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本來以為終于可以和黃藥師二人世界攜手天涯你是風兒我是沙,結果卻變成了和傻姑你是瘋兒我是傻……原源一口老血卡在喉頭,一臉郁卒地陪着傻姑玩打手游戲——即手掌朝上的人反手去打手掌朝下的人。這要是在以前,憑原源的反應能力絕對是個高手,最不濟也能避免被人拍到,可是現在……對手作為黃藥師的徒孫,原源已經在起跑點上跌了個狗吃|屎,捂着被打腫的右手內牛滿面。
“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師叔是傻瓜,師叔是傻瓜。”傻姑再一次打中了原源的手背,高興得直拍手。
“我不玩了嘤嘤嘤……”傻瓜淌着血淚背過身去,對黃藥師道,“師父,我們要一路帶着傻姑去游玩麽?”
黃藥師皺眉沉吟,确實,兩個大男人帶着一個小姑娘的确不太方便,可讓傻姑一個人回桃花島他又不放心,黃蓉也不是能好好照顧別人的人,一時傻姑倒成了一個難題。
原源突然計上心頭:“嘿嘿,我倒有一個好人選可以暫時照顧傻姑。”
“哦?”黃藥師一挑眉。
“啊——啊嚏!”柳傲天一彎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吸吸鼻子,暗道難道有人在想他?
兩人一路溜着傻姑去了原源的畫鋪,就見柳秀才正坐在鋪子內。
“喲,秀才,不是說放你幾天假嗎,怎麽在鋪子裏。”原源有些驚訝能看到柳秀才。
“你雖然不在,但生意還是要做的,來這買硯臺畫筆的客人也不少呢。”柳秀才放下毛筆站起身,率先看到了原源身邊的黃藥師,“請問這位是……?”
原源笑眯眯地看了眼黃藥師,對柳秀才說道:“啊,他是我的師父,這是我師侄。”
柳秀才張大嘴巴——春、春宮老祖和春宮徒孫!
“秀才啊,我看你也不是很忙,不如幫我照顧一下師侄吧,嗯?老板我要出去玩幾天,鋪子就交給你了,月底給你加獎金啊。”原源一邊說,一邊進屋收拾東西,将錢莊的銅牌收進懷裏。
“啊?公、公子,這不太好吧?”柳秀才猶豫地看了眼正在到處搗亂的傻姑。
“怎麽不好,很好啊。普通的單子就不用接了,百兩以上的替我接下,到時候傳書與我,就這樣了啊,拜拜。”原源雷厲風行地收拾完東西,拉着黃藥師就跑了,絲毫沒有給秀才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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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秀才被晾在原地,呆愣地看着傻姑。傻姑樂呵呵地過來戳了戳他,拍手笑道:“哈哈哈,秀才,哈哈哈。”
柳秀才風中淩亂。
“剛才那個秀才,是什麽人?”黃藥師青衫挺拔,負手走在前面。
原源落後半步,眼冒紅心地仰視着他:“那個啊,我在路邊撿的,請來給我看個店,順便做賬。別看他那個樣子,名字很霸氣啊,叫柳傲天,噗。”
黃藥師挑挑眉,說:“是嗎。”
難得黃藥師主動問起他的事,雖然只有一句,已經夠讓原源興奮好一陣了。
“師父,今天八月十五,我們晚上去畫舫玩吧?”傍晚時分,兩人已經進入蘇州城內。
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作為跟京城杭州齊名的城市,蘇州想必也是個不錯的樂園。畫舫什麽的,原源早就想去了。水靈靈的江南少年……和美女,尋歡的恩客,多少佳話誕生于畫舫啊……還有傳說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同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的萬能的花魁,這種神奇的生物就存在于畫舫啊!
黃藥師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原源:“知好|色,則慕少艾。”
“咳。”原源幹咳一聲,故作正經道,“我只是想去賞月聽琴而已,那裏氣氛比較好,還能順便取材。”
說完這句話,原源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了某一頭白發頭戴“油”字的好|色仙人。
稍微用了些晚餐,待到天漸黑之時,黃藥師帶着原源朝陽澄湖而去。原源依舊半步之遙跟在他身後,心裏有些糾結——話說黃藥師為什麽這麽輕車熟路啊!明明十幾年沒有出過島,卻對歡場的路這麽熟!
只稍微靠近湖邊,原源已經聽到了那隐隐傳來的絲竹之聲,還有伴随其間的歡笑聲。岸邊停靠着各個畫舫接送客人的小船只,撐船的龜公都是些眼力非凡的,一見黃藥師,立刻招呼起來。
“兩位公子看着面生啊,可是第一次來陽澄湖?”
“公子快請上船,我們家綠意定會好好伺候公子。”
“公子去我們畫舫坐坐吧?今晚花魁可要親自獻曲呢。”
“嘿嘿,公子不如來咱們畫舫吧,我們那的少爺們可不比那些花魁差。”
嗯?原源耳尖地在一片嘈雜中捕捉到了關鍵詞,他不着痕跡地朝說話的龜公挪了兩步,握拳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對黃藥師道:“那個,師父,咱們去他們畫舫看看吧?”
