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瓜
第39章 這瓜
路果果他們到陸老大家門口的時候, 這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副隊長和隊長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幾位陸家因為年紀太大，極少出門的太祖。
路果果踮着腳看向陸老大家院門口, 只見幾位太祖揣着手坐在門的旁邊, 他們家的後輩緊跟站在其後，陸老大一家除了陸大伯娘外都在那，陳啓芬夫婦正一個抓着小石，一個跪在地上哭。
“我的兒子啊，你們還我的兒子！這個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分家！”
陳啓芬哭得很凄慘, “我不想跟我的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幾位太祖, 你們一定能理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求求你們做主，把我們分出去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人沒找到我們就繼續找, 你們兩個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幾位長輩請來, 他們年紀都大了, 你們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陸老大一想到自己家的熱鬧被這幾位太祖看見, 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上一次這些長輩來, 還是陸老二幾兄弟帶頭對付他的時候。
“這邊來, ”見路果果一直踮着腳，陸再陽看到一個好位置後, 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便把人帶過去了。
這個視野的确好, 不用墊腳也能看清下面的狀況。
此時陳啓芬正大聲哭訴自己嫁到陸老大家後受了多少委屈，這次更是因為小石, 害了自己的兒子，說話間她還狠狠掐了小石幾下，小石也不敢哭，因為他越哭，陳啓芬就掐得越厲害。
小石爹娘站在一旁幹着急，但當着生産隊這麽多人的面也不甘和陳啓芬幹起來，畢竟人家兒子是因為小石不見的。
陸山雖然沒說話，但那模樣和姿态是向着自己媳婦兒陳啓芬的，看得陸老大磨牙。
“分吧，不分家裏也不清淨。”
其中一位太祖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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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太祖紛紛點頭。
“要是我，我也想分家，這孩子找到沒事兒還好，如果出了點什麽事，還讓我和仇人住在一起，那我也不樂意。”
“就是，我都怕半夜拿起刀把人嘎了。”
旁人的話讓陸老大一家頓時渾身一涼。
還真別說，陳啓芬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
于是陸老大長嘆一口氣後，一臉頹喪地點頭，“那就聽太祖的話，分吧，只是家裏人口多，也沒什麽好東西可以分，你們拿兩副農具，再把自己屋子裏的東西都拿走吧。”
這是分家嗎？這是把人趕出去！
陳啓芬夫婦當然不樂意，剛才是陳啓芬在鬧，這會兒就輪到陸山了。
他跪在陸老大面前哭道，“爹，我到底是您親生兒子啊，家裏有多少家底我還不知道嗎？您這心也太狠了！老三兩口子的兒子害了我兒子，您就這麽分家？既然如此，還不如去派出所，我要讓小石留下案底，咱們家所有沒成家的孩子都別想有個好姻緣！”
這話讓他幾個侄子臉色大變。
路果果看得津津有味，這時陸老二忽然高聲道，“喲，當年把我們幾兄弟分出來的時候還不如陸山你現在呢，得虧你是他親兒子，不然啊，就和我們當年一樣咯。”
一時間好些人也想起當年陸老大夫婦把幾個兄弟“分”出去的事，看向陸老大的神情也越發怪異起來，
陸老大被這麽多人盯着，心中大恨陸老二等人，也恨陸山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挖坑。
最後，他把自留菜地都分了一小部分給陳啓芬他們，除此之外還分了他們五十塊錢和一些米糧票。
陳啓芬卻讓他當着太祖的面把東西拿出來，并且他們現在住的房間也得是他們的，只不過他們會把朝向院子的那道門給封了，以後走院門的另一邊，在院牆處再開一道他們進出的門。
可陸老大卻怕她住家裏晚上噶人，所以不同意他們繼續住下去。
“五十塊錢能修多大的房子？除非再給我們一些！”
陳啓芬大聲道。
陸老大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
多給一分錢都是不可能的，五十塊錢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再加那是不可能的，于是陸老大讓陳啓芬夫婦今天就把門開出來，并且還要把他們那個房間圍起來才行。
這分家就算完成了。
路果果回家的路上還說呢，“這下家分了，總該把孩子帶回來了吧？”
也不知道藏在哪裏了。
