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網戀被騙第五十八次
網戀被騙第五十八次
# 58
黎黎原上帶着那位賣唱的來到YY的時候,幫會頻道裏還洋溢着喜慶的民俗歌曲,她狐疑的看了眼頻道歌單:
《小寡婦上墳(二人臺)》
《小寡婦上墳(打新春)》
《小寡婦上墳(曲藝)》
“……”什麽鬼,黎黎原上脫口而出:“哪來這麽多墳可以上啊!”
整個YY充滿了陵園購的氣息,她都想買點紙燒兩張先了。
項葵終于大發慈悲把背景音給關了,鎮定地說:“回來了?”
效果顯著,對面沉默到現在,哽得不行。
“嗯,你要不要聽歌?”黎黎原上的注意力一向是異常渙散的,她根本沒注意到那個叫【哭】的陌生馬甲,而是把那個叫【故裏長安】的馬甲抱上了麥序,喜滋滋炫耀道:“小沫寶說他唱歌很好聽。”
“哪裏哪裏。”故裏長安輕笑了兩聲,“就随便唱唱而已,得虧有人捧場。會唱的不多,你們随便點吧。”
項葵:“……”
以她八年游戲的經驗,這一開口就知道,老江湖了。
和千殇未盡此類毒瘤或者妹妹別哭這種恩愛哥不同,故裏長安聲音條件好,不刻意壓也沒有氣泡過載,講文明懂禮貌,說話客氣,還會唱歌,活脫脫一位網絡男神。
點唱這種事,主要不是真為聽歌,是為的情緒價值,想也知道,他拿手的曲目應該是《告白氣球》、《想去海邊》、《可愛女人》這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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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随便點了。”黎黎原上鄭重其事地翻自己網易雲歌單,認真道:“《帶我走》放第一首吧。”
故裏長安:“……”
項葵:“……”
喂!楊丞琳的歌都點還不降調,到底是要人家飙多高啦!!
話都放出去了,又是準情緣的好朋友,故裏長安是硬着頭皮也要上,唱完一首險些魂斷藍橋,項葵差點就要真去給他上墳了。
小沫寶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兩個人在YY裏你一句我一句,什麽寶寶吃飯了嗎,今晚要不要連麥哄睡,非禮勿聽,項葵調低音量準備再去研究下刺客的技能,手機屏幕就一亮。
【奔赴:什麽叫連麥哄睡?】
項葵唇角一抽。
雖然沒具體了解過,但她也略有耳聞,就是兩個人連着語音通話一整晚,聽着對面的聲音一同入睡。她了解,卻不理解,對一個一打開語音通話就全身僵硬的人來說,這樣怎麽可能睡得着?
但她不想回答。
【食人葵:[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
【奔赴:搜了,不太清晰。】
【食人葵:就是開着語音通話睡覺。】
【奔赴:不是還要哄嗎,具體怎麽哄。】
【食人葵:幹什麽開個班你要去學啊?大人的事情少管。】
【奔赴:大家都比較喜歡哄的語氣?】
【食人葵:反正我不喜歡/菜刀/菜刀/菜刀】
【奔赴:/對手指】
對什麽手指!不許再偷她表情了!
故裏長安終于開始他的拿手好戲了,自彈自唱告白氣球,用的吉他,小沫寶在下面給他送花,鮮花99朵地往上摞。
麥序上在唱歌,越總又在下面講小話。
【奔赴:也就一般。】
【食人葵:又不是專業的,業餘這樣已經不錯了,一首歌三千金,現在人民生活水平好了,賣唱的價格也水漲船高。/唏噓】
她記得以前一首歌的價格也就三百金。
【食人葵:而且還會吉他。】
【奔赴:你喜歡?】
項葵不是喜歡聽,是單純喜歡吉他。以前學校開的興趣班分好多種,默認是象棋,除此之外還有長笛、跆拳道、吉他、口琴班,本身課程不收費,但需要自帶樂器。
那時候流行尤克裏裏,小巧又适合初學者,一把白色的八百塊錢左右,項葵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提,不是說她開口了也不會給她買,只是覺得沒必要。
下象棋時能聽見吉他班的聲響,總練同一首《童年》,現在工作了,樂器的價格也被市場打了下來,她反倒想法淡了。
她挂着YY當背景音,切到游戲裏,世界頻道似乎又出了什麽大事,刷屏的速度很快。
[全服喇叭]胭脂扣:競技場組隊2=1,雙刺客一妙手,等一刺客。
[世界]早餐憑啥三十塊:?姐妹你幹脆報身份證號好了/吓呆/吓呆
[世界]敬業愛崗:在,我是刺客,為什麽不放我進組?
[世界]奶香拿鐵:在線開盤,我賭這個隊組不成,有沒有跟的!
