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生摯愛
光穿透窗簾撲進來些熱度,卻完全趕不上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謝長晝先醒,先感覺下手心裏的溫軟的觸感,才一緩一慢的動起來,很快旁邊的小兔子就紅了臉蛋,連同耳垂都紅了起來,迷蒙着半睜着眼往他胸膛處鑽,太羞人了…
“寶貝兒,你再動,我可就受不了了。”
懷裏的人突然僵住,慢騰騰的從被子裏鑽出來,一張小臉素淨極了,雙眸明亮的盯着他眼睛,啓唇魅惑他,“受不了,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
“你就勾引我吧,小妖精…”
擎着他整個人坐自己身上,恨恨的吐出來這句話。
一鬧又是一上午,怕他餓,叫了養生湯上來,一口口喂的小兔子肚子鼓起來了,才抱着人繼續躺床上聊天,“現在,你跟我說說吧,昨天是怎麽回事兒?”
剛才還笑着的蘇昇,突然收斂了表情,面對着他成了個不太舒服的姿勢,開始說起來,“我,我的親生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在我八歲的時候,媽媽領着我嫁到了堂叔家裏,一晃十年,堂叔越來越厲害,從一個小小的中學老師變成了大學教授,我和他不太接觸,也沒什麽虐待之說,唯獨,我十八歲那年…”
蘇昇的身體慢慢繃緊,如同一個小動物在面臨巨大的侵略者的努力掙紮的狀态,謝長晝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和心情的晦暗,慢慢拍着他後背,鼓勵他繼續說出口,有些事,你不說,并不代表它過去了,只有把這塊傷疤一次一次的揭開,直至露出來裏邊的嫩肉,才能愈合的快。
“我十八歲那年,繼父突然回來的勤快了,我以為是因為小妹要中考,可,卻在媽媽領着小妹出去補課的時候,突然拉着我…”
在蘇昇上方的男人的表情瞬間就變成了狠厲的狼,聽他突然大聲辯解,“教授,他,沒怎麽我,恰好前面有一把水果刀,我拿了回頭就紮他腰上,真的,我,我還害怕來着,很害怕…”
這麽說,就因為這件事,所以進了監獄?
“好了,蘇昇,你記着,你做的非常對,我要謝謝你,這樣保護了自己,很好,你做的非常棒。”
謝長晝掰着他頭頂在自己腦門上,黑色的眸光中倒映出來他的樣子,即便發生了這種事情,仍舊對生活充滿了信心,他喜歡這樣的蘇昇。
但面對厭惡的人,總歸不會如此放過。
趁着蘇昇睡午覺,謝長晝給詹轅通電話,沒說其他,只讓他調查一下W市大學的蘇長文教授,很快那頭回話,“這個人,可不是善茬,他的背後有座大山,怎麽,得罪你了?”
Advertisement
詹轅是個很好的商人,決不做無利可圖的事情,唯獨,對着苗生,卻失了水準。
謝長晝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沒什麽大仇恨,就放他一馬,畢竟是個有人脈的,難度系數太大,暗着神色抿唇說,“呵,豈止得罪,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他是自尋死路。”
那頭的詹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們那個圈子裏,一向是認為謝長晝是個在底下被壓的,所以,這個确實該收拾收拾。
挂斷電話,回頭繼續抱着人午睡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就會突然給你下撞擊。
秋天的尾巴時,W市發生了幾件大事,先是某姓常委書記因涉嫌貪污受賄,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後是某大學的知名男教授,以私下授課為借口對數位男學生進行性.騷擾,幾位受害人紛紛出庭指證,此事在網絡上迅速發酵,受到上層領導的高度重視,時至一月,下來最終的裁定,犯罪人撤去所有職稱,并根據貪污錢數判入獄二十五年,上繳罰款百餘萬,同樣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經公布,許多人都表示大快人心,然而,遠在S市的兩個人,卻沒什麽表示。
初冬的天氣還是比較冷冽的,謝長晝穿着個灰色的毛絨大衣,出門了摟着他,把那雙凍着冰涼的小手塞自己兜裏,給他捂熱着,“一會兒想吃什麽?”
旁邊的男孩戴着個毛線球的帽子,身上早早的穿了個薄的羽絨服,一聽吃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嘟着喊,“要吃小郡肝串串。”
想到那個味道,口腔裏瞬間就充盈了口水,眨巴眼睛沖着男人賣萌,“好吧?”
