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學習力量的控制
學習力量的控制
聞籌冷笑:“我沒那麽龌龊。”
“哎喲,只不過是激素而已嘛。”那聲音頗為無辜地說。
那聲音出現後,聞籌眼看着手上的火焰印記仿佛活過來一般,雖然它一直很精致雖然吳晉出現時它會變色,但是,現在哪怕沒有顏色的改變哪怕紋理沒有任何變化,火焰印記卻給聞籌一種燃燒起來的感覺。
腕上的血管在隐隐發燙。
肯定不是好東西。聞籌定論。
“哎呀哎呀,”在自己的假期住處,任平覺自言自語地嘆惋,“怎麽最近看上眼想給其實現願望的人類都這麽不給面子呢?太膽小了嘛,只是等價交換而已,我收的酬勞未必就是他們在乎的啊,何必連問一下代價都不肯呢?”
她不遠處的虛空中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個形狀模糊的印記,那是聞籌與魔方間的連接,作為魔方選擇游戲中獲勝組的一員,她與魔方間的連接算比較高階的,當然還比不上羅谷,但如果靠近魔方的話,她也是能隐約察覺到魔方存在的,即使她未必能意識到這種察覺,而且魔方在玩出新游戲時也會優先吸入有高階連接的人。
當然,這種優先吸入對正常人來說未必是好事,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任平覺已經拿走了這種優先權,作為給一個美夢的代價。以聞籌來說,她根本不知道那優先權連接的存在,這代價其實根本可以當沒有。只是在任平覺眼中,二者是等價的罷了。
半夜突然醒來,不是因為想去洗手間,身體也沒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沒有打破寧靜的噪音,沒有凍着也沒有熱着,頭天也沒有睡太多,一切正常,就是突然醒來,腦海一片清明,卻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真是受夠了啊……胡茹欲哭無淚,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拉上窗簾的窗戶透進微弱的光,時不時有汽車開過的聲音傳入。
所以說,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嗎?一看時間是淩晨三點鐘,正常而言正是她睡得最熟的時候,今天卻毫無睡意,胡茹傾聽着小小的各種聲音,鬧鐘走動的聲音,風的聲音,滴水聲,樓上彈珠落地的聲音……
不不不,最後一種聲音她沒聽到,她什麽都沒聽到,胡茹強迫自己閉上眼,開始數綿羊,一,二,三……
越數越清醒。
腦海中飄浮過各種畫面,電影中的,新聞中的,看小說時臆想出來的……讓胡茹煩躁不已,幹脆打開床頭燈,從被窩中爬起來,摸了本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這種時候她倒是比較懷念宿舍生活,好歹同屋裏還有些人氣,哪怕沒有燈光。
同一時間,同樣在懷念宿舍生活的還有柯戴福,不過她不是因為莫名其妙半夜清醒,而是因為頭天晚上看玄幻小說看得太興奮,以至于順着劇情就做了個夢,接着迷迷糊糊地被嘈雜聲吵醒,然後在床頭看到了一頭西方龍,呼吸間還噴着火星,火星落在被子上枕頭上落在柯戴福的臉上頭發上,值得慶幸的是,火星一點都不燙,更沒有引發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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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畢竟又是她不小心具現化出來的幻象嘛……
好毛線啊,醜死了,這種巨大化的蜥蜴近在眼前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難道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嗎?不要以為你擺出無辜的眼神就能磨滅你長相吓人的事實。馬賽克的,不是幻象嗎,怎麽看上去這麽實體?柯戴福僵着身子,無法動彈,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吓死。
喂,那個誰呢?雖然不在學校了你也不能真放着我不管啊,我好歹也算你徒弟吧?柯戴福在心中呼喚着不知名的師父,從來沒這麽深情過,因為她貌似沒法把這頭龍變不見。
去,這難道不是她變出來的嗎,居然這麽不聽話,讓消失你這蜥蜴還看,看毛啊,沒看過人類啊?柯戴福在心中喋喋不休,但身體依然僵着,連眼皮都沒眨過,呼吸也不自覺地秉着,憋得肺痛都沒察覺。
“哎哎,你可以再沒用一點。”伴随着熟悉的聲音,大蜥蜴消失了,柯戴福喘出一口氣,劇烈呼吸連帶幾聲咳嗽的同時用力眨了幾下眼。
“你終于來了。”柯戴福充滿了感動地說。
“不是一直琢磨着要給我點顏色嗎?”任平覺站在床尾,隔着一段距離,沒有再故意模糊化自身,光憑房間中的黑暗柯戴福就看不清她的樣子。
柯戴福也不執着要看,幹脆就沒開燈,只是半坐起來,眼睛看着任平覺的方向,帶着讨好:“總要把技術學到家了才能反咬師父對吧?”