[世界]不學習就沒飯吃:[鯊魚小葵],大風起兮雲飛揚,魂兮歸來打競技場……/跳大神
[世界]黑色邏輯貓:[鯊魚小葵],大風起兮雲飛揚,魂兮歸來打競技場……/跳大神
【系統通知:請諸位俠士不要在公衆頻道傳播有關封建迷信、賭博下注內容,謹慎發言。】
項葵:“…………”
其實她在看到官方公告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組個雙刺客隊。天忍雖然弱,但也有兩個流派的,一個負責挂減療騷擾治療,一個負責輸出擊殺,這個陣容之前她在舊服和胭脂扣已經排練過不少次了,唯一的問題是這對本隊的治療有點不大友好。
畢竟一開場兩個隊友都隐身了,只能孤身一人站在冰冷的高臺上,看着敵方三個紅名餓虎撲食一般沖過來,着實凄涼。
去,還是不去?
去,要怎麽說?
但萬一胭脂扣不是那個意思?她如果想邀請自己,私底下可以說,沒必要大張旗鼓花錢發全服喇叭招人吧。是想讓別服的刺客和她磨合一下?
項葵想不出來。她下了食人葵的賬號,登錄上沒刺,剛毆打木樁沒多久,意料之外的人的私聊就到了。
[私聊]檀香剪:1,在嗎
[私聊]沒刺:?
[私聊]檀香剪:競技場有隊嗎,我們想組個雙刺,治療已經找好了,上號就能打。
[私聊]沒刺:你上刺客號??
檀香剪不是個小白麽,而且最近一直玩的都是治療。
[私聊]檀香剪:不是我上,是另一個人上。雙刺隊的治療壓力最大,他賊靠譜,要不要先加個v熟悉一下?
[私聊]沒刺:那你來幹嘛?
[私聊]檀香剪:我來牽線搭橋交保護費,你以後別殺我。/可愛
[私聊]沒刺:。。。
為了強調自己的人設,項葵匠心獨運地把省略號都刻意打成三個句號,力求無懈可擊。
她狐疑地點開那個據說賊靠譜的治療的名片:
[求求了別打了],妙手門成男。
個性簽名:2010年就讀于麻省理工,2011年加入海豹突擊隊,2016年被提名為改變世界的人,2023年放棄一切榮華回到乾坤當保潔,主業擦競技場地板副業幫策劃捶腿。
競技場積分高達五千八,不知道含辛茹苦地撈回了多少找死的DPS,這個水平的治療,項葵不大可能不認識。
[私聊]沒刺:另一個刺客是誰?
[私聊]求求了別打了:你想是誰就能是誰。
好大的口氣,吃韭菜了嗎?
項葵剛想和這位海豹突擊隊退役隊員battle一番,就看他姍姍來遲地補上了個熟悉的顏表情。
[私聊]求求了別打了:^ ^
翌日,項葵被林熙認真地批評了一頓,關于她把人當臘腸晾這件事。
其實項葵也不是不愛回,她有時候碰到不知道怎麽回的就會無意識晾着,甚至經常意念回複,聽完她近期彙報,林熙說:“這個問題其實還是挺嚴重的。”
項葵硬着頭皮:“嗯……”
“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一樣。”林熙正兒八經道:“你可能覺得不重要的話題可以放一會兒再回,但發消息得不到回應不是會很傷心嗎?”
項葵肅然點頭,“知道。”
她在這點頭點得很誠懇,全然忘記了林熙那邊根本看不到。
項葵:“那我現在要說什麽比較禮貌?”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啊,随便找個話題。實在不行就問吃了嗎?”怎麽還要手把手教的,林熙道:“而且我看他好像也沒生氣。”
挂掉語音通話,林熙不由感嘆,這年頭社會風氣這麽浮躁,碰到個情緒如此穩定的人真的太難了,跟神奇寶貝裏面的SSS級差不多,不一樣的是這位還主動扭着屁股往精靈球裏面鑽。
陸則要是知道千裏之外有個狗頭軍師這麽形容越清,應該會拿着板磚當場自我了斷。
項葵沒問吃了嗎,這樣顯得有點突兀且刻意,不夠自然,所以她往奔赴的對話框上扔了坨便便,對面回了個問號,然後兩個人在對話框裏莫名其妙互丢起來——直到她跟組長在休息處有一搭沒一搭讨論聖誕福利的時候才結束。
“就早上半天班能發東西,那些吃的基本店家都沒那麽早開。”組長看她一眼,善解人意:“團建什麽的不必了吧。”
項葵斂着黑亮的眼,挺商業的笑容:“公司有要求的話我們會努力配合。”
組長:“其實我覺得新開發那個山區空氣新鮮,挺适合爬的。”
項葵:“我最近健身腿有點疼可能沒辦法去了好可惜。”
組長:“……”好歹猶豫一下吧!