第二天早上她出門上工時，就聽人說糞團子找到了，被不死心的陳啓芬昨晚上山找到的，說是餓昏過去了，所以沒聽見有人喊自己。
路果果：......這個說法倒是合情合理。
但慢慢的就有人回過味來，總覺得這件事上有問題，特別是自以為很聰明的陸老大。
他和躲在房間裏的陸大伯娘來回推着之前的事，還把小石叫進去仔細問了好幾遍話，最後得出陳啓芬母子是故意的，糞團根本沒有丢！
可也沒用了，家都分了。
李山姐姐出嫁那天，陸老八一家很早就過去幫忙了，而且周曉楓父子昨晚到的陸家，一早也跟着過去幫忙。
李奶奶笑盈盈地跟生産隊的人介紹周曉楓父子，是自己未來孫媳婦的家裏人。
孫三姨和孫四姨以及徐紅都來了。
除了徐紅臉色有些疲倦外，孫三姨二人都是紅光滿面地看着忙碌的李山。
“這孩子不錯。”
“是啊，和我們曉梅配得很。”
“弟妹，家裏是不是又出什麽事兒了？看你臉色不怎麽好啊。”
孫招娣問道。
徐紅扯了扯嘴角，“其實今天孩子他爹也想跟着來的，結果被娘抓住不放，我能出來，也是孩子他爹發了火，也不知道回去後，家裏是什麽樣子。”
孫小寶有心修複和大姐家的關系，自然要到外甥女未來婆家走動，但孫姥姥二人覺得孫大姐早就跟他們沒關系了，沒必要走這個人情。
“小寶發火了？”
孫三姨驚訝地看過來，“他沖你發還是沖爹娘？”
不怪她這麽問，實在是想不到孫小寶對爹娘發火的樣子，畢竟他最聽爹娘的話了。
“對娘。”
徐紅也覺得驚奇，“我走的時候娘正哭着罵他不孝子呢。”
可想她回去後，家裏肯定不平靜。
孫招娣三人聽着都覺得難。
路果果則是跟着黃春鳳和齊深深，她們三個在一起叽叽喳喳什麽都說。
說着說着就提到了陳知青和張知青。
路果果只覺得她們什麽都知道，聽到了很多自己或者陳知青自己都不會知道的事兒。
在李山家吃了午飯後，一家人便回去了，孫三姨和孫四姨還有徐紅被孫招娣夫婦邀請到家裏坐一坐。
路果果找機會回到房間睡了一會兒，今天起來得太早了，昨晚又沒睡好，這會兒困得很，不睡會兒她怕晚上上課都沒精神。
睡了沒多久，她忽然聽見翠花娘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非常大聲的那種，“……那個偷人的是小石娘！快去曬壩那邊看啊！是陸老大和小石碰見的，這會兒陸老大已經把小石娘和那個奸夫綁去曬壩那邊了！”
啊？偷人？
路果果猛地坐起身，又有瓜吃了？
孫三姨她們正準備再說會兒話就回家去呢，沒想到聽到這麽大的事兒，幾個女人目光炯炯地跟着翠花娘去曬壩那邊了。
路果果火急火燎地爬起來整理好衣服打開門，就看見陸再陽雙手環臂站在她房門口。
“哥，你咋不去看呢？”
“怎麽不說哥，你願意和我去看熱鬧嗎？”
陸再陽挑眉問。
路果果點頭，反手将房門關上後，一板一眼地學着，“哥，你願意和我去看熱鬧嗎？”
陸再陽：......
“走吧，不過得站遠一點。”
“好！”
“叔過去了嗎？”
“他去幫齊叔修他們家的偏屋了。”
“哦，所以他會不會去啊？”
“……”
到了曬壩後，路果果得到了答案，陸老八和齊深深的爹站在一塊兒呢，手上還帶着泥，可見聽見這個消息時，他正在忙。
曬壩上的人非常多，因為今天李山家辦喜事兒，外面的生産隊來了不少人，有些還沒來得及走，就遇見了這個事，于是全部往這邊來看熱鬧了。
路果果和陸再陽站在一個小山坡上，能夠看到整個曬壩。
此時小石娘正和一個男人綁跪在一起。
二人衣着都很整齊，沒有露出不該露的地方。
陸老大一張黑臉站在二人前面，指着他們髒話連篇地罵。
這事他其實應該把人帶到家裏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偏偏他撞見兩人舉止親密時，想要将人扭到家裏去，那男人卻想跑，陸老大情急之下就喊來人，這才把他們一起綁了。
曬壩上的人都對二人指指點點，陳啓芬更是在那高聲道，“當初她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呢！原來是她自己髒！”
這又讓本生産隊的人想起之前的鬧劇，孫三姨她們這種外村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拉着孫招娣或者是相熟的人問。
一時間曬壩上熱鬧得很。
小石爹原本正在李山家喝酒呢，被人通知他媳婦兒偷人後，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瞧着可憐。
他沒去看自己媳婦兒，而是先把那男人的臉看清楚，但沒想到他卻道，“這不是奸夫，這是我媳婦兒娘家遠親，他這回過來也是在李山家喝喜酒的。”
聽他這麽一說，大夥兒都看向那個男人，有人和他同桌吃過飯，立馬認出來了，“對，他和我坐一桌呢！”
“這咋回事啊？”
“那這是誤會了吧？”
“咋誤會了，她公公和兒子撞見的，還能有誤會？”
“這遠親也得看有多遠，喂，你是她什麽親戚啊？”
男人擡起頭嘆氣道，“你們誤會了，她只是想知道爹娘過得怎麽樣，就問我，我們就站在那說話……”
結果小石娘卻忽然大哭，“你還瞞着幹什麽？”
路果果看得一愣一愣的，“啥情況啊？她要自爆二人關系？”
陸再陽也覺得哪裏不對，然後他們就聽到小石娘在哪嚎着，“想侵犯我的是我公公！這個醜聞在他不在我！你瞞着，以後我還會落在他手裏！不如趁着現在他第一次沒得手，我把這事兒爆出來讓大夥兒都知道，也好讓我以後能安心過日子啊。”
路果果：？？？
陸再陽：......
陸老大：......他一個抓奸的，成逼女幹的了？
曬壩其餘人：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