夥,她寧可自毀雙目!

林知雀無措地在原地打轉,分明這次心緒沒有多激烈,可臉蛋還是不由自主地發燙起來。

她越是刻意忘記他的身形,就越是容易回想起來,一來二去折騰得雙頰更紅了。

“何必呢?”

裴言淵透過破敗窗戶,将她的臉色盡收眼底,眼睜睜看着白軟面團,一點點變成紅柿子,掌心托着降溫都不管用,羞怯地蹲下身藏匿蹤跡。

他淡淡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無端帶着一絲嘲諷,勾唇道:

“你可以進來。”

“我才不要看!我不是偷看,真的不是!”

“......原來你偷看了?”

林知雀愣怔地住口,雙手從眼前挪開,懵懂地擡起頭。

那家夥已經換好衣衫,伫立在窗臺邊俯視着她了。

她舒出一口氣,生怕見到他方才沒啥衣料的模樣,可一想到他的話,再次陷入沉默。

怎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越來越像偷看了,實在是可惡!

剛剛那話,她還以為,裴言淵請她進去,近距離欣賞來着。

畢竟他是狂野放浪的登徒子,很有可能這麽想嘛!

林知雀臉頰紅得滴血,耳根都紅透了,窘迫地趴在窗戶下面,不想和這個讨厭鬼說話。

“再不進來,我要走了。”

裴言淵唇角弧度愈發大了,目光依然波瀾不驚,看着窗臺下的身影,如同看着一只做錯事心虛的貓兒。

聞言,林知雀果然身形一動,硬着頭皮站起身,一言不發地繞過窗戶,從正門進去。

确實有些難堪,可她惦記着正事,不想因小失大。

罷了,她與這家夥相識以來,也不是第一回 難堪了。

“咳,我這次來,還是有事請教二公子。”

她輕咳一聲,臉頰潮紅尚未褪去,閃爍眸光不停地偷瞄他的臉色,手指緊張地卷着衣角。

“哦——”

裴言淵拖長了尾音,一步步行至她身側,幽深眸光上下打量,答非所問道:

“上回的衣衫怎麽不穿?不喜歡嗎?”

“不不,非常喜歡,怕穿壞了可惜。”

林知雀連忙擺手解釋,不知他為何忽然問這個,把話頭扯了回來道:

“二公子教得很好,可否再教一回?”

“一件衣裳,沒什麽可惜的,下回穿來見我。”

他依然沒有回答,還是說着那件衣裙,深沉眸光掃過她時閃爍一下。

穿壞了,正好可以做新的。

“都依你,只求那事兒......”

林知雀攥着袖口,不好意思三番五次提起“教導”,只能極盡暗示。

“嗯,上回教的,溫習過了吧?”

裴言淵漫不經心地問着,身子靠在衣櫃上,順手從抽屜中抽出一條腰封。

他熟練地把玩搭扣,素白修長的手指,反複在玄色布料上摩挲,卻始終沒有系在身上。

“二公子要考我?”

林知雀颔首,聲音微弱不少,瑟縮一下肩膀,面露難色。

何止溫習過啊,她還學以致用,親自實踐過呢。

只不過,結果就是差點把你哥哥燙死了。

她壓根兒沒學會,更別提學得多好,甚至讓她講講到底教了什麽,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考就考吧,反正這兄弟倆,在誰手上都很難混。

至多受到懲罰而已,總比被侯爺摸手好多了。

“幫我把腰封系上。”

裴言淵沒有回答她的話,眸中似乎多了幾分期許和笑意,隔空把腰封塞在她手裏,容不得分毫抗拒。

“可......可上回沒教過。”

林知雀一頭霧水,拿着腰封不知所措,在腦海中暗中比劃了好幾下,仍不知應該如何才能系得好看。

“無妨,過來,我教你。”

裴言淵并未因此不悅,反而很有耐心,親自拉着她的手,在腰身周圍環抱一圈,合于身後。

他的身形勁瘦有力,林知雀無意間被他拉着撲進懷裏,觸碰到的地方都硬邦邦的。

......難怪能單手把她提溜起來,她憤憤不平地想。

“後面的搭扣,交合在一起。”