一副孩子的模樣呢,謝長晝忍不住按他到鐵大門上吻了又吻,深入的喝夠了小兔子的蜜水後,才點點他腦門應允,“不準吃太辣的,上次是誰叨叨拉肚子的。”
“不吃辣的有什麽瘾頭,就是要辣。”
蘇昇被他吻的有點喘,聽見他說,還知道頂嘴,順着大學路往主街走。
蒸汽騰騰的店裏頭,謝長晝開瓶啤酒,倒一杯遞過去,邊囑咐他,“別把餐盤放爐子旁邊,簽子給我。”
一頓飯吃的都在伺候他,小嘴辣的通紅,這還嚷嚷着沒吃夠,好不容易給他拉着回家,剛進家門,謝長晝就準備振振家風,掐着他腰撂樓梯的扶手上,咬牙切齒的,“我就是看你明天要考試,要不非得治治你這個瘾頭。”
濡濕的口腔裏果然都是辣味兒,吻做一通後,謝長晝撈着人送進書房,自己背過身去廚房倒了一大杯礦物質水喝了,還是覺得辣,從酒櫃裏拿了盒白茶,沖泡出來過去陪他,這幾天晚間都不敢打擾他,唯恐考試過不了,安靜的當個陪襯。
早起外頭就霧蒙蒙的,謝長晝看着要下雪,給他挑了件奶白色的沖鋒衣,自己還穿咖色的大衣,蘇昇有點緊張,連着上了兩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指尖都是冰涼的,謝長晝從走廊處走過來,手裏捧着杯奶茶,“不是給你喝的,讓你捂手用的,進去吧,我等着你。”
兩科連考的時間有點長,謝長晝在外邊閑着就想想晚上回家慶祝應該用哪個姿勢,倚着欄杆看起手機來,一般沒有陪着考試的,只有幾個人星星零零的,等到十一點多幾分的時候,門開了,蘇昇最先提交答案出來,見着男人就撲過去親了一口,惹的謝長晝心頭更癢,低頭摩挲着他鼻端,沙啞的出聲,“看樣子,需要慶祝一下了,嗯?”
“嗯,我愛你,教授。”
旁邊的幾個人都看傻眼了,直至走廊裏徹底沒了影子,才驚訝的互相議論起來。
謝長晝是忍不得了,快速牽着人出來,入目的就是銀白色,一片白茫茫的雪,簌簌的降着,随風舞動飄蕩,蘇昇背靠着根柱子,仰頭迫切的吻向他,唇舌纏繞的糜色的水跡順着兩人分離時的空隙裏流下來,還沒遇見雪呢,就又被男人吸裹去,吞入舌底繼續翻卷。
別墅裏,一樓的壁爐裏升了火,暖融融的鋪撒熱氣,蘇昇渾身只穿着個白色的褲頭,正滿臉通紅的往沙發裏頭爬,後邊男人一個用力,他沒防備,直接戳抱枕上,嗚咽一聲,回頭瞪他,“不是說不弄了嗎?”
手裏拎着他褲頭轉悠一圈,低頭嗅了一口,舔了個唇回複他,“寶貝兒,是你先勾引我的,明目張膽的晃來晃去,是小肚子沒吃飽吧,嗯?”
說着,那只手伸到他腹下,一把用力提到沙發扶手上,讓他整個人都背對着自己,手指輕輕的揉了揉,才一點點的進入。
“別,別,教授,你不說餓了嗎?”
從回來就做,床上,地毯上,最後浴室裏,洗幹淨出來了,結果跑客廳裏,蘇昇欲哭無淚的回頭提醒他,不是說要做飯嗎?
男人邪佞一笑,半暧昧半挑逗的磁性着語調,抑揚頓挫的逗他,“是餓了啊,這不正要吃你呢嗎?”
謝長晝的身形屬于修長的,筆直的腿壓他那,埋下頭學着狼叫吓唬他,“我要吃掉你,啊…”
底下壓着的男孩對比着他要白出很多,哪處都細嫩的很,掐着就一道血印子,哼唧一聲,頗為放棄的,擡起了臀。
春色無邊,蔓延着吹散了房檐下的雪花,飛揚的涼溫溫的,粘到人衣領子上,預熱才化成了水。
寒假,蘇昇群裏的那幫朋友們鬧哄,為慶賀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證書,所以,準備來別墅熱鬧熱鬧。
一群小子姑娘家的都是第一次來謝教授的別墅,這兒那的都得瞧瞧,尤其是那個陷在轉折角落裏的大階梯式書房,簡直閃瞎了衆人的眼啊,駐足抽出來一本看,很自覺的進入圖書館模式,張響領着女朋友一起過來的,先介紹大哥,後介紹蘇昇,“這是我哥,大學教授,這是,是我哥的伴侶,呃,這麽說,對吧?”
擡頭問謝長晝,畢竟全家都知曉他的性向,應該不在乎他這種暴露的叫法吧。
旁邊的蘇昇有些羞澀,躲着小姑娘好奇的眼神,準備去廚房裏給他們端水果,剛邁開步子,聽他用一貫的認真的講課時的口吻回答,“不對,他叫蘇昇,是我今生的摯愛。”
理所當然的表情仿佛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蘇昇,卻站在原地,眼眶裏蓄上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