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完)
第52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完)
京都醫院雖然美容科沒有海市那麽享譽盛名,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其他醫術非常棒。
早先在焦夜懷提出自體植皮技術的時候,京都醫院就很感興趣,如今聽說焦夜懷真搞出來了, 無論是初于對醫學的專研精神, 還是對專業技術的追求, 都欣然應允。
至于劉夢瑤目前的精神狀态,京都醫院安排了心理專家過來輔導。見效不大,一個從小被誇到大的美女乍然間失去所有美貌,無法接受自己的醜陋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此, 似乎唯有恢複容貌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你好, 劉夢瑤小姐,我是恣意美容院院長丁大柱,這三位是咱們京都醫院醫術精湛的三位主任。”焦夜懷來到劉夢瑤的病房, 看見了那個昔日容顏美麗,此刻卻猶如鬼魅的女孩。
劉夢瑤此刻的精神狀态已然非常不好, 她看見焦夜懷就一把抓住他,很難想象, 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幾乎要把焦夜懷的腕骨捏碎。
“丁院長, 你一定能治好我的燒傷是不是?”劉夢瑤神經質地逼問着焦夜懷, 仿若他就他的浮萍, 但凡只要他說一個不字, 就能将她打入深淵。
焦夜懷本身不是個溫柔之人,但是他若是想裝出溫柔的樣子安撫誰,那真的無人能逃脫。
“劉夢瑤小姐, 請你相信我們,我們醫院最新的植皮項目, 它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你們這樣的燒傷患者恢複如初肌膚。
這幾位都是京都最有名望的醫生,絲毫不比海市醫院的醫生差,你要相信他們。
我們這麽多人為你修複容貌,絕對能恢複你從前的容顏。”
經紀人一聽就是假的,劉夢瑤燒傷後的疤痕他親眼所見,坑坑窪窪是真的有種令人恐怖的惡心感。但是這并無辦法,他最近時間查了大量案例,他也更加深刻的意識到燒傷後的肌膚想要恢複到原本如初那是癡心妄想。
盡管完全不相信,此刻經紀人卻一句喪氣話都沒說。
劉夢瑤現在的精神狀态已經緊繃成一根弦,他不敢給她半點刺激,就怕這根弦會突然崩斷。
“真的嗎?”劉夢瑤問,“你真的能恢複我的容貌嗎?海市的醫生已經判了我死刑。”
“當然能。”焦夜懷看着劉夢瑤的眼睛,目光堅定而自信,“他們說不能,那是他們的醫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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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瑤小姐,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先取一塊您自身的皮膚,待體外培養成活後,我們會把它在移植會您自身。
這樣除卻減少個體排異反應,還有助于傷口愈合。”
劉夢瑤道:“只要能恢複我的容貌,你們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經紀人送焦夜懷等人離開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我知道剛才你的話是安慰夢瑤的,截至目前為止,全世界沒有一例燒傷病人可以恢複如初容貌。
我明白你是為了安撫夢瑤才講出這樣善意的謊言,可是我希望下次您不要再給出這樣的保證。我怕夢瑤手術後,再次發現自己的容貌真的恢複不了了,會受不住打擊,做出輕生的行為。
至于我本人,對于你們能幫助夢瑤恢複多少容貌并沒有強硬的标準,只希望夢瑤能平安走下這臺手術。”
這話多多少少有種冒犯了的意味,相當于變相質疑一個醫生的醫術。
不過三位主任對此卻并沒有生氣,主要還是他們也認同經紀人的話。
燒傷到這種程度的病人想要恢複如初容貌那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一位主任道:“經紀人先生,你請放心,手術過程中,患者的生命安全我們必然會放在第一位,首要考慮……至于劉夢瑤小姐的容貌”
焦夜懷直接打斷主任的話,溫和但卻異常強硬道:“至于劉夢瑤小姐的容貌,我們也會竭盡全力恢複到巅峰狀态。”
經紀人怔住,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焦夜懷還敢說這種話。
三位主任當時沒說什麽,過後卻道:“丁院長,你可能不了解,燒傷到這種程度的患者完全沒有恢複如初的可能。
我們在臨床上見證了不計其數這類病人,沒有一粒治愈。
就算是醫術領先我們幾十年的米國,迄今為止也沒有恢複的病例。”
“那是因為從前他們沒有遇到我。”焦夜懷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白色的制服大褂衣擺仿佛跟不上主人的腳步,在身後瑟瑟作響。
當天就安排了取皮手術,分別在劉夢瑤三處最嫩的肌膚上取下三個拇指大小的皮膚。
京都醫院來的醫生第一次進焦夜懷的實驗室,從前只聽過這項技術,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
然後京都醫院的主任們就見證了奇跡。
培養箱中皮膚在一天天肉眼可見的長大,它仿佛有自己的獨立的生命體一樣,可以獨子成長。
到了第三十天的時候,最大的一塊皮膚已經長到人半張臉大小,京都醫院來的三位主任激動又克制,可仍舊難掩興奮。
“丁院長,咱們是不是可以着手準備了?”
