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你在發什麽呆啊,我的寶貝兒子?”母親不知什麽時候下樓來了,溫柔地拍了下我的肩膀,“還是說有人讓你望眼欲穿?”
“別開我玩笑了,母親。”我把門口的位置讓給老管家,輕輕托住母親伸過來的手,“我們一起去舞池?”
“你應該去邀請那邊的幾位小姐。”母親指的方向是麗維瑟,她看見我露出來一個甜美的微笑,我笑着對她颔首示意,“走吧,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母親的目标不是麗維瑟,面對對方聲音甜膩的稱呼母親也只是微笑,帶着我和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羅西,向那些名門貴族的受邀者打招呼。
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乍一聽沒有問題的對話實際上都是互相試探,母親倒是游刃有餘,羅西間或插上一句幫腔,我則在旁邊露出合時宜的微笑扮演一個花瓶。
天知道一句話說出口心裏已經繞了多少彎彎道道。
聽他們說話簡直比聽機甲原理更加困難。
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打過招呼後我覺得這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辛苦了。”母親分別給我和羅西遞過來一杯酒,自己端起來一杯果汁,“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話音剛落突然聽見了外面的炸雷聲,大廳的人群裏傳來驚呼,配樂的舞曲也停下了。
“差點忘記了,今天有暴雨預警。”母親用手帕擦掉唇邊濺上的一點果汁,老管家遞過來一支話筒,母親清了清嗓子,她的聲音從音響裏面傳了出來。
“請大家不必驚慌,今天有暴雨預警,克倫特宅是極為安全的,不會存在房屋漏水或者停電的情況,請大家放心。”說到這裏人們笑了,母親等笑聲散去後才繼續。
“就算是暴風雨來了回家對于各位也不是難事,但是這可是新年宴會,自然是要玩得盡興,如果有想留下來徹夜狂歡的客人還請提前告知我們的管家,我們好為各位安排房間。”
母親對着衆人舉杯,“那麽,希望各位能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人群再次喧嚣起來,和母親同輩甚至更高輩分的客人大多喝了幾杯酒便離開,母親也沒有在大廳裏面留多久便上樓去了,留下來的都是小輩,也是得到了家長的同意打算留下來過夜的。
沒有了家長在場氣氛都輕松了不少,就連音樂都從悠揚舒緩的舞曲換成了激烈的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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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早就溜了,我在麗維瑟被幾位小姐纏着聊天沒有注意到我的時候拉着喬上了樓。
“解釋一下。”确定沒有人跟過來後我關上了房門,“你是怎麽回事兒?”
“就......”喬苦笑了一下,雙手想比劃什麽卻又放下,“我們家給我找了個相親對象,就是今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除了我,大家都很滿意這門親事,再過幾個月就要辦訂婚宴了。”
“不是所有人都滿意,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反對這門婚事。”我拉着他在墊子上坐下,“繼續說,你那個相親對象我瞅着有點眼熟。”
喬的笑容有些尴尬,他的背罕見地挺得很直,“你之前見過的,在廁所把我們訓了一頓的那個。他,怎麽說,嗯,他是個好人,但是......”
喬捏着抱枕的毛邊,“我們都多久沒一起玩了,不說這些了,我們來打游戲吧。”
“哦,好啊。”誰都看得出來喬在強顏歡笑,但是也很明顯他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就算我有意往這方面帶他都岔開了話題,可是打游戲他也是心不在焉。
“算了。”直到現在他才放松他一直挺着的背,靠着抱枕看着已經變灰的頁面,整個人靈魂出竅了一般。
我們兩個人在我房間呆坐了一會我就送魂不守舍的喬下樓了。
據說是喬未婚夫的那位馬上迎了上來從我手裏接過去喬。
“給洛伊少爺添麻煩了。”他笑起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兒,我突然覺得把喬交給他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麻煩,應該的。”我回給他一個差不多的假笑,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有把他怎麽樣吧?”
“哦?洛伊少爺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我的未婚妻我就是真的做了什麽洛伊少爺你又能怎麽樣呢?”他一口一個洛伊少爺但是言語裏都是諷刺意味,“還是說洛伊少爺你有什麽其他心思?”
“你應該有二三十歲了吧?”我讨厭這家夥,他明顯就是在責怪我,憑什麽?我不能如他所願大發雷霆,“刻意激怒一個少年人這種行為不覺得有些幼稚不合身份嗎?”
“我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不過少年人總是容易情緒激動。”他狀似無辜地聳聳肩。
“喬是我重要的朋友,如果你做出來什麽傷害他的事情我可不會管你是什麽身份,會做出來什麽也不确定,畢竟少年人是很容易沖動的,你說對吧,這位叔叔?”
看着對方面色變得不太好看,我很滿意我這一聲叔叔的效果,對于他可能的反應我腦海裏已經想好了好幾種應對方式,他突然就笑了。
噫什麽情況?他不按套路來的嗎?
“我還沒有老到被人叫叔叔的程度。”他安撫性地摸了摸喬的頭,“我也沒有對他做什麽,你不用這樣緊張。”
總算去掉了那個陰陽怪氣的稱呼,“可他看上去不太正常。”
“嗯,醫生判斷是嚴重的性類覺醒後抑郁,已經在接受疏導治療了。”他也不在意我的反應,拉着喬就走,“打擾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性類覺醒後抑郁?
還是嚴重的程度?
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可是喬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很不好,我開始回憶上輩子喬發生了什麽,模模糊糊的印象停留在我上軍校之前,此後就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或許聽人提起過但是我忘記了。
久違的無能為力感籠罩住了我,不自覺地開始嘆氣。
“你又在嘆氣?”布羅姆走過來往我手裏塞了塊巧克力蛋糕,“你的臉色很不好,發生什麽了?”
“謝了兄弟,我沒事。”我意識到我的沮喪表現得過于明顯,忙朝嘴裏塞蛋糕,甜品會使人心情愉悅,“你是打算留下來過夜嗎?”
打招呼的時候母親已經帶着我見過了布羅姆的父母,看上去都有些嚴肅不近人情,倒是和布羅姆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樣。
還留在宴會上的大多都喝了酒,神情激動地随着音樂扭動,有的還講起來黃色笑話,起哄聲一陣一陣的,這還只是狂歡的開始。
先行離開的長輩對此都是心知肚明,而且是持默許的态度,就算是酒後亂性——能夠有資格參加宴會的都有相似的家世,也談不上是誰占誰便宜,不過畢竟是極少數情況。
我原以為布羅姆的父母是不會允許布羅姆留下來參加的。
等等,我看着布羅姆那張莫名感覺大義凜然的臉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他真的知道接下來的狂歡是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車車這種東西啊,夢裏想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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