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外
意外
夜深、露氣漸重，地栽的金桂發出陣陣清香，寧佳楠站在一盆還未盛開的百合花前，細細地打量着眼前女人，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五官格外的精致，很有江南女人那種小家碧玉的溫婉氣質，只是眼神裏隐隐透着的那股倔強，讓人不敢将她小視了。
“既然你是壯壯的媽媽，那為什麽還要偷偷摸摸地來看孩子呢？”她疑惑地問，關于孩子的生母，今天蕭煜衡給她的解釋是，剛畢業的小姑娘，沒能力撫養，所以才送過來這邊了，當時她并未懷疑什麽，只是覺得既然生下來了，就應該擔負起做母親的責任，就算沒能力獨自撫養，他們也可以在經濟上給予幫助，怎麽能完全不管不顧地把孩子扔在這裏呢？
“看來蕭煜衡沒有跟你說實話吧。”夏敏冷聲一笑，“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的會願意将剛生下的孩子交到別人的手上？”
寧佳楠愣了愣，“你不是自願把壯壯送來這裏的？”
“當然不是，那是我跟蕭城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會舍得将他交給別人，是蕭煜衡仗勢欺人，是他搶走了我的孩子。”夏敏激動地說着，眼淚在眶裏打着轉，卻一直倔強地忍着沒讓它掉下來。
“他不是那樣的人。”寧佳楠趕緊辯解，她相信蕭煜衡不會做出這種事，“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跟他從未見過面，怎麽可能會有誤會？”夏敏好笑地看着寧佳楠，片刻後才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了解蕭煜衡嗎？”
寧佳楠一愣，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解嗎？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她甚至連他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但就算不知道這些，她也相信蕭煜衡絕不是壞人，“你終究想說什麽？”
夏敏看着寧佳楠篤定的眼神，輕嘆了口氣，“我記得蕭城跟我說過，他大哥身邊一直沒有女性朋友，而你跟蕭煜衡才認識不到三個月就領證結婚了，我不管你嫁給他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我知道他這麽倉促地跟你結婚純粹只是為了能争奪孩子的撫養權。”
夏敏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重重地落在寧佳楠的心頭，将她自以為牢不可破的信任瞬間擊潰。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之後身體便像失去了支撐一般顫抖不停。
再也找不到一個理由去說服自己不要相信夏敏的話，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一刻間面目全非。
原來都是假的。
看到寧佳楠的反應，夏敏的眼裏突然有了光，她往前一步，牢牢地抓住寧佳楠的手，懇求道：“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寧佳楠無力地擡頭，“我能幫你什麽？”
“你可以作證，證明蕭煜衡跟你結婚只是為了争奪孩子的撫養權。”夏敏定定地看着她，眼裏帶着希翼。
寧佳楠愣了片刻，如果真的這麽做，那這件事對蕭煜衡的影響将遠不止失去對壯壯的撫養權這一點，一旦事實成立，那他之前樹立的公衆形象将毀于一旦，甚至對煜航也将産生連帶的影響。
“我不會幫你的。”她果斷地拒絕。
夏敏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麽幹脆，心裏頓覺失落，“你就這麽愛他嗎？”
寧佳楠失聲一笑，“我會試着勸他把孩子還給你。”如果他願意聽的話。
“沒用的，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夏敏頹喪了片刻，繼而又看向寧佳楠，剛才在窗外，看到她抱孩子時的樣子便知道她是真心喜歡孩子的，“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寶寶。”她說完便轉身要離開。
寧佳楠見她要走，忙道：“你不想看看孩子嗎？”
夏敏頓住，卻不回頭，“看了只會更加不舍。”
看着她纖瘦的身影躍過護欄，寧佳楠的心裏像突然被針紮了一般的痛，蕭煜衡真的像她說的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嗎？他真的只是為了争奪孩子的撫養權才跟她結的婚嗎？
再回到客廳時，壯壯已經睡了，劉姐将飯菜熱好放在桌上，她應付式地扒了兩口後便心事重重地上樓去了。
書桌上的那本《致青春》依然還放在原來的地置，她卻沒有了再去觸碰的勇氣，他說他從高中的時候開始便喜歡她了，她離開S城的那天他還偷偷地去送過她，再相見，他也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特別是結婚之後，他們度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時光，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蕭煜衡是在十一點後回來的，寧佳楠躺在床上卻沒睡着，只聽着他從門外進來，一步步到床邊，将她的手放輕輕地放進被子裏，拇指在手心撫了撫後才移開。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幾絲月光從窗臺輕灑進來，寧佳楠微微睜開眼，看到他脫掉了西服外套，正準備去浴室洗澡，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在這一刻突然多了幾分陌生感，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安。
“今天夏敏來過了。”
原本想等到明天的再提的，可到底還是沒忍住。
蕭煜衡解領帶的手頓了一下，“剛才劉姐跟我說了。”他語氣輕淡，似乎并未在意。
寧佳楠坐起身，卻依舊沒有開燈，只沉沉地問了句，“壯壯不是她自願交給你撫養的？
蕭煜衡放下領帶，重新走到床邊坐下，手提起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這件事有點複雜，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講吧。”
“那跟我結婚的事呢？”她質問道，“夏敏說，你是為了争奪孩子的撫養權才會這麽匆忙結婚的，所以..”
