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戴安娜推門進來的形象再加上她冷冽的氣場,讓待在公共大廳哪也沒去的荒星幼崽們感到有些許害怕。
荒星幼崽們在沙發上又縮成了一團,直到院長的腳步聲離得越來越遠,他們才擡起頭往戴安娜剛才待過的地方看去。
只見地上拖着一行駭人的血腳印.....
荒星幼崽們以為又進來了什麽髒東西,紛紛害怕地互相抱在一起,試圖從小夥伴那獲得微弱的安全感。
舒爾見戴安娜這樣,他自知攔不住她,只能去一趟院長辦公室隔壁的房間,為她調配一些鎮定、補血之類的藥劑。
戴安娜的腳面早已血肉模糊,住宿區的地板較為光滑,腳踩上去疼痛感要輕上不少。
但她心裏依舊憤怒不已,同時也有些後怕,幸虧之前她在孤兒院周圍一圈設下了結界,要不然她可真就像是一只無頭的蒼蠅,只能四處亂竄了。
戴安娜準備回一趟自己的房間,将自己的衣着好好整理一下,特別是要找出一雙結實的鞋子。
她将自己房間的門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床上的杯子鼓鼓囊囊的,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對勁,就慢慢地靠近床邊。
床上的被子被戴安娜一把掀開,床上的景象讓她心裏又聯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一個淺金色頭發的俊美男人躺在了她的床上,男人身上穿着短小的衣服令其看起來格外堅實的腹肌裸.露在空氣中,褲子短的只能遮到他的大腿根,光滑的小腿也露在外面。
被子被人突然撤走只是令他蹙了蹙眉,他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被人叨擾到睡眠,他的眼睛緩緩睜開。
蒼藍色的眸子裏還帶着一抹氤氲的淚花,剛睡醒的男人哈欠連連,因被窩太過溫暖,他的臉上也微微泛着紅。
床上的男人還沒有睡醒就被戴安娜強制開機,他猛地從床上坐起,面色不善地死盯着戴安娜。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在我的房間?!”戴安娜驚怒交加,她質問着坐在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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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瑞斯剛說出一個字就愣住了,略顯稚嫩的少年音突然變回沙啞低沉的成年男性的聲音。
他又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雙手白皙修長、指節分明,指尖還帶着厚厚的老繭。
哈瑞斯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雙眼睛帶着敵意,警惕地盯着他,他感覺自己的心一陣酸澀。
“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他喉嚨發幹,問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委屈。
戴安娜回憶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她很确定記憶中的原主并沒有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打過交道。
“我應該要認識你嗎?”她右手背在身後,暗自比劃着魔法陣的起手式,房間裏的水分開始濃郁起來,就連窗戶上都結滿了一層薄薄的霜。
哈瑞斯和這個女人相處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會注意不到她的小動作,他沖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的雙手牢牢鎖在自己的手心。
戴安娜的雙手被他強鎖在背後,她的身體微微彎曲,胸部差一點就能貼上他的裸.露在外面的腰腹。
他仗着身高優勢,将戴安娜逼到牆根,他将唇附到她的耳邊,低沉沙啞的嗓音刺激着她的耳膜,“我穿女裝的樣子你不記得了嗎,我房間裏的每一套女裝可都是你幫我選,要賴賬嗎?”
戴安娜的手被他牢牢地攥住,她不斷掙紮着,但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她在他的懷中亂動着,導致哈瑞斯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
“還是說,你想要對我始亂終棄?”哈瑞斯騰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擡起,強迫她和自己視線交織。
暧昧的氣氛充斥在兩個人之間,蒼藍色的眼眸猶如一片藍色晴空,現在卻沾染上了別的情緒。
“你是...哈瑞斯?”她根據他的提示,不确定地說出答案。
淺金色的發絲和熟悉的蒼藍色眼眸都和失蹤的幼崽對得上,可是,那麽小一只的幼崽怎麽會突然變成一個成年男人呢?
