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校友男朋友
校友男朋友
如果在三個月前，有人和她說，席西纨會喜歡自己，自己也會喜歡他，他們會成為男女朋友。
那她一定會扔下一句：你瘋了。
然而，事實證明，她才是瘋掉的那個。
霍果果在樓梯間裏，把臉埋在包包裏，喊了一聲，不敢大聲，但起碼，把心裏的激動抒發出來了那麽一點點。
如果此刻有人到樓梯間扔垃圾，會發現一個女瘋子，披頭散發在傻笑，雙眼灼灼望着牆。
霍果果努力克制，嘴角的彎度卻如何都壓不平。
春意蕩漾的臉出賣了她。
父母在家，她得穩住。
包裏傳來嗡嗡震動聲。
她打開一看，是席西纨發來的。
【XX：到家了嗎？】
他一定還在樓下等着。
霍果果立即發了兩個字回去。
【吃果果：到了。】
有點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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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兩秒，還是沒像往常那樣以表情包結束。
這樣，他就知道，她還想和他說話。
然而，回家卻是不能再耽擱了。
霍果果重新綁了頭發，理好衣服，壓制住燦爛的笑，抿唇走回家門。
剛開門，電視裏“你為什麽愛她卻不愛我”的尖利女聲如醒神利器，她一下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爸媽，我回來了！”
霍母從玄關後探出頭來，“回來了！”
而後，她疑惑道：“你臉怎麽這麽紅？”
霍果果下意識用手背蹭蹭臉頰。
很燙。
她信口胡謅，“我剛才跑樓梯上來的，鍛煉身體。”
沒說謊，她的确是跑上來的。
“哦。”霍母回身，沒再多問。
霍果果順利回到房間。
咔噠一聲，鎖上門，她立即扔掉包包，跑到窗邊，探身一看。
果然，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樓下。
路燈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她竟覺得那個影子也格外好看。
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塞得滿滿當當，原本住在角落裏的愉悅情緒要溢出來。
他現在是她的情人。
而幾個月前，她還堅決聲稱，他是她的校友。
霍果果拿着手機，站在風口，卻一點都沒感受到冷意，心裏燙燙的，全身都燙燙的。
手心傳來震動感。
消息自動彈出來。
【XX：我看到你了，快關窗回去吧。】
霍果果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想和他揮手的。
她望下去。
席西纨果然仰頭站着。
明明隔得老遠，她卻感覺自己有超能力，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那雙如墨般的眸子，浮現在她腦海裏。
她朝下面揮揮手。
站在街邊的人，穿着白色羽絨服，似乎所有的光在他衣服反射。一動，就更顯眼了。
他也在揮手。
下一秒，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與此同時，注意到他的姿勢，果然是其中一只手貼着耳朵。
“喂。”
隔着電磁波，他的聲音比剛才還要低沉點。
“果果？”
霍果果面上溫度驟升，她不由用手心包住臉，“嗯，是我。”
“你……”
“你……”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席西纨的聲音帶着笑，“你先說。”
霍果果舔了一下唇，“你快點回去休息吧。”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話要說。
“好，你也關窗，晚上冷。”席西纨道。
霍果果踮起腳尖，垂墜感極好的紅裙子晃了晃。
“好，你走吧。”
“好。”
結果，等了幾秒，誰都沒動。
霍果果笑道：“好了，我數三聲，我們同時動，我關窗，你走。”
“一、二、三。”她的聲音輕輕的，慢慢的，似是在不舍。
不過，最後她還是關上了窗。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他在慢慢走回去。
手機裏一時沒有聲音，可他們知道，對方都在。
席西纨沒有回頭，他知道，霍果果此刻一定在樓上看着他。
方才在樓下，他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
她答應了。
答應之後，她匆匆扔下一句“明天見”，就跑了。
這是害羞了？
明明還是她先提起的。
席西纨輕輕笑了一下。
很可愛。
他擡頭，望向皎潔的明月，好像連月光都變得溫柔起來。黑夜于他，過去的悲傷于他，心中的苦澀于他，通通不再惱人。
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以後，他要更好，更努力。
為她，為他自己，為他們，為他們的家。
霍果果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第一件事，摸手機。
置頂的聊天框已經有了紅點，預示着對方已經發來了新消息。
這麽早起床了？
