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危機四伏
第65章 .危機四伏
何安慈已經被關在這個地方整整三天。
這三天裏夏溫沒再露過面,每次只有綁匪給他點吃的,免得他餓死。
何安慈不知道夏溫到底想做什麽,如果是為了除掉他,把他綁架過來那天就能做了,為什麽要留到現在。
渾渾噩噩間,房門打開,夏溫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上寫滿了意氣風發,仿佛有什麽高興的事情。
夏溫來到何安慈面前,從頭到腳打量着他,“何哥,你瘦了不少。”
何安慈擡頭望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夏溫玩味地說:“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何安慈輕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我走,所以你留我到現在是想做什麽?”
夏溫聳了聳肩,“沒什麽,直接解決你覺得太便宜你了,所以想折磨你幾天再說。”
何安慈本來以為夏溫有什麽目的,結果理由這麽簡單。
見何安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夏溫來到他面前坐下,“何哥,難道你覺得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你想多了,這個時候解決你,汪哥那邊一定會找人調查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何安慈看着他,“那你覺得把我藏起來,汪野就不會調查?”
夏溫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當然不是,但只要汪哥找不到你這個人,就能證明你沒出事,如果時間長了,汪哥找不到你的消息,難道他不會覺得其實你根本沒出事,而是偷偷離開他嗎?”
何安慈臉色一變,夏溫把他的表情收進眼底,“你這次回來,應該是汪哥求你的吧,所以汪哥覺得你是為了離開他才不聲不響告別,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
何安慈這才知道,原來這才是夏溫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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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汪野放松警惕,再讓汪野相信是他自己主動離開,到時候放棄尋找他,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何哥,我不想瞞你,我昨天去找了汪哥。”
何安慈猛地擡起頭,瞳仁微微放大。
夏溫去找了汪野?
他怎麽敢?
夏溫仿佛看出何安慈的想法,冷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麽敢去找汪哥?”
“我實話告訴你,汪哥根本都沒有懷疑到我身上。”
何安慈用力握緊拳頭,不過很快又松開了。
其實汪野的反應一點都不稀奇,畢竟他跟夏溫曾經交往過,就算當初是演戲,兩人也有過感情。
而且汪野說的那些話是他的片面之詞,到底真相怎麽樣,他根本不清楚。
夏溫觀察着何安慈的表情,眼裏多了一抹笑意,“而且汪哥不僅沒有懷疑我,我們還喝了酒,在他家裏過了一夜。”
何安慈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汪野前段時間為他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演戲,那汪野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連他都差點被騙了。
但他總覺得,楠漨汪野不是這種人。
否則汪野根本不用費這麽大力氣把他帶回這座城市。
夏溫的聲音還在繼續,“昨天我還跟汪哥聊了很多,其實他心裏很介意你跟汪大少的過去,跟你在一起說不定就是因為你能傳宗接代。”
何安慈平靜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有把握讓汪野回心轉意,你今天就不會來跟我說這些。”
相反,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迫切用言語來證明自己能做得到。
夏溫臉色變了,一把抓住何安慈的頭發,“你覺得我不能讓汪哥回心轉意。”
何安慈被迫擡起頭,“如果你能,今天應該告訴我,你跟汪野複合了。”
夏溫好像被激怒了一般,把何安慈狠狠甩在地上,“砰”地一聲,陳舊的椅子斷裂開,連接着身體和椅子之間的繩子松了不少。
何安慈臉色蒼白,長時間的囚禁讓他半天都爬不起來。
夏溫冷冷地對綁匪說:“重新把他綁好,別讓他跑了。”
何安慈耳朵裏嗡嗡作響,連夏溫說了什麽他都沒有聽清,恍惚間有人把他身上的繩子重新綁緊,也許是因為椅子摔壞了,所以綁匪沒有把他綁回椅子上,只是像垃圾一樣扔在地板上就走了。
何安慈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這時他餘光裏有什麽東西反射着光芒,擡頭望去,角落裏居然有一片玻璃。
何安慈心髒重重一跳,他下意識看了眼門口方向,見夏溫和綁匪都不在,努力在地板上蠕動着身體靠近那塊玻璃,一邊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安慈來到角落,終于費了很大的功夫拿到了玻璃。
