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康
神康
本來林淮是打算傍晚啓程,晚上就能抵達目的地,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突如其來的遇難只能讓他重訂計劃,準備隔天一早回去,中午抵達。
他發了條微信給陳北,陳北沒回複,不過等第二天一早林淮打開手機,卻看到了來自陳北的一條消息,是淩晨發來的。
[陳大人]:嗯
然後發了坐标過來。
南開第一精神康複中心?
哦豁。
這都到精神病院了啊?
身邊人突然出現這種問題,林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覺得有些亂,最後在車上還是想了想,給他回了個句。
[橘生淮南]:他情況怎麽樣?
沒過多久,陳北的微信就來了。
[陳大人]:不是很樂觀,他昨晚突然抓着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我沒辦法,只能連夜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陳大人]:他吵了一個早上,現在累了,在睡覺。你早點來吧。
[橘生淮南]:不是,北哥,你為什麽覺得我可以幫上忙?你知道我和丁秋河不對頭。
[陳大人]:我知道,等下再說吧,微信說不清楚,我當面和你說。
林淮想了想,回了句“好”。
他本來不想不管丁秋河的,只是陳北來求他,他沒辦法,就只能賣個人情去一趟,雖然他覺得自己去了也沒用什麽卵用。
怎麽說陳北以前,在丁秋河來之前也挺照顧自己的,還有一份情分在,就算他現在能傍着言東,這份情誼也是要還的。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打算一直靠着言東。
他打開手機浏覽器搜索丁秋河的名字,點進他的百科詞條看。
丁秋河大概是在三年前進軍娛樂圈,出演了部腐劇,當時還蠻火的,這樣讓他被南娛簽上,之後就蠻順風順水的了。
只是在第二年,他突然就像是蒸發了一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林淮想了想,那段時間他其實記得不太清楚,他只記得丁秋河那段時間好像因為家裏發生什麽事,就消失了一年。
他從包裏搜出一根言東給的棒棒糖,叼在嘴裏,頭靠在車窗上,慢慢打起哈欠來。恍恍惚惚中,臨淮想到,好像也就是在那一年,丁秋河開始變得不對勁,整個人變得尖銳起來。
在這之前其實還好,林淮對他印象不大,只是覺得沒有像現在一樣能作。
林淮想着想着,看着窗外不斷更換的風景,眼睛一閉,一不小心就這樣睡過去,等到再睜眼時,他是被司機叫醒的。
“小弟,到了。”
林淮撓撓頭睜開一只眼從座位上起來,躺得舒舒服服的時候被叫起來可不好受,他發現自己嘴裏還叼着棒棒糖,不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吃完了,難怪睡着睡着感覺甜甜的。
“好,謝謝師傅。”他付完錢,戴上口罩和漁夫帽,手插在衣兜裏,慢悠悠地下車,目光落在醫院招牌上。
“南開第一精神康複中心......”
他低下頭,給陳北發去一條消息,大致是說我到了,你在哪雲雲。陳北很快告訴他位置,林淮便懶散地往裏面走,回頭率蠻高。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被人認出來,他出門前早就做好全副武裝,帽子口罩就連手套都已經準備好,不是大明星也要有大明星的派頭,師傅還是言東特意請來的。
他這一身衣服都是出門旅行前準備的,走的是日韓系風格,背個小包再搭上一個漁夫帽,絕了。本來是打算跟言東一起玩,誰能想到突發變故,臨時沒衣服換,只能穿這種相較引人注目的。
但林淮本人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
他自拍一張發給言東,同時臭不要臉的打字問道:
[橘生淮南]:帥吧,回頭率百分百。
言東秒回:瞧你這得意勁兒。到地方了?
[橘生淮南]:到了,再上個樓走幾步就成。
[鹽豆豆]:哦,那你看路。
這不,林淮差點撞上路人,還好他一下反應過來往旁退了步,沒有撞到人家,不過這麽一來他也不敢在人流量大的醫院瞎走,罵了句言東烏鴉嘴,便繼續往樓上走。剛剛擡頭,他就看到陳北在樓上對他揮手。
“林淮!”
“哎,北哥。”林淮應了一聲,看着陳北,發現他臉色挺差,胡茬子長出一堆,已經沒有上次見面的高傲的模樣了。
等他上樓以後,陳北給他指丁秋河房間,只不過門緊閉着,裏面時不時傳來砸東西的聲響。陳北看向房門的眼神極為無奈,嘆一口氣後,向林淮擺擺手,帶他來到天臺,怕他們對話被丁秋河聽到。
陳北二話不說先點起一根煙,雙手搭在天臺護欄上面,眉峰緊緊蹙起,光是看他這副頹喪的模樣,就知道他這幾天肯定操碎了心。
看到他這副模樣,林淮也沒出口多問,到他旁邊站着沒說話,陳北給他遞來根煙,林淮接過來叼在嘴裏,眯起眼慢悠悠地抽起來。
最近天氣愈發冷了,或許是快要新年的原因,整個空間都被冷氣所充斥着。
他緊了緊大衣,聽到陳北極其沉悶的聲音說:“林淮,你知道,我喜歡丁秋河吧?”
陳北今天沒帶他那架騷包的金絲眼鏡,顯得更沒精神,林淮打心底不願意看陳北這樣的狀态,将目光放回眼前的風景,沒有看到,慢慢點點頭回應他。
“北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那麽慣着他。”
陳北一聽,低頭嘴角自嘲般地揚起一抹不算好看的弧度,在此刻顯得有些落寞,“也是。你們都覺得他性格差,覺得他作,又高傲,但其實不是這樣的,你們都沒見過真正的秋河。”
他自顧自地搖起頭來,林淮在一旁沒說話,情人眼裏出西施,至少在他眼裏,丁秋河的确是不堪的。林淮不想聽他繼續扯下去,出聲打斷,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那北哥,我能幫上什麽忙?你明知道我和他關系不好。”林淮說。
陳北聞言,又搖搖頭,随後吐出最後一口煙,将煙頭丢在地上掐滅,轉過身看往林淮的方向,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怎麽說?”
陳北露出回憶的眼神:“幾天前,我不知道他在劇組究竟受到什麽刺激,反正之後回到家,就一直在碎碎念,一開始我沒注意,給他熱了牛奶就要他乖乖睡覺,只是後來我慢慢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精神狀态越來越不穩定。前幾天還好,除了碎碎念就是一直盯着一個地方看,最近開始會摔東西,突然大哭,有時候還會跑出去,去各種地方。然後我發現,他一直在念兩個名字。”
陳北深深地看了林淮一眼。
“一個是他媽的名字。另一個,就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