焦夜懷搖頭,“不着急,再等等。”
其中一個主任問道:“這塊肌膚已經完全可以覆蓋劉夢瑤小姐臉部的燒傷面積了,我們完全可以為她做植皮手術了。”
焦夜懷卻看着其他培養箱中的肌膚道:“劉夢瑤背部有百分之三十的燒傷,現在培養箱中最大的那塊肌膚還不夠覆蓋劉夢瑤整個背部,待其培養足夠大,背部臉部可以一起植皮。”
三位主任聽得目瞪口呆,親眼見證體外培皮已經足夠震撼的了,沒想到焦夜懷野望遠不止如此,竟企圖只給劉夢瑤手術一次。
“丁院長,你不是醫生,大概不知道,這植皮手術和醫美不一樣,不是一次手術就可以的。”
焦夜懷道:“從前不可,往後未必不行。
什麽都在發展,醫療也在發展,為什麽不能一次完成。
體外培皮從前也是不可能之事,結果還不是被咱們搞成功了。”
焦夜懷轉身看着三位比他年輕的主任醫生,“我雖不是醫生,也知道醫生治病救人,減輕患者痛苦乃是本職工作。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放在眼前,為什麽不試試呢?”
三位主任醫生彼此對視眼,最後同意了。
待到三個月後,劉夢瑤接受植皮手術,手術時間持續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經紀人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中又悔又恨,恨不能時光倒流,他絕對不讓劉夢瑤接受這場手術。
有什麽還能比生命更重要!
終于就在經紀人就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一陣腳步聲過後,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有穿軍綠色手術服的醫護人員推着單人車走出來。
經紀人迎上前問道:“夢瑤怎麽樣?”
這時候焦夜懷正走出來,“劉夢瑤小姐植皮很成功,現在只需要注意術後感染和排異反應。”
這個經紀人知道,就點了點頭。
一年後,某家電視臺舉行的大型頒獎典禮上,主持人神色激動,眼含熱淚。
“接下來的獎項,我們要頒給兩位最特殊的藝人。那就是陳峰和劉夢瑤。
我們都知道在過去的一年裏娛樂圈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那場爆破戲,和爆破戲中的兩位主演。
我們不知道在過去的365個日日夜夜中她們是怎麽熬過來的,但這樣強大的內心值得我們敬佩。
下面我們要将最敬業男女演員獎項頒給他們二位——陳峰、劉夢瑤。”
随着女主持人話音落下,臺下響起激烈的掌聲。
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白襯衫的男人在衆人的掌聲和注目中緩步走上前。
他年紀不大,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陰沉而死寂,似乎輪轉了無數世,歷經了所有磨難。
可是他還是突破所有障礙,堅定地站在舞臺中央,接受衆人或憐憫或同樣,還有不乏辛宅樂禍的視線。
大約過了半分鐘,還是只有陳峰一個人上臺領獎,女主持人有些無措,不禁望向臺下的導演。
不知道誰在導演耳邊說了什麽,導演又上臺小聲跟女主人說了幾句,女主持人表示了解,輕輕點頭。
“首先,我還是要表示下遺憾。本來這次領獎,導演是事先跟陳峰和劉夢瑤提前溝通過的,當時二人都表示願意接受采訪。
可是現在來到臺上領獎的卻只有陳峰一人,劉夢瑤并沒有來。
不過諸位不要為此苛責劉夢瑤女士,她的傷勢比陳峰要嚴重很多,傷及臉部和頸部。
那樣的傷勢即便請最好的醫生植皮,我們也可以想象術後該是怎樣的可怖。
如劉夢瑤這般一路被稱贊着長大的美女,可以想見該怎樣不願意被觀衆看見那樣醜陋的面孔。
所以即便今日劉夢瑤沒有勇氣來到現場,面對真實的自己,也請大家不要過多苛責她。
多給予她一些理解……”
女主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推門聲打斷。
衆人的事先不由自主向門口看去,一個身着華麗白色低胸禮服的漂亮女人緩緩走進來。
随着女人走進,現場出現一片竊竊私語。
“這是哪裏新進演員怎麽才來?不過真的好漂亮啊,什麽時候圈裏出了一位這麽漂亮的後輩我怎麽不知道?”
