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看開點,不值得。”奧多原本應該是想安慰我,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我還在威脅他,馬上把手收了回去,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快步走向下一個測試的教室。
我莫名其妙地被戴上了一頂草原色的帽子,有些哭笑不得。
接下來的項目我都是在合格線滑過,奧多倒是出乎意料地沒有過來冷嘲熱諷,反而看向我的眼神還有些擔心。
我覺得我在他心裏的形象已經從“別人家的那個不那麽厲害的孩子”變成了“為失戀所困的可憐人”。
不過好歹是通過了測試,軍校是個注重實力的地方,從開學分配宿舍就能體現出來,因為成績排名靠後,分到我的寝室是和高年級混住的。
我敲門的時候還戰戰兢兢生怕開門看見羅西那張臉,幸好不是。
開門的,也就是我未來的室友,身材高大,站在我面前像一堵牆,表情冷漠,不過這張臉我是熟的,畢竟我之前基本每周都得見幾面。
一號實驗體。
他在第一次邊緣戰役的時候被俘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心思去關注他是誰,他是那個瘋子的第一個變種人,也是唯一一個第一批沒有死掉的實驗體。
那個瘋子把他放在隔離液裏面當做他研究室的吉祥物,後續也在他身上進行了不少實驗,一號實驗體,也是最趨近于完美的實驗體。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看見自己房間裏的一個玩偶突然活過來了一樣,有點恐怖,心裏發毛。
“你好啊,我叫洛伊.克倫特,學校給我分配的宿舍是這間,可以讓我進去嗎?”
“你好,布羅姆.柯林。”他從堵住的門口讓開讓我進去,指了指一扇房門,“那間。”
“謝謝哈。”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進了另外一間房間并關上了門。
呃,一號實驗體好像有點不太好相處啊,還是呆在隔離液裏面更好一點?
宿舍住的兩個人,除了卧室和浴室衛生間是獨立的,客廳餐廳廚房陽臺什麽的都是共用,不管看樣子他用的也不多,餐桌上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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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學校應該有安排打掃過,也沒什麽要收拾的,我把衣服什麽的放好後坐在書桌前開始吃小餅幹,然後就收到了羅西的消息。
魔鬼:你在哪個宿舍?
我又走出去看了一眼門牌才給他發了過去。
魔鬼:我過來看看。
我差點把嘴裏的小餅幹都噴出來,也顧不上什麽小餅幹了,匆匆擦了下手把剩下半包沒吃完的塞回那一袋子零食裏面,提着袋子去敲布羅姆的房門。
開開門啊兄弟!江湖救急啊!如果讓羅西發現我帶了零食來學校,零食沒有了不說,我還會收獲他的長篇大論以及一對一的塑造身材訓練,想想都生無可戀。
我覺得我都能聽到羅西的腳步聲了,布羅姆才打開門,面色不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他什麽臉色了,我幹忙把零食往他手裏一塞,“兄弟幫幫忙,這個藏你房裏,一會兒就好,拜托拜托。”
這時羅西敲門的聲音響起,我再次朝布羅姆使了一個“兄弟幫幫忙”的眼神,堆出一臉假笑給羅西開了門。
再回頭布羅姆的房門已經關上了,也沒有棄我的零食于不顧,我感覺松了口氣。
羅西在我的房間裏面轉了一圈,重點查看那些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最後到了廚房,打開冰箱,裏面也是空空如也,他雙手抱在胸前看着我,“東西呢?”
在他翻我衣櫃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他莫非是知道我帶了零食特意來收繳的?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他是有什麽特異的感應嗎?
這個時候當然是要裝傻了。
“你說什麽東西?”我一臉“無辜”。
“你帶的零食,那麽大一袋子你真的以為我沒看見?”
所以你為什麽要閑得無聊去檢查你弟弟的行李啊?
我還想再負隅頑抗垂死掙紮期待奇跡發生,布羅姆的門開了,我頓時心生希望,最好是以羅西打擾到你了為由讓他先出去。
可是下一秒我就看見了他手裏提着的零食袋子。
心情宛如坐過山車,從雲霄直到谷底,就像是一盆冷水潑滅了我心裏的火苗,心如死灰莫過于此。
我眼睜睜地看着他把那一袋子零食交給了羅西。
“我弟弟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然後他就在一旁觀賞了羅西對我進行的思想教育的全部過程,最後還很友好地把羅西送了出去,表示随時歡迎他再來,就差給他一份備份鑰匙了。
最後他關上門看着我。
哼,太不仗義了!我偏過頭去不看他。
然後他回了自己房間,抱了一捧零食塞給我,“其他的我以後賠給你?”
啊,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我的內心死灰複燃,大兄弟你比我親兄弟還親!
“謝謝你!大兄弟你要不要也來一點?”我高興地把零食抱了個滿懷。
“不用了,我不喜歡這些。”布羅姆看着我有些遲疑,“你是羅西的弟弟?”
“對啊,親兄弟,虧他是我親哥還做得出來這種事。”我抱怨着把幸存的零食放進了冰箱裏面,“我們一點都不像對吧?”
“嗯,是不太像。”
“對了,你和我哥哥是一屆的,我是不是要叫你學長?柯林學長,你知道艾什學長住在哪一間嗎?”
我基本确定艾什就是我未來的嫂子了,先和嫂子建立起良好的關系,以後萬一惹到羅西了我還有個曲線救國的途徑呢!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布羅姆報出來一個房間號,看了看我從冰箱裏面拿餅幹的動作,又加了一句,“他和羅西住一間。”
我馬上把餅幹丢了回去并且用力關上了冰箱門。
“噗。”布羅姆沒忍住笑了,不過馬上就恢複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聽見你笑了!而且我也看見了!你裝什麽裝!
一號實驗體原來你這麽皮的嗎?
“你好像很怕羅西?你們不是親兄弟嗎?”
“我才沒有怕他,是他太可怕了。”說起羅西我就沒興致,“親兄弟又不是沒可能反目成仇,不是所有兄弟都是和和睦睦的。”
這話沒錯,就在那麽幾個月前我和羅西都恨不得能親手擰斷對方的脖子。
“就是仗着我打不過他......”我又小聲哔哔了一句,又聽見了熟悉的笑,轉頭就是布羅姆來不及收回的笑意,而他居然可以在我的注視之下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恢複了冷漠嘴臉。
“我看見你笑了。”
“我确實是笑了。”
這什麽操作,你板着一張撲克臉和我說你笑了是什麽意思?你的良心不會有點痛嗎?
“解釋一下,你在嘲笑我?”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呵,你在隔離液裏面動彈不得任我觀賞的時候才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