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腹黑頂A上将x窩囊小跟班4(9k+)
第四十一章 腹黑頂A上将x窩囊小跟班4(9k+)
雪雁的心底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轉頭朝着身後看去,觸見那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後愣了一下。
那人穿着一件水藍色的絲質襯衫,看起來價值不菲。
此時居高臨下地垂眸看着自己,面具之下的那雙狹長眼眸透着絲絲冷意。
這人是來和自己搶奪黑面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雪雁的腦海中立馬響起了警報聲,想也不想便道:
“不好意思,我和主人現在還有話要說,請您……”
“你們似乎還不是主仆關系吧。”
那人的聲音很輕,帶着點小心的意味。
可是雪雁卻能夠清楚聽出來,那種小心和自己并沒有關系。
面前的人真正忌憚的存在,是黑面。
臉色瞬間煞白,雪雁的謊言被戳穿,可更加害怕的卻是面前沉默不語坐着的男人對自己的看法。
“抱歉,先生……我只是一時着急,才會說出這種話。”
在俱樂部中,倘若沒有真正确定主仆關系,是不能傳播這種謠言的,否則會影響某一方招募新的夥伴。
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規則。
可是雪雁覺得他和黑面的關系已經差不多了,仿佛距離确定關系只差臨門一腳。
可是……
看見雪雁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輕宜并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從他的身邊繞過去。
身後傳來了一陣驚呼,明顯有許多人都在注意着他們這邊的動靜。
這種幾只寵物争奪一個主人的戰鬥在這裏并不罕見,但是被争搶着是黑面的話,便會讓周圍的人升起不少興趣。
畢竟他是個異類,每次來俱樂部都是孤身一人,就算有寵物接近也從不親密,好像只是來散步的一樣。
而且有時候那些寵物黏得太緊,還會激發他的怒火。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雖然這場內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可大多數人都知道他不一樣。
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屬于上位者的氣息,絕不是單純用金錢能夠堆出來的。
但輕宜此時并沒有理會其他人在想什麽,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黑面的另一側,接着膝彎一曲,輕輕在他的身側跪下。
場內一片嘩然,大家都沒忍住倒吸一口氣。
輕宜跪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擡眸虔誠地望着黑面。
男人也正注視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底帶着幾分探究,似乎是在思考他到底要做什麽。
輕宜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落在他膝蓋上時眼睛也随之眨了一下。
“主人……”
岑柏岩的臉被面具所覆蓋着,讓輕宜無法辨認他此時的情緒。
但那雙眼睛裏的情緒卻十分複雜,仿佛有什麽情感馬上要傾瀉而出。
可也只是眨眼的瞬間,又重新變得冷漠和嘲諷。
他微微将腿側開,避開了輕宜的手。
“我說過要收下你嗎?不會覺得跪下就算認主吧。”
輕宜的眼睛輕輕眨一下,察覺到邊上的雪雁的眼神變得驚喜。
雪雁并沒有跪下,此時站在邊上認真地看着黑面。
“先生,我想和您單獨聊一聊。”
黑面側首看他,似乎有些疲憊。
但看見輕宜後卻妥協了:“走。”
他說着要起身,可下一秒袖口就被抓住了。
雪雁裸露在外的下巴扭曲了一下,憤恨地瞪了輕宜一眼。
這個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先生都說過不要他了,怎麽還死皮賴臉地糾纏着。
“主人,您真的不要我了嗎?”
這句可憐兮兮的話說出後,雪雁的心咯噔一下。
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難道曾經是黑面的寵物,然後被抛棄了?
想到這裏,雪雁的心底升起了強烈的警惕。
他認識黑面以後,便沒見過他的身邊有人。
如果他真的曾經是黑面的寵物,那肯定已經和先生認識很久了。
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沒有任何競争力。
正當雪雁這麽想着時,便聽見了黑面的冷笑聲。
“這個答案,今天中午你就已經清楚了吧。”
他說完沒再留戀,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雖然沒有特意讓雪雁跟上,但雪雁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得意地跟在他的身後。
輕宜看着兩人的身影逐漸走遠,心底不由得唏噓一陣。
看來真是不好弄啊。
岑柏岩要比景穆更讨厭他。
場內所有的人注意力幾乎都落在他的身上。
這樣條件優越的美人剛被拒絕,現在上來得手的概率将會很高。
輕宜有些踉跄地站起身,不由得扶了一下酸痛的腰。
大腦微微發昏,身上也燙的可怕。
像是發熱了。
回想到中午在洗浴間的放縱,他又覺得不該是這樣。
明明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為什麽會發熱?
