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憶殺結束
回憶殺結束
司機沒聽暴躁少爺指揮，而是偏轉過頭等沈卓立母親下令。
“你這是要幹嘛？”
沈母不悅，這都什麽時候了，再不抓緊時間趕去機場，沈卓立估計連他姥姥最後一面都見不着了。
“媽，我我有東西落了。”
落的不是東西，是個重要的人，張秀秀。沈卓立還沒同她打過招呼，這麽一走了之太不負責任了。
“什麽東西外面沒有，我到時候補給你不就完事了，小吳，你開你的，甭管他。”
以為是什麽要緊事，原來不過是少拿了行李，慌慌張張的，可真是跟原來不一樣。
沈卓立氣的踹了一腳副駕的座椅，髒兮兮的泥腳印蹭的到處都是。
得，還是她兒子，沈母反而欣慰。
車又駛了一公裏的路，少年氣沒消，獨自在後座悶聲不語。
車裏打了冷氣，沈卓立偏又開了窗戶，任外頭燥熱暖風沖擊車廂內的爽快，好似這樣讓大家夥兒都不痛快，他才樂意。
沈媽媽不知道他鬧什麽情緒，僅僅為了少帶的東西，真不至于這樣。
“你姥姥在醫院裏都快不行了，你還長不大跟我在這兒鬧脾氣呢！”
沈媽媽不打算提前告訴沈卓立這事，本來想到了醫院再說。
少年鼓起的腮幫像萎靡的氣球紮破洞，嗞地一下跟蔫了吧唧的爛菜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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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除了輕輕喚一聲他媽媽，沈卓立什麽話都說不出口，腦子裏一片空白。
飛機臨登機前，沈卓立看了眼登機牌，最後忘了眼日頭升起的天空，澄澈的透亮。
該走了，這座城市，再見了，彌勒村。張秀秀說過會想他的。沈卓立相信她。
張志豪把沈卓立媽媽送來的零食全分給村裏的小孩兒吃了，他這人也不愛吃零食，或者說是吃不習慣。
但裏面有種糖果特別好吃，白色的外包裝，上面畫了只小兔子，打開糖紙，還有一層薄薄的糯米紙裹着，甜滋滋的。
“咚咚咚——”
有好吃的張志豪自然不會忘了隔壁的秀秀，他踮起腳尖，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不過沒人應。
“小豪！”
秀秀背着竹簍，剛從山上砍柴回來，她卸下沉甸甸的柴火，問張志豪幹嘛來了。
“秀秀，給！”
張志豪手心裏攥緊了一把白花花的奶糖，他精挑細選出最好吃的送給秀秀。
“哪來的？”
秀秀只接過三顆，其餘讓他留着。
“卓立哥哥的媽媽送我的，特別甜哩！秀秀你快嘗嘗。”
卓立哥哥的媽媽？
張秀秀腦子突然打了結，沒弄明白張志豪說的意思。哪來的沈卓立的媽媽？她納悶。
秀秀既不說話，也不開門請張志豪進屋去，于是，小鬼頭又開始自言自語地說，“卓立哥哥走了，讓他媽媽帶走的，早晨天還沒亮，就拎着箱子下山了。”
“什麽？”
張秀秀仿若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話，她回話的聲音輕微，可其中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卻充盈得滿滿的。
“不可能吧！”
光照始終曬人，剛才劈柴沒留下的汗，如今一股腦兒全蹦竄在秀秀的鼻尖和額頭上。
她還沒問清楚沈卓立的電話號碼，還沒來得及做完欠着的20個中國結，怎麽人突然就說走就走了呢。
腳步不受她控制，甚至忘了自己最讨厭暴露在攝像機面前的自卑和恐懼。
秀秀跑去質問還在車裏商讨對策的工作人員，以萬陽為首的衆人，都對隔壁不愛說話的張秀秀的突然出現，十分不解。
“怎麽了？”萬陽先開了口。
小姑娘皮膚黝黑，這時日照曬得她整個人黑紅黑紅，不同角度能看出黑亮的效果。
“沈卓立……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秀秀一本正經，齊肩的頭發參差不齊，有幾根黏膩在她脖子裏，明明很難受，可表情依舊冷靜。
“對，他變形結束了。回城裏去了。”萬陽如實地回她，好奇這小姑娘怎麽對沈卓立如此上心。
“哦。”
小姑娘離開的背影顯得蕭條可憐，影子拉的老長，最後消失在隔壁拐角的屋子裏。
“回來了？”屋裏的奶奶咳嗽不止，上了80的歲數，體力不支，偶爾犯個病，根本不見好轉。
秀秀沒應聲，屋裏烏漆嘛黑，沒個正當理由不用開燈浪費電。
她對屋內擺設熟悉，走兩步遍摸到方木桌子的棱角，上頭擺了雜亂的東西，有一個昨晚新編出來的中國結，還差19個，秀秀就可以完工給沈卓立了。
家裏沒有漂亮的瓶瓶罐罐，她特意從壓箱底的母親嫁妝箱子裏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玻璃罐，上面雕着模糊不清的花紋，裝20個中國結正合适。
秀秀的鼻子不透氣，屋裏也沒打開窗戶，酸澀的眼淚一個不小心全落在地上，和地上的粉塵融為一體。
秀秀還記得昨晚問他，是不是快走了。
少年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說，時間還久。可今天一大早，連個影兒都不剩下。
