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女兒和殺父仇人相親相愛(四)
第66章 女兒和殺父仇人相親相愛(四)
焦夜懷那般不給面子直接走了, 本來董家人還挺忐忑,生怕這門富貴就此飛走,結果就見兒子三兩句就把人家小姑娘哄的服服帖帖。除了松口氣之外, 難免心裏升起股隐秘的得意。
董母一個農村婦人不懂掩飾, 直接就沖着方菲菲的方向努努嘴, “我兒子就是優秀,要不這有錢人家的富貴小姑娘能對我兒子這般不離不棄,父親那般生氣都不肯離開。這是知道我兒子以後一定能飛黃騰達,帶她過好日子, 比她家裏現在還有錢。”
方家就現在的資産都已經上億, 董明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竟然妄圖跟方家比。但凡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會覺得這話太過狂妄。甚至有自知之明的說着都得臉紅。
偏偏董家一大家子人都覺得董母說的有道理,要不這富家女, 怎麽可能要死要活非要跟着董明。
董父這會松口氣的同時還升起一股怒火,他想起了焦夜懷之前的高高在上。沒了對富貴人家的誠惶誠恐後, 董父就把這股怒火沖着方菲菲發,也有些立威的意思。
“都愣着幹什麽, 這晚飯還吃不吃了, 不想吃就都給老子滾!”
方菲菲正哭着, 被吼的愣住, 董父又故意滿面怒氣, 加之本就滿臉橫肉, 把方菲菲吓得抖了抖。
董母順勢就把人拉進廚房,“吃飯,吃飯。”
方菲菲看着那些剩飯剩菜哪裏吃的下, 只餘下惡心。就在這時候,董明拿着一碗從男人桌子上新夾的菜塞進她手裏, 深情款款又心疼道:“菲菲,委屈你了。”
方菲菲感動的眼淚汪汪,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董明對她好的人了,“董明,你對我怎麽能這麽好!”
此刻方菲菲似乎成了一個極度缺愛的人,仿佛長這麽大都沒被人關愛過,絲毫不記得那個疼他入骨,恨不能把命給她的父親。
吃過飯,方菲菲被董母和董家七個大姐以考校為由留在廚房洗碗,她們八個就抱着胳膊袖手旁觀不算,還要指指點點,一副十分看不上她幹活的樣子。
董明這時候又走過來道:“媽,菲菲沒幹過這些,你不要對她太過苛刻。”
董母啧啧嘴巴,好像給兒子天大面子似的道:“行吧,大丫頭,你去洗,讓菲菲去休息會。
也就是我兒子喜歡,這要是在村裏,你這樣啥也不會幹的兒媳婦,我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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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方菲菲竟覺得十分羞恥,仿佛不會洗碗是一件特別可恥的事情。
董明先把方菲菲送進他那逼仄的小房間,這小屋子都沒方家衛生間大,可是此刻方菲菲卻沒了來時的嫌棄,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就覺得很舒服了。躺在黑乎乎的邋遢的床上,方菲菲恍然間竟升起股幸福感。
那邊董母對董明道:“她爸那個态度,她能別過她爸不?”
“沒事。”董明滿不在意道:“她爸特別疼她,為了她寧願不娶後媽,就怕後媽進門給她氣受。況且她爸這輩子就她這一個女兒,還真能不要她,就是吓唬人罷了。”
董母眼神閃了閃,想到什麽,道:“兒子,我看她爸那人不好對付,他們城裏人又不在乎離婚不離婚的,所以還得想辦法讓她懷孕。”
“菲菲不願意,她還想再玩幾年。”董明有些煩躁道。
董母嗤笑,對兒子道:“兒子,你咋,就是太憨厚了。孩子這事是她不想要就不要的,這所有的避孕措施都有意外。就連那避孕套,醫生不都說了,不能百分之百避孕嘛。”
董母從髒兮兮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看起來就很廉價的避孕套,“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一盒媽都用針紮了,保證用了絕對能懷上。
到時候她懷孕了,我就不信她爸真能那麽狠心,就不要這個外孫。”
董明眼神亮了。
晚上時,方菲菲怕被聽見并不願意,董明略微用手段哄了哄,二人就做了。
董家屋子那麽小,兩個年輕人折騰,屋裏的那兩個老人只要不是聾子,哪能聽不到。
這招數明明都是董母出的,此刻真如她願發生了,董母卻又不高興了,撇撇嘴道:“現在的小姑娘真不要臉,這還是第一次來男方家,就做這種事。”
董父晚上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有些困,翻身道:“社會壞了,以前睡一覺,女人就是那個男人的了,現在爆米花都沒用。”
董母聽着兒子屋裏的動靜再次罵道:“城裏姑娘真不要臉!”
