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飛翔
飛翔
“如果我保留靈力,我會受到傷害嗎?”胡茹再開口時問道,雖然不知道靈力是什麽,但‘放棄’一詞給她一種很遺憾的感覺,她不太想選擇。
“使用不當或者說太妥當的話,哪怕是一顆糖果也能要人的命。”
胡茹又一次無言,好半響,再次開口,決定問實質些問題:“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噩夢?”
“知道。”那人回答。
“……你剛才說‘通過夢境經歷他人的過去’,那個夢不是我親身經歷的?我夢到了別人的事情?”胡茹問。
“哦喲,你注意到這句話了啊,對,是這個意思。”聲音中透出了一絲笑意,“作為你發現此點的獎勵,可以再詳細些地告訴你,那個夢是某個現在活着的人曾經某輩子的經歷,并非那人這輩子的過去,連那人本身也不知道其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生中經歷過這個。只不過那份經歷還在影響着其這輩子,于是你碰到她後,便夢到了。”
“……”怎麽這麽繞?胡茹覺得詳解過後她更糊塗了。
“好了,那不重要,那夢跟你本身并不相關,你就當是參加了一場演出好了。現在,選擇吧。”那人又一次提醒。
并不相幹?胡茹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
“如果我選擇放棄你會做什麽?”胡茹問。
“封印你的靈力。”
“如果我選擇适應呢?”
“那就什麽也不做,你繼續如此下去便是了。”
“我選擇适應。”胡茹說。
“哦?能說說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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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可以交換你一個回答嗎?”
“啊呀,”那人笑道,“可以,很公平。”
“因為我覺得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狀況并不危險,那麽我認為我就不需要改變什麽,尤其是讓一個陌生……人,在我身上動手腳,感覺會比現在更危險。”胡茹回答。
“其實怎麽選都不危險。”那人笑道,“好了,如你所願。于是,你的問題是什麽?”
“我該怎麽盡快适應……靈力?”胡茹問。
“嗯……說來話長,那麽,你回寝以後會得到答案的。”說完,披着鬥篷的人便消失了,胡茹身邊的環境也恢複了正常,談話聲,來來往往的人。
“你愣在這裏做什麽?”于外瑰從後面走過來拍了拍胡茹的肩膀,“不是說要回寝拿東西嗎?”
胡茹眨了眨眼,她記得于外瑰就只比自己慢了幾步而已,五六秒鐘就能跟上來的距離,自己跟那人只說了這麽短時間的話嗎?還是說,自己大白天走着走着的就又做奇怪的夢了?
“喂,你在發什麽呆?”于外瑰擡手在胡茹眼前晃了晃。
“沒事,昨晚沒睡好。”胡茹說,然後和于外瑰一起往寝室走去。
桌上、書架上、包裏、櫃子裏,都沒有找到那人所說的‘答案’,胡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在惆悵着果然只是白日做夢還是遺憾着要繼續心慌的生活。
直到晚上爬上床,看到枕邊靠牆的地方多了一本書,翻開一眼,裏面是‘靈覺、靈力訓練方法·基礎篇’。
還在繼續做夢嗎?胡茹捏了捏自己的臉,有感覺到痛,但她昨晚做惡夢的時候也感覺到痛了,所以做不得準。
……哎呀,胡茹突然深刻地覺得,比起什麽靈力訓練,她更需要先關心自己的心理狀況,再這麽下去早晚得瘋。
胡茹嘆了口氣,翻開基礎手冊,開始啃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不對,胡茹看了一會兒發現,某些內容以前在看奇詭故事的時候有提到一些……難道真能用?
