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8 賞金榜（修）
第88章 88 賞金榜（修）
另一只恐龍玩具也插聲：“就是就是。”
青蛙挂飾：“我們現在需要團結。”
熊敏銳道：“你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青蛙挂飾：“………”
他能說自己被困在這裏了嗎？
不能！
然而還不等它想到比較好的措辭, 喬安又來了一個暴擊，她對其餘四個外勤人員道：“他們的身體應該就在附近，我們找找看, 實在不行就找菖田的妖物管理局幫忙查一下附近的監控。”
“那他們怎麽辦？”有人開口，問的是沒有知覺的長淵和千面妖。
喬安道：“應該沒問題，我猜測過段時間他們自己會恢複，對不對？”
她轉過頭來，問的卻是青蛙挂飾。
青蛙挂飾的嘴角耷拉下去，根本不用它回答了。
再說了, 他要是真能把一個妖物永遠留在另一個妖物的體內, 面試早就通過了，還會出現在這？
喬安觑着青蛙挂飾的神色, 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聲音緩和了不少：“你們犯的事比較複雜, 為了你們的未來考慮，我希望你們坦白。”
要出去的外勤人員往外邁的腳步停了下來，它們自己說出來能省他們不少的事。
熊卻說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喬安：“……你不主動說, 我們最後也有辦法知道，不過是時間問題, 否則怎麽能找到這裏來？但對你們就不一樣了，耽誤得越久，你們犯的罪就越重。”
恐龍玩具看了看四周冷冷注視他們的外勤人員, 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的青蛙挂飾, 心裏越來越沒底。
最後耐不住道：“我說！”
青蛙挂飾拿大眼睛瞪它。
恐龍玩偶不忿道：“我們現在都這樣了, 還能指望誰來救我們！”
喬安火上澆油：“對, 靠人不如靠己。”
恐龍玩偶受到鼓勵, 再沒有任何猶豫，先說了他們身體所在位置。
立刻有兩個外勤人員出去找了。
那邊熊玩偶見到喬安已經堪稱和顏悅色地和恐龍說話，也急了：“我知道你們的兩個人在哪，就是我們來的地方，一個大象一個兔子！”
喬安回頭，看到擺着各種毛絨玩具的貨架，果然發現了大象玩偶和兔子玩偶，不過一樣有好幾個。
熊提醒：“都是第一個！”
喬安和兩個玩偶拿到手上，卻發現玩偶根本不會動。
她輕輕戳了戳，也沒反應。
“怎麽讓他們回來？”
熊瞥了一眼青蛙挂飾：“這個要他來。”
青蛙挂飾的圓圓的大眼和喬安的視線相對，最終還是做識時務的俊傑：“你得給我解開。”
喬安毫不留情地拒絕：“不行，萬一你跑了呢。”
青蛙挂飾鼓着臉說：“那你就等他們自己醒吧。”
那把劍妖力強，它也換不了多久。
外勤人員還沒把三只妖的身體帶回來的時候，長淵就醒了，喬安問他：“身體有不适的地方嗎？”
長淵活動了一下四肢：“什麽事都沒有，我感覺當時被困在一個特別黑的地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他說完，眼睛掃過四周，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她這是被抓了？”
“不是她，是這個，這就是個普通人類。”喬安把青蛙挂飾拿過來，把事情簡單地和長淵說了一遍。
沒多久後，外勤人員也回來了，還帶來了三具身體，其中一個手裏拿着一個小魚缸，小魚的身體裏裝着的是倒在地上的人，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人性化的惶恐。
千面妖還沒有醒，喬安大手一揮，把人直接帶走。
千面妖是在路上醒的。熊和恐龍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不過他們那個身體也帶着頸環，自然跑不了。熊玩偶那只妖人形是個一米九的大漢，恐龍的是個小瘦子。
青蛙挂飾還被封着，上面的金屬扣被喬安挂在了手指上，一下一下晃着，上面的大眼睛被晃得暈乎乎。
長淵正查兩外兩只妖的身份，只不過沒從資料庫中查到他們。
“你們沒有辦身份卡？”
大漢說道：“哪個正經妖辦這玩意，弄個卡不是連隐私都沒了，我們幹什麽你們都知道！”