焦夜懷出了董家找了村裏有摩托車的人家只出了一百塊錢就把他送到鎮上賓館。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返回公司,回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方菲菲所有的卡都停了。
方菲菲不是不認他這個父親嘛,那就讓他感受下沒有他這個父親,她還能過上什麽好日子。
第二件事情就是去工廠巡視工作,焦夜懷去的突然,沒有提前通知,廠長沒做準備,就讓焦夜懷見到那個未成年的孩子。
“這孩子多大,成年了嗎?”焦夜懷指着車間裏一個明顯未成年的少年問。
少年很瘦,是那種皮包骨的消瘦,仿佛一具沒有肉的窟窿披着一件長袍。
雙眼麻木,此刻卻焦夜懷指出,除了麻木又充滿了恐懼,身體瑟瑟發抖,嘴唇煞白。
廠長腦門子上冒出了汗,不敢擦,卻也不敢說謊,只能着急忙慌為自己辯解道:“我,我也是好心。這孩子十七了,轉年就成年了。這孩子實在命苦,父女很小就不在了,他和他妹妹跟着姨和姨夫生活,姨夫家裏條件也不好,對他們兄妹兩個特別差。
飯都不給吃飽,這年代哪有吃不起飯的孩子。這還不算,前階段,他姨又說家裏沒錢,不打算讓他妹妹讀書了,可他妹妹小學還沒畢業,這孩子就出來打工,想賺錢給妹妹讀書,也想讓他妹妹能吃飽飯。”
焦夜懷道:“這孩子是命苦,可是今個若不是我來,而來的是上面領導你覺得他們會聽着你這些理由就不罰我!”
那不可能,不能雇傭童工可是寫進律法的,童工不單單指孩童,未成年都算。
“去把孩子的工錢結了,別算少了。”焦夜懷道。
少年盡管滿目哀求,卻不敢真開口求什麽,跟着廠長瑟瑟發抖的離開。
少年拿着手中的第一筆工資,足足有兩千塊,是他沒來沒有見過的大數目,夠他和妹妹好幾個月飯錢,卻并不覺得開心,反而惶恐。
因為他未成年身份,少年找了好多地方都不敢用他,這家工廠可是他哀求了好久,廠長看他實在可憐才聘用他,他不知道現在這裏不用他,他還能去哪裏找工作。
少年愁苦的走出廠子,一擡頭就看見那個解雇了他周身充斥着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轎車旁,仿佛在等着他。
明明男人只是讓廠長解聘他,甚至沒有對他大聲責備一句,可是少年就是很害怕。
“方,方總。”少年聽廠長就是這麽喊的,盡管害怕仍舊顫顫巍巍喊人。
“嗯。”焦夜懷道:“你叫什麽名字?”
“周光。”
焦夜懷點頭,“你可還想讀書了?”
周光聞言猛地擡頭,雙眼瞬間就亮了,仿佛充滿了明日的期盼,再不是那種死氣沉沉。可是這種晶亮的眼神只是一瞬間就再次消失,“不可能了,我沒錢,我姨和姨夫不會給我出錢讀書的。”
其實如果不是他和妹妹還沒有成年,他姨和姨夫估計早就把他們兄妹趕出去了。
“我必須賺錢,不然妹妹就沒書讀,沒飯吃了。”
實際上周光的事情,焦夜懷早就調查清楚了,他不需要再問,而是道:“我只問你還想不想讀書,如果想,我可以資助你和你妹妹。”
周光看向焦夜懷,不敢置信,“真的嗎?”
焦夜懷點頭,“如果你願意,我回去就安排,明天你就可以去學校讀書。至于你妹妹那邊,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把她接出來,到時候我把她安排到寄宿學校。到了周末,你們兄妹可以聚一聚。你也不用擔心,你不在家,你妹妹會被他們欺負。”
周光瞬間欣喜過後,沒有忘乎所以,而是戒備道:“你為什麽要資助我?”