任平覺這邊順利完成了任務——至少她認為自己是完成了——而回家查資料兼找幫手的聶循調卻遇到了困難,困難點在于幫手。
其父表示,作為靈術師,應該順其自然,對于一個剛覺醒不久的靈能力者,在其沒有對別人造成危害的情況下——小困擾不算危害,只有涉及到生死的才是——斷然沒有為了避免未來可能發生的麻煩而先封印其靈力的做法。
“當然,”聶家老爹對小兒子說,“如果你能自行解決,看在你是我親兒子的份兒上,我也可以偏心護短當不知道。”
“……”聶循調看着家族記錄中的封印方法,為了不以下犯上忤逆不孝,他選擇了鎮定地離開家門,向兄長求助。
混蛋老頭!他要是自己搞得定怎麽可能還會求你個王八蛋!……啧,他什麽也沒罵過。聶循調內心抱頭:作為一家人,要罵某人而又要不牽連到自己,貌似是個技術活,他尚未修成。
樓頂上,一個人靜靜站在邊緣,月光灑下銀輝,忽然間,空氣仿佛被劃破,從那人的背後,一對寬大的翅膀瞬息展開,仿若惡魔臨世,又仿若神族降臨……
聶音苦笑着撫額,其實要他說,這場面還挺好看的,作為一個自行摸索的後天覺醒的靈能力者,柯戴福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能達到這種程度,實在應該大肆贊美。
啊,腳離地了,具現化已經凝出了實體。雖然很快又落回到地面,但這能力已經足以稱得上讓人驚豔了。
“她還有完沒完?”聶循調氣得身體微微發抖,“那些具現出來的無實體的視覺效果吓吓人就算了,反正不會被一般人發現跟她有關。現在居然在自己身上具現出翅膀,還試圖飛?她是不是一定要把自己整成研究對象了才知道收斂?”
“飛翔,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夢想,”任平覺遠遠看着具現化能力大有進步但還是水準不夠具現出的實體翅膀只能支持很短時間的柯戴福,不緊不慢地跟聶循調搭腔,“航空航天的工具再多,雖然滿足了一部分夢想,但是終究比不過個體自由在空中飛翔的念頭。自由,才是飛翔最吸引人類的地方。”
說完,沒等聶循調再發火,任平覺突然從他眼前消失,幾乎是同一時間,讓自己長出翅膀但是飛不起來了的柯戴福面前出現了一個被寬大鬥篷捂得嚴嚴實實的人。
“……”柯戴福有些發傻地看着對方。
“是我。”任平覺說。
“啊,馬賽克。”
“嗯,對。”任平覺同意了她的判斷,只要真明白是誰是就行了,稱呼問題不重要。
“你換造型了,”柯戴福說,不過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她立刻喜滋滋地摸摸翅膀向任平覺炫耀,“看,我的翅膀,很漂亮吧?”
“還不錯。”
“可是,”柯戴福還在笑,有點僵,“我不知道怎麽讓它消失。”确切地說,她連自己是怎麽弄出翅膀來的都不知道,甚至,她也不知道她怎麽會半夜三更跑到樓頂上來。
“看出來了。”任平覺說,她就是為這個來的,“你有看什麽東西看得精神亢奮過頭?”
“關于天使的。”柯戴福說。
“你确定不是關于惡魔的?”任平覺看着哪對黑漆漆的翅膀,詢問。
柯戴福僵笑:“反正每次都會異變,我都懷疑這具現化真的挺我指揮嗎?”她又摸摸翅膀,這次是惆悵的,“越來越不像人類了。”
放心,只有人類才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折騰自己又折騰同類。
任平覺揮揮手,讓翅膀消失,柯戴福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轉一個圈,“正常了。”她安心了。
“回去睡覺吧。”
柯戴福點頭,然後又頓住,找了又找,“我沒帶鑰匙。”
任平覺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孩子,你得加把勁兒啊,我是無所謂,但有人快對你忍無可忍了。”
“誰?”
“你會知道的。”任平覺笑道,一邊将柯戴福瞬移回她的寝室床上。
轉頭跳回到聶家兄弟面前,“瞧,這不就解決了嗎。”她很輕松地說。
聶循調瞪她。
任平覺不以為意,跟聶音到了聲晚安,晃晃悠悠地便回她自己的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