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網戀被騙第八十三次
網戀被騙第八十三次
#83
項葵再睜眼時,是早晨。
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間,窗簾被緊緊拉着,浮着層朦胧又淺淡的晨光,隐約有不知名小鳥在叫喚,滿室昏暗裏,只有牆邊的空調閃着微弱亮光,26℃。她臉頰蹭在蓬松棉被上,渾身有種燒退後的松快感,頭一偏,那塊淩晨用來降溫的小毛巾還靜悄悄搭在旁邊,還有那只小小的熊玩偶壓着被角,仿佛全世界都在向她愉快地招手。
身旁沒人。
昨晚越清是靠着她睡的,穿着外套,沒掀她被子,怕冷風進去——或許根本沒睡,是等她睡着了再下樓的,她只記得自己的臉頰被一下一下地試溫度,很輕。
項葵還想起來,越清叫她“寶貝”。
項葵一蹬腿:“…………”
啊啊啊啊啊!!好肉麻!!幹嘛啊!!!
房間門沒關,樓下傳來點細微動靜聲,她悶不作聲地起身,穿好睡衣,把燈打開,趴在透明回廊上往下張望。
小桌上放着碗碟盛好的早餐,小籠包、燒賣,還有一碗白粥,旁邊是豆漿和牛奶。
越清穿着件普通的白T,正背對着她專心研究角落裏的掃地機器人該怎麽用,肩背寬闊舒展。鬧一晚上,他估計沒心思也沒條件折騰那頭小卷毛了,從這個角度看更是支棱八翹的,跟沒睡醒似的。
項葵咳嗽一聲。
“醒了?”他回頭看,還真沒睡醒,雙眼皮都比平常要明顯點,“好點了嗎,過來我看看。”
還沒等項葵應呢,他又改口,随手拎着體溫槍,夢游似地游蕩上來了:“算了,你別動,我過來。”
測了下,還算幸運,體溫完全正常了,幸好沒再低燒,免得還得再跑趟醫院。
也沒睡多久,現在才九點,他很早就替項葵請了個假,但項葵沒想到的是,他今天也不打算坐班,回去換衣服買菜時順便把備用的辦公電腦也提溜了過來,準備一塊兒家裏蹲。
“嗯。”燒退了還得吃點藥,不好空腹吃,越清道:“吃完早飯再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項葵洗漱時,感覺自己還暈乎乎的,看到洗手臺上擺着陌生的牙刷和薄荷味牙膏,咕嚕着滿嘴泡沫,腦袋裏突然竄出來一句話。
可是他叫我寶貝诶。
給擔心的朋友們彙報完消息,兩人坐下來好好吃了頓飯,期間項葵還是沒忍住,問:“你不去上班真的沒事嗎?”
線上辦公效率不高吧。
越清遲疑一瞬,還挺正經地答,“其實我平時上班也沒那麽認真。”
項葵:“?”
“五點開始就會花半個小時想等會兒跟你去吃什麽這樣。”越清鎮定道:“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早退,看着仙人掌發呆。”
……幹嘛突然狼人自曝啊!
項葵填飽肚子就開始癱在沙發上犯懶,昨天越清在這放了床薄被,她癱着把昨晚看到一半的推理小說給看完,聽着小廚房嘩啦啦的洗碗聲,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麽好了。
一個人在家裏,她可以随心所欲、吃完就躺,閑來無事就看書或者打開部電影消磨一下午,但越清這麽好動的人,會不會覺得無聊?
家裏有什麽能幹的事?她依稀記得以前合作方有送過一整套卡牌桌游,還沒拆過,兩個人能玩嗎?
她還在勉力思索,結果越清收拾完徑直過來,勾着她下巴吮了吮她嘴唇,然後自覺選了沙發的另一端,開始懶洋洋地垂眼盯電腦。
這沙發其實算挺大的了,他還是得半屈着腿,嘴唇抿得很直——一副不想上班的樣。
兩人各做各的,隔一段時間他擡頭問,“有哪不舒服嗎?”