難道是因為着涼了。
但alpha的身體素質要比beta和Omega都要更好,一般來說是不會輕易生病的。
腦袋有些混沌,回想到景穆時心底情緒更加複雜。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景穆怎麽樣了。
他還沒來得及陪景穆去醫院,結果進度條就直接滿了。
如果他醒來沒有看見自己……
渾身打了個激靈,他竟然是不敢再去想了。
10086說過,這些世界都是虛幻的,不會出現他想象的那種情況。
在宿主離開以後,位面的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沒有人會在悲傷和絕望中度過餘生。
沒有。
-
大步離開了大廳,期間無數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還有人想要喊他留下,可卻都沒得到半點回應。
相較于大廳內的氣氛熱火朝天,電梯內似乎變得冷清了不少。
輕宜擡手摸了一把滾燙的臉,逐漸覺得頭暈腦脹起來。
他今天晚上還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更別說看病了。
最近又是易感期,他買不起抑制劑。
現在的情況不能更糟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輕宜只能想到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回去找艾琳。
小丫頭雖然離開的時候看起來很生氣,但心底終究是善良的,如果真的看見他是這樣的情況,肯定會讓他留宿。
雖然這麽做不太厚道,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如此想着,他大步走出了一樓大廳。
出門的瞬間夜風刮來,将他的衣擺吹得微微揚起。
身體微微顫一下,好冷。
他轉頭朝着四周看去,發現已經沒有了岑柏岩和雪雁的身影。
難不成是去樓上開房了?
想到這裏,他愣怔地轉頭朝着身後看去,卻觸見了幾道出來的身影。
那些人臉上都戴着面具,正大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因為發燒,輕宜的大腦運轉速度有些緩慢,反射性朝着邊上走去。
曳色生香并不處于市中心,這是個比較隐蔽的俱樂部位置,周圍不遠處就是居民集中樓。
他沒走兩步,便忽然聽見邊上的小巷中傳來一聲微弱的叫聲。
腳步一頓,他茫然地轉頭看過去,視線落在了昏暗巷口的一條小貓身上。
它的腿似乎被什麽東西夾住了,此時正艱難地想要将其甩開。
輕宜對這些小動物并不感冒,可看見它這時候可憐的樣子,卻不由得動了恻隐之心。
停頓良久,終究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蹲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貓的腦袋。
那貓咪起初對他很警惕,好在很快便被安撫了下來。
輕宜檢查了一下,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個很小的夾子。
伸手捏住開合的位置,輕輕壓下去。
尖利的喵嗚一聲響起,他的手臂被撓了一爪子。
“嘶——”
手微微一顫,夾子成功被取了下來,那貓咪卻頭也不回地朝着巷子裏跑了。
輕宜微微皺眉,将夾子給丢開,撩開破損的襯衫袖口,看見自己的小臂被劃出了兩道傷痕,此時正朝着外面溢血珠。
這小貓咪,還真有點兇。
被貓撓了,要去打針嗎?
輕宜恍惚地想着,站起身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沒錢。
可是不等他再多想,一轉身便看見了身後的幾個人。
那些人的臉上還戴着面具,明顯是剛從俱樂部中出來的。
輕宜的視線逐一從他們的身上掃過,認出他們就是剛才在大廳後他一步下樓的人。
“沒想到還挺有愛心的嘛,被小貓撓了痛不痛,哥哥帶你去醫院看看傷口。”
其中一個人聲音中帶着邪笑,說着便大步朝着他走來。
輕宜微蹙眉頭,不禁道:“我沒事,你們走開。”
他的話說完,對面幾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Omega怎麽這麽天真,以為說讓我們走開就走開?”
輕宜聽見這句又是一愣,接着才無語道:“我不是Omega,我是alpha。”
可這話說出去,卻并沒有人相信。
幾人都笑的開心:“你在開什麽玩笑?真以為我們是傻子,你說什麽我們都信嗎?”
輕宜有些不耐煩:“我說過了,我是alpha,你們最好讓開。”
“要是不讓呢,你要怎麽做?”
“要用你的信息素迷倒我們嗎?”
