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 5
三人跟着前面的兩個女孩走進了學生街的一家充滿油煙味的炒面店。
裏面已經有好些學生在吃飯，夜曲她們站在門口，點了炒米粉和寬粉砂鍋。
剛想轉身去裏面找位置，轉頭看到你程子程他們三個。
程子程率先對夜曲揮了揮手，夜曲微微一笑，“你們也吃這家啊？”
“對啊對啊，突然好想吃炒米粉！”
程子程已經湊過去，問：“你們點好了啊？點了什麽？”
夜曲說：“芬琳喜歡吃炒米粉，我點了寬粉砂鍋！”
“是噢，我也突然好想吃寬粉砂鍋噢！”
“那你們快點餐吧，後面還有人在排隊呢！”
說罷，她揮了揮手，轉身往裏面走去，找了個靠牆的兩人位置坐下。
黃芬琳身體微微往前，趴在桌上，問她：“夜曲，看你好像和程子程他們關系很好？”
“我跟程子程同桌嘛。說過幾句話。”
“他對你居然有笑臉，還主動和你聊天。真的很神奇。”
“嗯？”夜曲有些疑惑，“我第一天來上課，剛好和他同桌，說過幾句話。而且，我們都是同班同學，見面打個招呼聊個天，不是正常？”
“才不是呢。你不知道，程子程、謝逢和陸猙，在我們學校，那可是誰都不敢惹的。平時哪裏見過他們跟女生聊天啊。特別是陸猙，全校女生估計都喜歡他，也沒見他跟哪個女生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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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理性提醒，“我也沒跟他說過話，我就跟我同桌聊過幾句。”
“跟程子程說上話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嘛！”
黃芬琳還是覺得很震驚，“你都不知道，他們三個一直坐在一起。邊上的位置從來沒人敢坐。老師把你分到程子程身邊的時候，我都吓死了。沒想到，他對你好好。小夜曲，你真的太厲害熱。”
“你太誇張了啦。”夜曲笑說。
黃芬琳見她好似不在意的樣子，而且早就聽說了新轉學過來的這位是個學霸。
她将這一切都歸于“學霸的世界我們學渣不懂”，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等了會兒，看炒米粉快好了，黃芬琳跑去拿筷子。
夜曲邊擦着桌子，邊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陸猙。
男孩穿着冬季的藍校服，雙手插兜，站在點餐臺前面，不太耐煩地看着程子程，下一秒翻了個白眼。
樣子還真是屌。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擡起眼眸，對上她的視線。
突然瞪大了眼睛，做出兇狠的樣子。
夜曲覺得這個人真的腦子有點問題，無聲地“切”了一聲。回過身，不再看他。
陸猙怔了下，反而笑了。這丫頭，真的是很想死。
以後最好不要落在他手裏。
夜曲收回視線，轉頭看到黃芬琳走回來坐下，問：“你說全校的女生都喜歡那個拽屁？”
黃芬琳愣了下，“拽屁？誰啊？”
“就那個叫陸猙的啊。”
“噢。”黃芬琳捂着嘴笑，”拽屁？小夜曲，你給他取的外號真是絕了。居然很形象！”
“可不是。整天插兜，故作兇惡，其實就是毛都還沒長齊的十七八歲少年，在這邊拽什麽拽？這種男生還全校女生都喜歡他？怕不是大家都眼瞎了吧？”
黃芬琳癟嘴，搖了搖頭。
夜曲滿心都是對陸猙的不滿。
整天一看她就瞪眼，她惹他了嘛？
不就是那天下午，在律師事務所打擾他睡覺了。
多大仇多大怨啊！
夜曲繼續說，“青春期的女孩子就是容易迷失理智。這種男生，他們就覺得很帥？帥在哪裏？那幅皮囊也一般吧。還拽屁拽屁，不知道拽給誰看！”
黃芬琳拼命搖頭，擡起眼眸，看着夜曲的身後，臉色很不好。
夜曲愣了下，反應過來。立刻轉過身，看到後面站着的三個男生。
陸猙雙手插兜站在中間，謝逢站在邊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倒是左邊的程子程，拼命搖頭，像是在勸她不要再惹他們家大佬了。
夜曲縮了下脖子，知道剛剛她說的話，肯定都被聽到了。可是，這個時候不能露怯。
她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就是說你，拽什麽拽？！”
陸猙：“？？？”
這女人腦子是什麽做的，豬腦？
特麽還敢說他？
陸猙往前邁了一步，手掌“啪”地往桌上拍下去，俯身，直逼她，雙眼惡狠狠地瞪着她。
滿眼都是“你他媽給我再說一遍！”
夜曲身體往後退了退，沒什麽氣勢地說：“我不怕你！”
陸猙非常鄙夷地：“呵。”
店裏在吃飯的同學，誰人不認識陸猙他們三個啊，聽到這邊的動靜，都在等着看好戲。
程子程就怕夜曲把陸猙惹急了，陸猙直接上手揍她了。
趕緊抱住陸猙，“猙哥，我肚子好餓，我們坐在窗邊吧。這邊有位置！”