焦夜懷笑了,“有戒心是好事,不過你一個窮小子還真沒有我可圖的。
我有錢,大概太有錢了,就想做些好事吧。”
周光想了想,大概不想錯過這夢裏都不可能有的機會道:“我願意接受您的資助,你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錢我都會記下,到時候算利息還給你。”
“可以。”焦夜懷颔首。
回頭焦夜懷就把這事情給辦了,兩個孩子都轉到其他學校讀書。主演是為了不讓周光的姨和姨夫打擾兩個孩子,當然那兩人早就想甩開這兩個麻煩,發現有人願意資助兩個孩子學校,問都沒細問就同意了,甚至不怕孩子遇上騙子給騙了。
到了周末,是周家兩兄妹第一休息日,焦夜懷親自去接的人,先接的周光,後接的他妹妹,周媛。
周媛上車後,忐忑的看了眼焦夜懷,但她知道這是拯救她和哥哥脫離苦難的恩人,雖然害怕還是大着膽子道:“方叔叔好。”
焦夜懷颔首,他本身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性格,更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除了對那人外,對其餘人,焦夜懷都很冷淡。
如今這兩個孩子雖然是他資助的,不過卻是因為原主。
周光就是那個上輩子發現原主手指告訴方菲菲最後同樣被害的人。
不管害他的是誰,終究算是因為原主而起,原主欠他一條命,心有愧疚,想要彌補,照顧這個孩子,那麽焦夜懷就替原主完成這個心願。
他會做到一切原主想做的,但卻不可能給他們如對待濯青臨那樣的溫柔。
好在兩個孩子這就感恩戴德了,絲毫不敢再奢望別的。
“你和你哥說話,我帶你們去飯店吃飯,吃完住回家,周一我會讓司機送你們去學校。”焦夜懷淡淡道。
“這些方叔。”這次開口的是周光,他坐在後面,一周沒見妹妹除卻想念就是擔心,立刻就小聲詢問起妹妹學校裏的事情。
焦夜懷沒有帶兩個孩子去那種高檔餐廳,就去了普通的家常小店,到了後随便進了一家包廂就開始吃飯。
期間,兩個孩子跟他說話他會耐心回答,也會問問兩個孩子的情況。
這種小飯館隔音都不好,包廂和包廂間就是木板子隔開的,隔壁稍微聲音大些,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就在焦夜懷詢問兩個孩子學校情況時,忽然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不怕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懷孕了,我會看上你這種一事無成的男人。
拜托你撒潑尿照照自己行不行,你都四十多歲了,房子沒有,車沒有,連媳婦都找不着的男人。
要不是我有了別人的孩子,像我這種長相好,有車有房的優秀女人怎麽可能看上你。”
呦,喜當爹!
焦夜懷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還能聽到這麽狗血的事情,搖搖頭。
“吃飯,別管他們。”焦夜懷對兩個孩子道。
兩個孩子乖巧點頭,吃飯。
焦夜懷沒聽見隔壁包廂的男人說什麽,反正幾十秒鐘後,女人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好賴的,你這樣的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可以聽到女子摔門而出,動靜太大,甚至把焦夜懷這邊包廂松松垮垮的包間門都給摔的松開了。
緊跟着隔壁包廂就走出一個男人,條紋體桖,牛仔褲,白球鞋。體桖和牛仔褲可以看出來穿了很久,漿洗的變了色。
男人很瘦,跟對面兩個孩子一樣瘦,至于氣色,甚至沒有養了一周的兩個孩子好。
那雙眼睛大的吓人,沒有靈動,木木的。
就是這樣一個行将就木的人卻讓焦夜懷大驚失色,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出聲喚道:青臨。”
男人并不叫青臨,只是被焦夜懷突然出聲驚了下,下意識看過去,對上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雙眸,忽然間腦子就快去閃過一段段記憶碎片。
那些人那些事都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只不過有眼前男人穿着衣袂飄飄的古裝,或者裁剪合體的西裝,無一不是俊逸非凡。
“師,師兄。”男人聲音顫抖,似是不敢相信突然多出的片段,可是不知道為何,那樣親密的稱呼出口後,眼淚瞬間就流下。
心上人雙目含淚,焦夜懷只覺得那不是淚,而是他的心頭血。他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人,“對不起,青臨,我來晚了。”
濯青臨趴在焦夜懷懷裏,沒有再流淚了,此時他接收了所有記憶,已經變回那個清冷淡漠的道君焦夜懷的溫潤謙和的道侶。
濯青臨趴焦夜懷懷裏笑了,“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哭了。其實我在這個世界,除了小時候不懂事時,就再沒流過眼淚。”
