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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上頭

第4章 4 、上頭

竹風院地處偏遠,鮮有人跡,照拂二公子又是暗中進行,林知雀不方便帶侍女。

她和桂枝約好,在拐角後的主徑上碰面,辭了裴言淵就往那兒趕。

地磚濕滑,多有苔藓,她上回的陰影猶在,一手提着衣擺,一手挎着食盒,小心翼翼地邁着步子。

待到走過那段路,林知雀才稍稍松了口氣,放下聳起的肩膀,掰着手指細數方才說過的話。

阿爹在世時,她貴為千金小姐,無論去哪兒都是光明磊落,前呼後擁。

她從未單獨見過什麽人,更無需說這些耗費心神、揣度進退的話。

多一分顯得殷勤谄媚,少一分又不夠溫柔和善,送飯竟比做飯還累!

不過,幸好裴言淵話不多,總共也沒幾句。

林知雀邊走,邊把每句話在腦海中過一遍,口中念念有詞,咬着唇瓣思忖。

片刻後,她一拍掌心,終于放下心來,揚起安心自信的笑意。

她自我感覺相當好,句句合理得體,大義凜然,充分展現她的善意與誠心。

就算裴言淵再冷漠防備,也應該明白她的好意了。

林知雀心滿意足地往前走,笑容愈發純粹燦爛,不禁蹦跶幾下,這些天的陰霾一掃而空。

爹爹溫潤謙和、文質彬彬,她是爹的女兒,怎麽會差?

送飯這點小事,她肯定能辦得漂亮,等到裴言淵放下戒備,再請他去侯爺面前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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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就要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林知雀繞過拐角,歡欣地奔向桂枝,眉梢眼角仍含着笑。

“怎麽樣?二公子定是十分動容吧?”

桂枝打開食盒,見飯菜用得七七八八,想象着院內的場景,由衷替她高興。

“動容......應該吧?”

林知雀歪着腦袋,回憶着方才的一幕幕,不免有些猶豫。

那家夥始終冷着臉,不僅沒有感激涕零,還連一句多謝也沒有。

甚至,說的話也奇奇怪怪,她不太聽得懂。

但他似乎一直如此,誰知道在想些什麽?

說不準是拉不下臉,面上端着架子,心底早就記着她的良苦用心了呢。

反正,換作是她,落魄時有人幫着打抱不平,還用心做吃食,肯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桂枝專心看路,沒注意她的心思,忽而碰了碰她的胳膊,意外道:

“小姐您看,那是侯爺!”

聞言,林知雀趕忙擡頭,果真看見裴言昭迎面而來。

瞧着方向,似乎是從倚月閣那兒來的。

難道,是專程來看她的?

這才幾日沒見,從前可沒這麽頻繁。

莫非......侯爺終于對婚約之事上心了?

真是喜事連連!

林知雀心頭一亮,閃爍眸光中盡是希冀,三兩步走上前去,後知後覺地撫平衣擺,斂起眉眼,努力做出端莊淑雅的模樣。

眼看着侯爺越來越近,她也愈發緊張,迫切地開動小腦瓜,思索說什麽話才不會出錯。

耳畔傳來腳步聲,陰翳籠罩在她的小身板上,掌心被指甲掐出紅痕。

林知雀拘謹地擡頭,忽而聞到一陣甜膩香氣,似是侯爺身上的。

奇了怪了,侯爺甚少熏香,哪怕要用,也是雪松檀香之類古樸清雅的。

而這香味綿軟香甜,隐約有些熟悉,顯然是女子所用。

但她來不及細想,權當是侯爺換了喜好,亦或是她鼻子不好使,溫聲道:

“侯爺安好。”

乍一見她,裴言昭愣怔片刻,下意識後退幾步,眉宇間暗暗浮現不耐。

二人目光交彙,他淡淡錯開視線,不太自然地看向樹叢,輕咳一聲道:

“原來是林姑娘,幾日不見,氣色愈發好了。”

林知雀眨巴着杏眸,邊聽邊用雙手捧着臉蛋,略顯困惑地蹙起秀眉。

氣色......好嗎?

這幾日她睡不安穩,深夜輾轉反側,腦海中全是辭世的爹娘、虛無的婚約,還有裴言淵那張讨人厭的臉。

白日裏也揣着心思,難以歇息,幾天下來,小臉暗沉發黃。

今早梳妝,桂枝還說她氣色不如先前,撲了些胭脂水粉。

奈何做飯油煙水汽,早就花了,她趕着去竹風院,把臉洗幹淨就出了門。

侯爺是真看不出來,還是随口寒暄呀?

林知雀眸光黯淡幾分,不高興地抿着唇,擡眸瞥了他幾眼,卻不敢說什麽。

只是不禁想,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會專程來看她嗎?

