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完結
完結
第18章
栾斯寧被人提壺灌頂——不，是醍醐灌頂後有好一陣都不太清醒，坐在那迷迷糊糊。一群妖怪見他說不出來話，雖是着急，暫時便也算了。又過了一個時辰，栾斯寧終于找回自己意識的時候，他身邊就只有徐侃一人了。
徐侃見他有動靜，給他倒了一杯水，栾斯寧不喝，一整天沒吃飯也不說餓，就直直盯着徐侃。
“你要怎的？”威脅的話也說的很溫柔。
栾斯寧道：“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居然做了妖怪的內奸！”他在記憶裏都看見了，徐侃真的是人類，好像是這個世界歷史上前頭某一朝代裏，哪個小國的國師來着，當時妖怪們還沒被封印，小國之間流行召喚妖怪幫着打架。徐侃業務能力強，跟了最牛逼的那個妖王，便一直跟着妖怪辦事了。
徐侃：“……”
栾斯寧說：“那誰……就是天道都和我說了。光靠我答應幫你們還不行，還需要把你們那個妖王放出來。”
徐侃垂着眼，嗯了聲：“若是想要把他放出來，需得人族認可。有十萬人族願意放他出來，并當面施以願力，他就能出來。”
栾斯寧問：“這個當面是……”
“他就被封印在江邊的石雕內，走到他跟前，喚一聲他的名字即可。”
“哎可惜啊，這麽好的景點居然沒擺在莊園裏！”栾斯寧扼腕嘆息。
徐侃原是正想着什麽事，眉眼間有些許沉郁。被栾斯寧這話弄得，郁悶也郁悶不起來了，移開眼不由得笑了聲。
“徐哥。”栾斯寧忽然道：“我有個想法，既然莊園裏現在有了劇場，不如寫個本子，讓陶央姐排了，到時候看得人多了，說不準便有人願意去放他出來。只是……”
徐侃：“又怎麽？”
“看完陶央姐姐給的記憶，我總感覺，那位龍君和妖王之間……”栾斯寧小心翼翼道：“我這人吧，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尤其是你知道嗎，我上輩子呆的地方是什麽？簡直是個養豬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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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徐侃和這位妖王都是男的，但是吧，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裏，賣腐都快成了潮流了，也難怪他這個眼神……
徐侃看他兩秒，微笑：“這故事，你願意怎麽寫就怎麽寫吧。”
栾斯寧傻乎乎的點了點頭。
在陶央給他看得那個故事裏頭，龍君和那位被封印的妖王之間，還真有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最後令妖族被趕出人間的那一件事，正和龍君有關。
栾斯寧曾經總結出的梗概是，妖怪A和妖怪B打起來了，妖怪B和妖怪C打起來了，套進來，龍君是妖怪A，與一群不太好總結的妖怪B打了起來，妖王C便來相助，也和B打起來，結果最後把自己坑了，并且這個坑和龍君有些關系。
說來也是慘，妖王為助龍君當真是拼盡全力，連妖族都拼上了，可最後落得那樣一個結果。
故事最終的最終，妖王直接給了龍君一刀，龍君重傷沉入海底，妖王被封，留下徐侃收拾所有殘局，一晃就是這麽些年，最後招來了栾斯寧。
理清了思路，栾斯寧就拉着陶央寫劇本。
陶央聽了他的想法，嘴唇顫了顫，平時挂着一切盡在老娘掌握這一人設的妖怪，竟有些不可思議似的，道：“你要編排他們？且還有一個主兒就在你跟前呢。”
在他們的跟前的那個是徐侃。現在栾斯寧知道他為啥身為一個凡人地位還高了，因為他資歷老啊還忠心啊。妖王還不是妖王的時候徐侃就在他身邊了，一直地位不低。後來妖王把自己作死作進去了，替他打理所有事務，包括過來幫栾斯寧的，都是徐侃。
栾斯寧給的大綱裏也有他的戲份，并且還不少——畢竟陶央給的記憶中就是這樣的。
栾斯寧道：“我沒辦法啊。你說吧，要指望人類自覺自願想把你們老板放出來，得猴年馬月，過氣的流量不如狗啊姐姐。都上古時期的傳說了，誰啊知道？”
陶央懵逼：“流量是什麽？”
“是一個不太重要的東西。”栾斯寧道：“而且徐哥都說了，我随便寫，咋寫都行。要不你去問問？”
陶央表示問問就問問。于是旁敲側擊一番，果然得到了和栾斯寧這邊一樣的答案，并且指示盡快落實。陶央只好一臉玄幻開始和栾斯寧瞎搗鼓。