陸猙要推開他，他都吓死了，對謝逢使了下眼色，讓他幫忙。謝逢雙手插在兜裏，啥都不說，也不摻合。
程子程都快急壞了，幹脆抱住了陸猙的腰，“猙哥哥，上了一天課，累死我了。你累了吧，快快這邊坐。”
陸猙狠狠掙了下，沒能掙脫開，幹脆算了。
程子程硬是将人往旁邊拽走，夜曲還特別大聲地“哼”了聲，滿眼都是“你還真能揍我啊！”的自信。
陸猙咬了咬牙，真是恨不得轉身，揍她一頓。
敵不過程子程想要保護自家妹子，硬是把人摁在了旁邊的飯桌上，謝逢悠哉地拿出手機，給他家妹子發短信。
程子程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他。
謝逢擡頭看了他眼，程子程湊過來，低聲說：“你幫幫我啊，逢哥。”
他聲音平平，也沒有刻意壓低，“自己要找死，誰能攔得住。”
說的是夜曲。
程子程無奈地撓了撓頭發，他也知道啊。要不是對方是他心儀的對象，他說不定第一個上去揍她。
這麽十幾年，他還沒聽過誰敢大義凜然罵他們家猙哥的。
他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了眼坐在旁邊位置的夜曲，覺得心好累，無奈嘆了口氣。
他現在有點能理解他們家老娘說的“婆媳關系不好，真是人生最大的難事兒。”
他默默抹了把汗，有點後悔，為什麽一定要來吃炒米粉！
賤了吧！
好在後面，老板把米粉和面端了上來，他們三個拿了筷子開始吃飯，陸猙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了些許。
期間，謝逢接了個電話，聲音輕柔地對那邊說，“吃完飯就睡會兒，下午讓司機送你來學校。”
程子程側耳想去聽一聽那邊的聲音，被謝逢一把推開。
那端像是說了什麽，謝逢難得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囑咐：“你乖點，在家等我。我晚上訓練完，就回去了。”
“行，知道了。讓司機來接我，我不騎自行車。那你也乖點，晚上早點上床休息。我回去了，去你房間找你。”
……
電話挂斷後，程子程裝模作樣地學着謝逢，“乖一點噢。不聽話的話，哥哥就去你房間，辦了你！讓你嘤嘤嘤！”
謝逢擡起眼眸，橫了他一眼，“想死是吧？”
程子程嘻嘻笑地吃着面，邊問：“逢哥，你跟小至發展到什麽程度了。你都去人家房間了，是不是晚上都一起睡覺了？”
謝逢在桌子底下踩住了程子程的腳，用力碾了碾。
“嗷嗷嗷。逢哥饒命。饒命！”程子程裝出可憐的樣子，“我是說，你晚上是不是都得去哄着小至睡覺啊？”
這次謝逢倒是做了回答，只簡單一句：“她怕黑。我沒回去，她不敢睡覺。”
程子程作死，裝成娘娘腔，說：“人家也怕黑嘛。”
陸猙咬牙，“我要吐了，你妹！”
謝逢哈哈大笑。
三人說的不亦樂乎，暫且将剛剛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腦後。
吃完，程子程說有點困，纏着謝逢和陸猙，跟他回了離學校很近的一處酒店。
酒店是程家開的，程子程有貴賓卡，可以随意開房。
三人到前臺，拿出卡，讓工作人員給開了一間套房。
進去後，陸猙洗了把臉，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反倒是程子程看到房間的電腦，坐下後，開始玩電腦，瞌睡蟲都逃走了。
睡什麽睡，玩游戲重要啊！
就謝逢最自律，坐在窗臺上，悠悠哉哉翻了一中午的課本。
快上課前，他跳下來，把陸猙叫醒，讓他去洗個臉。再走到電腦桌前，拽着程子程的校服領子，直接把人提起來。
“回去上課了。”
“诶诶，逢哥逢哥，等會兒，讓我把這局打完下啊。”
“打什麽打，都要來不及了。”
“哎喲，我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最後一滴血，我不能死，我要回城去！”
謝逢伸手拍了下鍵盤，屏幕上，原本正在回程的人驟然停止，被追過來的敵方一刀砍死了。
“哎喲，死了！”
看到陸猙已經走出來了，謝逢直接把椅子踹開，将人往外面拽。
程子程倒退着走，“逢哥，真的不讓我打完這局嗎？我們逆風局，靠着我都快要贏了！”
謝逢不耐煩了，“打個屁，趕緊走！”
陸猙助了他一臂之力，把程子程推出房間，抽出了門邊的房卡，哐當一聲關上了房間大門。
徹底打破了程子程的奢望。
他倒是調節的快，知道再掙紮無用，揪了揪校服，将衣服整理好。雙手插在衣兜上，精神抖擻地說：“那走吧，回學校上課。”
進了電梯後，他卻突然垂下眼角，愁眉苦臉道：“下午是眼鏡李的課呢。我最讨厭數學課了！不想去上課。”
後面兩人同時将手從兜裏抽出來，架着人，走出電梯。
謝逢提醒，“不想上也得上。這個月翹了那麽多節課，被老爺子揍得還不夠？”
想起他爺爺的兇惡面孔，程子程縮了下脖子，還是決定乖乖去上課吧。
他覺得，爺爺比眼鏡李可怕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