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Chapter 15
夜曲後來才發現，陳林峰不止是學渣，簡直是超級大渣渣啊。
一個連小學基礎都沒有的人，還要高考，真是難度有點高。
但既然答應給人補課，咬着牙也只能繼續。
好在他還算聰明，說過一兩次後，就能記得下來。
整個晚上的補課都還算是順利。夜曲也趁機給自己鞏固了基礎內容，牢牢記住了幾組公式。
隔天晚上，他們依舊還去那家奶茶店。
從學校走過去奶茶店的時候，碰上好幾個穿着一中校服的同學都在望着他們。
夜曲也沒有在意，兀自往前走。
在奶茶店坐下後，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夜曲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黃芬琳給她發的消息。
【小夜曲，怎麽回事啊？現在學校裏面都在傳，陳林峰用一小時兩百的價格，買了你的初.夜。】
夜曲：……神經病啊這些人。
她擡起頭看了陳林峰一眼。
這位學校裏出了名的超級學渣渣男，此刻坐在她跟前，拿着黑色簽字筆，正在研究一道數學選擇題，還挺頭疼的樣子。
很多事情，可能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Advertisement
夜曲嘆了口氣，就算是別人誤會了，她也總不能一個個去跟大家解釋。
何況跟那些傳言相比，沒有錢交宿舍費，不能搬出那個可怕的家，好像比較令人頭疼一些吧。
她收起心思，繼續給陳林峰補課。
隔天早上課間，黃芬琳拉着她去外面裝水。
黃芬琳挽着她的手臂說，“要不你別給他補課了，你看看外面都傳成什麽樣子了！”
夜曲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她們去說吧。反正這不是事實啊。”
“就算不是事實，可大家都在這麽說，對你多不好啊。你一個女孩子，被他們這麽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不太好。”
夜曲嘆了口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兼職能賺錢啊。我也不能因為大家說了幾句，就直接放棄吧。”
“你很缺錢嗎？我可以先借給你啊……不過我這個月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四百多塊生活費。”
“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夜曲是真的把黃芬琳當成好朋友，打算對她坦白，“我家裏不會給我住宿舍的費用，我只能自己賺錢。”
“那不給你錢，你就住家裏得了。反正你是本地的啊。”
“……家裏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可是，我一定得從家裏搬出來。我沒辦法再住在那個家裏了。”
“好吧。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不然我們去找老師再說看看？”
“那天班主任已經說了，跟舍管那邊的老師溝通，給我減了兩百塊了。我也總不能讓人家一分錢不收，不符合學校的規矩。”
“那怎麽辦？你就繼續給那個人補課，讓大家這麽說下去嗎？”
“沒事的。我真的就只給他補課教他寫作業而已。除此外，我們沒有任何其他關系。”
黃芬琳點點頭，“我知道，我是相信你的。”
夜曲有點感動，緊接着聽到她說，“我們家小夜曲可是連陸猙和謝逢都看不上的人，怎麽會看上那個渣男，對吧！”
“……”這邏輯，無敵。
“好了，我們先把被子放在這邊，抽空去上個洗手間吧？”
“行，走。”
夜曲她們将杯子擱在角落裏，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身後一個男生的身影冒出來，正是剛好路過的陸猙。
他皺着眉頭想，果然還是因為有苦衷？
夜曲和黃芬琳嘻嘻笑地走進了洗手間，迎面碰上了站在裏面抽煙的林瑞丹。
黃芬琳吓得就要往外面跑，夜曲沒注意被她拉着要往外面走。
邊上兩個跟林瑞丹一起的女生快步走上前，攔住了她們，“跑什麽啊？”
夜曲擡起頭，冷眼看着她們：“關你屁事。”
“你他媽是不是腦殘！”那個女生推了她一下，夜曲直接将黃芬琳掩護在身後。
林瑞丹将煙頭丢進了垃圾桶裏面，悠悠然地轉過身，“真是巧了啊，怎麽老是能讓我碰上你，你說。”
夜曲皮笑肉不笑，“冤家路窄。”
“嗤。”林瑞丹雙手環抱胸前，“我警告你，離陳林峰遠一點！”
“噢。”
這回答惹怒了林瑞丹，“你他媽‘噢’是什麽個意思？你他媽是不是覺得你這樣挺拽的啊？”
“拽不拽，也不關你的事。”夜曲冷着聲音回答，“而且，我是學生，來學校學習的，不是來拽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發現你他媽就是嘴太硬啊你！”林瑞丹笑很危險，“是不是男生都吃這一套啊？”