哈瑞斯對她露出笑容,“嗯,是我。”
戴安娜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她又想起剛才自己在孤兒院到處找他,而他卻在被窩裏睡得昏天黑地。
“我手酸,松開。”她扭了扭手腕,但由于腳心流了很多血,她掙紮地力氣沒有多少。
掙紮的力氣這麽小,在哈瑞斯眼中就好像撒嬌一樣,他微微一笑才将手松開。
沒成想,他剛松開手,戴安娜就将空間內的水柱召喚出來,水柱直沖哈瑞斯的臉部沖擊了過去。
趁着這個空檔,戴安娜忍着腳底的疼痛,撤出了她自己的房間,并将房間的門鎖住。
她打開光腦,撥通了星際警署的電話,将孤兒院有陌生人闖入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了警方。
而房間內的哈瑞斯被水柱沖擊,嘴裏不小心被灌進去好幾口涼水,待水柱消失後,他朝着房間的門看去,眼神不小心略過地面。
地面上的血腳印太過刺眼,他眼神一縮,一腳将戴安娜房間的門踹倒,戴安娜剛報完警,看到地上已經報廢的門驚愣在原地。
“你的腳受傷了都不知道處理一下嗎?!你是傻子嗎?啊!”哈瑞斯一把扣住戴安娜的肩膀。
戴安娜揮開他的手,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她對他說,“哈瑞斯先生,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不想被星際警署請去喝茶的話,現在就離開這裏吧。”
他氣笑了,不跟她多說什麽,直接将人扛到房間中,并将她扔到床上。
“聽話,不然我不敢保證一會在這個房間裏會發生點什麽。”他威脅道。
戴安娜的情緒被憤怒占據,想要起身離開,卻又被他按在床上動彈不得,又聽了一耳朵含有威脅意義的話。
她房間的門口安靜地在地上躺着,房間的門很結實,一般來說,這扇門很難損壞,但它卻被眼前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拆了下來。
雙方的力量差距懸殊,戴安娜明顯是比較弱勢的一方,她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逃不掉他對她的桎梏。
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哈瑞斯見躺在床上的戴安娜安靜下來,确定她會亂動,他熟練地在房間內翻箱倒櫃,很快,一個藥箱被他從房間內的桌子底下翻了出來。
他打開藥箱,找出藥瓶,蹲在她的床尾,将她受傷的腳握在手裏。
他小心翼翼地為戴安娜的腳心上着藥,動作輕柔和緩,就像羽毛不斷地撓着她的腳心一樣,令她癢得忍不住一腳朝着他的臉踹了過去。
“滾出去!”戴安娜感受到腳底的癢意,開口罵道。
哈瑞斯捉住那只不安分的腳,繼續為她上着藥,“別動,一會就好。”
他眼底劃過一抹心疼,将她的傷口處理好後,才從藥箱中找出繃帶,将繃帶一圈一圈地纏在她的腳上。
哈瑞斯處理傷口的方式堪稱典範,他綁繃帶的手法很漂亮,繃帶整整齊齊地纏在她的腳上,很快白色的繃帶又被血液染成紅色。
不得已,他又拿起繃帶,又将繃帶在她的腳上纏了好幾圈,她的腳看着比平時臃腫了好多。
戴安娜閉上眼睛,秉承着眼不見心為靜的原則,見他沒有對自己做什麽太過分的事,而她一時間也拗不過他,只能一個人躺在床上生悶氣。
星際警署廳。
“隊長!來活了,歌爾孤兒院有陌生人闖進去了,報警人是那所孤兒院的院長,戴安娜女士。”小警員對警員隊長興奮地說道。
警員隊長瞥了他一眼,“怎麽?你難道是第一天上班不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隊長,我聞到了那邊要有大事發生,你說會不會是搶孩子的歹徒又去歌爾孤兒院犯事去了?”小警員無端猜測卻遭到警員隊長的一記拳頭。
“別廢話,趕緊出警,如果歌爾孤兒院走上了荒星孤兒院的老路,這責任你擔得起嗎?”警員隊長訓斥道。
小警員見到隊長生氣了,連忙去招呼其他同事,去武器庫拿上趁手的家夥什,就火速出警。
沒多久,星際警署的飛艇停靠在歌爾孤兒院的門口,一衆警員從飛艇下來,拿着激光武器就将歌爾孤兒院的大門轟了個稀碎。
房間裏的戴安娜感知到大門處的異動,通過門口內側的魔法草叢,她才得知是她叫的救兵到了。
她将大門處的結界撕開一個口,将警署們放了進來,她的唇角暈開一抹笑,令一直注意着她狀态的哈瑞斯不明所以。
不一會,公共大廳那邊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在外面不停地喊話,“裏面的人聽着,我們是星際警署,勸你放開人質,及時收手,或許可以從輕發落!”
哈瑞斯聽着外面的動靜,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繃帶纏到最後,他還特意為她那一雙綁得臃腫的雙腳系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好了,你再把我手上的這瓶止血藥吃上兩粒,聽話。”他就像是哄小孩一樣,耐心地哄戴安娜吃藥。
戴安娜心裏憋着氣,不想搭理他,就将頭偏到另一側。
“不許動!我們是星際警員!”門口擠進來兩三個壯漢,壯漢的武器還在指着蹲在床尾的哈瑞斯。
“她是我老婆,我跟她之間有一些誤會,辛苦你們走一趟了。”哈瑞斯揉捏着她的腳指頭,舉止親密,看上去不像說謊。
“警員先生,我不認識他,麻煩你們将他帶走。”戴安娜艱難地坐了起來,身體的無力感越發明顯。
警員們将信将疑,他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戴安娜,也看到了擺在一旁的藥箱。
又打量了一眼旁邊一臉乖順的哈瑞斯,想象力豐富的警員們腦補着這兩人剛才發生的事,頓時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撐。
謝謝,這個狗糧太頂了,他們已經飽了。
警員隊長也看清了房間內的形式,他說道:“難不成他大老遠闖進來就是為了給你上藥?行了,夫妻沒有隔夜仇,你也別欺負你丈夫,他也夠不容易的。”
“兄弟們,小夫妻吵架沒有咱們什麽事,咱們就先回去,散了散了。”隊長将隊員們帶出了歌爾孤兒院。
獨留房間內咬牙切齒的戴安娜和一臉得意的哈瑞斯,以及扒着門口看熱鬧的歌爾幼崽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