林知雀聽話照做,生怕行差踏錯被他懲罰,暫且保持着環抱的姿勢,踮起腳尖側身,視線才能看到他身後的地方。

有時候踮得累了,忍不住放下歇息,只能蹦跶起來看。

不過,每次跳起來時,頭頂都會與他的下颌離得很近,萬一勁太大了,唇瓣都險些靠上去。

從此以後,她學會側過頭踮腳和蹦跶,權當什麽都沒發現。

“太緊了,放松一些。”

扣好後,懷中清甜馨香想要飄走,裴言淵冷不丁出聲,還未說完就讓她主動留下。

林知雀伸手試探空隙,小聲嘟囔一句“不緊啊”,卻不敢和他對着幹,乖乖照做。

“太松了,會掉。”

不一會兒,裴言淵又出聲指揮,聽見懷中傳來嘀咕聲,還要冷着臉補一句:

“你要是太累,可以換個姿勢。”

一直在身前環抱着,很難看到後面的搭扣,确實很累人。

除此之外,姿勢還說不出的怪異,總像主動撲進他懷中一般。

林知雀懷疑他是故意的,但沒有鐵證,礙于求他教導,這亦是他的考察,只能重新圍了一圈腰封,在他身後系好。

窗外,嘉樹趴在牆根下聽着動靜,本是有些好奇公子會與那姑娘說些什麽,聽完後瞳孔開始地震,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

......沒聽錯吧?

他扒拉着窗戶,探出一雙快震碎了的眼睛,遠遠看見那姑娘在身後幫公子系腰封,為了方便蹲下身子,頭頂剛好到腰間。

恍然間,他想到了些不該想的東西,對着純潔無瑕的公子與姑娘磕了個頭,心中大喊罪過。

心靈不幹淨的人,看什麽都髒。

說的是他自己。

林知雀蹲在地上調整許久,終于讓裴言淵對腰封的松緊滿意,腰酸背痛地支起身子,繞到他身前,雙手至于其上,最後檢查一遍,忐忑道:

“二公子,還要罰我嗎?”

她自認盡力而為了,男子腰封這種東西,今日第一回 接觸。

畢竟,聽阿娘和姊妹們說,只有嫁人後,妻子才需要幫丈夫更衣,她待字閨中,從未學過這些。

裴言淵不動聲色,腰間萦繞她身上的清甜花香,唇角至今沒放下過。

看來學得還可以,知道如何才能在不經意間親近一個人,輕輕撩動那根心弦。

他垂眸望着搭在腰間的手,白嫩纖細,柔弱無骨,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出蜜桃般粉嫩的紅色。

不禁讓人去想,若是覆于掌心,會是什麽觸感。

他從不克制這種念頭,順其自然地擡起雙臂,不易察覺地貼近。

誰知,指腹剛蜻蜓點水般一碰,她仿佛被刺到一般,整個人一哆嗦,下意識從懷中抽離,三兩步退得很遠,雙手背在身後,敷衍笑道:

“若是二公子滿意,不必再磨蹭了,今日繼續如何?”

裴言淵唇角驟然撫平,煩悶地抿成一條直線,雙手虛無地在腰間撫摸幾下,只握住一片空氣。

連僅剩的幾縷馨香,都消失殆盡了。

他眸光一凜,俊美無俦的面容平添冷意,笑容愈發幹澀嘲諷。

不知是在嘲笑她的笨拙,還是笑自己想的太好。

待她就要出門時,他已經收好所有心緒,悠悠道:

“誰說不用罰了?”

“學成這樣,不罰怎麽繼續?”

林知雀腳步一頓,身形僵硬地轉頭,委屈地撇撇嘴,吸着鼻尖道:

“二公子想怎麽罰我?”

上次問起來時,他說會“輕一些”。

該不會是要打她、咬她,或者別的酷刑吧?

“那就罰你......今日教導時,不許說’不‘。”

裴言淵大步流星,眨眼間貼近她的面容,沉聲道:

“無論我做什麽,你都要順從。

否則......我教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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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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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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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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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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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