思及此,她心底湧上一陣懷疑和不安,稍稍挺直了脊梁,目光直直地在裴言昭身上打轉。

然而,裴言昭注意到後,并未察覺絲毫不對,僅是客套地颔首,唇角習慣性挂着笑意。

皆是風度,卻無一絲溫度。

二人相對而立,大眼瞪小眼,沉默良久。

林知雀欲言又止,好幾回想問出疑惑,終究開不了口,眉眼在寂靜中愈發低垂,心底剛燃起的火苗也熄滅了。

她沒有等到裴言昭主動說話,也沒見他有任何表示。

原來他不是專程找她的呀。

從剛開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倚月閣那邊有小花園,再繞一圈就是書房,她憑什麽覺得侯爺會眼巴巴來見自己?

指腹為婚根本不作數,她家道中落,現在是高攀侯府,與那些擠破腦袋的姑娘無甚區別。

林知雀不甘地低下頭,眼眶酸澀濕潤,眼睫小扇子般委屈地撲扇着。

可她不知有什麽好委屈的,思來想去沒個答案,只好失落又郁悶地絞動衣角。

“林姑娘若是無事,我先行一步了。”

裴言昭再沒有耐心,眸色深深似是藏着事兒,禮貌疏離的言語間不免煩躁。

說罷,他擡腳就走,并未給她回答的機會。

林知雀才揉着眼睛回過神,手足無措地伫立原地,懵懂望着遠去的背影,鼓着腮跺了跺腳。

其實她明白,哪怕侯爺不是專程來見她,她也應該抓住這次機會,與侯爺多說幾句話。

但她腦子一片空白,實在不知有什麽好說的,更沒有說話的勁頭。

甚至,還有些盼着他走,下回再也別偶遇了。

林知雀托着臉蛋,立即拍了自己幾下,暗道真是不争氣。

*

另一邊,裴言昭大步流星,眨眼間就拉開好幾步遠。

千帆緊随其後,謹慎地向後瞄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侯爺,她像是從竹風院出來的,不用制止嗎?”

裴言昭似是早已知道,腳步沒有停滞半分,冷聲道:

“二弟相安無事,說明上回沒成,此事由我引導,若是驟然打斷,反而惹人生疑。”

他看出了千帆的憂慮,把握十足地勾唇,認定道:

“放心,二弟性子冷漠,肯定防着她,沒個好臉色,她碰壁幾次自然就不去了。”

千帆仍然覺得不妥,一下子又說不上緣由,喃喃道:

“話雖如此,可林姑娘與二公子私會,傳出去也不好聽。”

“這不正好麽?”

裴言昭瞥了一眼身後,見林知雀沒跟上,眼神徹底森冷下來,悠悠道:

“有婚約在身,卻不守婦道,那婚約就不作數,我們廢止也是理所應當。”

千帆恍然大悟,摸了摸後腦,禁不住啧啧贊嘆。

侯爺真是一舉多得,算無遺策,絕不可能出差錯了。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步子都輕快不少,期待謀劃中的那天來臨。

彼時,林知雀還怔在原地,小腦瓜靈光一閃,“哎呀”一聲,暗道不好。

方才侯爺走得匆忙,她只顧着難過,忘記說暗中照料二公子的事兒了!

上回就沒來得及說,雖然知道肯定沒問題,但不能白效力,總要讓侯爺知道才行。

她轉身就追,但不知是她走得太慢,還是侯爺太快,距離竟是越來越大。

眼睜睜看着侯爺踏上小徑,徹底在視線中消失,林知雀才不得不放棄,累得氣喘籲籲。

她皺着微紅的鼻頭,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忽然間又聞到了那股甜香。

香味似有似無,在空氣中飄散,想必是侯爺快步走過時留下的。

林知雀凝神細嗅,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強烈,總覺得在哪裏聞到過。

她尋遍腦海,下意識覺得,應當是最近剛聞到過。

可她成日足不出戶,難得出門也是去了廚房和竹風院,并不記得有這種香味。

難道是在倚月閣?

她沒有熏香的習慣,除她以外,還有......

殷惠兒!!

林知雀身形一僵,眸光飄忽不定,思緒剎那間湧現。

她想起來了,殷惠兒喜歡用香,每次從她屋前走過,都能聞到甜香。

那香氣,與侯爺身上的極其相似。

所以......侯爺确實去了倚月閣,卻不是見她嗎?

