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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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澧倒退着回來,“幹嘛?”
“主公我害怕。”趙羲姮眼淚掉成珍珠,眼睫上也沾着水珠,嘟着嘴,手指揪住了衛澧的袖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樣嬌軟的模樣,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憐惜的欲望。
她臉頰白嫩,看起來很好捏,衛澧上手掐了一把,她臉一下子紅了一片。
“主公,我腿軟走不動了,主公別丢下我。”嬌滴滴的小美人跟你撒嬌,你再不點頭就有點兒不識擡舉了。
“沒丢下你,這不都到家了嗎,你要是跟不上來就随便找個屋住一晚。”他随手推開一扇門,“你看,都是空的。”
說着走出了好幾步遠。
趙羲姮牽着裙子,抹了把眼淚跑起來,深一腳淺一腳跟在他後邊兒,這些荒涼的屋子,她一個也不想住。
衛澧走得太快了,幾乎要将趙羲姮甩在後面。
趙羲姮一咬牙,心想你是給臉不要。
你再不等我,我就……我就……
她直接撲過去,手臂圈住衛澧的胳膊,“主公,嗚嗚嗚,我好害怕。”
你再不等我,我就跪下來求你,你不要不識擡舉。
衛澧身上忽然挂着件軟綿綿的小東西,他臉垮下來,“趙羲姮,你真不矜持。”
趙羲姮又重複了哭了兩遍自己害怕。
衛澧沒說話,手臂卻突然橫在趙羲姮腰間,把人整個提起來了,趙羲姮一驚,連忙挂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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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分為內院和外院,內院外院中又分為上院和下院。
衛澧并沒帶她去內院,反倒是帶她去了外院的下院。
下院一般都是男性奴仆的住所,趙羲姮以為他在刻意折辱自己。
兩個人停在一件屋子前,衛澧露出蒼白手腕上的一截紅繩,繩子上挂着鑰匙,他将門打開。
趙羲姮看得直皺眉,屋子裏是藏了什麽寶貝?衛澧還得随身帶着鑰匙 ?
冷,房間裏真冷。
衛澧順手點了蠟,趙羲姮才看清房間到底是什麽樣兒的。
屋子不大也不豪華,甚至連簡陋都稱不上,只勉勉強強能住人。
屋子裏堆着半新不舊的家具,雖然簡陋,但十分幹淨整潔。
她看着衛澧輕車熟路地坐在胡床上,忽然問他,“這是你的住所?當初鎮北王給你安排的?”
“有意見?”衛澧又點了幾支蠟燭,房子徹底亮堂起來。
“不敢。”
趙羲姮皺眉,心道衛澧不是鎮北王的義子嗎?就安排住在這種地方?從住所上看,這不像是對待愛重的義子,像是随手打發個下人奴仆。
不過衛澧也是很奇怪,不是已經奪得整個平州了嗎?做什麽還要委屈巴巴擠在這間小屋子裏?就這小破房子,他看起來還挺寶貝。
“那我今晚住哪兒……呀?”趙羲姮覺得直接這麽問實在太生硬,所以後面弱弱加了個呀,顯得軟一點。
衛澧才将頭擡起來,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就随便找間房間住呀。”
小娘子這麽說話顯得可愛,他一個大男人這麽說話就不對勁兒了。
趙羲姮撇撇嘴,衛澧那個“呀”字嘲諷意味都快溢破天際了。
“我害怕呀。”
“關我什麽事呀,找你那個侍女陪你去呀。”
兩個人呀來呀去。
“別的房間已經兩個月沒收拾了,趙羲姮,你自己把你那個侍女放走的。”衛澧沉沉看着她。“這兒沒人伺候你,沒人給你燒水燒爐子,也沒人給你收拾房間……”
“不讓她走能怎麽着?心都不在我這兒了,只留下個身體有什麽用?”
趙羲姮陡然想起自己跟衛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那副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麽過。
冷,沒人給她燒爐子,她自己也不會;餓,沒人給她做飯,她自己也不會做飯。
衛澧他媳婦呢?
衛澧他姬妾呢?
衛澧他仆人呢?
她難不成就要在這間小破屋裏跟衛澧大眼瞪小眼?這條件還不如在郡守府呢!
別人奪權都是為了權勢美人,享受生活,衛澧奪權還苦哈哈的,他到底是為了啥?
“主公。”她湊過去,“主公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麽樣兒的住處來着嗎?我沒那麽多要求了,我就想要個暖和點兒的,不滲人點兒的。”
趙羲姮用殷切目光看着他。
“那你看我現在是能給你變出來個咋地?”衛澧譏諷她。
房頂的瓦忽然被踩的嘩啦啦作響,上頭掉下來幾個蒙面黑衣人,各個手持利劍。
衛澧頭也不擡眼也不睜,明擺着沒把幾人放在眼裏。
趙羲姮連忙竄到衛澧身後躲好。
第22章
這次前來刺殺的顯然十分訓練有素,話不多說便提刀沖着衛澧與趙羲姮來。
衛澧順勢将她護在身後。
天地可鑒,衛澧對刺客的淡漠是有底氣的,就例如他現在一刀抹了兩人的脖子,然後看了眼漏風的屋頂,月明星稀,寒風瑟瑟,于是又将人拖出去,把屍首砍成了好幾截。
屋子裏滿是鮮血,又上下漏風,眼見着這間房子也沒法兒住人了。
趙羲姮像個小尾巴一樣牽着他的衣角跟在身後。
衛澧看她一眼,就着雪水洗了把手,低着頭,把嘴角不自覺勾起的笑壓下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