為了不被綁匪看出什麽,何安慈挪回原來的位置上,他一邊望着門口,一邊用撿到的玻璃開始割手上的繩子。
因為太過着急,尖銳的玻璃一不小心劃破了皮膚,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何安慈顧不上疼痛,繼續手上的動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細微的窸窣聲,手裏的繩子“啪”地從中間斷開。
何安慈眼前一亮,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何安慈眼皮重重一跳,他幹淨把繩子重新套回手腕上,假裝沒事發生,緊緊把尖銳的玻璃攥在手心裏。
過了會兒綁匪進來了,往何安慈身上扔了兩個饅頭就走了。
看着房門關上,何安慈才松了口氣,他趕緊把手上的繩子扔到一邊,手裏的玻璃不知道什麽時候刺破了皮膚。
何安慈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他把饅頭裝進口袋裏,說不定逃跑的路上還能派上用場。
這幾天何安慈已經觀察過了,這間倉庫有兩扇窗戶,離地面有兩米左右,如果他能爬上去,說不定能離開這裏。
沒有再耽誤時間,何安慈開始移動角落的鐵架,因為擔心被外面的綁匪發現,他只能放輕力道,但弊處就是速度很慢。
好不容易把鐵架移到窗戶下面,何安慈已經累得渾身是汗,他小心翼翼踩着架子往上爬,還要時不時注意門外的動靜。
一層、兩層、三層,何安慈終于爬到了架子頂部,他擡起手,指尖正好能碰到窗沿。
何安慈心裏一喜,他急忙把窗戶上的黑色膠帶撕掉,薄弱的月光滲透進來,原來外面已經是晚上了。
他努力推開窗戶,因為年久失修,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一條縫隙,揚起厚重的灰塵。
何安慈吃力地爬出窗戶,就在他即将成功時,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剛剛夏溫給汪野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對方答應了,所以他打算來何安慈面前炫耀一番,結果進門後發現本來被綁在角落的何安慈不見了。
這時有灰塵落在頭上,夏溫疑惑地擡頭一看,居然正好看見何安慈爬窗出去。
兩人四目相對,夏溫臉色變了,立刻把綁匪喊了進來。
綁匪正在吃飯,聞言嘴裏的東西都來不及咽下去,連忙跑了進來,“怎麽了?”
夏溫怒吼道:“沒看見他跑了嗎?還不快點把他抓回來!”
何安慈心裏一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窗戶猛地推開,整個人鑽了出去。
“我告訴你,必須抓到他!”夏溫抓住綁匪的胳膊,又怒又慌,“要是被他逃出去,你跟我都別想活了!”
綁匪臉上閃過一抹狠意,“抓到了帶回來給你?”
夏溫想了想,咬牙切齒地說:“不要,直接殺了他,別留活口。”
綁匪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說完綁匪就帶着小弟們追了出去。
夏溫看了眼頭頂的窗戶,想起何安慈逃出去的背影,那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荒無人煙的馬路上充斥着粗重的喘聲,何安慈一邊往前跑,一邊往後面張望。
這裏周圍全是樹林,連人煙都見不到。
難怪夏溫那麽信誓旦旦汪野找不到他,原來早就留好了後手。
身後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何安慈回過頭,發現綁匪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上來,手裏還拎着泛着寒光的刀。
何安慈心裏一慌,在馬路上太過顯眼,情急之下跑進了旁邊的樹林裏。
因為不認識路,何安慈只能像只無頭蒼蠅亂竄。
跑着跑着,他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麽,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膝蓋一陣刺痛。
何安慈顧不上傷口流血,扶着手邊的樹站起來,踉踉跄跄往前跑。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就在這危急關頭,黑夜裏一雙手把何安慈突然抓了過去。
何安慈吓了一跳,以為對方是抓他的綁匪,下意識掙紮起來,“放開我.......”
“小慈,是我!”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別怕,我來了。”
當看清對方的臉後,何安慈睜大雙眼,眼裏浮起水霧,“汪野?”
汪野把他抱進懷裏,“是我,我來晚了,對不起。”
何安慈鼻尖發酸,這一刻慌亂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何安慈啞聲說:“你怎麽在這裏?”
汪野面色凝重,“我從夏溫那裏查到了綁匪的地址,所以就找了過來。”
汪野趕過來時正好看見何安慈從倉庫裏逃出來,一路跟着他來到了這裏。
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何安慈猛地回頭,看見幾名綁匪追了上來。
汪野立刻擋在何安慈面前,面無表情看着面前兇神惡煞的綁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