長淵冷笑：“你當你是誰？誰天天偷看你隐私，如果不是做壞事，怕我們幹什麽！”
瘦子道：“我們也是要去森羅集團面試，這是面試的基本條件。”
“森□□什麽的？”
“是妖王開的公司，正在向妖物界廣征有能力的妖物，薪資待遇豐厚，每年都有晉級的機會。但是面試的基本條件之一就是沒有身份卡。”
他說的妖王自然是惡妖的妖王，妖物管理局的承認的妖王在重生期，現在還沒有消息。
長淵哼了一聲：“一個惡妖竟然還人模人樣地開起了公司，真要笑死了。”
另兩只妖沒說話，青蛙挂飾忍不住說道：“你別看不起我們惡妖，森羅集團有組織有紀律，招聘的時候公平公正，不會任妖唯親，而且每個應聘的妖物都會進行體檢，免費檢測身體的不足之處！你們妖物管理局行嗎？你們招人随便拉出都是親戚關系，那些玄門的人對待應聘的小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都是……”
“你說公司給你們體檢？”喬安忽然插聲，打斷青蛙挂飾的絮叨。
“對啊，怎麽了？”
喬安一臉嚴肅地和長淵說：“我猜他們會拿這些體檢數據來制作妖物。”
長淵的神色也冷肅起來：“你說像是傳明那樣的？”
喬安點頭。
如果是這樣，事情不小。長淵厭惡道：“這個惡妖的妖王也太猥瑣了！”
喬安沒說話，羅景岚一向喜歡偷偷地來，這和他之前的人類性格有關系。
路上又問了森羅集團的具體位置，但是對方說為了保密，都是随便約個地方來面試，全國各個城市都有。
他們這次會面就是在一家人類開的賓館進行的。
只不過三只妖因為能力的問題，沒有達到錄用的條件，但森羅公司也給他們另一個機會。
青蛙挂飾道：“森羅集團手上有個賞金榜，上面有不少人和妖物。“它看着喬安：“排在第一的就是你。”
喬安淡淡笑着，并不意外。這符合她那位師弟的性子，喜歡躲在背後搞事情。
長淵卻覺得這事情不小，擔憂道：“你以後還是不要單獨出去辦案子了。”能跑到惡妖手底下應聘的妖物，腦袋都不怎麽正常，瘋起來什麽都敢幹。
等回到局裏，長淵把事情一說，鏡姐也是這個意思。
喬安想着自己的力氣還得給羅景岚留着，也同意了。
小妖物在喬安耳邊道：“安安，我會快快長大，保護你！”
他說得堅定，喬安欣慰，孩子又孝順又懂事，她擡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花瓣。
紫色的小花有點變紅了，但大家都沒注意，都看着長淵手上新出爐的身份卡。
青蛙挂飾名字叫做萬生，本體是一團看不見摸不着的氣體，它沒有自己的形狀，人類的外形是少年人，不辨雌雄，脖子上戴了特制的頸環，以防它逃跑。
萬生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決定暫時老實下來，好妖不吃眼前虧。
所以鏡姐要求他把潘銳和鄭宜升恢複的時候，他很配合地說道：“你們把他們帶到我面前，我幫他們複原。”
……
“鄭宜升”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
他剛剛好像做了什麽夢，但是一點也不記得了，他也沒時間去想，他懷疑自己被綁架了，鄭宜升的粉絲裏有不少喪心病狂的家夥，會不會是因為鄭宜升長時間不出專輯，惹了某個神經病？
“鄭宜升”趴在堅硬的玻璃門上，在心裏罵鄭宜升有病，明明可以一年出一張專輯，偏偏他搞特殊，非要五年一張。甚至不參加綜藝，不接廣告，有錢不掙簡直是大傻子！他好多次都覺得，上天把才華安在鄭宜升的身上，簡直是太浪費了，這種人根本不知道上進！
後來終于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了改變人生的機會，但還沒享受多久，又平白無辜遭這個罪！
”鄭宜升“心裏氣啊，繼續用手拍着玻璃門：“有人嗎？有話好好說！我們商量着來。”
玻璃門外空曠的廊道上走來一個人，“鄭宜升”瞪大眼睛，卻發現那就是個小孩，六七歲的年紀，只不過他的大眼睛看過來的時候，“鄭宜升”卻充滿了怪異感，那眼神一點也不像小孩，一時間他不怎麽敢說話了。
那小孩彎起嘴唇，朝他笑了笑，忽然擡手在臉上抹去，一層肉色的面皮被他撕下來。他的身體也随着拔高，長手長腳，沒有五官，完全是個怪物！
“鄭宜升”立刻捂着嘴，強壓着才沒叫出來，有了自己身上的事，他知道這個世界奇異的力量，有奇異的東西，但眼前這一切還是太具有沖擊力了！
沒有五官的怪物朝玻璃房走來。