“所以你相信她說的話了？”蕭煜衡打斷她的話，語氣裏帶着明顯的不悅。
寧佳楠将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我想要一個解釋。”
蕭煜衡輕嘆一聲，“既然你相信夏敏的話，那就算我解釋又有什麽用？你會信嗎？”說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服，“我去書房睡。”
寧佳楠看着蕭煜衡離開的背影，一顆心瞬間落入了谷底，她只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只要他說不是，那她一定會相信，可他為什麽不說？
接下來的幾天，寧佳楠都沒再見到蕭煜衡，他衣櫃裏的衣服少了一半，不知道是出差了還是特意沒回來住，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在一夜間進入了冰點。
她頹喪了幾天，過後又開始拼命地工作，出現場的活她一并包攬了，為此王主任還不安地問她，是不是跟蕭煜衡吵架了？她只笑笑，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周末，法醫處放了一天假，她約了冼妍逛街，結果人到了約定的地點才接到冼妍的電話說來不了了，原因是許凱突然問她想不想去隔壁的G市看一個什麽漫畫展，一直被拒絕加嫌棄的冼妍像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興奮的在電話裏差點把寧佳楠的耳膜給嚎破了，她只罵了句重色輕友便挂了電話。
被放了鴿子的寧佳楠只好去了劉惠玲那裏，結果劉惠玲竟然也不在家，她打了電話，那邊半天才接起，說是去了海邊，過後還發了個定位過來，叫她一起去玩。
寧佳楠看着定位上的地址，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好一陣，那是沈伯的大排檔，她心想着該不會真被沈威說中了吧，出于好奇，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因為天氣好，又是周末，來海邊游玩的人比平常要多了許多，寧佳楠到時，劉惠玲正在跟沈伯還有小穎他們在院子裏玩撲克牌。
她走近，叫了一聲，“媽！”“沈伯！”
“喲，佳楠來啦，快坐快坐。”沈伯熱情地招呼她。
小穎趕緊跑回廚房去給她倒了杯水來，“嫂子，你跟阿衡哥都好長時間沒來了，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她挪揄道。
“哪會，只是工作太忙了。”她端過水，随後在劉惠玲身邊坐下，輕聲問了句，“媽，你怎麽跑這來了？”
劉惠玲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讓我別老呆在麻将館嘛，所以我就來這裏走走，這裏空氣好。”說完還偷偷看了眼旁邊的沈伯，神色裏隐約藏着幾分嬌羞。
寧佳楠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只是沒想到經歷過兩次失敗婚姻的老媽竟然還會動心，她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其實這也算是件好事，但因為自己和蕭煜衡現在的狀态讓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阿衡去巴黎出差還沒回來嗎？”沈伯突然問道。
“啊？”寧佳楠愣了一下，原來真是去出差了，“還，還沒有。”她心虛地回答。
“上次阿威說可能要去一個星期，應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沈伯繼續道。
劉惠玲看了她一眼，問，“阿衡沒跟你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寧佳楠：“......”
“他，說過了，說是還沒定。”
“沒事多打幾個電話過去，聽到沒？”劉惠玲叮囑道。
“知道了！”
坐了一會後，差不多就到了營業的時間，寧佳楠幫着收了牌桌，趁着劉惠玲走開，偷偷地問了旁邊的小穎，“我媽跟沈伯是不是有那個意思啊？”
“你才知道啊，這段時間阿姨幾乎每天都來。”小穎捂嘴偷笑着湊到她耳邊，“沒想到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談起戀愛來還挺膩歪的。”
寧佳楠木然，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不是不贊同劉惠玲找老伴，只是為什麽偏偏這個人是沈伯，要是她跟蕭煜衡不能再繼續下去，那這層關系多少會有些尴尬。
“我回來了！”
說話間，沈威推着個大行李箱，風塵仆仆地從外面進來。
小穎用手肘輕輕撞了下寧佳楠，“诶，不是說回程還沒定嘛？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寧佳楠：“......”