“對。”任平覺笑着說。
“沒想到不在學校你也會來啊。”柯戴福說。
“我聽到了你的呼喚,”任平覺說,“反正我最近挺閑的。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該慶幸你技術不到家具現化的東西只有影像沒有半點攻擊力,還是該唾棄這麽久了你連基本的讓具現化形象消失都做不到。不管怎麽說,反正你看起來在很長時間裏都不會被你自己具現化出來的東西弄死,我很欣慰。”
……怎麽聽着像是諷刺?柯戴福瞪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
任平覺輕笑:“好了,新年愉快。”說完她便消失在了房間裏,留下柯戴福繼續瞪大雙眼,在被吓被氣後,徹底清醒,睡不着了。
柯戴福痛定思痛,認認真真開始磨練她的具現化能力,于是,新學期開始後,蛻勵大學中多了很多很多鬼故事。
作為即将卸任的機械系學生會會長,聶音幾乎每天都要收到一份鬼故事報告,他思索着要不要把這些故事集結成冊拿去幫大家投稿。
聶循調氣得臉色黑煞:在他的地盤上,有人鬧事,還打擾到他的兄長大人?最可氣的是,他還不能直接制止那人。
靈術界的默認規則之一,對于非世家出身的靈術師,盡量在其覺醒時予以幫助,至少不能抑制他們的初期成長。
靈術界的默認規則之二,對于後天靈術師,要包容他們在剛覺醒時的控制力低下,要幫助他們掩飾異常。
柯戴福兩條都占,一向守規則的聶循調少年就算忍得吐血也只能幫襯而不能打壓,頂多他就只能惡狠狠地抱怨任平覺為什麽不幹脆徹底封印柯戴福的力量算了——還只能避開他的兄長大人抱怨,因為聶音是支持柯戴福學習力量使用的,即使會增加他的工作量。
最珍貴的東西,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至少對于向樂來說,這句話頗為貼切。
曾經她渴望穿越,在不知道是真穿還是做夢地到另一個時空中生活了一段時間,她又渴望回到原本的世界,并一度對她應在的世界充滿熱情。
但當熱情時效過去後,向樂又開始渴望穿越了。
她無意識地撥弄着萬花筒,心裏琢磨着想要穿越的附帶條件,比如,她不要穿成婚姻、生活都無法自主的閨閣千金或者某某少夫人、夫人,她已經穿過一次了,滋味糟透。
她也不要穿到戰火紛飛的年代,因為她根本沒有自保能力。
她并不要求穿越後能遇到一個完美男人并與之譜寫一段蕩氣回腸的戀情,因為很可能她過不了多久就會想回家,被時空所阻隔的戀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反複祈禱穿越就真的穿越過了的向樂——不管那穿越是不是黃粱夢一場——覺得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債不欠比較好。哪怕不考慮她的男主的心情,她也必須考慮自己對失戀的承受能力。
如果完全的孤身一人,當然不用在意原有的人際關系,離開時也不用挂心——比如她現在都還放不下的那夢中或者另一個時空的她的孩子——可是向樂并不認為自己有能力獨自生活,除非穿越後還附贈了她足夠的財富和後盾抑或超能力什麽的。
啊……怎麽說呢,向樂仔細想想,發現廢材到哪裏都是廢材,在這個世界不能活得如魚得水恣意随性,換個世界似乎也一樣只能随波逐浪處處受限。
人類的世界怎麽變都變不了根本,除非她不活在人類世界才有可能脫離社會的規則,可是如果她真脫離了人類世界,連這丁點兒的熟悉都沒有了,她又還能做什麽呢?
向樂趴在桌子上,苦笑着唉聲嘆氣,沒有發現手上的萬花筒在被撥弄中微微亮了一瞬,伴随着輕微咔噠的脆響,萬花筒內的風景再次變化。向樂打了個呵欠,閉上眼,不知不覺睡去。
在夢中她來到了一個一看就是未來世界的地方,成為了國防軍事學校戰史研究系的新生,正當她覺得這所學校的名字有點熟悉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同系同年級的男生,在普遍西方化的面孔中,頗有親切感的東方樣貌。
向樂對歷史并不擅長,對于另一個世界的歷史則更是完全抓瞎,什麽戰史研究系,光聽名字就能讓她幹笑不已。但她很快就一反中學時代對歷史的評價,甚至有點廢寝忘食地研究。
尋根究底,因為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部小說的歷史,身邊還有一個她最喜歡的小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