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懵懂
懵懂
“霏霏你快看，微博上好多人在議論盛總帶新歡出席宴會。”蘇素生怕大家不知道，動作語言都很誇張。
孟珊也是在洗手間聽到大家談論，匆忙趕回來，看到簡梓言旁邊坐着季霏霏，懊惱拍了下腦門。她居然給忘了，季霏霏大學跟她一個系，左夏陽和季霏霏都在學生會待過，他們肯定認識。
沖過去老母雞一樣把簡梓言護在身後，“季霏霏怎麽哪都有你。”
簡梓言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讓孟珊坐在她之前坐的椅子上，語氣清淡：“跟不相幹的人生氣影響心情。”
拿起手機，盛清然果然在微博熱搜榜上。
#盛清然攜同律師肖芸出席宴會#
#盛清然和簡梓言感情不合#
#盛清然和簡梓言兩人疑似離婚#
簡梓言點擊熱度最高的內容進入，高清照片上盛清然五官立體，身材修長挺拔，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骨子裏透着一絲慵懶和矜貴。
身側的女子精致的妝容格外引人矚目，眉眼間竟是風情，香奈兒淡紫色長裙，勾勒出纖細玲珑的身材。
兩人仿佛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簡梓言抿着唇，把圖片放大，戳了戳盛清然溫潤的臉，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莫名有些生氣。
胸口堵着，悶悶的很難受。
孟珊看出簡梓言心情不好，兩三句話打發了季霏霏，安慰道：“剛才在車上盛清然還跟你報備行蹤，說明他還是在意你的，記者都喜歡捕風捉影，一群标題黨。”
季霏霏今天的目的到達，惺惺作态：“就是，簡姐姐可不能因此跟清然哥哥生氣。”說完就踩着高跟鞋離開。
盛清然在乎她？
怎麽可能。
簡梓言自嘲笑笑，壓下心裏異樣的情愫，“我只是擔心，盛爺爺他們看到熱搜會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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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梓言直覺是對的，周歲宴開席盛清然還沒動筷，就接到特助朱傑的電話，哪怕熱搜榜上消息撤下去，還是被家裏人看到了。
“你和那個肖芸到底怎麽回事？兒子，你要是做了對不起言言的事……”電話一頭盛媽媽怒意十足。
空曠的走廊上，盛清然眉目冷峻，打斷母親：“媽您想多了，我和肖芸能有什麽事？”
“那你馬上帶着言言回家，你爺爺正在氣頭上。無風不起浪，你和言言怎麽會傳出離婚的謠言？自己回來好好解釋清楚。”
盛媽媽嚴聲厲色，不等兒子同意挂了電話。
盛清然握緊手機，想到醫生的話，爺爺不能受刺激，心頭有些煩躁。
給簡梓言打電話沒有人接聽。
找不到人，盛清然最後只能找孟卓：“你妹妹電話多少，我有事找她。”
另一邊，孟卓正在古玩店淘貨，頭一次盛清然打電話給他要找他妹妹，沒忍住笑道：“什麽時候你對我妹感興趣了？”
盛清然臉色陰沉，幽幽開口：“別打岔，三分鐘後我要知道簡梓言的下落。”
“你就有意思了，找不到老婆不反思自己，沖我發火算幾個事？”孟卓莫名躺槍，感覺很委屈，只是吐槽兩句，然而回應他的是冰冷的占線聲。
嘟嘟——
“得了，我問。”
兄弟的忙，他必須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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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梓言為了不讓糟糕的事情影響心情，吃飯時就一直在看綜藝節目，去年暑假最火的一檔綜藝，96名多才多藝的小哥哥比賽，最後挑選6人組成男團。
然而無語的是她正看到精彩部分，導師即将公布進入前十名小哥哥的名單，手機卻黑屏了。簡梓言按着開機鍵不松手，屏幕始終不亮。
“應該是沒電了，這個綜藝節目我看過，要不我告訴你成團的是哪幾位？或者你用我的手機看？”孟珊咬着筷子讪讪道。
處女座的簡梓言有嚴重的強迫症，尤其是看小說和電視劇，她只看完結的作品。一般正在更新連載的小說和電視劇，她基本不會點開。
今天會看綜藝選秀節目，估計也是因為這檔綜藝更新完了。
“算了，不用。”簡梓言把手機裝進包包，餐桌上她唯一喜歡的一道菜被吃光了，眼下也沒有用餐的心情。
孟珊感覺到手機震動，拿出來一看是親哥，兩分鐘後她挂了電話，嘴角抽搐：“盛清然找你都找到我這裏了，聽我哥的口氣似乎很急，你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說着把手機遞給簡梓言。
“他不就在隔壁？打什麽電話。”簡梓言站起身拍了拍孟珊的肩膀，眨眨星星眼：“絕對跟熱搜有關，你吃完就早點回去。”
孟珊吐了吐舌頭，她也想早點回去，但後面有個人一直盯着她，怕是眼睛都沒眨過，她一時半會兒根本走不了。
這也是今晚她非拉着簡梓言過來壯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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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梓言在大廳看到盛清然，沒有提他帶肖芸參加宴會的事，擡頭問他：“找我有事？”
盛清然眯着眼睛，神情有些複雜，媽和爺爺他們都看到熱搜，沒理由簡梓言沒看到，正是如此他才郁悶：“爺爺讓我們馬上回家。”
回家路上，簡梓言坐在副駕駛沉默不語，靠着車窗玻璃打盹兒。
幹淨白皙的臉上表情淡淡的，盛清然猜不到她的心思，随便找了個話題：“為什麽不接電話？”