“嫂子也在啊，阿衡哥剛回去了。”沈威看到寧佳楠還有些吃驚，剛才蕭煜衡一下飛機便急火火地趕了回去，當時他還在心裏暗笑，才幾天沒見就等不急了，卻沒想到急着要見的人卻在這裏。
“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她有些尴尬地問。
“唉呀，這還用問嘛，肯定是阿衡哥想給你一個驚喜啦，”小穎眉眼裏都是戲，估計腦子裏全是偶像劇裏的情節。
那邊，劉惠玲看到沈威後也吃了一驚，知道蕭煜衡也回來了之後便趕緊催寧佳楠回去，還是沈伯說已經到飯點了，不如讓蕭煜衡過來一起過來吃晚飯。
寧佳楠趕緊拒絕，要真讓他來了那也太尴尬了，只借口說才剛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還是讓他在家裏休息一下好，沈伯覺得也有道理，但還是讓寧佳楠吃過飯再回去。
太陽漸漸靠近海平面，像個大大的蛋黃，給波光粼粼的海面染上了一層金色，游人們紛紛拿出相機，記錄這唯美的時刻，寧佳楠獨自站在二樓的天臺，扒着漁網賞景。
沈威從後面過來，側身靠在漁網上看她，“有心事？”
“啊？”寧佳楠吃了一驚，繼而搖了搖頭，笑：“沒有，就是想看看風景。”說完又覺得太過于敷衍，她現在這副樣子應該是人都看得出來心裏有事吧，何況還是沈威這樣心思敏銳的人。
“你知道夏敏吧！”她問。
沈威看她，“你想問什麽？”
寧佳楠看着落入海平面的太陽，平靜地道：“夏敏說蕭煜衡跟我結婚只是為了争奪孩子的撫養權。”
沈威一愣，過後像是明白了什麽，“我說他這次出差怎麽老是魂不守舍的，原來是跟你鬧矛盾了。”他笑了笑，又道：“說起來你們結婚的時間跟這件事正巧碰在了一起，當初我也問過他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随便才找了個人結婚，你猜他是怎麽回答的？”
“怎麽回答的？”寧佳楠的心怦怦地跳着，目光中透着急切。
“他說沒有随便。”沈威認真道，“你們結婚跟這件事沒有絲毫關系。”
沈威的回答将寧佳楠心裏堆積多日的陰郁瞬間消散開了，所以那天蕭煜衡不跟她解釋只是在氣她沒有相信自己，而不是逃避問題。
“跟沈伯說一下我不在這裏吃飯了。”
寧佳楠一溜煙地跑下了樓，沈威急着在上面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擺了擺手，笑得格外的燦爛。
回去的路上，寧佳楠還一直抑制不住地偷笑，惹得前面的的士司機時不時地瞄後視鏡，她怕被當成神經病，索性拿了手機出來刷，剛點開屏幕就接到一通電話，是姍姍打來的。
自從婚禮結束後她就一直在出差，回來後又因為和蕭煜衡鬧誤會也就沒心情去找她，不知道她最近怎麽樣，她趕緊按了接聽，那邊很快傳來姍姍情緒低落的聲音，問她能不能過去陪她喝杯咖啡。
這通電話雖然來的并不是時候，但寧佳楠還是答應了下來。
姍姍約的地方是她家附近的星巴克，寧佳楠到時她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盯着桌面發呆。
“這麽久都沒約我了，怎麽今天這麽有空？”她打趣着坐下，卻發現姍姍兩只眼睛都是紅的，很明顯是剛哭過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她關切地問，心裏也大概有了數，估計是已經知道了羅子梁出軌的事。
“沒事，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想跟你聊聊天。”姍姍勉強露出一個笑，只是她再堅強也抵不住心裏的委屈，話說完到底還是沒忍住地流下了眼淚。
寧佳楠趕緊将椅子拉過去一點，攬過她的肩安慰道：“是羅子梁嗎？”
姍姍哽咽着點了點頭，許久才稍稍平複了些，“他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已經有半年多了。”
寧佳楠輕嘆了聲氣，“那你打算怎麽辦？”
“他求我原諒他，說保證不再跟那個女人來往了，昨天他還跪在我面前發了毒誓，但我沒辦法原諒他，可若是離了婚那我的孩子怎麽辦？我不希望他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裏長大。”姍姍幾度哽咽，情緒幾乎崩潰。
“那你想給他一次機會嗎？”
寧佳楠雖然義憤難平，但事情該怎麽處理還是得當事人決定，必竟這關系着兩個家庭，可不是一句簡單的離婚就能輕松解決的。
姍姍擦幹眼淚，嘆了聲氣道：“感情一旦有了裂縫就再也沒辦法修補了，就算不離婚也只能将就，下個月我打算出去找工作了，不管将來如何，我都需要先自立，不然等哪天他想先抛棄我了，我卻連生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顯然她是已經作好了打算的，寧佳楠不禁放下了心，起碼她沒有自暴自棄，“我支持你，等你找到工作，我們再約上冼妍好好聚一聚。”
“嗯！”姍姍終于露出一個笑，“以後我的生活不再只有家庭，我要重新做回以前那個自己。”
“加油！姍姍！”寧佳楠笑着鼓勵。
跟姍姍道別已經是八點過後，寧佳楠站在路邊拿出手機叫車，才看到蕭煜衡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之前她手機調低了音量，沒聽見，她趕緊按了回拔，等電話接通時，她緊張地擡起頭，聽到蕭煜衡問了句，“你在哪裏？”
