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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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沒有想到程一澤也會有這麽熱情兇猛的一面，沒有給她任何前兆，直接動嘴了。
程一澤突然偷襲吻她，沖動之下沒能控制住力道，使得她的嘴唇和牙齒碰撞，微微發麻。
因為程一澤忽然發狠，南意整個人都懵了，傻愣愣的睜着眼。
随後僅是嘴唇貼在一起，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停頓幾秒，又或是更久，在南意回神之前，程一澤遵循本能放任他自己做起了一直想做卻極力克制不去做的事。
含住嬌軟的唇瓣，輕吮、輾轉品嘗，上了瘾，貪戀更多，越來越不滿足。
他的舉動再一次讓南意腦子裏一片空白，清冽的氣息來自他身上，雖然讓她緊張，卻也讓她心安。
程一澤的吻生澀沒有章法，但勝在他有足夠的耐心，一如既往的溫柔。
南意暈乎乎的閉上眼，沒有任何抵觸的動作，也只有他才能讓她放下一切戒備，對他全身心的依賴，快要喘不上氣時她無意識時溢出的嘤咛，更像是對他的邀約。
程一澤得到了無聲的鼓勵，不同于以往的溫柔耐心，略有些急迫，隐約還有點緊張，就像小孩要糖吃，吃了一顆還想再吃一顆，一直不會滿足。
南意怕癢，理智漸漸回籠，急忙伸手阻止他繼續，她呼吸急促，睜開眼在黑暗中看他，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我困了……”
她呼吸急促，聲音帶着輕顫，程一澤冷靜了一些，到底是沒忍心再繼續欺負她，細密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和臉頰上，印在她的眉間，久久沒有別的動作。
他不動也不說話，南意的心怦怦跳。
正當她打算再次開口時，某人趁機占了一下便宜後快速收了手。
南意在黑暗中瞪他一眼，後知後覺想起來房間裏這麽暗他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
程一澤的呼吸比她的重，也比她的亂，處于亢奮狀态。
但他的自制力向來很好，找回理智後很快就能壓制住沖動。
“對不起啊南南，剛剛吓到你了……”
他緊緊抱着她，下巴擱在她肩頭，埋頭在她頸間平複呼吸。
南意既緊張又尴尬，但不敢亂動，過了一會兒感覺他還沒好，還是有點擔憂。
她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的身體和他的理智一樣快速冷靜下來。
畢竟生理和心理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不是很難受……我聽青蔓姐說像你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太妙……”
南意沒有傅青蔓的奔放個性，傅青蔓的原話她複述不了。
程一澤在她頸間深深嗅了一下，終于放開她，翻身躺到一邊，離她遠遠的，開口時聲音低啞得不像他的了。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聽他說話的聲音可不像是沒事，南意也沒再出聲，讓他自己慢慢平複。
她并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準備好。
就像傅青蔓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需求是正常的，更何況程一澤情況特殊
二十六歲的男人了，有需求是正常的，自從他傷了腿後，沒見他和女生走的近，也沒聽說他交女朋友。
這些都是傅青蔓說的，南意并不覺得荒唐。
在程一澤完好無損時，多少女孩子前仆後繼，意外發生後，他的性子變了很多……
南意翻轉身側躺，背對程一澤兀自沉思，沒多久，他再度貼上來，這一次沒有做什麽，只是輕輕擁着她。
“吓到你了，對不起……”他再次低聲道歉。
南意默然轉身，抱住他的腰，沒有說話。
程一澤擡手撫她的發，輕嘆一聲，“沒事了，你安心睡，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南意埋頭在他胸前，悶聲問他，“還難受嗎？”
程一澤的動作微頓，忽而低笑起來，故意逗她，“如果我說很難受，你會怎麽辦，會幫我嗎？”
如果開燈的話，南意覺得自己現在這張臉是不能見人的。
他露骨的話讓她面紅耳赤。
男人對女人不一定要有愛才會産生欲，所以程一澤這樣的反應并不能說明什麽。
她是他唯一願意親近的異性，又或許在他心裏，她終究與別人不一樣。
因為南意覺得她所認識的程一澤不是一個放縱的人，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只是現在她躺在他身邊，導致他心猿意馬。
“阿澤，我還是去書房睡吧，這樣你沒辦法好好休息，萬一明天腿疼就不好了。”她将他之前說的話聽進耳朵裏，也記在了心裏。
程一澤不僅沒松手，反而更加用力抱緊了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說話的時候，呼吸總往她耳朵裏鑽，弄得她渾身燥熱。
他說：“你乖乖睡覺，不要亂動，我不會做什麽的。”
要是平時他這樣說話，南意一定深信不疑，但現在……
“你、你松開一點才不會難受。”南意試圖往後挪，和他保持距離。