“鄭宜升”一步步後退。
怪物打開了房門，手放在該是嘴唇的位置，那上面多了一張鮮紅的嘴唇，他給他一個飛吻：“來吧，親愛的，有人找你。”
“鄭宜升”牙齒咯噔咯噔打着顫，慌手慌腳地要往床底下爬，卻被千面妖伸手扯住了，輕松地把他拖了過來。
“鄭宜升”手指扣着地面，哇哇大叫，涕淚橫流：“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條命……”
千面妖嘻嘻笑着：“哎呀，咱們都是睡了一覺的關系啦，用得着這麽客氣嗎？”
睡……睡了一覺？
“鄭宜升”腦袋發懵。
千面妖撅着嘴：“mua ～mua～大包子好吃嗎？”
“鄭宜升”眼裏從茫然到回憶再到驚恐，最後整張臉都扭曲了：“嘔～”
千面妖啧啧兩聲：“你可真不知道吃好東西，那大包子特意為你做那麽大，我們都還沒吃過呢！”
“嘔～ ”
“你親了半天那個沒人吃，被我收起來了，等你走的時候我送你啊！”
“嘔～ ”
“鄭宜升”精神恍惚地被千面妖帶走了，再進去的房間有很多人，中間是一個脖子上戴着玫瑰金色項圈的少年人，看起來挺時尚的，和他身邊的東西相比，讓他有種重歸人世的錯覺，他受傷的心有所緩解。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潘銳”，全身的血液都熱了，尖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潘銳”站起來，一步步朝他走過去：“當然是拿回我的身體！”
“鄭宜升”眼裏的驚慌一閃而過：“什麽身體，你瞎說什麽！”
萬生卻是不耐煩了，瞪着“鄭宜升”這個蠢貨：“我現在都在這了，你還裝什麽蒜？”
要不是這家夥，他現在也不至于在這裏！
“鄭宜升”這才細細打量萬生，但是他沒見過萬生的本體，卻看到了萬生手腕上的銀镯子，上面有一個簡單的字母“T”。那個人之所以叫“T”老板，只因為很多小配飾上都有“T”這個标記。
“鄭宜升”瞬間怒了：“我是花了錢的，你說讓我擁有這具身體的永遠使用權！你別忘了，我們簽了協議！”
萬生呸了一聲：“還‘永遠’？什麽東西是永遠的？你是小學生嗎？我說什麽你信什麽，這麽大的人不會用腦袋想一想嗎？再說就你那點錢，最多買個大明星試用裝！”
“潘銳”最生氣，這個身體是他的，這兩個東西拿錢交易！然而還不等他開口，眼前一花，他已經換了位置。
正确來說是換了身體，他重新變成了鄭宜升。
真正的潘銳在那邊嚎，剛嚎了一嗓子，嘴裏一堵，一個冰涼有些軟的東西，還泛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潘銳垂下眼睑，就看到了一個又白又大特大號的包子！
耳邊又響起那道熟悉的嗓音：“我給你熱好了，一會出去的時候帶走！”
潘銳惡心想吐，但雙手被那長手長腳的東西束縛住，包子在他嘴裏塞得嚴實，舌頭頂着更難受，潘銳一路飙淚，被這怪東西拖到了另一個房間，然後他看到了穿着制服的三名警察。
潘銳的眼睛刷地亮了起來。
他身邊的怪物見到警察也吓得松了手。潘銳得到自由，第一時間把嘴裏的包子拿出來扔到地上，大步跑過去：“警察叔叔，這有妖怪！”
三名警察肅着臉，為首的警察道：“擡手。”
“嗯？”
潘銳雖然疑惑，但身體裏對警察的畏懼，讓他本能得照做了。
“咔嚓！”
兩個手腕上被人熟練地戴上了手铐，手铐顏色是玫瑰金的，時尚又熟悉……
潘銳也覺察不對了，變了臉色去看身後的怪物，怪物眨眼間給自己戴上一個人皮，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笑着道：“李警官，人就交給了你了。”
李警官微微舒了一口氣：“好的，我們會按照規矩辦事。”
兩人握了手，李警官說了自己一個小感受：“你還是人的樣子順眼。”
千面妖哈哈笑：“我人的樣子可多了，你比較喜歡什麽樣的？”
李警官：“……都可以。”
看着人民警察竟然和怪物有說有笑的，潘銳急了，瞪着離自己最近的警察：“你們怎麽回事，我是群衆，你們的責任是保護人民群衆！”
年輕警察淡淡瞥他一眼：“我們的責任是維護社會治安秩序。”
“那你們抓他啊！憑什麽抓我！”
李警官走過來說道：“根據《妖物管理法》，與妖物共同犯罪的人類，将由人類司法機關進行處理。”
潘銳高聲嚷道：“我沒聽過這個法！”
李警官不緊不慢道：“沒關系，等你到局子裏，我們免費給你發一本，你随便看。”
潘銳：“………”