黃藥師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小九九,目不斜視地拎着他上了最近的一條船,原源只能揮淚告別相公館的龜公。
這畫舫果然是個高級娛樂場所,光入場費就要一人五十兩,普通人還真消費不起。兩人剛一坐下,就有丫鬟端上一盤精致的月餅和一壺清酒。
“不知兩位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奴婢去替公子請來。”
原源擺擺手:“姑娘不必了,再上兩盤你們這的特色點心吧。”他自己對姑娘沒興趣,當然不會叫個來伺候黃藥師,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丫鬟得令下去,很快就捧着點心回來了。
兩人的位置比較靠邊,視野卻不影響。此時臺上正有一個眉目清雅的姑娘專注撫琴,原源看了看其他桌的客人,無不搖頭晃腦,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原源撇撇嘴,對于古琴那種“锵锵锵”的聲音,他實在聽不出好壞,再轉頭去看黃藥師,卻見他嘴角勾起,微微點頭,一副十分贊賞的模樣。
原源開始後悔來畫舫尋歡這個提議了。他撚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眼睛頓時一亮,還不錯诶!立刻碰了碰黃藥師的手臂:“師父,這點心不錯诶。”
“嗯。”黃藥師随意應付了一聲,專心聽琴。
(o#゜ 皿゜)o 原源憤恨地又塞了兩塊到嘴裏,你不吃是吧,那老子就把它們吃光!
就在原源努力解決糕點之時,那姑娘終于停下手,站起身朝臺下一福身,眼睛就在客人中溜了一圈,看到黃藥師時立刻亮了一亮,低頭在身邊的丫鬟耳邊耳語了一陣。那丫鬟點點頭,走到臺前說道:“綠意姑娘今晚的賓客為十四桌的公子。”
臺下立刻想起一片羨慕嫉妒恨的竊竊私語。
原源眼看着一個丫鬟走到他們桌邊,臉一黑,拉起黃藥師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們不給人嫖。”開玩笑,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親到黃藥師的嘴,憑什麽這個花魁眼睛一溜就想嫖黃藥師啊!
一路拉着黃藥師走到船尾,原源一臉嚴肅地說:“師父,天黑了,咱們賞月吧。”說罷,僵硬地擡頭看向天空。
黃藥師輕笑一聲,倒不跟他計較:“怎麽,不喜歡這裏?換艘畫舫如何?”
說罷不等原源反應,摟起他的腰輕輕一躍,兩人就到了臨近的一艘畫舫上。
咦,少年!原源眼睛一亮,這艘畫舫是小倌館啊。只是除了性別,這邊的娛樂倒是跟剛才的畫舫差不多,原源很快就失了興味。自從親到黃藥師的嘴,原源覺得世間一切美色都是糞土了……
時間漸晚,臺上的歌舞聲反倒成了原源的催眠曲,他擡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黃藥師放下酒杯,問道:“困了?”
“嗯。這裏有客房過夜的吧?”
“嗯,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有空房。”
兩人叫來丫鬟:“兩間上房。”
“不好意思公子,舫上的房間只剩一間了,公子若是願意,我們可差人送公子上岸到樓裏過夜,若看上哪位相公也可一并帶去。”
原源一聽,頓時就清醒了,連忙說:“我們就在過夜,一間房甚好!帶路吧。”
丫鬟一聽就懂了,帶着兩人上樓去。
原源走進房間,看着那一張大床和屏風後唯一的一個浴桶,嘿嘿直笑。
黃藥師掃視了一圈,對丫鬟道:“再去拿一個浴桶和一套被褥。”
原源臉頓時一跨,縮到角落玩手指去,黃藥師只當自己沒看見。
率先洗好澡坐在床邊,原源認真思考着等下用什麽借口爬上黃藥師的床,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試探性|地說道:“師父啊,我上次看到一個名字叫軟面包身軟不易推的人說,若你一邊跟我OOXX一邊看經文,咱最後搞不好會變成雙修,啊哈哈哈,她真是太猥瑣了。”
“嘩啦啦”一陣水聲,片刻後,黃藥師身着白色亵衣從屏風後走出來,發梢上還挂着些濕氣,一縷未被綁起來的碎發沿着頸線,路過鎖骨,延伸到微微敞開的衣襟中。
原源看得兩眼發直。
“若說雙修,你的資質着實差了些,年紀也太大了。”黃藥師松了綁頭發的繩子,看樣子是準備入睡了。
原源暗示失敗,又兼被嫌棄,心灰意冷地躺到自己的地鋪上。明明喜歡的對象就在咫尺卻不能碰,原源怎麽都睡不着,躺在地上翻來覆去。
“不睡覺翻來覆去地做什麽?”黃藥師的聲音陡然響起。
原源一僵,不敢動了。
又是一片寂靜,黃藥師突然又開口道:“水上濕寒,你到床上來睡吧。”
原源“噌”地彈了起來,幾乎是一步就跳到了床上,嘿嘿笑着鑽進被窩:“我就知道師父舍不得我睡地上。”
“噤聲。”
原源乖乖閉嘴。可是躺到黃藥師身邊之後,原源更加睡不安穩了,一顆狼心蠢蠢欲動,換了數次姿勢也無法平複。黃藥師被鬧得不耐煩,一只手臂一伸,橫在了原源身上,後者如被點穴一般瞬間靜止了。
“咳,那個,我們聊會天吧師父。”原源實在睡不着,又不想尴尬地沉默着,只好挑起話頭。
“你想聊什麽?”
“呃,随便說什麽。”
“哦?”尾音一揚,黃藥師睜開眼,映着窗外的月光宛如明珠一般,泛着清冷的寒光,“那不如聊聊你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