牙齒撕咬破唇皮，有血腥味彌漫進整個口腔，秀秀無力地倚靠在桌角，氣力全無地低語道，“騙子！大騙子！”
林嘉禾手指摸忖過玻璃罐的邊邊角角，回憶如潮水般奔湧進她腦海之中。有些東西不去記，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像寫錯鉛筆字再用橡皮擦掉一樣。
20個中國結，當時的秀秀立即趕工出來。她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沈卓立。
只是東西依然無人認領，暫時擺在她的書桌上。連同那張100塊紙鈔原封不動夾在林嘉禾看的那本書的最後一頁。
葛曉慧簡單看完那些網上的視頻，給她們家林妹妹總結出了結論，“你可三思啊！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林嘉禾眼眸澄淨，說出這話宛如一則笑話，葛曉慧靠着努力憋氣才不至于笑場。
郭蕊這回也站葛曉慧，對方戰鬥指數爆表，她們626柔弱的林嘉禾絕對不是沈卓立的對手。
“嘉禾，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沈卓立以前又痞又壞，現在還各種花邊纏身，所謂無風不起浪，還是直接拒絕吧！”
陳雪涵默默插話，“就是就是。拒絕了吧！”
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人家沈卓立在T大有人脈有關系，又仗着學生會主席的頭銜，想搞林嘉禾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林嘉禾認真地好似聽取了三位室友的友好建議，實則自己早有了主意。
桌上紅彤的玻璃罐總是要物歸原主，林嘉禾的秘密，也暫時不能透露給她們三人聽。
“我會好好考慮，然後再給他答複的。你們就放心吧！我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林嘉禾笑起來有梨渦，一深一淺，特別動容，有時像往裏頭添了蜂蜜，可以暖化所有的陰郁。
“那你可千萬記住，他要是私下約你出去，絕對要跟我們幾個講，知道了嗎？”
葛曉慧雖然不是宿舍長，可作為626形象管理上的領頭人物，該有的霸氣自然不會少。
林嘉禾點頭，拉開抽屜将那罐子随手扔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外頭，沈卓立追林嘉禾的消息像風火輪似的四處傳播，散播地久了遠了，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便層出不窮起來。
什麽林嘉禾千金小姐的家世背景，又或是沈卓立浪子回頭的傳說，通通都印證了人又多大膽，腦洞就有多開的真理。
過了三天，八卦協會會長郭蕊果不其然帶來了最新情報。
“同志們同志們，快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嘞！”
郭蕊一聲吼，另外兩人竄頭就是原地包圍，像極了開地.下會議的蝦兵蟹将。
“你們猜怎麽着？我從輪滑社剛剛聽來的消息，說是沈卓立那混球竟然是為了跟人打賭要追的我們家林妹妹，你們說過不過分，還說什麽在大運會之前追到手，他算個什麽東西嘛！”
郭蕊越說越窩火，就好像是自己被人耍了一樣的暴躁。
陳雪涵:“這人怎麽這樣啊？太不要臉了吧！”
郭蕊說話嗓門足，林嘉禾也不是個聾子，當然什麽都聽見了。可她一點應激反應也沒表現出來，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疊新收進來的衣服。
“林妹妹，你也太淡定了吧！”
葛曉慧現在怒火值再差一個燃點就可以原地爆破，只要林嘉禾一句話，她二話不說出門拿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當頭砸在沈卓立頭上都行。
疊完手上的衣物，林嘉禾将盤起的長發松了綁，她笑笑，說道，“那要不然我也跟你們仨打個賭？”
三人一頭霧水，什…什麽意思？
“就賭我能在他追到我之後三天內甩了他怎麽樣？”
大腦馬達轉速超标，葛曉慧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有些滿意林嘉禾說出口的這番話，手指勾搭起她的下颚來，像個大爺調戲民間姑娘。
“原來你是這樣的林嘉禾呢！夠酷我喜歡！”
另外兩人總覺得很冒險，第一沈卓立不是個善茬，第二這種事傳出去吃虧的總是女生。
郭蕊:“親愛的，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林嘉禾要她倆安心，她自己有分寸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沈卓立及時傳來的簡訊邀約，簡單明了。
【晚上一起吃個飯？】
本來今天也是雙更
我估計現在夠嗆了
哭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