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數理
數理
向樂晚上入睡後，再一次在另一個世界醒來，她很淡定，既不像第一次那樣興奮與驚恐交織伴随着越來越濃烈的失望疲憊，也不像第二次那麽忐忑夾雜着試探流淌着慢慢暈開的喜悅，這一次，她只想着找出這個世界是哪裏，最好是她知道的世界，無論從小說中還是從動漫中，最好是她喜歡的世界，有着她欣賞的人們。
好像，已經習慣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都第三回了，基本可以步入爛掉的境界。
這一次向樂穿到了一個大家族中——真是大打擊，她第一次也是這麽個穿法。
向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如果她可以将一切當作夢境，那麽什麽都可以無所謂地忘記，但是，如果是真實，不知道那次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算了，不管有沒有，她都尚未做好成為母親的準備，穿越後的人生還是少些牽挂的好，只要朋友和陌生人就夠了。家族……也可以都是陌生人。
向樂更傾向于将自己定位在旁觀者的位置，但是很快，她發現這裏還有一個穿越者，至于發現的原因，則是她認出了這裏是哪個小說世界。
星術師的世界，星陣和數理。
向樂瞬間就聯想到了讓她頭痛的高數，悲催地發現哪怕她從比這個世界數理水準高三百年的時代來，她本身的知識儲備也未必能應對得了十七世紀的數理程度。
但是任平覺提醒過她要盡可能學習每一個時空中她能接觸到的知識，向樂肯定，那指的絕不會是後宅管理一類的玩意，不是看不起宅鬥，而是任平覺本身就不是個熱衷于勾心鬥角的人，這種人看重的技能自然也不會是那方面的。
那麽這個世界，最重要的當然是星術，依托于數理，而這個時空中最頂尖最有潛力的星術師，無疑就是作弊博士擁有星盟後盾的她的便宜雙生哥哥程晉州。
斟酌了幾天，向樂向程晉州攤牌，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懷疑與試探，合作關系成立。
程晉州在數理方面的造詣比向樂——這個時空她名為程晉樂——要深，但也僅限于了解多一些，知道的公式結論多一些，真正要說理解得有多透徹，反正向樂是沒見過他完整證明出任何一個經典公式來。
當然，比起連經典公式都背不出來的向樂，程晉州顯然要站得更高一層。
兩個人都不靠譜，但他們也沒想着依靠自己或者對方，一個博士頭銜來得很有問題的家夥，和一個本科才念了一學期多一點的家夥，指望的都是程晉州手上的那枚戒指，星盟圖書館，大海撈針似的想要得到實用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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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樂又開始犯起了糊塗，又開始想不起劇情的走向和各位配角，她只能牢牢把握住一點：跟着主角混有肉吃，雖然，貌似，可能，中間會有波折？
《初等心算教程》的出現是一個裏程碑似的進步，這是星盟圖書館在長期剝削低等級用戶後終于給的一點甜頭，或者也可以說是現客服為了盡快脫身所做的鋪墊……咦，那是什麽？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向樂捧着臉又開始糊塗了。
“別裝死，快點抄。”程晉州催促着向樂，他在剝削勞動力方面很有星盟的特色。
得到略超過時代的算法的支撐，向樂和程晉州在數理的研究或者說回顧方面變得更為迅速，至少他們不用再因為沒有計算機而束手無策。這對暫時失去了家族依靠的他們無疑是個喜訊，他們這一支要重新立足，成為星術師是最快的方法。
小心翼翼地發表着可以引起争議又不會引發大變革的論文賺取貢獻點，程家雙胞胎的星術才華漸漸顯露。
當然，就他們自己來說，這只是抄襲歷史巨頭的精髓，他們還沒無恥到以之為傲，他們只是想盡辦法地利用，他們需要星術師的身份庇護，不管手段，僅此而已。
貢獻點意味着可以兌換星陣，意味着實際的武力，第一次測試時，十三歲的程晉州不能承受半點星力，而同樣十三歲——這個世界的身體年齡——的向樂卻能承受3000點星力。
“……多少？”陪他們測試的項欣幾乎結巴了。