許久簡梓言都沒有回答，就在盛清然以為她睡着了，一道悶悶的嗓音鑽進耳朵，“手機沒電了。”
“……”
她在鬧脾氣？
十字路口等紅燈，盛清然側頭看簡梓言，她安靜靠着車窗，脆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他的心莫名一顫。
兩人回到家，老爺子和盛爸爸盛媽媽都在客廳，明顯是在等他們。
“言言過來爺爺身邊坐。”老爺子對着簡梓言語氣很和藹，然而跟孫子說話時卻格外嚴厲，“現在你當着全家人的面解釋清楚，言言原諒你，我就不追究。”
突然被點名，簡梓言渾身僵硬，坐在老爺子身邊背挺直，本想替盛清然開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其實她不想承認自己是真的介意了。
盛清然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松了松領帶，想要坐下解釋卻對上老爺子嚴苛的目光，只好站着：“肖芸是金牌律師，在律師行業算是佼佼者，公司最近有一個項目，肖芸是顧景安介紹過來的。今晚的周歲宴，正好我們都接到秦總的邀請，于是就一起去了。”
“真的？”
老爺子不相信，繼續追問：“那網上說你的特助朱傑稱呼言言為簡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裏簡梓言眉頭緊蹙起來，那天在拍賣會停車場偷拍她的狗仔，可能就是季霏霏的手筆，不然季霏霏不會那麽胸有成竹要看她笑話。
簡梓言親昵地挽着老爺子的胳膊，撒嬌道：“爺爺，這件事怪我，朱特助以前是叫我太太，不過我聽着別扭，于是就讓他改口叫我簡小姐了。”
盛媽媽作為兒媳婦，在公公面前沒有多嘴，這時聽到兒媳婦替兒子解釋，隐約擔心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盛簡兩家在雲城算是豪門貴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媒體記者都會抓着不放。
流言蜚語倒是不可怕，只要兒子和兒媳感情好，就不怕別人議論。
畢竟日子是要自己過的。
“胡鬧，你已經嫁給清然，別人自然要稱呼你盛太太，哪怕不習慣也不能亂了分寸。”老爺子佯裝很生氣，但言語中聽不出半點惱怒。
簡梓言俏皮吐了吐舌頭，“那我聽爺爺的。”
“最近你和清然就在老宅住，平日裏爺爺一個人在家，可悶了。”
老爺子趁機提要求，白天別墅就他一個人，想要出去找老友下下棋，兒子擔心說他身體沒好利索，不許他出門。
簡梓言腦子有片刻當機，他們在老宅住還怎麽分房睡？
求助的眼神看向盛清然，卻聽到他說好。
好！！！
“你剛不是說困了？上樓洗漱睡覺吧。”盛清然邁步上前握住簡梓言的手腕，假裝沒看到她拒絕的眼神，對一旁的老爺子說，“爺爺您也該休息了。”
半摟半擁着簡梓言往樓上走，盛清然低聲在她耳畔警告：“你聽話點，爺爺在試探我們。”
老爺子曾經憑借一人之力創辦盛氏集團，商場上再精明能幹的人在面對老爺子時，都要格外謹慎。說是留下陪他解悶，無非也是在試探他們。
“你……手往哪裏放？”簡梓言抓緊盛清然放在她腰上的手，臉不自然漲紅，她腰上有癢癢肉，很敏感。
盛清然嘆息，轉而牽着她的手，眉目冷然，“好好配合。”
最後還故意威脅：“不然扣你錢。”
“……”
瞬間被踩到死穴，簡梓言咬咬牙，還是乖乖閉嘴。
等到兩個孩子上樓，盛爸爸才起身，眼裏笑意漸濃：“爸，我就說您多慮了您還不信，清然是您看着長大的，您還不相信他的人品？”
老爺子雙手握緊拐杖，低沉的聲音透着滄桑：“我相信清然的為人，也知道言言是個好孩子，但他們結婚并沒有感情，現在他們感情如何，我看不出來。”
盛媽媽了解兒子，“爸，您放心，清然是從我肚子裏掉出來的肉。他性格清冷，做事也太中規中矩，相反言言性格活潑，他們兩人正好互補。”
想了想又欣慰道：“您沒看出清然在言言面前，他總是妥協的那個嗎？”
“這倒是。”
但願那孩子能明白他的苦心，老爺子拄着拐走起來，不免有些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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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點，三樓卧室。
簡梓言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從浴室出來，穿着規規矩矩的睡衣睡褲，不該露的半點沒露，抱着枕頭打算去旁邊的客房睡。
盛清然在陽臺打完電話，見簡梓言要去客房，當下就有點生氣，言語激動：“簡梓言你到底在鬧什麽？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我和肖芸沒有關系，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真的有什麽，你也沒有資格鬧脾氣。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不過是配合我演戲而已，你不是大家口中那個盛太太。”
離婚，演戲，沒有資格幾個字激怒了簡梓言，用力把手中的枕頭砸向盛清然，心裏大罵他是個大豬蹄子。
“你認為我在鬧？好，好得很，既然你想睡地上，你随意。”
簡梓言鼓着腮幫子像極了一只河豚，直接掀開被子在大床中間躺下，閉上眼睛睡覺！
婚房卧室都沒有沙發，老宅怎麽可能會有。
笨蛋盛清然，網上出現他和其他女人的緋聞，她身為他的妻子就算鬧脾氣是理所當然，爺爺他們也不會懷疑。
夫妻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也是，她和盛清然本來就不是真的夫妻。
結婚三年，他們根本沒有像正常夫妻那樣生活過。
“該死。”
盛清然低罵一句，再生氣也只能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