“沒有。”項葵縮在毯子裏,默默道:“想洗澡。”
洗澡又是道大工程。
特別是燒剛退完,渾身汗沒洗淨的時候,捂得難受,又不能着涼。得先把浴室裏的溫度調到和室外差不多,再擯棄平時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速戰速決,十五分鐘內為佳。
項葵一身清爽地穿着睡裙出來時,發尾還滴着水,就看見越清挺自然地待在她才離開的被窩裏。見她出來,他起身,拍拍道:“進來。”
體溫還在,被窩裏被捂得熱乎熨帖,項葵連手腳都不必伸出來,光露出個腦袋,越清站後邊給她呼呼吹頭發。之前在山頂酒店裏也吹過,但這次開的大檔熱風,力求一個效率。
熱風中,項葵腦內在演小劇場,一會兒自己穿着龍袍,跟越清深沉地說“朕已屬意你為皇後”;一會兒自己拉着他的手,眼含熱淚地說“我們幾個平平淡淡過日子才是最要緊的”;一會兒又進展到限制級畫面,粉紅椒椒和深海小貝殼大鬧天宮,場面一時非常混亂!
她現在感覺自己好了,就開始想七想八了,但只敢想想,肯定不敢說。
項葵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怎麽辦啊,之前剛在一起時,她做出的最大讓步是即使越清真的不行她也不會馬上分手的,現在竟然已經到了他媽媽真拿五百萬支票說“離開我兒子!”她也要考慮考慮的地步了。
時間過得好快,洗完澡又黏糊了會兒,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下午時,越清終于忍不住了,在征得項葵的同意後,他開始收拾屋子。
就上下兩層樓的空間,明明不算大,看着也沒放多少東西,怎麽就能這麽亂,他是不能理解的。項葵也不能理解,這只是單純不能用“整潔”來形容,再怎麽着也不算亂吧?
項葵在後面謹慎地跟着他轉來轉去,像坐在掃地機器人上巡視保衛自己領地的小貓咪。
“玩偶不能都放一塊兒麽,這地方灰大,不好打掃。”
“不行,這個和這個是同一系列,它和它是CP——你知道CP什麽意思嗎?這兩個不能分開,必須得坐一起。”
“……浴室櫃子裏為什麽會有橘子和香蕉?”
“我看網上說洗澡的時候剝水果吃,會有種自己是幸福猴子的感覺……”
“沙發後面為什麽放着把水果刀……”
“我忘了……”
到後來,項葵又困了,她爬回樓上去睡覺,越清過去把門關了,繼續收拾,微阖着眼神情平淡地想。
他倒也不是真看不過眼,很難說是不是想掙個表現的因素居多,畢竟按理來說天一亮他就得麻溜回家,但畢竟他很擅長得寸進尺,算盤打得也響,知道自己把電腦都帶過來了,項葵心軟,臉皮也薄,不好意思開口趕他走,這樣就能再待個一天。
明後兩天是周末。
再待個兩天吧?這沙發還挺好睡的。
他一副要占山為王、無懈可擊的雲淡風輕模樣,一路整理到窗旁,那兒放着個裝飾性居多的櫃子,上頭擺件應該也是很久沒挪過窩了,多半是合作方或者廠商送來的周邊制品,整齊擺放着的盲盒角落裏,有個粉紅色的小天鵝擺件顯得有些突兀——它也配備了個小小的防塵罩,現在上頭落了層薄灰。
這也是一個系列的?
越清沒想太多,直到他不小心觸到上頭一個隐蔽的按鈕,純潔的小天鵝突然開始不純潔地震動:“………………”
他冷淡的臉一下木了,立刻把東西擦幹淨了放回去。
不是,為什麽這東西會出現在窗戶旁邊,不可能在這用吧?但沙發後都有水果刀了,那擺件裏有小道具也不是說不過去。估計是擺着擺着她自己都忘了有這玩意。
小插曲而已,越清挺不在意地抿唇繼續打掃,喉結卻心不在焉地滾了兩下。
說實話,還是不太能平常心。
……也不只是他對她有吸引力。只是他顧忌的事有點多,也怕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每次項葵跟他接吻時發出那點聲音,他就想讓她舒服到叫都叫不出來。
項葵渾然不覺自己遺忘的小天鵝被發現了,她這一覺又睡了兩個小時,如果她知道,她應該會大呼冤枉。
那個天鵝是林熙送的,也就好看,其實根本就不好用。試了一次她就消消毒讓它重回擺件身份了,生産方的設計思路也蠻詭谲的,這個還能發光……真不知道什麽場合下需要發光……
平時用得比較多的鎖在床頭暗格裏。但她也真的沒有那麽如同色中餓鬼,官方建議成年女性每月二到三次比較能幫助身心健康,她也就壓力極大或者實在失眠的時候才多用用。
睡醒又餓,飽了又睡,項葵有氣無力地叫了聲越清,聽到他問吃蟹黃面好不好,五分鐘到,頓時感覺自己真要變成一只幸福的小豬猡了:“……”
不行,項葵,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蟹黃面真好吃,明天還想吃。
晚上閑來無事,項葵在房間投影玩塞爾達,越清開了她的臺式幫兩個號清日常。
主機配置好,雙開乾坤客戶端也不算卡,只是賣魚小卷玩游戲滿打滿算都快一年了歸來仍是新手,一年裏半年都在追小人葵,現在開着兩個號生疏地互相跟随,一頓一頓的,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絕對是一個人在登兩個號。
[私聊]胭脂扣:不是跟我說發燒了?怎麽這麽快就上游戲了,好全了嗎?
