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性不改
第35章 .死性不改
兩人均是一愣。
何安慈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戴南清,夏溫給他的明明是這裏的地址。
戴南清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是你?”
何安慈表情有幾分慌亂,“不好意思,我好像找錯地方了。”
他急忙拿出手機,撥通夏溫的手機,想重新确認一下地址。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何安慈頓了頓,他再打,依舊是關機狀态。
戴南清溫柔的聲音從面前傳來,“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嗎?”
何安慈眉頭微皺,“不是,夏溫約我見面,他報的是這裏的地址,可是.......”
出發前夏溫特別跟他強調過地址,的确是這裏沒錯。
戴南清眉頭微挑,“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何安慈不自覺握緊手機。
現在也只有這個解釋了,但是聯系不上夏溫,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看着何安慈凝重的面色,戴南清沉吟片刻,“先進來吧,說不定是哪裏弄錯了。”
何安慈猶豫了一下,“那就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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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南清微微一笑,把他請進了房間。
“來,喝水。”
何安慈回過神,從戴南清手裏接過水杯,“謝謝。”
戴南清在他對面坐下,“會不會是搞錯了酒店?或者夏溫不住在這個樓層。”
何安慈抿了抿唇,“可能吧。”
但是夏溫的電話打不通,他也不清楚正确的地址在哪。
戴南清沉吟道:“這樣吧,我幫你打電話問一下。”
何安慈怔了下,“那麻煩你了。”
戴南清回應一個笑容,拿着手機去了落地窗前打電話。
約莫幾分鐘後,戴南清走了回來,對何安慈說:“我已經問過前臺了,那邊說夏溫沒有入住過這家酒店。”
何安慈一頭霧水,難道真的是他聽錯了酒店名字?
就在這時,何安慈忽然想起什麽,他朝戴南清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起身來到角落,連忙撥通了汪野的電話。
既然夏溫也約了汪野吃飯,那汪野應該知道正确地址。
然而電話那頭接電話卻是個女人,告知他此刻汪野正在會議室開會。
何安慈愣住了。
汪野開會?
那不就說明他根本沒跟夏溫見面?
何安慈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夏溫在騙他,也許根本沒有什麽見面吃飯,只是為了騙他來這裏。
但何安慈想不通理由,難道只是為了報複上次他不肯在戴南清面前幫忙說話?
眼見外面的天都黑了,夏溫的電話依舊沒有打通,何安慈不好意思再打擾戴南清,放下水杯起身:“戴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你這麽久,我先回去了。”
“沒關系。”戴南清朝他的手機擡了擡下巴,“電話還是沒有打通嗎?”
何安慈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嗯。”
戴南清似乎猜到什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住在哪裏?”
何安慈正想着夏溫的事情,聽到戴南清的話,他随口說出了地址。
戴南清挑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正好我也準備出門,我送你吧。”
何安慈回過神,後知後覺地說:“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他已經耽誤了戴南清不少時間,怎麽好意思再麻煩對方。
戴南清笑了笑,“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正好我等下也會順路經過這裏。”
何安慈原本還想拒絕,但推脫不了戴南清的盛情,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那就麻煩你了。”
一路上,兩人無話,車裏有些安靜。
戴南清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你跟汪總還有夏溫是什麽關系?”
何安慈指尖僵了一下,對上戴南清的眼睛,他心髒像被刀子劃開,極力穩住呼吸,“我跟汪總是.....朋友,和夏溫也是.......”