旁邊的兩個女生哄然大笑。
夜曲懶得跟她耍嘴皮子，直接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他媽還要問你幹什麽呢！”
林瑞丹拽拽地推了她一下，“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說不喜歡陸猙那款的，還跟他勾搭一起。轉眼又跟我男朋友勾搭上了。你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賤啊你！”
夜曲從黃芬琳的手掌裏抽出自己的手臂，手指抵在了林瑞丹的胸口上，狠狠地戳下去。
“你他媽罵誰呢你！賤人說的是你自己吧！”夜曲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繼續說道：“你自己喜歡陸猙，就不允許別人說他的不好！你這麽維護他，他知道嗎？而且，你自己要花癡人家，也別太把自己太當回事，我跟他什麽關系怎麽着了，關你屁事啊？”
林瑞丹也有點愣了，還真是沒在學校裏見到過比她自己還兇的人啊！
“還有，那個什麽陳林峰，你男朋友是吧。我覺得你們特別配，不僅騷，還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中二的毛病。你們爸媽知道你們這麽中二嗎？在學校裏用拳頭稱霸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
林瑞丹頓了下，剛反應過來要反嘴，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噗嗤”的笑。
下一秒，他們兩班的英語老師，一個超級高的氣勢女強人走了進來。
英語老師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裏，擡眸看着跟前站着的幾個學生。
她突然開口，“現在的學生吵架都這麽高級了嗎？邏輯超強！”
衆人：“……”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英語老師突然變了臉，冷下眼眸。
“還站在這邊幹什麽？等着我叫你們兩班班主任過來領人回去教訓嗎？啊？！”
跟林瑞丹一起的兩個女生最先反應過來，拉着林瑞丹，對英語老師說了聲，“老師，再見。”往洗手間外面走去。
夜曲倒是淡定，對着英語老師鞠躬了下，跟黃芬琳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到了走廊上，黃芬琳有些後怕地怕了拍胸口，“剛剛吓死我了。”
夜曲伸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沒說話，跟她一起倒了水，回去教室。
走進教室，黃芬琳還在說着，“下次我們遇到林瑞丹就跑吧。也不是說怕她，是那個人太難纏了。待會你要吃虧的！”
夜曲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程子程居然沒有在睡覺，急吼吼地拽着她問，“你怎麽會跟那個陳林峰扯上關系？”
他早上過來，聽到那些傳聞，都要氣死了。
雖然夜曲對于別人的評價并不在意，但她覺得程子程對她挺好的，平時還很照顧她，也算是她的朋友吧。
別人對她好，她也會盡量真誠對待別人。
她拿着簽字筆，思考再三，說明道：“我需要點錢，找不到兼職。剛好他找我當家教，我就去了。”
程子程臉上的表情先是從懊惱轉而為驚喜，而後又有點糾結的樣子。
“你缺錢你就給他當老師啊？你也不看看你教的那是個什麽人，都到外面說成什麽樣了！”
夜曲也不是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評價，只是相對于她的現狀，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且，這事兒也不确定就是陳林峰傳出去的，她還沒找到證據，不能随意冤枉別人。
程子程看她那猶豫的表情，有點小生氣。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夜曲男朋友，管太寬反而讓人覺得反感。
他只能采取迂回政策，問她：“你給他補課，那是不是也能給我補課啊？”
“你也想請家教？”
“我以前初中學習挺好的！後來就是愛玩游戲，落下了好多功課，怎麽補都補不回來。可是，你說我們現在都高三了，再幾個月就高考了，我怎麽着也要再拼一把，你說是不是？”
夜曲點了點頭。
“其實，我之前就想讓人給我補課。可是我媽請的那些老師，看着是高材生，方法一點都不适合我，我聽久了也煩，哪裏還學的下去。如果你可以給人補課，那還不如請你給我補課，我可能更能聽的進去！”
“說的也是。”夜曲，“你要真的想補課，那下課跟我們一起去？”
“好啊。”
“我會依照你的成績來進行補課的。你其實有些基礎挺好的，就是你不夠用功。後面找對了方法，或許能事半功倍呢！”