那些人這麽說着,淫|笑着朝着他走來,意味已經不能更明顯。
輕宜沒了耐心,朝着幾人走去。
那一雙雙眼眸中透出的調笑和期待,仿佛他是主動朝着他們靠過去。
但就在他接近那幾人,有人要伸出手來扯他的手臂時,一股清淺卻強大的alpha信息素卻驟然竄了出來。
在小巷中猛然炸開,壓迫感瞬間鋪滿了整條巷子。
輕宜眼神都沒變化一下,只看着面前的幾人身影都逐漸倒了下去。
其中有人想要使用自己的信息素與他對沖,可卻被逼的連站也站不起來。
那種滋味輕宜曾經嘗到過。
就像是周圍的空氣都被吸取殆盡,強烈的窒息感夾雜着被其他alpha信息素包裹的不适感,讓人感到絕望。
只是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剛才那些還得意洋洋的人都跌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頸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滾。”
輕宜垂眸看了他們一眼,而那些人畏懼地看着他,明顯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等級和他沒法比,都逃一般艱難起身離開了巷子。
周圍重新陷入安靜,輕宜才緩慢地松了口氣。
等調節好信息素,他隔着衣袖撫摸了一下小臂上的傷痕,大步走出了巷口。
可就在要出門的前一瞬,卻驟然感覺身體變得不對勁。
反射性扶住了凹凸不平的牆面,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朝着四面八方竄去。
完了。
使用過度,易感期又發作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後頸的腺體。
光是隔着抑制貼都觸到了一手滾燙,像是一顆熟透的果子。
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昏暗,他知道自己恐怕支撐不到去找艾琳了。
現在怎麽辦?
現在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岑柏岩,可他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已經和雪雁一起離開了,現在正在做什麽都不得而知。
如此想着,輕宜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的呼吸驟然粗重,渾身泛起了滾燙的溫度,一種急欲發洩的暴怒感在身體中胡亂竄動,像是要掠奪他的理智。
喉底發出細微的低吟,他艱難地朝着外面走了一步。
在察覺到面前出現黑影的瞬間,輕宜就變得警惕了起來。
易感期的alpha領地意識會更加強,而這個對于他而言勉強算得上是藏身地的小巷,如今就是他要守衛的地方。
朝着那人狠狠揮出一拳,可還沒砸中就被一把握住。
那人身上的溫度也很燙,讓輕宜的身體瞬間發起了顫。
他知道,自己在渴求。
那人捉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摁,便将他整個人拖入了黑暗的巷子中。
“滾開!”
輕宜的臉色驟然一變,瞬間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麽。
而下一秒,他便被男人挾持着手臂摁在了冰冷的牆面上。
一只粗糙的大手順着他的後背撫摸下去,路過深陷的腰窩,沒入了褲腰中。
指尖刺入的瞬間,輕宜的臉色瞬間蒼白,但卻死死咬住嘴唇,将悶哼憋了下去。
那人頂在他的身後,始終一言不發玩弄他。
最終還是沒忍住呼痛出聲,輕宜的呼吸變得急促:
“你敢碰我,我殺了你!”
可很快,耳廓就落下了濕熱的呼吸,讓他的身體瞬間酥麻。
那人咬住了他的耳廓,後面的手也變得越發放肆。
渾圓被玩弄,被迫踮起腳尖。
背後仿佛有着一雙眼睛,正玩味調笑着看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種認知讓輕宜感到悲哀而難過。
被進入時,他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
大顆大顆的淚順着光潔的臉龐往下落,襯衫被扯得淩亂,一側瑩白肩頭在黑暗中仿佛泛着光,輕輕顫抖着。
alpha的信息素急速竄開,可後面的人卻始終沒有發出一點信息素的氣味。
就像是并沒有動情,可另一個地方卻又好像并不是這樣表現的。
身體劇烈發顫,輕宜不由得小聲哽咽起來。
他從來沒這樣哭過,也從沒覺得這樣無力過。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後的人像是終于大發慈悲擁住了他,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就哭了?”