戴南清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叩了叩,“原來是這樣。”
何安慈擠出一抹很勉強的笑容,轉頭望向窗外。
戴南清看着何安慈清瘦的側臉,纖長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撲閃,白得透明的皮膚透着股脆弱的易碎感,在路燈下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他心裏忽然閃過一股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覺,繼續專注開車。
車子很快停在別墅門口,何安慈解開安全帶下車,他彎下腰,透過車窗看着戴南清,“戴先生,今天謝謝你了。”
戴南清笑了笑,“你客氣了,進去吧。”
何安慈回應一個笑容,轉身進了別墅。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應該是戴南清走了。
何安慈坐在沙發上,他掏出手機,遲疑了一下後又撥出夏溫的電話,這次依舊沒有打通。
何安慈已經無暇去思考夏溫為什麽把他騙到酒店,他從來不願意把人往壞裏想,可是夏溫今天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改觀。
也許夏溫并非表面看起來那麽單純無害。
與此同時,汪野開完會回到辦公室。
秘書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朝他點了下頭,退出了辦公室。
汪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經意間瞥了眼顯示器屏幕,發現五分鐘前,郵箱有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标題為“酒店。”
看着這兩個字,汪野皺眉停下手上的動作,半晌,他點開了這封郵件。
映入眼簾是何安慈和戴南清站在門口.交談的畫面,背景應該是在某個高級酒店的房間。
汪野猛地握緊手裏的鼠标,額角青筋突突跳了幾下。
他穩住呼吸,打開下一張照片,只見戴南清的手彬彬有禮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何安慈臉上帶着笑容,緊接着兩人一起進了酒店房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兩人準備做什麽。
汪野那瞬間被猛烈的怒意侵襲了理智,鼠标在手裏發出咯吱聲響,幾乎捏碎。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點開後面的照片,等兩人再從房間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甚至戴南清還換了套衣服。
緊接着兩人一起下了電梯,畫面定格在何安慈上了戴南清的車的這一幕。
而最後一張圖片,是何安慈從戴南清車上下來,身後的別墅正是汪野的家。
汪野深邃的眼眸卷起血色,周身彌漫起一股駭人的怒火。
幾分鐘後,秘書聽見辦公室裏響起乒乓巨響,像是重物落地砸碎的聲音。
她正遲疑着要不要去敲門,辦公室的門猛地從裏面打開,汪野大步走出來,就像頭被激怒的野獸,雙目猩紅進了電梯。
秘書忍不住往辦公室裏看了一眼,只見桌面上的物品都被掃落在地,連那塊一萬多塊錢的屏幕也裂開了蜘蛛網狀的裂縫。
別墅響起開門聲,保姆帶着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見到汪野回來,主動打招呼,“汪總,您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
汪野聲音低沉,“何安慈呢?”
見汪野面色陰翳,保姆小心翼翼指了下身後的客廳,“何先生在休息。”
汪野目光順着保姆指的地方看去,落在客廳沙發上那一幕瘦弱的身影,何安慈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毯子滑落到腰間,手腳像嬰兒般微微蜷起。
保姆解釋說:“何先生說他有點困了,所以就在沙發上休息一下。”
汪野皮笑肉不笑,“是在外面跟別的男人睡累了?”
汪野來到沙發前,他沒有刻意放輕腳步聲,然而何安慈都毫無察覺,眼下透着淡淡的烏青,烏黑的軟發散落在額前,襯托得膚白如雪。
汪野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把冷水倒在何安慈身上。
保姆吓得尖叫一聲,急忙捂住了嘴。
何安慈瞬間被一股濕潤的冰涼激醒,他睜開眼睛,對上汪野那張布滿怒火的面容。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汪野突然将他拽下沙發,撲通一聲悶響,何安慈重重摔在地板上。
何安慈臉色一白,疼痛順着血液瞬間蔓延全身。
緊接着頭皮一緊,汪野扯起何安慈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
何安慈僵硬的保持着擡頭的姿勢,疼得身體都顫抖起來,“汪野,你幹什麽?”
汪野的手越收越緊,幾乎發出咯吱響聲,“你今天做了什麽事情?”
何安慈聽不懂汪野的話,顫聲道:“你在說什麽?”
汪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你跟別的男人開房了?”
劇烈的疼痛讓何安慈尾音都在顫抖,“我沒有……”
“沒有?”汪野把手機砸在何安慈的臉上,“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堅硬的物體恰好砸在何安慈的眼睛上,他眼前頓時一陣發黑,眼淚湧了出來,眼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半晌,何安慈眼前才漸漸恢複視線,視野裏一片血紅,他緩緩低下頭,看向腳邊的手機,一眼看見了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足足有十幾張,全是他今天在酒店見到戴南清被拍下的,從兩人在門口.交談到他進入房間他,再到戴南清開車送他回家,每一幕都被清楚地拍了下來。
汪野薄唇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何安慈,你還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