“如果這樣，就太好了。不過你自己也要複習，還要給我們補課，會不會太累了啊？”
“這關系不大。因為給你們補習，我也算是再複習一遍。只要晚上自己再做些高難度的習題就可以了。”
“那就好。”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讓程子程的笑臉看起來更溫暖。
來到紹城後，今天的夜曲第一次覺得松了口氣，像是溺水者再次浮出了水面，身心輕松。
她在想，依照她現在的成績，想要考上人民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只要考上大學，她的生活就會有所改變，所以她一定不能讓自己被那個家耗死。
原本給陳林峰上課，就能攢錢足夠的錢交宿舍費了。現在再加上程子程，那她接下來的生活費也不是問題。
她從課桌裏拿出那份入宿申請表，填好了，打算待會拿去交給眼鏡李。
她跟陳林峰說好了，今天會先結算這兩天的補課費，到時候就可以去交錢了。
這樣，她下周肯定能搬進宿舍去住了。
“咦，你要申請住宿舍啊？”程子程看到她在填表格，随口問。
夜曲笑了笑，“對。住宿舍會比較方便。”
“也對。”
“對了，我們現在是每天晚上會去學校外面的那家橙子甜奶茶店，先一起做功課一小時，然後挑出你們不會的，我給你們講個兩小時。完了，我們也可以繼續在那邊做作業，遇到不懂的題目，我都會給你們講解的。”
“好啊。”程子程答應。
“那晚上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當然好了！”程子程高興壞了。
程子程想了想問，“你給陳林峰補課是怎麽算費用的啊？既然說好了是補課，那我們也要說好補課的錢，到時候我每天結算給你？”
她既然說缺錢，那一天一結，應該算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我給他補課，一個小時兩百。一起做功課的不算，我開始給他講基礎知識才算時間。”
“那我比他高級，補課費怎麽也要比他高吧，那我就一個小時二百五。”
坐在後面聽了整個過程的陸猙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我看你真是挺二百五的。”
程子程回頭看了眼陸猙，眼神有些哀怨。
陸猙伸手摸了下鼻子，忍住笑，沒再說話。
程子程癟嘴，對夜曲說：“猙哥老是很嫌棄我！”
“沒事，我們不理他。”
“對，不理他。”
陸猙：“……”
放學後，夜曲邊收拾邊對旁邊的程子程問：“你先吃完晚飯，再來奶茶店找我們嗎？”
“不用那麽麻煩吧。我們一起去就好了。”
“也行。”
程子程将書本一股腦往書包裏塞，邊回頭問後桌的人，“猙哥，逢哥，我要讓夜曲給我補課，我們一起去外面複習，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啊？”
謝逢正在回複短信，聽言擡頭看向他，說：“我今天跟小至一起回去。送她回家後，我還得去訓練。你們自己去吧。”
“好吧。逢哥重色輕友！”
“滾。”
程子程又轉身問陸猙，“猙哥，你呢？也回家嗎？”
陸猙看了眼夜曲，開始一本正經地瞎扯淡，“我功課還是不好，不如跟你們一起去自習。”
程子程瞪大了眼睛。
猙哥，你這是在睜眼說瞎話？
你功課不好？
能不能給我們這些學渣留點活路。
陸猙挑眉，像是在說，“怎麽，有意見？”
程子程識相地閉了嘴。
陸猙是怕程子程對陣陳林峰，一個人估計撐不住。所以，他還是得過去看看。
要是沒什麽問題，那程子程想跟夜曲一起複習，他也不會管。
三個人收拾了東西，直接去橙子甜奶茶店報道。
他們都沒吃飯，本來夜曲還想買煎餅解決，可被程子程攔住了。他覺得那個根本吃不飽，幹脆一起去奶茶店吃漢堡好了。
走到奶茶店前臺，程子程熟門熟路地點了一只炸雞，和兩個牛肉漢堡，才轉身問夜曲，“你想吃什麽？”
夜曲看了眼價目表，最便宜的就屬最下面的雞肉堡。即便是最便宜，也要十一塊。
她咬了咬牙，“那我要一個雞肉堡吧。”
“喝點什麽？可樂還是雪碧，或者果汁？”
“喝的就不用了。”今天的晚餐已經超出預算了。
陸猙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直接對前臺說，“三杯可樂。”
然後，揪着她的校服領子，直接把人拽着，往二樓走去。
“诶，你幹什麽！”夜曲舉步艱難地往裏面走去，還在對陸猙翻着白眼。
陸猙愣是沒放開，把人拉上樓。
二樓。
坐在靠窗位置等夜曲的陳林峰看到他們三個一起來，站起身，面帶疑惑。
“夜曲，你不是跟我約好了教我功課的嗎？這是……什麽情況？”
這兩個人怎麽也來了？
夜曲解釋，“他們也是找我補課的，我們一起吧？”
陳林峰看了看邊上的人，心想，程子程找家教就算了。陸猙也找你補課？你別逗我了。陸猙全校第一啊，找你補什麽課？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陸猙挑釁道：“不敢就滾。”
陳林峰氣笑了，“這世界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