她剛要回答，卻發現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她靠路邊很近，車子幾乎是挨着她過來的，她吓了一跳，正想往後退，結果下一秒就看到車門嘩一聲被拉開，一個蒙着面的男人探出身猛地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進了車裏，男人的力氣極大，動作一氣呵成，她尖叫一聲，連救命都沒來不及喊出車門就被碰的一聲關上了。
“佳楠，佳楠...”蕭煜衡站在落地窗前，反複地喊着寧佳楠的名字，最後的那聲尖叫徹底打亂了他的心緒。
出差的這幾天，他忍着沒跟寧佳楠聯系，目的就是想讓兩人都冷靜一下，今天他一下飛機就馬上趕回了家，劉姐說她約了朋友出去玩了，他猜着那個朋友應該就是冼妍，正好他也有些累了，想着等她回來再好好跟她聊聊，結果這一等卻是好幾個小時。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他只好打電話問冼妍，可冼妍卻說她今天不在S城，雖然當時兩人約好了，但她并未赴約，好在他最後打了劉惠玲的電話，知道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可這一等又是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剛才等到了她的電話，卻只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再打過去時，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态了。
她在哪裏，出了什麽事，他一概不知，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與惶恐瞬間侵襲而來，他打電話給沈威，讓他馬上去查寧佳楠離開後的行蹤。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宋玫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寧佳楠，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她最心愛的男人，今天她要報複，讓她再也沒有臉呆在阿衡哥的身邊。
一陣敲門聲晌起，宋玫臉上的寒意又深了幾分，她起身去打開門，看着門外站着的人，笑眯眯地叫了聲，“哥。”
“這麽晚叫我來幹嘛？”宋铮不悅地走進門，随後才看到床上躺着個女人，“她是誰？宋玫你想幹嘛？”他緊張地問。
“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宋玫将宋铮拉到床邊，笑道：“你不是最喜歡搶阿衡哥的東西嘛，今天我幫你搶來了，你要怎麽謝我啊？”
宋铮已經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是寧佳楠，頓時大驚失色，“宋玫你瘋了？這是違法的事你不知道嗎？”
“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可誰讓她搶走了我的阿衡哥呢，我最讨厭別人搶我的東西。”宋玫惡狠狠地盯着已經不醒人事的寧佳楠，“這都是她自作自受。”
宋铮看着幾近瘋癫的宋玫，渾身都驚出了冷汗，他的妹妹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動誰也不能動她，否則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妹妹。”
“你愛認不認，反正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不是喜歡她嗎？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跟人家培養培養感情，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宋玫冷笑着，“還有，不用謝。”她說完便拎起門口的包，走了。
門被嘭的一聲關上，宋铮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走到床邊，寧佳楠正毫無意識地平躺着，安安靜靜，呼吸輕淺，也不知道被宋玫下了什麽藥。
他坐在床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想起第一次遇見她時的情景，小姑娘拿着張地圖，一臉茫然站在巴黎街頭，娃娃臉，一雙眼睛像會說話，可愛極了。
那日他雖趕着去辦事，卻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為她指路，怕她找不到地方又特意畫了張簡圖，原以為只是一面之緣，卻沒想到還能再遇到她，只可惜，她嫁給了那個人。
不過幾次接觸下來，倒是越發覺得她是個純善之人，她的眼裏始終幹幹淨淨，雖然偶爾會透着點憂傷，但她更多的是樂觀，這樣的女人并不多見，能遇到已是不易。
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他拿出手機，找出了那個存了近十年卻從來沒打出去過一次的號碼，思量了片刻後，還是點了拔號。
因為這個小波折，所以今天兩章連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