她今天起得并不算晚啊。
霍果果打開一看。
【XX：我給你帶早餐。
XX：圖片.JPG 】
霍果果放大看，小籠包、蒸餃、燒賣、豆漿，還有幾個沒打開的盒子。
【吃果果：好多！！！！！】
她在席西纨心中的形象，真的不能改變了嗎？
霍果果捂臉。
話雖如此，可即使只是圖片，她也能感覺到上面的食物泛着誘人的光澤。
也不知是席西纨的拍攝技術好，還是食物真的如此美味。她得去找出真相。
對，就是這樣。
霍果果說服自己，飛快起床洗漱，然後，在鏡子前花了十幾分鐘，才挑出一套合适的打扮。
她平時也注重形象，不過今天好像哪哪都覺得不對，反正就是可以更好。
要不今天找個時間去逛逛街？
打定主意，霍果果拿包，開門，剛好碰上父母在吃早餐。
“快來喝粥。”霍父招手。
霍果果搖頭，“爸，媽，我今天有點事，就不吃啦。”
她怕父母多問，快步走出門。
“哎，這孩子，”霍父拿碗的手一頓，“不吃就不吃，怎麽還跑得這麽快。”
“心虛呗。”霍母淡定夾了一筷子青菜到霍父碗裏。
“心虛什麽？”霍父微不可察皺皺眉，不過還是吃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嘛，帶你看個人。”霍母起身，神秘兮兮道。
霍父跟着霍母來到窗邊，往樓下一看，客廳的窗不是臨街的，只能看到轉角的情形。
沒過一會兒，一對年輕男女從轉角走過。
巧的是，兩個人他們都熟悉。
“小席怎麽來這兒等果果，他們……”霍父話音一頓，瞬間明白了什麽，“他們……”
霍母一手搭在另一手上，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長，“你說呢？”
“哼，”霍父像是被踩了腳的貓，傲嬌走回去，“我不同意。”
“那小子整天在我們店裏，果果說他只是來幫忙，我看着很不像，也不知有沒有正經工作。”霍父皺眉，蘸醬的動作都大了幾分。
“果果都說了，人家有工作，就是有空過來幫忙，現在工作多樣化，很多工作在家就能完成，不用到公司。”
霍父并沒有因為妻子的話回心轉意，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他不說清楚他是幹什麽的，我絕對不會同意。”
霍果果和席西纨并排走着，路過轉角時，忍不住回頭看了家一眼。
她也不是要瞞着所有人，和席西纨搞地下戀情。
但，總感覺，時候未到。
席西纨正說着帶着什麽早餐，沒聽到霍果果搭話，轉頭一看，對方回頭，似是望什麽。
他找了一下方向，心下了然：“叔叔阿姨知道了？”
霍果果被他的話驚得一下回神，忙擺手：“沒，還不知道。”
她感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大，好像不想讓父母知道他們交往，找補道：“等我們關系穩定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席西纨垂眸，“好。”
他要做的事尚且需要些時日，這樣正好。
兩人到火鍋店二樓，享受了一頓二人早餐。
食物治愈了霍果果早上不安的心。
管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和席西纨是成年人，成年人正經交往，沒問題！
火鍋店開始營業，不過暫時還沒有客人來。
霍果果被小圓拉到收銀臺說悄悄話。
小圓：“從實招來，你和席哥是怎麽回事？”
霍果果都不知小圓是不是屬狗的，怎麽鼻子這麽靈。
小圓：“我一個單身狗都看出來了。”
哦，果然是屬狗的。
哎，不對。
“你不是有大壯嗎嗎？怎麽就成了單身狗？”霍果果猛地轉頭，驚詫問道。
小圓擺擺手，“分了。”
霍果果下意識說道：“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分了？”
“我們現在是在讨論你的問題，我先問你的，”小圓敲敲桌子，“霍果果同學，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見小圓不想說，霍果果也就順勢抛開剛才的話，不過，她也不想答啊。
正如她對待父母的态度，她暫時不想告訴其他人。
她和席西纨确定關系還不到一天。
總覺得這樣随随便便告訴大家，不夠鄭重。
“咳咳，那個……”
鈴铛聲打斷了霍果果找借口的話。
救星來了！
霍果果趁機掙脫小圓的束縛，“有客人來，不說了。”
她拿出十二分的服務态度，笑得無比标準：“你好，請問是來吃火鍋的嗎？”
定睛一看，霍果果心裏疑惑。
火鍋店的客人一般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出來吃飯的年輕人，大都穿得休閑放松。可眼前幾人，穿得西裝革履，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就顯得和她這家小店格格不入。
但她面上還是十分熱情。
不管穿什麽樣，能來就行。
說不定，還是個大戶。
不多會兒，她這個猜測被驗證了。
“您确定，要點所有的鍋和配菜？”霍果果的手指停留在點單屏幕上，語氣訝異極了。
站在最前面的平頭男人扶了扶眼鏡，“對，中午我們包場，待會兒還有人來，麻煩你把所有的鍋底和涮料都上一遍。”
他的目光掃過廚房的門，裏面修長的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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