“三個主角，咱哥是賢妻良母的人設，你們老大呢，就冷豔高貴，至于那位龍君……小作精行不行？”
陶央有點麻木了：“那好歹是……”
“怕甚？有本事從海底鑽出來打我啊。”栾斯寧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你們老大，是吧？”
陶央無助的看了一眼徐侃，對方但笑不語。
轉眼故事出了爐，雖然莊園裏的劇院有陶央這個金字招牌，但栾斯寧尋思着還是搞搞宣發，已然找了自己禦用工具人。二少看過表示不錯，可以拿給自己家茶館的說出先生說說，沒想到半個月後，二少灰頭土臉的找上門，唉聲嘆氣起來。
“我覺得我娘這幾天老看我不順眼。”二少說：“她看完故事說，果然男人都會辜負糟糠之妻……我爹被她翻了一桶舊賬，也開始看我不順眼，我找誰惹誰了？”
“誰是糟糠之妻？”
“相爺啊。”二少一拍大腿，道：“其實我也覺得吧……”
相爺自然是徐侃那個角色了。栾斯寧感覺比較奇怪：“不是吧，人就在我跟前我還能寫的ooc了？”
二少歷經沙場已久 ，早已習慣了栾斯寧嘴裏冒出來些奇奇怪怪的詞，便也不理他，只要幾張票，說是家裏的女眷要的，她們聽說陶央排了這出戲，都要來看。
二少走了，栾斯寧坐在座位上沉思：“人設雖然是賢妻良母沒錯，但咋就成了糟糠之妻了呢？”想來想去沒想出原因，便斷定是李家女眷口味清奇，可沒幾日，栾斯寧就在來的一群游客中聽見了這樣的話。
“妖王可真是可恨，丞相那樣好他都不喜歡，居然還去喜歡別的妖精？”
栾斯寧看看身邊的徐侃：“哥我好像有點對不住你……”
徐侃嘆息道：“算了。”
劇本是他讓栾斯寧随便寫的，寫完他也看過，讓一個沒經歷過的旁觀者寫這個本子，他只是想看看，在旁人看來，當年究竟是誰對誰錯。沒想到，他們看見的竟然是這樣，倒也沒說錯。
将這神來之筆放下不提，栾斯寧的劇本總得來說還是成功的。陶央這邊還未上映，便有許多人去江邊的石雕旁許願，放妖王出來。不論這些人當時是何種想法，在法則看來都還作數，栾斯寧系統這邊的計數器上的數字一直在跳動。
直到陶央的戲演出來以後，數字的增長量達到了一個小高峰，據說還有人呼朋喚友一起去江邊‘原諒’妖王，弄得栾斯寧哭笑不得。
他還特地将莊園裏幾個大小妖怪都叫上，去江邊，看着那人山人海，再度感嘆：“要是這景點是我的，我能收門票錢多好？”
妖怪們紛紛表示不想理他。
十萬這個數字說小也不小。陶央的戲演了一個月，栾斯寧系統上的數字就不再迅速增長了。但值得一提的是，他這本子已經傳開了，大江南北的人都知道這邊有個妖王。若是路過泉城，必然少不得來着打個卡。栾斯寧的策略還是有用的。
終于有一天，十萬這個數字到了。
即将到的時候，栾斯寧以及幾個大妖怪，到了江邊去迎接妖王。十萬這個數字一到，江邊霎時間風雲變幻，有個身着素衣的人影從石像走了出來，隐隐有威嚴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
【栾斯寧，你身為人族，可願意擔負起監督妖族重歸人間的責任？】
栾斯寧：“我要說願意，莊園就歸我是嗎？”
那聲音一停頓，繼續咬牙道：【是。】
“那我願意啊。”栾斯寧樂得不行：“既然我回不了家了，那當然在這是越牛x越好啊。不過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我既然是監督者，那所有妖怪都不能傷害我是嗎？妖王也不行？”
聲音繼續道：【是。】
栾斯寧長出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他的聲音落下，那道人影漸漸凝實，出現在所有人眼前。便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一個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這就是話本中的石像，那抛棄糟糠之妻的渣男嗎？”少女輕快活潑的聲音響起：“妹妹快來打他幾下？”
妖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問號：“渣男？抛棄糟糠之妻？”
被妖王視線掃過，栾斯寧尖叫道：“你可是說過不打人的啊！”
“啊！”
妖王重回人間的第一天，留給衆人的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