這個念頭在心底打轉,林知雀脊背發涼,前所未有的驚懼和慌張卷席而來,一時間無法接受。

她雙腿發軟,咬牙把眼淚憋回去,跌跌撞撞地奔向倚月閣。

*

剛進院門,碰巧撞見殷惠兒開窗透風,那股香味撲面而來。

林知雀鼻尖酸澀,一聞便知,與方才的一模一樣。

她伫立屋前,氣鼓鼓地叉着腰,目光中盡是不解與質問。

然而,殷惠兒半倚着門框,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斜睨一眼就要進屋。

林知雀執着地攔住,但這種事情難以啓齒,更不知以什麽身份發問,只能努力控制着情緒,聲音發顫道:

“侯爺來過了?”

“這種問題,你該去問侯爺,問我作甚?”

殷惠兒雙手環胸,身姿慵懶妩媚,沒好氣地甩開她。

甜香彌散開來,絲絲縷縷勾起心緒,林知雀聞着只覺得苦澀,仍舊不肯放手,追問道:

“你......你見過侯爺?”

雖然是問句,但已經有七八分肯定,言語間不免氣惱,用在女子身上不大好聽。

她也清楚,指腹為婚空口無憑,她沒資格指責殷惠兒,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若是侯爺無意于婚約也就罷了,她倒不至于死乞白賴。

關鍵是她正盡力一試,想方設法促成婚事,總不能被攔路虎糟蹋了!

誰知,殷惠兒聽了這話,冷笑一聲翻了白眼,不以為意道:

“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她頓了頓,語氣暧昧晦澀,嘲諷道:

“你不也去私會二公子了嗎?少在這兒清高!”

“你胡說什麽!”

林知雀詫異又羞惱地瞪大眼睛,使勁推開殷惠兒,氣得心口起起伏伏。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她怎麽算是私會呢?她這是同病相憐,拳拳愛心,清清白白照拂二公子幾分罷了。

這話說得,好似她們是一丘之貉,做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她明明是替侯爺分憂,以此讓婚約更有着落,說到底是藏着私心。

如此體貼睿智的法子,只有她這般靈光才能想到,豈是殷惠兒能理解的?

再說了,她盼着履行婚約,把裴言淵當做夫君的弟弟來關照。

一家子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怎麽可能有男女之情!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知雀着急上火,臉頰迅速紅了起來,就差冒熱氣了。

但她的計劃深謀遠慮,三言兩語說不清,情急之下只想到這麽一句話來辯解。

然而終究太過斯文,惡狠狠地說出來也無甚殺傷力。

殷惠兒諷刺地挑了挑眉,笑意愈發意味深長,半點也不在意。

如此一來,她倒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氣急敗壞地狡辯了。

林知雀咬牙切齒,只恨家中教養太好,說不出下流罵人的話。

可惡,不怕巧舌如簧的,就怕臭不要臉的!

“小姐你退下,交給奴婢吧!”

桂枝見狀立刻沖上來,攔在二人中間,一把拉開林知雀。

方才回來的路上,她就猜到了幾分,現在一看徹底明白了。

小姐是名門淑女,她可不是,逼急了什麽都說,受不得此等閑氣。

“您先回屋吧,奴婢怕髒了您的耳朵。”

桂枝昂首挺胸,撸起袖子,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前,扯着嗓子道:

“呸!你算什麽東西?膽敢污蔑我家小姐!真是死太監開會——無稽之談!長了嘴巴,盡說屁話!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的貨色?不知廉恥,沒臉沒皮!”

......

說罷,衆人聽得目瞪口呆,院內一片死寂。

縱使是殷惠兒,臉面也挂不住了,指着桂枝“你你你”地說不出話。

林知雀低頭輕咳,卻沒有阻攔,心頭一口氣終于舒了出來。

不禮貌,但痛快。

她愣是等桂枝一股腦說完了,才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注意分寸,別落人口舌。

奈何桂枝正在勁頭上,決然讓她先回屋,仍是一尊佛般立在殷惠兒門前,大有不依不饒的架勢。

殷惠兒氣息短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羞憤地瞪了她一眼,終究拂袖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侍女檀香緊随其後,不一會兒端了盆水出來,“嘩啦啦”潑在她們面前,好似如此就能挽回幾分顏面。

“幹什麽呢?有本事往身上潑!”

桂枝拍了拍胸膛,有恃無恐地挑釁道。

檀香被激怒了,急匆匆回去又打了盆水,揚手就想潑她們身上。

但興許是來得太急,腳下冷不丁一滑,踩在了剛才的水漬上,險些整個人摔倒在地,水也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

“哐當”一聲,銅盆掉在地上,當即摔得變了形。

“哈哈哈......下回嘴巴放幹淨點!”