輕宜的身體微微一顫,艱難地轉頭朝着身後看去。
他臉上的面具早就被取下,而身後的男人卻還扣着那張啞黑色的面具,只有一雙含着情欲的眼眸能夠讓人窺視到。
眼眶一下子又酸了,輕宜瞬間失去了推距的力氣,只可憐地掉着眼淚望他。
細長的手指微微痙攣,但還是艱難地擡起,将男人臉上的面具取走。
岑柏岩沒有阻止,等到那張有些野性的英俊面容出現在眼前後,輕宜才流着眼淚聲音顫抖小聲喊了一句:
“主人。”
岑柏岩這次沒有糾正他的叫法,很大方地扼住他的脖頸,給了他一個吻。
在離開時,輕宜的身體發軟,不自覺朝着地上滑落。
但好在被男人一手撈住,他也順從地勾上了岑柏岩的脖頸,将細長的腿盤在了他的腰上,顯得很乖。
一件外套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牢牢裹住。
輕宜的眼淚已經不再流,可是眼眶卻還紅的發酸。
“主人,我的易感期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幾分怯懦,好像害怕岑柏岩會再次把他丢掉。
岑柏岩卻沒說話,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抱着他朝着巷子外走去。
輕宜乖乖地将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被帶着一起坐進了星艦中。
星艦是自動駕駛,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兩人也并沒有分開。
等到了地方,輕宜被帶着下去,可看見目的地後卻有些錯愕。
他臉上的情緒沒有人任何掩蓋,被岑柏岩完全看了去。
“主人,這裏是軍部住所嗎?”
岑柏岩低低地嗯了一聲,抱着他徑直上了樓。
可輕宜的眼眸閃動,卻小聲問:“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影響到別人。”
可岑柏岩腳步一頓,卻忽然輕笑了一聲。
語氣中帶着點諷刺的意味,他說:
“你不會以為我帶你回來做什麽吧?我只是不想看見一個易感期的危險alpha在外面胡亂散播信息素,影響公民休息。”
輕宜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了,想要反駁他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說倘若只是為了帶他走,為什麽要在那裏對他做那樣的事情。
那樣做的話,他的信息素豈不是會溢出更多。
可是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岑柏岩總是可以找到更多的理由來回怼他。
想到這裏,他只得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好。
但在上了三樓以後,他又想到什麽似的轉頭去看岑柏岩,很乖地問:
“那今天晚上可以跟主人一起睡嗎?”
岑柏岩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立馬糾正他:“我可不是你主人,你也沒資格跟我睡。”
輕宜輕輕眨一下眼睛,有點委屈:“可是剛才你都跟我睡過了,還是兩次……”
“……”
岑柏岩的眼神變得有些冰冷:“輕宜,你別在這給我裝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麽樣。”
輕宜卻不知悔改,用那容易讓人心生欲火的純良膽怯眼神盯着岑柏岩。
“可是你就是我的主人啊。”
岑柏岩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後還是将視線轉移開,抱着他進入了一間房。
床上滿是灰塵,他一把掀開了上面鋪着的防塵罩,将輕宜放在了上面,接着拉開衣櫃和床頭櫃的抽屜。
“抑制劑和抑制貼都在裏面,衣櫃裏面有床品,自己鋪上,明早我讓人帶你去做檢查。”
輕宜輕輕眨一下眼睛看他,幹巴巴地問:“那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岑柏岩扯開瞬間冷笑一聲:“你配上我的床嗎?”
這次他沒有再說髒,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輕宜沒有再說話,只看着他大步出門,将房門給重重甩上。
窄小的房間陷入了一片安靜,輕宜臉上那點可憐巴巴的表情也終于被收了起來。
他轉身朝着周圍看去,在感覺到身下堅硬的床板後沒忍住皺了一下眉頭。
好痛。
艱難站起身,用衣櫃裏面的幹淨床單将床給鋪好,這才拿起一支抑制劑,但在要注射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什麽,還是将其放下,拿起抑制貼進入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卷過被子休息,可是後背的骨頭卻被冷硬的床板硌得發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睡得還算不錯,但另一邊的岑柏岩卻徹夜難眠。
進度條在無人察覺的地方微微上升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輕宜是被外面操練的吼聲吵醒的。
打了個激靈,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只覺得身上又泛起了滾燙的溫度。
而外面的號角聲更是讓他的睡意消散越發快速。
在這裏睡了一天,他只覺得腰酸背痛,後頸的腺體還火燒火燎地泛着滾燙,仿佛下一秒就要灼燒起來。
微微蜷縮起身體,他調節着自己的呼吸,好打消使用抑制劑的想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才終于響起了腳步聲。
那聲音實在太熟悉,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他總是在晚上聽見岑柏岩匆匆趕來找自己的聲音。
意識逐漸模糊,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汗,一雙眼睛泛着紅,艱難擡眸去看來人。
岑柏岩進入房間的時候臉色很差,他知道輕宜想做什麽,此時便更加無法容忍他的行為。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在這裏進入易感期,你是想影響誰?