實在是現在兩人突破安全距離且姿勢太羞恥了，不僅他難受，她也很不舒服。
這樣抱着能睡得着才怪了。
程一澤沉默，但始終不松手，像是和她較勁一樣，不讓她掙脫，而南意又不敢動作太大。
一時之間，兩人成了僵持的姿态。
如果現在照鏡子，南意知道自己的臉大概是烤熟了的那種通紅，腹部奇怪的觸感讓她慌張起來，說話都磕磕巴巴的。
“阿、阿澤……”
“怎麽了？”他語氣倒還算正常。
南意咽了咽口水，“你、你硌到我了，我不舒服……”
程一澤驀然一僵，默默松了幾分力道，南意尴尬得要命，立即往後挪了一點，翻身背對着他側躺。
房間安靜得有些詭異，能聽到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使得氣氛更加尴尬暧昧了。
她已經貼近床邊，退無可退了，所以當身後的人再一次貼上來時，她下意識的動作是下床逃跑，但身後的人沒給她逃跑的機會。
緊摟住她腰的手并沒使用蠻力，力道恰好使她逃脫不得，溫熱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再開口時聲音帶着明顯的委屈，“南南，你漫畫裏男女主親密的那些畫面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麽？”
“漫畫裏的男主你都會心疼，時不時給他解禁，我雖然腿殘了，可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你要理解我。”
南意：“……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你不要對號入座，你又不是男主。”
如果不是因為理解他，這時候他應該早被她踢到床下了。
南意好氣又好笑，他不要臉時是真的不把臉當臉了，到最後竟成她孤陋寡聞了，她一直都知道他是正常的啊。
大概是以前她對他有什麽誤解，她心裏那個算得上清心寡欲的少年忽然變成了沒羞沒臊的男人，她一時無法适應。
程一澤不樂意了，手臂微微使力，勾她入懷，将她摟得更緊了，與他無縫隙緊貼。
“藝術來源于現實，你別不承認，你筆下的男主明明就是以我為原型的，哼。”
南意無言以對，她覺得這一定是假的程一澤，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至少從沒對她耍過流氓，就算是口頭上便宜也沒占過。
難道是在國外受‘開放文化’的熏陶，整個人脫胎換骨了？
“青蔓姐說你在國外也沒找女朋友。”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在過去他是怎麽解決的。
程一澤稍作思索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一時語塞，這種事，說實話，他還是會感覺到羞恥的。
但她這麽主動了，他總不能說謊騙她說什麽‘忍一忍就過去了’之類的謊話，這種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假。
“男人當然有男人的辦法，你要是好奇，我可以詳細描述給你聽，給你當素材用，以後用在作品裏……”
南意羞惱不已，阻止他再說下去，“別說了，你今晚怎麽像是吃錯藥了一樣，肆無忌憚耍流氓啊你。”
黑暗中，程一澤低笑出聲，手撫上她的臉頰，只輕撫了兩下就又回到她腰上，這一次倒是沒有別的動作了，安安分分抱着她。
“現在不緊張了吧，剛才是我一時沒忍住吓到你了，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安心睡吧。”
南意心中一熱，她猶豫了一下，擡手覆上他的手背，他似是愣了一下，随後便反握住她的手，随後兩人十指緊扣。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南意也漸漸有了睡意，半睡半醒的時候隐約聽到他在和她說話，睡意朦胧時的她迷迷糊糊的，他說着話，她就無意識應着。
原本還想南意談談心的程一澤在說了兩句話後就發現她快要睡着了，問她什麽，她都應一聲‘嗯’後就沒反應了。
他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動作輕緩，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伸手拿了手機。
“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年，你是不是很想我？”
“嗯。”
“是不是很早就暗戀我了？”
“嗯。”
察覺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程一澤故意動了動，不讓她安穩入睡。
他故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既然你那麽喜歡我，那我們明天去把證領了。”
“嗯……”
應聲之後，南意驚醒，猛地睜開雙眼，但她沒有別的動作，一動不動任他從身後抱着。
原本陷入黑暗的卧室裏這時候有微弱的亮光，是程一澤手上的手機屏幕發出來的。
程一澤一只手舉着手機放在她耳後，錄下了剛才說的話。
南意不禁揚起嘴角，複又閉上眼，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意識将無的前一秒，她只想着一句話。
她自己對自己說的心裏話。
他喜歡，那就随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