最後定下來每人發個平安果和聖誕禮盒就完事。勤儉節約的項葵同學還提出建議,蘋果能放得久,建議提前三天就買幾斤,免得到時候當天被那些商家坐地起價,陷入消費陷阱。
送別組長,項葵繞過長廊,匆匆往茶水間去,正是午休時間,辦公樓裏一片黯淡靜谧。
路中途,她聽到交談聲,視線無意識移了過去,越清和幾個人從會議室裏剛走出來,有點困倦的樣子,擡手時外套袖口往下微微滑了點,一截小臂線條清晰幹練。
可能是因為寫了挺多東西,手有點疲勞,他曲張着指節放松,手背上的青筋更明顯了,還有那點淺淺的痣。
項葵舔了舔嘴唇,只感覺風好涼,怎麽越舔越幹。
……說實話,她面對越清總緊張也不是全因為自己對他有好感,其實更多的是那種……很難形容,項葵平時不小心碰見那種容光煥發的精致大美女也只會緊急避險的,若非必要,她基本不會選擇觸發對話。
不遠處的越清似有所感,擡眼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了一瞬。
項葵清晰地看到越清當着她的面明目張膽地往旁邊瞥了眼,表情挺平淡,目的倒很清晰。
确定她要去哪。
她到了茶水間,把手磨咖啡機打開,不大熟練地摞起了杯子,不過五分鐘,她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近了,又停了——門被很有禮貌地叩了兩聲。
茶水間本來就是敞着的,難道還要人說請進嗎?
很有禮貌的某人嘆了口氣,很沒禮貌地徑直站在項葵身旁,窗外那點陽光被他擋了個全,影子攏着項葵的影子,那雙手好整以暇地按在吧臺上,越清口氣平淡,“項葵。”
項葵悶頭怼豆子,“幹嘛。”
“你剛有必要走那麽快嗎。”越清像個欠抽的男大學生一樣俯身逗她,“我還以為看到日本都市傳說裏那個暴走婆婆了。”
項葵一臉淡定地仰臉看他,左臉寫着“走開”,右臉寫着“好笑嗎”,其實本來沒多好笑,越清看她這表情,跟被點了哪個穴道似的,悶頭笑了半天。
項葵臭着臉想,不知道每天都在高興什麽。
越清也在想,為什麽看到她就高興。
咖啡的香氣逐漸彌漫了整個室內,一片安靜,項葵想起來林熙說的話,抿着唇,“我手機經常靜音,所以有時候容易收不到通知。”
這句話拐了十八個彎,翻譯過來就是:
“我也沒有那麽故意不回你消息”。
越清也笑了,“我們不是沒加微信麽。”
項葵:“……”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有事嗎?”項葵端上自己的杯子,表情有點沒管住,“沒事我先走了。”
“沒什麽事。”越清挺大一只站那兒,臉長得英俊冷淡,說話倒頂天立地,理所應當,“我來問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吃飯。”
項葵:“?”
上次請了一回,烤肉那頓對面請回來了,兩清,哪多出來的第三頓?
“我聽見了。”越清朝她走了兩步,“上次你跟組長說有機會請我吃飯。”
胡說八道,項葵皺着眉問:“什麽時候?”
“上個月十八號之間的下午三點半,地點在那。”越清明明白白指了個地方,又指指自己耳朵,“當時某人說‘下個月有機會要請越總吃飯’,沒記錯吧。”
項葵:“……”
還,真,有。
但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她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奔赴和越清的關系,而且這怎麽聽怎麽都是句客氣話吧,這也拿來大做文章?也太狗了吧。
項葵頂着越清灼灼目光半晌,腦子一抽:“你有證據嗎?”
“證據?”越清依言點頭,轉身就往外走,“行,我找人證去。”
幹什麽幹什麽,項葵立馬拽他,“等等——”
她手掌蹭過虎口,碰觸到越清結實的小臂,觸手一片溫熱,只拽了一下,就很快放開。
越清擰着眉,瞥了眼剛才碰到的地方,“手這麽涼?”
“……吹風吹的。”項葵面無表情地在背後摳着手指,說,“哪天,你定個時間吧。”
吃頓飯而已。
吃就吃了,大不了她多吃點。
越清:“不是你定時間?”
項葵的精力槽快告罄了,真想一腳飛踹,“你趕緊說。”
越清嗯了聲,起身把漏風的窗關了,随口道:“明天行嗎。”
什麽明天,至少得提前一周排期吧,項葵冷酷拒絕:“明天不行,有事。”
其實沒有事,但她已經安排好要在家裏打一天游戲了。
越清:“後天?”
項葵:“後天也有事,往後放點。”
“行。”越清若有所思地垂着眼,“那月底再說?”
“……也不用往後放那麽多。”
現在都十二月了,月底那不就是元旦?項葵不動聲色地想,事不過三,請人總要有請人的态度,她拒絕三次了,下次總得說行了吧。
“那怎麽辦?”越清嘶了聲,挺傷腦筋地帶笑看她,“小葵太忙了,明後天不行,月底也不行,折中一下,二十五號那天好不好啊。”
項葵:“?”
那不就是聖誕?
醉哥之意不在酒,狗子兵法!
50個小紅包,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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