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院長是四年前生病的,他和溫甜也是四年前分手的。
而院長又恰好就在許洛凡所在的醫院就醫,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院長是許洛凡的病人,治療也有四年之久,已經是非常熟悉了。
起碼比對時羨要熟悉得多。
許洛凡如果和溫甜在一起,院長沒道理不知道。
可對于時羨和溫甜和好這件事,院長卻只是高興,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許洛凡的感受。
這說明在院長根本不知道溫甜和許洛凡的事情。
也可以說,或許溫甜根本就沒和許洛凡在一起過。
“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許洛凡輕笑着嘆了聲,“我和溫甜就只是朋友而已,說和我在交往,是當初為了讓你死心故意騙你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時羨語調淡淡,波瀾不驚眼眸緩緩朝他看去,“就因為院長病了嗎?”
許洛凡含笑搖頭:“我想,她是知道自己無法對抗命運所以選擇放棄了吧。”
“什麽命運?”
“如果溫甜不是失憶了,你們應當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的。”許洛凡淡笑着指出,“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命定之人不是她。”
“什麽命定之人,我從不信這個。”他除了溫甜,誰都不會要。
時羨以前就覺得許洛凡在胡說八道,現在也是一樣。
當初許洛凡這麽說的時候,他也只當他故意在自己跟前示威。
現在既然知道不是情敵了,當然也就沒有示威一說。
“你們做醫生的,還要兼職當神棍嗎?”時羨忍不住嘲諷,就差直接說他腦子有病了。
雖然不是情敵了,但經過誤會的那些年,心底對他的讨厭也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
許洛凡卻并不感到生氣,而是望了望走廊的屋頂,“你選擇了溫甜,相當于抛棄了你原有的位置,那麽天道将不會再偏向于你。”
他重新将目光落會時羨身上,笑道:“小心點,接下來你可能就不會像之前那麽好運了。”
時羨眉心都擰在了一起,這許洛凡怎麽神神叨叨的。
已經很晚了,兩人都需要注意,溫甜和院長聊了兩句便告別要離開了。
見許洛凡還在,溫甜眼神奇怪的看了他好幾眼:“許醫生,原來你也看戀綜嗎?”
他跟院長說自己最近名氣很大,賺不少錢,說明是有關注過的。
可剛剛院長說,自己和許洛凡并沒有什麽特殊關系,純粹是時羨誤會了。
想起這個溫甜就氣鼓了臉,狠狠地瞪了時羨一眼。
都怪他!胡說八道,害的她真以為自己劈腿許洛凡了!
剛剛在院長面前都險些丢大臉了。
夜晚風有些大,溫甜的手也是涼涼的,時羨被莫名瞪了也不生氣,反而将她的手揉進手心裏,将自己掌心的溫暖傳遞給她。
許洛凡全程看完他們倆的互動,眸色壓得很低,笑道:“看過一點。”
“開始還以為你們只是演戲。”他目光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忽然有些惆悵,“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真的和好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許洛凡都不信會出現這麽大的變故。
戀綜是男女主雙方互生好感的契機,是很重要的劇情,結果最後竟然會變得面目全非,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
許洛凡低笑,像這種大女主升級爽文,似乎本身也不怎麽需要什麽男主。
“祝你們好運。”将他們送到停車場,許洛凡留了這麽一句。
兩人坐上車,溫甜看着許洛凡越來越小的人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埋怨:“到底誰告訴你我和許洛凡有什麽關系的?純屬胡說,害我差點丢大臉了。”
如果不是提前問了院長,她都差點要去找許洛凡說清楚了。
到時候可不就是丢臉了?
就算沒找許洛凡說清楚,她今天刻意對許洛凡語氣疏遠,又故意在他面前表示自己和時羨在一起的事情。
落在許洛凡眼裏,估計不是覺得她自作多情,就是覺得她有病。
時羨沒說這是她自己故意找許洛凡演戲騙他,而是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雖然已經見過了他時哥在節目裏向溫甜低頭的場面,這會兒親眼從後視鏡裏看到他時哥向人道歉,小杜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啧啧兩聲。
溫甜輕哼一聲:“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時羨眼神無奈,嘴角勾着不抹不自知的寵溺:“那你想要什麽?”
溫甜揚唇,将他的胳膊抱住撒嬌:“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話剛說完,車子忽然猛地一個急剎車,溫甜猛地往前栽去,幸好時羨将她拉進了懷裏,不然腦袋肯定要受罪了。
“怎麽了?”溫甜睜眼,疑惑的問。
駕駛座上的小杜尴尬笑了笑,“抱歉,腳滑了。”
表面道着歉,實則內心——啊啊啊啊啊你們在我面前聊這種事,未免也太不把我當外人了吧。
這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又不能和別人分享,這種只有自己獨享秘密的快樂總覺得有些讓人抓心撓肺。
時羨斜脾了他一眼:“把你耳朵閉上。”
小杜:“……”還有沒有人性了?