桂枝毫不留情地嘲笑,潇灑轉身回屋,得意地侍立在小姐身側。

林知雀本想勸幾句,不過想想又覺得她們活該,到底什麽都沒說。

“小姐,您笑了。”

桂枝欣喜地挽着林知雀,掌心覆上她的手背,道:

“下回可別為這種人難過了。”

林知雀抹幹淨淚痕,感念地揚起唇角,使勁點了點頭。

*

院內鬧得天翻地覆,院外聽着動靜也不小,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嘉樹得了裴言淵的吩咐,看似在侯府閑逛,實則四處打聽那位愛慕公子的、表小姐的下落。

他從東邊打探到西邊,都沒什麽收獲,現在就剩下倚月閣了。

聽到聲響,他亦是好奇地駐足,隐約有預感,那位姑娘或許就在這兒。

但二公子被禁足廢院,他只能偶爾出來拿些吃食和用具,其他地方不許踏足。

加之又是男子,更別提進去一探究竟了。

幸好身邊有兩位看熱鬧的老媽子,嘉樹十分自然地湊上去,随口問道:

“诶,這位媽媽,院裏可否有位叫‘莺莺’的表小姐?”

“嘤?你個大男人嘤什麽嘤?”

靠近些的婦人上了年紀,頭發花白,拄着拐杖,耳朵也不大好,滿臉嫌棄地看着他。

嘉樹無語凝噎,窘迫地扶額,正要耐心地再說一遍,另一位年輕些的大娘走了過來,笑吟吟道:

“你說的無名無姓,誰會認得?不過這院子裏住着兩位姑娘,确實有一位表小姐,名喚殷惠兒。”

嘉樹喃喃念叨着這個名字,無甚感覺,也拿不定主意,困惑道:

“另一位呢?”

“那是林家姑娘,哎,就是與侯爺指腹為婚的那位,曾經算是名門貴女。”

嘉樹“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拉長尾調,當即在心底把此人劃掉。

既然是名門貴女,定然眼光甚高,不可能愛慕囚于廢院的庶子。

更不可能因此動了恻隐之心,以身犯險打翻下毒的飯菜,還悉心照拂公子。

況且,她是侯爺的未婚妻,肯定與侯爺是一路人。

日後成婚,無論公子願不願意,都要喚一聲“嫂嫂”。

她怎麽可能冒着名聲盡毀的風險,私下與公子相會呢?

想到這兒,嘉樹為難地皺起眉頭,追問道:

“剛才的動靜,是那位表小姐發出來的嗎?”

“多半是吧?嗐,這也是常事兒。”

大娘找到樂子般擺擺手,興致勃勃道:

“她是小門戶出身,平日裏就毛手毛腳的,今日摔了盆,明日跌了碗,還容不得別人指責半句,比不得林姑娘知書達理。”

嘉樹一字不落地聽着,仔細回憶起那姑娘與公子的一幕幕,緩緩點了點頭。

她第一次來竹風院,竟沒注意到腳下青苔,臨走時險些再次滑倒,确實不太機靈;

公子心平氣和地問句話,她就臉紅地跳了起來,氣呼呼地跑了,當真是聽不進旁人的話。

一切倒是能對上,可嘉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依大娘所言,這都是那姑娘初見時淩亂的樣子。

第二回 來的時候,她變得可愛乖巧,有條不紊,很是惹人喜愛。

這又是什麽緣故呢?

他一本正經地思忖着,忽然靈光一閃,眼神亮了起來。

他家公子冷冰冰的,姑娘摔倒了不知攙一把,臉紅了還直白地戳破,弄得人家無地自容。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姑娘家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所愛之人。

那姑娘受挫之後,想必傷心自責,這才與之前不同了。

其實她之前就很好,沒必要刻意改變。

嘉樹暗自感慨,由此可見,姑娘對他家公子的愛意,真是純粹而熱烈啊!

不過他不明白,為何不确切告知姓名呢?

“殷惠兒,莺莺?”

“殷、莺......”

“殷殷?”

嘉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一遍遍把兩個名字放在一起念,終于恍然大悟。

人家姑娘害羞,不願邁出這一步,卻已經給了暗示。

如此明顯的提醒,應該一眼看破,他怎麽才反應過來!

果真應了公子銳評——缺了半邊腦子,蠢死了!

“天爺呀,你又在嘤什麽?”

方才的老婦人震驚地盯着他,臉上寫滿了“世風日下”,恨不得用拐杖敲他腦袋。

嘉樹抱頭遁走,卻難掩雀躍,來不及多解釋,匆匆道:

“多謝二位,告辭、告辭!”

邊跑路邊稱嘆,如此複雜的事情,竟然被他理清楚了,公子一定會覺得他大有長進吧!

話說這麽好的姑娘,實在是難得,錯過了真叫人惋惜。

他要盡快告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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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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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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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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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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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