他說着,便點開了邊上的換氣系統,将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氣味排出。
沒聽見輕宜的回複聲,他俯身去邊上的床頭櫃中取出抑制劑,拆開包裝。
可就在掀開被子的時候,一只潮濕滾燙的手卻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alpha剛剛在外面進行了訓練,渾身的肌肉還處于緊繃的狀态,溫度也很高。
饒是正處于易感期的輕宜,在接觸到他的時候也不由得蜷縮了一下手指。
“我不要抑制劑。”
這話說的隐忍而又可憐,隐約間還帶着些許哀求。
岑柏岩聽見這話以後卻是瞬間笑了,眼底帶着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
“你不想要抑制劑,想要什麽?”
輕宜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要你。”
他這話說的虔誠,可是岑柏岩的眼底卻透出幾分諷刺:“你配嗎?”
“我為什麽不配?”輕宜的眼睛又紅了,淚水在裏面氤氲起來,一下子就讓岑柏岩想到了從前他和自己求饒的樣子。
那時候的輕宜膽子很小,做什麽事情都畏手畏腳,仿佛沒有他在身邊就什麽都做不成。
而且每次在他出門時,都會偷偷摸摸地跟在他的身後,像是個小跟班。
在那些時候,岑柏岩非但不厭煩,反而覺得他很可愛。
他喜歡輕宜那副窩囊膽小的樣子,讓他的心底總是能夠滋生起一種強烈的憐愛感。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卻滿是諷刺。
輕宜原來只是為了讓他不能成功進入軍部,才每天賴着他,想要讓他無法離開。
原因他找尋了很久,最後還是被輕宜給傷到了。
原來是輕宜喜歡的人也想要進入軍部,所以他那樣做,只是為了另一個人。
自己只不過是個犧牲品。
越是這樣想着,岑柏岩的心底便越發憤怒。
看向輕宜的眼神中帶着不加掩飾的鄙夷,而看見輕宜還眼淚汪汪地盯着自己時,更是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最好別在這發騷,否則等我把你丢到外面,就不只是我一個人看你這副惡心模樣了。”
那雙淺色的瞳孔瑟縮一下,繼而眼尾微微垂下,顯得很可憐。
但岑柏岩卻并不覺得他可憐。
按照輕宜這樣的姿色,無論想要勾搭什麽樣的人,都不算是難事。
他現在來到自己的身邊,無非還有其他的企圖。
這一次,他不會再上當了。
察覺到輕宜還要說話,他沒再給開口的機會,狠狠将人反手摁在了床上。
輕宜沒有說話,乖順地趴在床上,承受着他給自己打抑制劑。
淺綠色的液體注入他的身體,瑩白的肩頭很快發起了顫,脖頸也繼而繃緊。
空氣中的信息素終于停止了散發,岑柏岩也悄然松了口氣,将人松開。
抑制劑的包裝連帶着針劑被扔進了垃圾桶,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在關門的前一秒冷道:“把衣服穿好,十分鐘內出來。”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門外的岑柏岩臉色冰冷,大步走到走廊邊,望着底下正在訓練的隊伍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将剛才在房間內呼吸到的空氣都排出去。
而房間內的輕宜在聽見門被關上以後,卻面無表情地坐起身來。
他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針孔,感覺到身上輕松了不少。
後頸的抑制貼已經吸滿了信息素,微微鼓起。
他将其撕下扔進垃圾桶,又重新在後頸上貼了一個。
做完這一切後,他整理完衣服出門。
可出去以後,外面的人卻不再是岑柏岩了。
那是個穿着深藍色襯衫的男人,身材健壯而高大,看見輕宜出來的時候起初表情很嚴肅,可立馬就變得驚訝起來。
“您好,岑上将讓我帶您去做個檢查。”
輕宜抿着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你好,請問該怎麽稱呼?”
那人沖着他指了一個方向,接着便帶他朝着走廊一側走去。
“我姓王,您可以叫我小王。”
輕宜點點頭:“您是這裏的長官嗎?”
他問話的時候稍有些小心,而小王撓撓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個小隊長。”
“王隊長。”
輕宜煥然大悟,立馬改變了稱呼。
小王更加臉紅了,倉皇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跟着他一路下了樓,經過操場的時候輕宜便嗅到了一股濃重的alpha信息素,夾雜着荷爾蒙和汗水的潮濕味道鋪面而來。
那些士兵都在進行着負重訓練,看見一道清瘦身影被帶着從操場經過,都沒忍住将視線落在了那人身上。
昨夜過去,輕宜身上還穿着那件有些淩亂的襯衫,只是将袖口破損的地方挽起了一些。
前面的王隊長看見那些人的視線落在身後的輕宜身上,而輕宜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後,立馬放慢了腳步站在他的身邊,隔絕了那些人看過來的眼神。
輕宜感激地看了小王一眼:“謝謝王隊長。”
小王的臉紅成了蘋果,只敢嗯一聲,沒有多說話。
很快到了檢查室,醫生看過後只給輕宜注射了一針疫苗,并沒多說什麽。
小王站在外面,看見醫生出來的時候沒忍住好奇詢問一句,可在得到醫生回答後卻愣了一下。
“什麽?alpha?”