上千點的靈力承受力，這意味着如果向樂能控制，她立刻就能成為三級星術師，在這片大陸上，這種身份已經足以庇護程家這種規模的家族，更足夠讓向樂随性行事——當然，惹火四級星術師之類的找死之事不在其列。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穿越福利，僅次于主角定律的靠譜。向樂想，當然，前提是她要能控制，而要控制星陣的關鍵則是數理能力。
在普通人的世界裏，等級星術師比星級星術師更有實用價值，但在星術師的圈子裏，一個星術師的星級才代表着其身份。一個星術師如果星級比等級低太多，那絕對是會被鄙視的，例如三級一星星術師，也就是向樂現在可以達到的身份。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向樂現在等級與星級差太多，并不是是她的數理能力太弱，而是她承受星點的能力太強，以她現在獲取貢獻點的速度，沒有人懷疑她的星級會達到三星甚至更高，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畢竟她才只有十三歲。
程晉州對此有點不爽，他有理由不爽，他連最簡單的反重力星陣都不能刺刻，但向樂卻可以對各種高等級星陣挑挑揀揀，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兌換，而這項考慮是程晉州在做的，提升向樂的戰鬥力就是提升他自己的實力，他們現在有共同的家族共同的敵人，利益完全一致，程博士程少爺是個睚眦必報一點威脅都要猛烈反撲的小人，但絕不是個容不得別人好看不清利害關系的糊塗蛋。
星術師的世界其實非常單純，數理強就行，如果伴随着操控星陣強，那就圓滿，而在這個星術師地位至高的時空中，跨入了星術師的圈子就意味着可以無視普通人的規則。
在最初的打底期過去後，向樂和程晉州如魚得水，尤其當程晉州的星盟等級達到四級同時第一任客服叛逃星盟，成為他們的同夥後，基本上，這個時空對他們就是一片坦途，而這時，向樂已經可以承受5000點星力，是可以極大限度利用把輔助星陣減少到最底線後的5000點星力。
這時的向樂已經對星陣控制有了相當的熟悉度，而且由于一開始就走高端路線，她早已經構想好了達到五級甚至傳說中六級星術師後星陣的配置，程晉州是走音波系列，而她則是主要走風火雙屬性系列。
在使用星陣的同時，向樂将研究的重點放在了星陣繪制的方向，畢竟她遲早會離開這個時空，以後如果需要她就得自己刺刻星陣，這門手藝她覺得有必要學到，反正她不需要研究數理推動數理的發展，程晉州會以他們兩人的名義分別選擇合适時代的論文發出去。
以程博士抄論文的速度，三個月兩人各一篇實在是嫌太慢，可惜他們也不敢再快了，三個月研究得到一篇好論文可以引來贊嘆，三天一篇好論文還長期不斷就只會引來質疑了。
期間由于要提供物資給星盟交換書籍，程晉州不可能放棄便于斂財的仕途，一個本身就有特權的星術師還非要在政治上分一杯羹，皇帝陛下恐慌了，于是打壓，甚至拉攏了一個四級二星星術師試圖下殺手。
那時的向樂也是四級二星，但她這個二星是因為發表論文的時間還短，貢獻點積累再快也還來不及到三位數，可不同于那位沒幾年好活的連達到二星都靠了不正當手段而且已經在二星上停留了很久的殘次品四級星術師。
向樂本身的數理能力算不上強，但架不住前客服後叛逃者的星盟來客教導，即使伊蘇前客服現樹袋熊将教導向樂和程晉州形容為給原始人講解結繩記事，在講解過程中不住地鄙視他們的智力，但無可否認，兩人在填鴨中好歹是真真正正掌握了高于十八世紀逼近十九世紀的數理程度——還達不到二十世紀的更沒有摸到二十一世紀的門檻。
“要是在學校裏有這種學習勁頭，高數算毛線啊。”上學期高數堪堪八十分的向樂在某天被伊蘇填鴨完畢後抱着腦袋呆滞地說。
程晉州哼哼，心情惡劣地走出書房去用數理在十七世紀的星術師上找優越感了。
所以說，有需要才有動力，當數理差了＝用不好星陣＝會有生命危險時，向樂那學習效率着實無可挑剔，就好像智商一瞬間長了個數量級似的。
為了充分利用星力使用星陣，在星線連接上，向樂更是花了大工夫，萬有引力、星線與星線間的相互影響，總結起來單調但計算量龐大的公式讓向樂覺得至少在這方面比起計算機她可能也不會落下風了。
紙面上的四級二星星術師，在星陣實用上卻能正面對戰四級四星星術師，這樣的向樂比起連第四環都連接不上的實實在在的四級二星星術師，贏是毫無懸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