千面妖“好心”提醒：“他比較喜歡吃包子！”
李警官挑眉：“監獄裏每周都有包子，不用擔心。”
潘銳一臉菜色：“不用不用，我不吃！”
李警官卻笑了笑：“不用擔心，這點要求我們還是能滿足的！”
潘銳：“……”他後悔了！
……
另一邊，妖物管理局也在給萬生定刑，和潘銳的驚恐相比，萬生很平靜。
因為給鄭宜升帶來的身體和名譽上的損失，按照萬生的壽命來計算，他要面對百年的刑罰。
喬安她提議道：“把他關在小花卷那邊的牢房吧。”
萬生心想：有獄友就有機會。
但等他被帶過去的時候，發現這邊牢房只關着兩個，牢房看着也不是那麽結實，還是老式的欄杆，他要是随便伸個手，都能抓住對面的獄友。
萬生悄悄勾起嘴角。然後快速收斂神色，擡眼打量這邊的兩個獄友。一個是人形，身上還穿着小西裝，正漫不經心地看着他，似乎懶洋洋的，不想說話。
另一個白白軟軟的，很無害，不怪叫小花卷，外型就是白軟軟的花卷，這種妖物萬生見多了。
這只妖物膽子大了一些，是個傻大膽，但很熱情，豆豆眼盯着他，問跟過來的獄管：“這是我們的新獄友？”
“對。”獄管道，心裏想着，好不容易的安靜估計又要打破了，他現在只想快撤，免得晚了被波及到。
他快速地把萬生塞進華聆旁邊風牢房，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這邊安靜下來，萬生瞅着兩只妖，忽然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他曾聽別的妖物說監獄裏有監獄裏的規矩，他這次想謹慎一些，多多了解時候再行動。
小花卷第一個回答：“碰到一個懶蛋，被她氣到內傷！”
萬生心想，到底是小妖，連脾氣都控制不住，竟然還能被氣到內傷！
他又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鄰居，男人懶洋洋答道：“我要做社會主義好妖，給後面的妖物打個榜樣，告訴他們做錯事會挨罰！”
萬生在心裏評價：“兩個獄友心眼都不多。”
他從自己的牢房縫隙裏伸出了手：“你們好，我是萬生。因為做生意不當，被關到了這裏。”
華聆暗笑：做生意不當？塞到這裏的有幾個是簡單的？
但他看到那只伸過來的白皙中又有些文弱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後站起來，和萬生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只這一下，華聆的視野大變。
他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小了不少的身體，擡眼對上了和他隔着欄杆相望的熟悉的身體，那是他自己，現在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華聆挑了挑眉，現在小妖物的能力真是五花八門的。
挺有意思。
他走到旁邊的床上，拿出枕頭躺下去，有些日子沒好好睡覺了，要珍惜這個機會。
萬生看到華聆的一系列反應，有些奇怪，這個妖是傻的嗎？
沒再管他，萬生開始熟悉這具身體，他的手指微動，指尖躍出幾根透明的細絲，又細又堅韌，還不等他好好玩玩。隔壁牢漫過來一股強大的妖氣，軟綿綿的聲音裏飽含興奮：“哈，華聆，這次是你主動來的！”
萬生：“？”
沒等萬生明白，他就感覺手腳像是不聽使喚，快速操作那些細線，甩出幾個人偶，用人偶排戲。
而這場戲就排了五天……萬生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小花卷換了身體，然後發現這就是個瘋的啊！進去後他自己都被那種瘋魔的想法影響了，吓得他又跑出來。
而那個華聆還在用自己的身體呼呼大睡！
他不是傻，他是太奸滑了，真正天真的是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獄友，萬生忽然意識到，一百年的刑期真的是太長了！
怎麽減刑來的？要表現好，戴罪立功……
要坦白從寬……
喬安這邊收到了獄管發來的消息：萬生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喬安嘆口氣，可見現實教會做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