“真美啊,比方面的劉夢瑤還美。”
“美有什麽用,這也太不懂禮貌了吧,都這個時候了怎麽才來。”
然而女人就是這樣在萬衆矚目中走上舞臺,褶褶燈光下,女人胸前的寶石項鏈和裙子上的珍珠熠熠生輝。
女人自信而強大,她對着話筒道:“諸位好,一年不見,希望大家沒有忘記我,我是劉夢瑤。”
“什麽,劉夢瑤,她是劉夢瑤?”
臺下一片嘩然,響起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女主持人長着大嘴,不可置信道:“你怎麽會是劉夢瑤,她不是毀容了嗎?而且你們長的一點也不像。”
劉夢瑤笑,眼中仿佛有櫻花流轉,“諸位都知道我之前燒傷毀容了,那麽相必對于我做面部修複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面部修複也可以翻譯成整容。
女主持人道:“可是,當時說你臉部和頸部都有燒傷,可是我看你臉上頸部都沒有傷害,難倒你穿了什麽隐形人遮擋住了。”
“沒有,你可以摸摸,這是我自己的原生皮膚。”
女主持人真的上前摸了摸,觸手果然是光滑細膩的肌膚。
“這,這是怎麽回事?”女主持人傻傻問道。
“我能恢複如初,首先要感謝的就是恣意美容院,當然現在它是恣意醫院了。它給了我新生……”
這場頒獎典禮在各大電視臺播放後,舉國嘩然,或者說全世界嘩然。
一時間到處都是讨論恣意醫院的聲音,全世界各地毀容患者瘋狂湧進京都,湧進恣意醫院。
新蓋好的八層大樓,有四層是住院部,一百多張床位,就這樣竟然不夠住。
樓下有毀容多年的患者苦苦哀求醫生道:“求求你讓我住院吧,我已經毀容十年了,我實在不想繼續頂着這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活着了。
如果不讓我住院,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先生,先生你不要這樣。你放心,咱們醫院一定會幫助你恢複容貌的,可是你的預約,還得先取皮。
只有培皮成功後才能接受預約。”
這樣的情況并不是個例,已經成為每日的日常。
恣意醫院徹底成為醫美行業的龍頭。
作為恣意醫院的院長丁大柱當然也被所有人關注。
焦夜懷再次登上各大新聞報紙的頭條,這次後面還跟着更令人震撼的名頭——醫美之父。
就在焦夜懷風光無限的時候,丁家人卻還是那幅窮的叮當響,只能注意到一畝三分地的短視之家。
馮翠花已經滿頭白發,臉上布滿皺紋,牙齒稀稀落落,只能喝粥。
就算如此,她還在算計呢,“丁禾那個死丫頭總是要出嫁的,鎮上那個房子不能給她。
老三,你去跟那家租戶說,那是你爸的房子,你要回來,給我孫子結婚用。”
老三不屑撇嘴,“媽,你老糊塗了吧,房子是說要就能要的。你那麽有本事你去要呀。”
就在這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跑進來,他氣喘籲籲道:“爸,爸,我在電視上好像看見爺爺了,爺爺是不是叫做丁大柱。
我看電視說什麽他是醫美之父,我還聽我同學說,他參加節目坐的那輛車得幾千萬,別墅得有一個億。”
“啥!”丁老三懵了,他三千塊錢都沒有,大隊裏一萬塊的就是富戶,他爸已經住上一個億的別墅了。
那麽他爸手裏得有多少錢!
丁老三匆匆跑去看,然後就驚呆了,電視機裏的确實是他爸爸,那個曾經他打心底瞧不起的人。
可是現在那個光鮮亮麗氣勢如虹的男人是他的父親,他旁邊坐着仙女一樣,脖頸上的寶石項鏈幾乎要閃瞎她眼的是他妹妹。
現在他父親在說什麽,他的全部財産,都會留給他女兒。
丁老三想到了那一個億的別墅,當場暈過去了。
醒過來後對着馮翠花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要不是你偏心,不懂事非要和我爸鬧,我爸能離婚嗎?