“是啊。”醫生也懵逼看着他:“alpha的身體素質不錯的,不用太擔心。”
小王整個人都傻了,茫然地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輕宜居然是alpha?
這麽漂亮的alpha?
不對!
小王腦袋一轉,很快才發現是哪裏不對勁。
岑上将昨晚上帶回來的人居然是alpha?
他還以為是岑上将的相好Omega呢。
心底稍有些失望,但想到輕宜那張好看的臉以後,他卻又覺得不虧。
這麽好看的alpha,也真是少見,細皮嫩肉的也難怪被他認成Omega。
回想到剛才操場上那些人直勾勾的眼神,明顯也将輕宜認成了Omega,小王心底便一陣暗爽,決定待會兒就把這個噩耗告訴他們。
等輕宜出來的時候,小王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這會兒很快帶着人又回到了剛才的居住樓。
可是還沒上去,他便聽見了身後人的聲音。
“王隊長,我方便現在去見岑上将嗎?”
王隊長聽到這有些猶豫起來:“岑上将應該去聯盟基地開會了,要晚點才會回來,要不你……”
“我可以去他辦公室等着嗎?在房間裏太無聊了。”
不等他将話說完,輕宜便将其打斷。
王隊長愣了一下,很快點了頭。
“好,你跟我來。”
他說着将輕宜帶到了另外一棟樓,徑直上了最頂層,推開了盡頭的房間門。
“這裏就是平時岑上将工作的地方,但是他一般都在聯盟總部辦公,來這裏的時間比較少,我也不确定他回來以後是否會來這裏。”
輕宜聞言點頭:“謝謝,那我就在這裏等他。”
小王當然不會有意見,囑咐完其他情況後便很快退了出去。
辦公室內重新陷入安靜,輕宜轉頭朝着邊上看去。
裏面的裝潢很簡單,一張很寬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幾張簡單的冊子,邊上的衣架上挂着一件軍裝外套,除此之外便只剩下輕宜此時坐着的沙發了。
他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起身,将那件外套取了過來。
褪下身上的襯衫,把軍裝裹在了身上。
下半張臉埋進去,輕易嗅到了alpha磅礴如大海般的信息素氣味。
“呼——”
輕宜沉醉地嗅了一會兒,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10086的聲音。
【宿主,有人說過你這副樣子很像癡漢嗎?】
輕宜連動都沒動,甚至都沒停止輕嗅的動作。
只是聲音甕聲甕氣地從衣服裏面傳出來:
“誰讓你們給我一個癡漢的設定?一聞到他的信息素就走不動路。”
10086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但是也不敢進行任何嘲諷。
要知道這宿主可是睚眦必報,回頭指不定找什麽辦法來報複他。
氣氛重新安靜了下來,輕宜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火熱起來。
他沒再顧忌其他,仗着那件外套足夠寬大,索性将身上的衣服都脫了。
蜷縮的身體被外套緊緊包裹着,幾乎有種被擁抱着的錯覺。
好舒服……
沒忍住用臉蹭了蹭那衣領,輕宜緩緩舒出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逐漸響起了腳步聲,好像是岑柏岩回來了。
但從房門被打開到腳步聲在門口停滞了幾秒,再到門被關上,輕宜也沒有動作分毫。
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這件外套上的信息素對于他來說根本不夠。
但好在察覺到人靠近,他以後找到了可以汲取信息素的地方。
“主人。”
說着要湊上去,可卻被男人一把捏住了下巴。
被迫仰起臉,輕宜茫然地看着臉色陰沉的岑柏岩,眼眶一下子又紅了。
“我好難受……抑制劑沒有用。”
他說完,将手從外套中伸出來。
而被松開的外套微微落下,露出了下面一具雪白漂亮的身體。
大片羊脂玉般細膩的白皙皮膚引入眼簾,讓岑柏岩的眼神瞬變化,耳廓也騰地一下紅了。
“輕宜,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