[私聊]鯊魚小葵:不是本人,她在樓上。
[私聊]胭脂扣:???奔赴?你們倆現在待一塊?
[私聊]鯊魚小葵:/微笑
[私聊]胭脂扣:……
越清面無表情地切換帳號。
[私聊]陸知秋:嘿bro,今天咋這麽早上?下副本不,你琉璃心有了,其他道具不是還差十幾個麽。
[私聊]賣魚小卷:不去了,累。
[私聊]陸知秋:你這不是才剛上線嗎累什麽??跟我說幾句話就開始累了???
[私聊]賣魚小卷:照顧女朋友一天(還要明後兩天),她太纏人了,就不讓我走,非要一天三頓都跟我一起吃,睡個午覺都得抱着我不撒手,就這麽喜歡我?唉,是真累。
[私聊]陸知秋:誰問你了?
[私聊]賣魚小卷:早上幫她吹頭發,頭發怎麽也軟軟的,香香的,明明跟我用的同款洗發水。好奇怪啊(* o.
o *)?
[私聊]陸知秋:……哥們我真受不了你了,互删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私聊]陸知秋:對了,肘子那事我料理完了,一點小事,你別被膈應到。他之前還跟小葵葵說你壞話來着,笑死了,在那編排什麽你平時圈子很混,私下裏玩很大來者不拒,描述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夜場工作者下海挂牌的呢,幸好小葵葵見招拆招!
越清本來就對這人不是很感興趣,剛想嘲諷地一扯嘴角,看到後面那幾行字,卻忽的一蹙眉。
有什麽怪異的地方一閃而過。
[私聊]賣魚小卷:她當時說什麽了?
[私聊]陸知秋:不是兄弟,現在翻舊賬沒必要,她也沒說什麽,就跟着開玩笑,說我本來就知道啊。
[私聊]賣魚小卷:什麽時候的事?有具體日期嗎?
[私聊]陸知秋:……0.0
陸則很快發過來了,越清把截圖拖出來跟桌面上的日歷對比,沒什麽表情地緩慢回憶。
這個時間點,他都不知道項葵是食人葵,項葵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奔赴是他,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
……早先時候項葵對自己态度有一次斷崖式變化,還在那胡編瞎扯試圖脫身,他追問過後給出的解釋是“一開始在游戲裏追殺你是因為誤會所以內心有愧”“借着酒勁發消息之後更是深深忏悔”,他那時就覺得肯定還有什麽事是瞞着的。
現在确認關系這麽久,回首去看,更覺得漏洞百出。
小葵雖色,卻實在顏控。她對不符合自己審美的人根本不會有什麽要照片看看你的這種興趣,不然她怎麽不去要千殇未盡的照片?而且從那之後她對自己的語氣一下就變得……
誇張點,前面如果用“輕佻”來形容,後面都能用“敬重”了。
越清的神色越來越淡,他把截圖右鍵删除,又想起什麽,準備從回收站裏拎回來再對比一下,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段意想不到的視頻——本來應該在越夏朋友圈裏待着的視頻,他那天在酒吧裏弄濕了衣服,隐約露出點輪廓,但沒露臉。
保存日期是去年夏季,越清唇越抿越緊,靜靜地拿出手機确認。
沒錯,是【食人葵】添加【奔赴】微信的那一天,他的名片是越夏給的,也就是【食人葵】肯定先添加了【越過夏天】,看到了那條朋友圈,并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保存下來。他當時以為對方要來找自己吵架,結果她話鋒一轉,說追殺他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越清:“………………”
一種荒謬的想法逐漸成形,可無論前轉百回怎麽思索,也只有這樣才全都說得過去。
項葵本來在樓上歡天喜地跑劇情,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麻,有種不妙的預感。
嗯?