不哭不一定是因為沒遭遇苦厄,還有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哭沒用,因為沒有會為了你流淚而心疼的那個人。
焦夜懷活了幾世的人了,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就是因此他才更加心疼,“青臨,我來了,從此以後你再不是一個人了。”
“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濯青臨溫潤的聲音總是帶着一種輕易可以安撫焦夜懷的魔力,“你不必在意我曾經的那些過往,我們都知道那些是必須所要經歷的苦難,轉世而已,哪有一帆風順的。我們已經夠幸運了,經歷那樣的事情後還能再次相遇。”
焦夜懷當然知道這些都是轉世,當濯青臨找回前世的記憶,今生的苦難在所有記憶中就是滄海一粟,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就猶如看了一場電影。
可是這也不能改變曾經的那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些苦難他真實經歷過。焦夜懷還是心疼。
“麻煩二位讓個路。”後面又來了新客人,被擁抱在一起的焦夜懷二人擋住去路。
焦夜懷放開濯青臨給他們讓路,還看見那些人瞅二人怪異的眼神。
焦夜懷把濯青臨拉進包廂,給他簡單介紹道:“這是我資助的兩個孩子,這是你們……”
焦夜懷還不知道這世的濯青臨叫什麽,總不能把濯青臨這個名字拿出來。
濯青臨笑容溫和,與焦夜懷的漠然全然兩種氣質,是那種見一面就會陌生心生親近的人,“我叫邱晨,你們喚我邱叔叔就可以。”
“邱叔叔好。”兩個孩子乖乖叫人,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有外人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就默默吃飯,沒再提。
吃過飯出去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對濯青臨道:“先生,你之前的包廂還沒有結賬,一起結嗎?”
明明都是老夫老夫了,濯青臨臉上還是一瞬間露出了窘迫,熟悉他到比了解自己還清楚焦夜懷發現後,就道:“一起結,我付錢。”
回到家,安排了兩個孩子的房間,焦夜懷把人領進自己的房間,“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我在隔壁包廂聽的不真切。”
濯青臨好笑的搖搖頭,“是我這世的母親,她介紹給我的女人。她家裏是做買賣的,挺有錢的,得有幾千萬的家財。”
“幾千萬?”焦夜懷冷哼聲,“這就算有錢,你知道我這世身家多少!”
焦夜懷不是一個好攀比的人,實際上他低調的可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濯青臨面前就如開屏孔雀,絕對不允許聽到濯青臨誇別人一絲一毫。
濯青臨豈會不知道他這個性子,好笑道:“是,你這麽優秀他當然比不得。”
明明知道濯青臨在敷衍他,焦夜懷還是通體舒暢。
“不過跟我這個身體轉世的家庭比就是很有錢很有錢的人家了,踮着腳尖都攀不上的那種。”濯青臨道:“所以,我轉世的母親在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想找人接盤的時候就想到了我,還美其名曰,我這麽大歲數了還說不上媳婦,如今能找到這樣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盡管見多了極品和奇葩,焦夜懷還是被震撼了,“你這個轉世的媽是親媽嗎?”
濯青臨沉吟片刻,搖頭,“不好說。沒有記憶,身在局中,只覺得她偏心,如今身在局外,再回看,就覺得處處都是破綻。
我懷疑我的轉世并不是那家人親生的,很有可能是包養。”
“有可能。”焦夜懷道:“重聚神魂并非那麽容易,你的轉世注定世世坎坷,這種狗血的劇情非常有可能發生。”
“嗯,我恢複了記憶,有些小時候忘記的事情也想了起來。好像是這邊有帶子的說法,假如夫妻結婚多年不生孩子,那麽領養一個就可能給領養的家庭帶來孩子。”
濯青臨微微眯着眼睛,“我和我弟弟只差了一歲,我懷疑就是領養我後,他們生的小孩。之前他們騙我說我戶口上小了,其實我比戶口年齡大一歲。
如果我是領養的孩子我和弟弟的年齡差就能說通了,他們當初大概覺得領養個不懂事的剛出生嬰兒沒人知道,好養熟,沒想到剛領養完我就懷孕了。”
“之前,那個女人總喜歡罵我養不熟的白眼狼什麽的。”
焦夜懷心情很不好,盡管知道這是濯青臨重塑神魂必須經歷的,但是不能抹去那家的惡。
濯青臨接着道:“這次相親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想找個人喜當爹,把孩子生下來,為此願意出二十萬的彩禮。
條件就是孩子跟她姓,而我要把那個孩子當做親生,給他們當牛做馬一輩子。
她不說離婚我就不能離婚,否則就要把二十萬彩禮還回去。”
焦夜懷有些吃味,“你答應了?”
