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解釋
解釋
那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面前，霍果果的大腦宕機了幾秒。
她的眼睛耳朵沒問題，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個男人朝着席西纨喊“席總”，神色很是尊敬。
這猶如是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她像是被施了魔法，一動不動。
席西纨顯然也看到了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插在兜裏的手握成拳，他擡腳走過去。
誰知，她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
席西纨一下子慌了。
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壓下心底的情緒，開口道：“我……”
“先把你現在的事處理好吧。”霍果果一看周圍那麽多人，就知道他們應該有急事。
她深呼吸一下，眼底看不出情緒，“先處理好你的事。”
“然後再談別的。”
“霍小姐，你……”周副總從電梯裏出來，先是看到了霍果果，走到跟前，才發現門後還有一群人。
要命的是，隐姓埋名去打工的老板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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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樣的修羅場！
他心生後悔。
這回，他怕不是要糟糕！
霍小姐那邊的火鍋合作，老板昨晚親自催了，他急着敲定，知道老板要開一整天會後，才約了霍小姐來。
早知道，他……
可世上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周副總張張嘴，想說什麽，可一看老板和霍小姐兩人的表情，似乎他說什麽都不合适。
霍果果收回放在席西纨臉上的視線，轉身，擺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周副總，我們去哪裏談？”
周副總接收到老板的目光，連話都不會說了，“去……去……”
“去二十樓吧。”清冷的男聲傳來，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霍果果忍住回頭看的沖動，只與周副總對視對話。
“霍小姐，那……咱們去二十樓？”周副總請示道。
霍果果點頭。
在周副總的客氣邀請下，她踏進了電梯。
轉身，剛好與站在外面的他對上視線。
她立即移開。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始終沒再看他一眼。
心潮起伏。
霍果果的頭腦的确混亂，但該明白的，她也明白。她看過網上的公司資料。
希斯灣的老板，姓席。
而剛才衆人對待他的态度，表明，他的職位不低。
而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個職位……
她的手握緊了包帶，又松開，蹙起的眉頭也松開，盡量保持一個松弛的表情，擠出一個笑，詢問旁邊的人：“周副總，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您請問。”周副總微微點頭，嘴角的笑有點僵硬。
“他……我是說，席西纨，”她頓了一下，“是你們的老板嗎？”
周副總已經盡量淡定了，他維持笑，道：“是的。”
霍果果好半晌沒說話，她的視線落在不停跳動的數字上，心思卻半點都不在上面。
真的。
是真的。
那……
“叮咚”一聲，喚回了她飄渺的思緒。
“霍小姐，請。”周副總小心翼翼的語氣讓霍果果有點不适應。
她走出電梯門，鄭重而嚴肅地道：“周副總，不必如此。”
她剛才想了很多，最後卻只說了一句話：“不過，我還是得說清楚，如果是因為你們席總的原因……才和我們火鍋店合作，那我想……”
“不，不是的，”周副總顧不得其他，連忙打斷，“我們是真心想和你們火鍋店合作。”
他恢複了在公事上專業的态度：“我們進去詳談。”
透明的玻璃門映出她的身影。
霍果果看了一眼自己，堅定道：“好。”
不知為何，在公私分明上，她對席西纨莫名有信心。她覺得他不會做出那種因為私事影響公事的行為。
而霍果果不知道，此刻的席西纨，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冷靜。
席西纨頭一次，因為自己的私事，在公事上，走神了。
電梯門已經關上許久，他還在盯着那處地方。周圍的人都不解。
助理硬着頭皮上前提醒：“席總？”
席西纨眼神閃爍一下，猛地回神。
“嗯，上去吧。”
上到專屬于他的辦公樓層，經過那個透明玻璃的會議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裏面的身影上。
霍果果握緊手中的筆。
她當然也注意到了。
可以說，從剛才進入到裏面，她就特地挑了一個可以看到電梯的位置，等待周副總的到來。
他來了。
坐在這裏，她更加清楚地認知到，他的不一樣。
因為有個搞服裝的閨蜜，她也認識了許多衣服。憑肉眼一看，她就知道席西纨身上的衣服質感很好。
深藍色西裝，面容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清冷淩厲，氣場強大。