不對!為什麽樓下這麽安靜?
她放下手柄,細聽片刻,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
在越清提出要幫忙清日常之前,項葵就已經足智多謀地率先将工作資料裏的東西全都複制到U盤一份,删了幹淨,不可能被發現的。
沒事,繼續玩。
她剛躺回去,就聽底下傳來越清沉沉的嗓音:“項葵。”
怎麽突然叫她全名?!
項葵大感不妙,磨磨蹭蹭地穿了拖鞋,問:“什麽?”
“你下來。”越清挺冷靜地說,“我有話要問你。”
一步,兩步。
項葵惴惴不安地下樓,當看到屏幕上正在不斷循環播放被命名為吃點好的.mp4的視頻時,眼前一黑,只感真的要完,大勢已去。
越清看她表情,就徹底明白了。
“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還能怎麽解釋?項葵垂着腦袋,還在絞盡腦汁,就聽他道:
“剛開始以為我是出來賣的,後來發現我不是,所以想脫身。再後來發現我和你在一棟辦公樓,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我當時就發現了,是不是你現在已經打包東西辭職了?”
項葵:“……”
不僅辭職,我還會打包東西退租,從此消失在這個美麗的世界。
之前她可能還想着辯解,但現在都說到這份上,除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她也真的無話可說了。
越清加重聲調:“項葵?”
項葵不安地垂首:“……對不起……”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越清的視線定在她臉上,藏着種從未有過的怒氣和狠意,沒完沒了似的碾磨着,她的臉瞬間灼燒似的滾燙起來。
當瞥見他牙關微不可見地咬了咬時,一股略帶窒息的危機感潮水般撲來。
昨天他還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
今天自己就送個大禮包。
項葵絕望地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真的要完蛋了。
“沒話說了?”
“之前沒找,是沒看上,還是不合适?”他側頭,挺散漫地松了松筋骨,語氣和平時問她想吃什麽沒區別,“沒我嘴甜,會說話,會照顧人?”
項葵坐在角落,額角薄汗,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再不解釋就誤會大了,醋罐子爆炸能把人淹死,她吞咽一下,很急切地擡眼解釋道:“不是,是看到你之後,才想找的……以前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我以為你是,所以才覺得自己可以……真的。”
室內一寂。
她說得着急,甚至有點語無倫次。
越清一字一句地問:“看到我之後,才想着要試試?”
項葵:“是……”
越清:“在我之前沒找,在我之後也沒找?”
“我沒那麽不專一。”項葵耳根都燒紅了,硬着頭皮道:“你和那個酒吧老板認識,問問就知道,我就去過那裏四次,每一次都是想去找你。她說你不在,我就沒進去過,唯一一次進去就是發現認錯人了的那次。真沒騙你……”
“懂了。”越清挑眉,一副正經又直白的樣,人是越逼越近了,語調卻無動于衷道:“那就是純見色起意?”
這句再怎麽否認也是實話。
項葵只能默認。
沉默間,仿佛這凝滞氣氛有了松動的轉機,但又好像是錯覺。
他頓了頓,一言不發地轉身往拐角走,隔着朦胧的輪廓,傳來淅瀝水聲。
水聲停,越清再出來時,臉上還帶着水珠,透明清白的一滴,順着高挺鼻梁往下滑,險險懸在鼻尖,又很快陷進緊抿削薄的唇縫裏。
項葵一怔,心頭霎時惶然。
……這是得有多生氣,他脾氣那麽好的人,都得洗個臉冷靜冷靜了?