他哈哈一笑,重新啓動了油門:“時哥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公開?”
“開你的車,少問些有的沒的。”
“時羨你好兇啊。”溫甜摸了摸他的耳朵,問小杜,“他一直對你這麽兇嗎?”
“怎麽會?”小杜洋洋笑道,“時哥一向不愛搭理我,今天終于搭理了我兩句。”
看樣他這子似乎還覺得挺開心的。
溫甜:“……”有受虐傾向吧。
“溫甜姐,以後有需要就找我,保證随叫随到!”
到了別墅,小杜拍着胸脯向溫甜表忠心。
雖然他一開始完全沒有想過自家時哥會和溫甜在一起,但這畢竟是老板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由于之前還在時哥面前說了兩句溫甜的壞話,所以小杜這會兒就挺不好意思的,就想趕緊彌補。
看他時哥這家庭弟位,以後肯定靠不住,還得讨好老板娘才行。
溫甜是不知道他心裏彎彎繞繞,不過覺得時羨這助理挺有意思的,笑着道了聲謝然後就和時羨上樓去了。
沒外人在,她幾乎整個人挂在時羨身上的,像沒骨頭一樣的。
見她哈欠連天,困得幾乎眼皮都睜不開了,知道她是賴定自己了,時羨親了親她困到泛紅的眼皮,将人推去浴室裏,“你先去洗澡。”
他說要就要往外面走,溫甜連忙拉住他,仰着頭看他,“那你去哪?”
“去拿你的衣服。”
溫甜這才放心的松開了他,“哦,衣服在櫃子裏,還有卸妝膏和牙刷在梳妝臺那裏,也一起給我拿過來吧。”
時羨這間浴室沒對面她那間大,但溫甜也不挑。
洗個澡而已,沒那麽多講究。
房門都沒有上鎖,擰一擰把手門就開了,時羨将溫甜房裏的燈打開,按照她所說去拿她的衣服和牙刷卸妝膏。
明天要穿的衣服和睡衣各拿了一套,然後還有……
時羨目光一擡,很輕易的便看到了她放在小格子裏的內衣褲。
時羨忽然感覺血液似乎都灼熱了起來,仿佛在幹什麽壞事一樣。
手指剛碰上那軟綿的觸感,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時羨心口猛地一跳。
是溫甜打來的。
“我剛剛忘記說了,還有內衣也要拿。”淋浴的水聲嘩啦啦的聲音混合着溫甜柔美的嗓音自聽筒裏傳來,腦海裏仿佛輕易就能勾勒出那水珠滑落在肌膚上的弧度。
“時羨?”女孩的聲音混合着水聲又傳了過來,輕喚着他的名字,笑得有些壞,“你腦袋裏現在是不是在想澀澀的事情?”
她這分明就是故意打電話過來調戲,偏生時羨還無從否認。
他喉結灼燒,出口的聲音帶着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沙啞:“好了別鬧了,我馬上就給你拿過來了。”
見他不為所動,溫甜覺得有些沒趣,“那我挂了,你快點過來。”
時羨将衣服都塞進塑料袋裏,牙刷和卸妝膏用另外的袋子裝了,打開門正要出去,結果電話又打過來了。
時羨只當溫甜又要調戲他,有些無奈:“衣服我都拿了,我正過來,還有什麽忘了嗎?”
電話那頭冷笑了聲:“看來,你們還挺快活。”
沒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也沒有女孩特有的柔美嗓音。
而是一個時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中年女聲。
時羨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目光沉了下來:“這麽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你就是用這種态度跟我說話的嗎?”電話那頭的女人冷笑着,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道,“聽說,你和那個叫溫甜的女孩又和好了。”
“是又如何?這不關你的事。”
“你爸去世了,我身為你的母親,你的事情我當時要管。”
時羨阖下眼簾:“我爸都死了,你再裝也沒人看。”
梅雨蘭是時羨的後媽,她嫁給時羨的父親後也沒有生過孩子,以前時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她幾乎對時羨不聞不問,冷眼相待,只有時羨父親在家才會勉強關心他兩句。
時羨習慣了,覺得這樣也挺好,後來他父親去世,這女人卻像是轉了性子一樣,對他管東管西,動辄便是教育訓斥。
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長輩姿态。
時羨厭惡極了。
除非必要,不然極少踏足家門。
“那個女孩當初爽快的收了我的錢,如今卻又出爾反爾,這種言而無信、不知羞恥的女人,偏生你還要惦記着,低三下四的,真是丢人現眼!”
嗯,很狗血,女主就是那種愛慕虛榮,被錢打發的白月光女配,很爽快的收錢離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