很耀眼。
幾乎圍在他身邊的人，都圍着他轉。
霍果果敢肯定，要是他走出去，所有人也都會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問自己，她真的認識他嗎？
直到那群人過去，她還是沒有移開視線。
“霍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
周副總拿着一疊資料進來，驚得她把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霍果果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她緩緩舒出一口氣，斂起心神做正事。
“……總之，我們酒店是真的希望和霍小姐的火鍋店合作。”
霍果果基本了解清楚情況了。希斯灣主要是想借助她店裏的知名度，改變他們火鍋不好吃的這一固有印象。
其實，霍果果中午也在老顧客的熱情邀請下，吃過酒店的火鍋，味道肯定在及格線以上。
周副總說，一開始他們的火鍋的确味道一般，但後來他們讓大廚改進了，但客人們還是不滿意。
一是因為固有印象，覺得以前不好吃，現在沒必要吃。二是外面的火鍋更好吃，他們已經嘗過更好的。
霍果果沉思一會兒，道：“可以。”
“不過，除了合同上有的，我還有個想合作的地方。”
據她所知，希斯灣有專門的網上商城。
她也想試試網上業務。
以前嘛，她不是沒想過。可有點麻煩，小店開得也還可以，她就沒折騰。
但現在，一是因為客人的呼聲的确大，二是，因為他。
他的職業身份，出乎她的意料。不是說他的職業有多好她的職業多麽不好，而是不同職業所接觸的人和事，會有差距。
如果兩個人接觸的東西長期不一樣，沒有共同話題，那還怎麽聊天生活？
要是繼續這段關系，她不想在後面追趕他，她想和他一起奔跑。
她把他安排進她的未來計劃裏，那他呢？
霍果果凝視着手裏的紙。
他與她之間，有一些問題急需解決。
霍果果和周副總聊了許久關于網上商城的事。
最後，周副總道：“霍小姐，您說的我都記住了，之後我們需要開會讨論，才能給到你答複。”
“好。”
這個答案意料之中。
周副總起身，霍果果也跟着起身。
她剛想請周副總去看看席西纨那邊結束了沒有，周副總卻先開了口，語氣還有點急：“霍小姐，請您稍等一下，席總說，他等一下會過來。 ”
霍果果到嘴邊的話頭一止。
她點頭道：“好。”
直到周副總出去帶上了門，會議室裏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才卸下全身力氣，揉揉眉心。
等一下，他會說什麽？
霍果果眨眨眼，站了起來，深呼吸。
她走到落地窗邊，看着湛藍的天空，腦子裏卻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在樓下的場景，他從拐角出來的那一刻……
霍果果的腦子轉過許多道彎。
只希望，他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騙她。
清脆的敲門聲傳來。
霍果果一頓，不過，最後，身子還是轉向了門口。
進來的人，當然是他。
他現在沒戴眼鏡，眼神觸上的瞬間，似乎與往常沒什麽不同。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霍果果看着席西纨走到她身邊。
“我可以解釋。”
霍果果雙手抱胸，望進他漆黑的眸子中。
過了幾秒，她才道：“好。”
席西纨并沒有立刻接着他上一句話的內容，而是沉默了一下，問：“生氣嗎？”
其實他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生氣嗎？
霍果果認真回想了一下。
一開始是震驚、茫然，而後她不敢置信，再到事實擺在面前，不得不信。
似乎，沒有生氣。
特別是冷靜過後，她只想知道，為什麽。
所以，她搖頭：“要是生氣，我現在就不會和你說話了。”
席西纨一直提着的心終于落在實地上。
他整理一下思緒，真誠道：“一開始，剛見面時，你說需要人幫忙，然後，我答應了。”
霍果果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兩下，連頭發絲都在裂開：“……”
現在看來，她當時和小圓的想法，可笑得不得了。
是她魯莽了！哪裏輪得到她發他工資，她才是打工人！
席西纨敏感地察覺到了霍果果臉上不自在的表情，有點疑惑，卻沒問出口。
霍果果耳根一熱，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把她當時和小圓不着邊際的猜想講了一遍。
席西纨過了半晌，艱難道：“挺……有道理的。”
霍果果擺擺手。
對個毛。
她剛才無聊時都仔細查過了，希斯灣的估值，她賺一輩子的錢都賺不到零頭。難道這也算沒錢嗎？
“那後來，為什麽不說？”
“後來……”
他抿唇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小心翼翼問：“如果當時我告訴了你我的職業，你會繼續讓我去火鍋店嗎？”
霍果果仔細考慮一番，搖頭：“不會。”
她看到席西纨滿眼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明白了。
“我當時想留下來。”
留在你的身邊。
席西纨注視着她。
“為……為什麽？”霍果果一觸到他的眸子，說話不自覺磕磕絆絆。
為什麽想要留下來？
她似乎期盼着某個答案。
更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