姐那時候那麽可憐,明明也是你肚子爬出來的,你為什麽非要那麽偏心,但凡你對姐好那麽一點點,爸能不管我們!”
馮翠花最疼愛的孫子也跟着埋怨奶奶,“你不是我奶,我奶才不會那麽惡毒。”
這些話簡直是刀,刀刀紮在馮翠花的心上。馮翠花郁結于心,還被兒子攆出來,當晚就病了。
這一病就再沒好,閉眼前的那刻兒子孫子們不是傷心,還在埋怨。
埋怨她不配為人母,對自己女兒都那麽惡毒。
馮翠花想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偏心丁老三,為什麽最後她最喜歡的兒子對她充滿怨恨。
馮翠花死不瞑目。
而丁家其他人明明有個身家幾億的父親,卻偏偏連父親跟前都到不了,就不要說錢了,更是一分沾不到。
到最後的最後,都還是大隊裏最窮的人家。大概只有早早離開大隊裏的丁老大一家,過的不錯。
至于王家,在韓雪梅跑了後,王有德就再也沒有說上媳婦。
後來看到時不時出現在電視上的丁禾,王有德腸子都悔青了。
王有德和王老太太互相埋怨,一個怨恨另一個對自己媳婦不好,導致離婚。一個罵另一個自己沒本事留不住人,反正就是相互埋怨。
後來王家分家,王家兄弟各過各的,只有王有德後半輩子成了一個光棍。
王有德只要一想到擁有上億身家的丁禾,就沒心思過日子,搞到點錢就喝酒,最後喝醉凍死在一個雪夜裏。
韓雪梅跟人跑了後,卻所托非人,沒幾個月就被甩了。後半輩子再沒有結婚,輾轉在各色男人之間。
她時不時在電視上看見丁禾,常常望着那個漂亮的女孩失神。
有時候甚至恍惚間覺得曾經那些她可以肆意把丁禾踩在腳下的日子都是她午夜夢回不甘心的幻想。
十五年後,焦夜懷的病床前,丁禾,丁禾的丈夫,還有他們二人的兒子都在哭。
焦夜懷努力伸手擦掉丁禾臉上的眼淚,對丁禾道:“不要哭,爸爸這一輩子值了。”
丁禾抓着焦夜懷的手,搖頭,“爸,不要,小寶不能沒有你。”
這麽多年了,丁禾結婚了,生孩子了,焦夜懷還是常常叫她小寶。
焦夜懷爸女婿的手和女兒的手放在一起,對女婿道:“小寶是我寵了一輩子的小公主,往後我不在了,你要代替我繼續把她當公主寵下去。即使她白發蒼蒼,即使她垂垂老矣。”
“爸,你放心吧,丁禾是我一輩子的寶貝。”
小孫子也懂事道:“我也會寵媽媽的。”
焦夜懷露出欣慰的微笑,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的醫院捐給了國家,以後丁禾只拿兩成分紅,就算這樣,也足夠丁禾過豪門生活了。
還有一成盈利被焦夜懷捐出來用來幫助那些需要整容卻沒錢整容的人。
還有他的錢,一半留給丁禾,一半捐出去幫助那些窮苦的孩子讀書上學。
有國家幫助,丁禾以後的日子就算他不在也有了強大的依靠,誰也不敢欺負她。
焦夜懷放心閉上眼睛,耳邊是丁禾痛徹心扉的嘶吼。
魂魄離開身體,焦夜懷立刻就引出他胸前木雕小人中濯青臨的魂魄,然後頭也不回的迅速離開這方小世界。
這次同之前不一樣,濯青臨的魂魄是清醒的,回到修真界,濯青臨還短暫的清醒了下。
焦夜懷也發現,濯青臨的靈魂碎片更加凝實了,而且泛着金光。
在上個世界他也幫助了不少人,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這些功德金光被分給濯青臨,濯青臨的狀态越來越好。
繼續這麽下去,濯青臨的神魂很快就會穩固,說不得馬上就能徹底清醒。
焦夜懷把濯青臨的神魂送進自己神識中溫養,再探識過自己修真界沒有異常,轉頭投入下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