但這也沒辦法,本來就是她的錯……
他徑直走到沙發邊,項葵還在試圖去抓他手臂,卻被反手一壓,使的寸勁,不疼。她随着那力道踉跄起身,小腿磕到了柔軟的布藝沙發邊緣。
越清就半靠在她剛才蜷縮着的地方,手肘散漫抵在身側,對她示意似的點了點下巴。
滿室寂靜,只有空調出風口隐隐的轟鳴,項葵嘗試着一步步理解他的意思,先是試探性的手掌、到腰、直到膝彎。
她還在擔心他生氣。
雖然這件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生氣。
沙發不如宿舍一米二的床寬,根本容納不下兩個人,項葵終于坐到了他精壯的腰腹上。
在家裏,她只穿一條睡裙,裙擺遮到大腿中部以下。現在二人緊密相貼,只隔一層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接觸處細微搏動的起伏。
她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有種那堵牆即将要向自己坍塌的莫名感。
一觸即離,她沒法再坐實,因為越清扶着她的腿,開始緩慢地往下倚——直到平躺。
項葵現在大概知道他洗臉不是為了冷靜了,因為越清頂着那張冷淡自持的臉,喉結慢條斯理地滑了滑,很輕地隔着裙擺拍了下她大腿,問,“先脫嗎。”
她本來就只穿着睡裙……
“還是先坐上來再脫。”越清沒催的意思,“我都行。”
“什麽。”這不是已經坐着了麽,項葵心跳鼓噪間,下意識反問:“坐哪?”
“你不是總想試試貨?我研究過了,不一定比他們差。”越清掀起薄薄的眼皮,還是那樣專注又直白的眼神,一哂:“燒剛退不宜劇烈運動,往前點。”
項葵一愣,聽他說:
“我臉上。”
被剝開的感覺粗粝又鮮明,項葵像快要醉氧,死死蜷着手指,被這陌生又怪異的觸覺逼得想要逃離,卻被牢牢按着,逃不開,也找不到出口。
浪花時急時緩,根本沒有規律,雖然不得章法,卻又足夠熱情。她脊骨一陣陣的發麻,在突如其來的尖銳潮汐裏仰起臉,不由自主地往後靠去尋找一個支點。
薄汗中,她氣息破碎,閃爍的餘光裏,越清一直盯着自己,目不轉睛。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視線出現在他身上,露骨到像是要把她從裏到外層層剖開,又濃烈到要将她全部包裹。
沒完沒了了。
燈太亮了,沒有人記得關燈,項葵手指攥起,心跳失重慌張,難以忍受似的将翻卷起的裙擺按在了他臉上,遮擋住,只剩下一雙英挺眼睛。
掩耳盜鈴。
漫長又磨人的糾纏中,山峰仿佛觸手可及,只差最後一段長徑,項葵低喘着克制自己,模糊視線中,終于看見裙擺之上,那濃墨重彩般的眉眼倏忽一彎。
他埋着她的,觀察着她神色,一分一寸都不肯放過,陡然張嘴輕咬。
輕微刺痛中,明明看不見他的表情,項葵卻清晰感覺到,在最後那刻,他分明沖她小得意似的一笑。
意思呼之欲出。
舒服了?
項葵:“…………”
她脫力往下一趴,絕望地均勻呼吸,想,完了,還真讓越清說準了。
至少某些時候,她确實喜歡壞點的。
感謝: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靈羅、莫再藍藍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天也想吃火鍋 66瓶;池藍藍 50瓶;莫再藍藍藍 35瓶;不煩 33瓶;哈哈、獅子嗷嗷叫、檸檬、66501285、浪朵朵、love芝麻 20瓶;58878163 15瓶;聰明的涼茶大王 12瓶;27041516、帝子降兮北渚。、流霜、Leafstar、是誰丢掉可愛小熊、酸菜魚魚、茶哈咪貓、墨墨在許什麽願 10瓶;凝風 9瓶;有個姑娘 8瓶;芋泥小羊 7瓶;城之內佳穗、W.、雲花、^、愛喝水的魚、阿羽、我和錢可是純愛喲、多冷的隆冬、窾窾、排骨玉米湯、姬妱 5瓶;一朝冬雪 4瓶;蘋果喵、~骨膝、等春漫上 2瓶;後酯、再加一點糖、*閑話、這個月還是很想吃麥旋、咕咕咕、柚子、哭唧唧、無言的匣烨迩、四兩撥、太太我餓了、早睡早起、38286210、Rydrewan、得到龍傲天千億遺産的、薰風、別催了,在學呢、此刻安然、楊小丫、葉露、·茶止·、dyegdhw117、我睡葉問舟、子炁mio、接好心彗星撞地球、駱好好啊、zhang19、周辻、吃瓜、長安、藏藏、月啼霜、6+7、猴抽抽、靓仔、哈啦提、骟解人異、、作者今天更不更新、延延啦啦啦、下面我簡單喵兩句、淩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