“沒有。”濯青臨連忙安撫醋壇子,抓住他的手指把玩,“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是我想也心底還是記着你的,否則怎麽可能四十多歲了一個對象都沒有談過。就是這次我也沒同意,可是那個家裏沒有我說話的餘地,沒人聽我的意見。我這次出來見她,就是為了把事情說清楚的。”
焦夜懷這才舒坦了,“結果那個女人就罵你不知好賴。”
“是的。”濯青臨道:“而且見面前我就在電話裏說過我目前的處境,我所有的錢都在我母親那裏,如果見面吃飯什麽的可能需要她付錢。她同意了,結果卻把我扔下,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就要刷盤子抵債了。”
“你沒工作嗎?”焦夜懷問,“身上怎麽會一分錢沒有。”
“我所有的錢都被我母親要走了,我不給她就哭我不孝,要死要活。亦或者她就像他人借錢,然後不還,被借錢的就報警,警察就來找我,反正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我還錢。”
濯青臨苦笑,“有一次我不肯,她就站在十八樓,揚言我不給錢就跳下去,反正鬧的很大。”
“都過去了,我已經恢複記憶了,以後不會為她妥協了。”
焦夜懷同樣簡單把自己這邊情況交代了,發現一時間不知道二人誰更慘些。
不過這些糟心的事情并不能阻擋兩顆許久未見的相愛之心,很快氣氛就變得熱切而纏綿起來。
這以後二人繼續生活,各自都沒再理兩邊的奇葩,不過奇葩不會自動散去,兩個月後的一個周末,焦夜懷和濯青臨,以及兩個孩子都在家的時候,方菲菲回來了。
這次她是獨自回來的,家裏的密碼被焦夜懷改了,方菲菲雖然憑臉進了小區,卻進不來家門,氣的把門敲的砰砰響。
周光認識方菲菲,知道她是焦夜懷的女兒,又不知道兩人發生的事情就把人放進來了。
方菲菲進屋看見一屋子人,都不認識,就皺眉道:“爸,他們都是誰?”
焦夜懷沒一開口就趕人,道:“這位是我朋友,邱晨,你可以叫他邱叔叔。”
方菲菲看濯青臨穿着不菲,還以為是她爸生意上的合夥人,不敢放肆,乖乖叫人,根本不知道濯青臨的媳婦都是他爸出錢買的。
至于那兩個孩子還以為是濯青臨帶來的,沒想到焦夜懷道:“這是我資助的兩個孩子,周末在家裏住。”
方菲菲這就不願意,“爸,咱們家可和別人家不一樣,家裏貴重東西那麽多,你怎麽能随便讓外人住進來,萬一弄壞了什麽東西怎麽辦,他們又賠不起。”
兩個孩子本來住了兩個月,已經放松了,聞言頓時又拘謹起來。
焦夜懷淡漠道:“我讓他們住進來自然就不怕他們弄壞什麽東西,倒是你,我倒是說過不再認你這個女兒,你又回來做什麽?”
方菲菲不以為然道:“爸,你怎麽還生氣啊,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做姥爺了,我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方菲菲說着,手輕輕覆在肚子上,滿臉母性光輝,似乎十分幸福。
她完全沒看焦夜懷表情,自顧自道:“爸,你趕快把銀行卡給我恢複了,這階段我沒錢花,都是董明養我。他一個學生,家裏還那麽窮,怎麽能養的起我,我吃的一點都不好。”
方菲菲氣鼓鼓道:“我吃的不好,你就不怕你外孫子發育不好?”
“對了,爸。董明畢業了,找了幾個工作,那些老板都是不怎麽樣,欺負董明是新人,工資給開的很低,就二三千塊錢,夠幹什麽的。
你給董明安排個工作,年薪至少百萬,他沒什麽經驗,先當個小部門經理就行。”
方菲菲一口氣道:“還有,我已經和董明領證了,現在還有孩子了,你盡快張羅婚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