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哪裏不對
哪裏不對
霍果果拿過快遞盒，看到寄件人的名字，不禁感慨，真是閨蜜，神速！
她立馬徒手拆開盒子，白色的嶄新工作制服整齊地疊在透明塑料袋裏，打開時還會發出“沙沙”的聲音。
霍果果拿出衣服抖了抖，端正的版型很适合高大的人穿，布料摸上去也不錯，最重要的是顏色！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席西纨穿上這套衣服。
一定很好看。
她站起來，準備去找人，剛好席西纨從廚房走出來，兩人迎面碰上。
席西纨一瞥，桌子上的東西……
霍果果莫名有點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盡量自然道：“出來得正好，我看店裏的衣服對你來說都太小了，就給你訂了一套新的，拿去試試。”
她揚了揚手裏的上衣。
席西纨走過來，接過來，“你買的？”
“不是啊，訂做的，我們店裏的制服都是從我朋友那裏訂做的，我估計了一下你的身高，告訴她就行。”
“什麽時候說的。”
“就昨天。”
“哎，那麽快嗎？”亮子不知從那個角落蹿出來，摸了摸桌子上的褲子，“我記得我們每年都要等好幾天才換上新制服。”
霍果果深呼吸，商業笑道：“因為剛好有半成品在，而且只要一件，所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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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為什麽我們是紅色的，席哥是白色的啊？”亮子絲毫沒有察覺道霍果果語氣裏的變化，天真待在那裏繼續唠嗑。
霍果果的牙咬得緊緊的，“因為沒有紅色，只剩白色的料子了。”
亮子還想說些什麽，廚房裏傳來陸叔的聲音：“亮子，拿東西要那麽久嗎？”
“來了！”
總算走了，霍果果扶住額頭。
她想再和席西纨解釋一下，一擡頭，對上席西纨的眼睛。
似乎帶着笑意？霍果果不敢确定，因為他很快移開了，她也只是看到了那麽一瞬。
“我去試試。”席西纨将褲子也拿在手裏。
霍果果捋捋頭發，“好。”
等席西纨走進換衣間，她捋頭發的動作才停，找到手機，回複閨蜜。
【吃果果：衣服到了！！！神速啊！麽麽噠！】
對面很快發來消息。
【Beauty：從實招來，這是一個男人的尺寸，你到底藏了誰在店裏？】
霍果果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動靜的更衣室門，低頭快速打字。
【吃果果：就員工啊！不和你說了，我要工作了！】
【Beauty：裝，你去裝，等我哪天殺到你店裏……】
對面沒了動靜，霍果果發出一個麽麽噠表情包作為結尾。
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她将手機塞回兜裏。
霍果果站得筆直，臉完全朝向更衣室那邊。
過了兩秒，門開了。
席西纨一身白衣從裏面走出，衣服剛好合身，他甚至穿出了流暢的線條感，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覽無餘。
特別是領口。
制服的領子是立領，即便是遮住了一小段脖頸，也能看出他的肩頸線比例很好，而這種扣上的領子，襯得他嚴謹之餘，還多出了那麽幾絲禁欲感。
果然，白色很适合他。
霍果果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心裏感嘆，他穿的仿佛不是火鍋店的制服，而是哪家奢侈品牌的西裝。
有人比她手快，“咔嚓”一聲，亮子拿着手機，羨慕道：“真好看！”
他看向霍果果：“果姐，我什麽時候能有這件工作服？”
霍果果捂住他的手機，“你問過席西了嗎？就這麽拍？”
“啊，”亮子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他茫然道，“還要問嗎？我只是想發到我們店群裏。”
霍果果瞪了他一眼，轉頭和席西纨說：“不好意思，事先沒問過你，亮子就拍下了。”
亮子撓撓頭，“席哥，我沒別的意思啊。”
席西纨理了理有些皺的袖口，“沒關系。”
他頓了一下，“發到群裏沒關系，不要發到其他地方。”
“那當然，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帥哥都不喜歡出風頭。”
霍果果：“……”
亮子是個沒心沒肺的，他順手發了照片在群裏，就去幹別的事了。
霍果果也是服了。他剛才只怕真的是順手一拍。
“不好意思，亮子他的社會經驗很少，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霍果果走到席西纨身邊，小聲道。
席西纨點頭，“沒關系。”
霍果果圍着席西纨轉了一圈，“哎，腰後面有根線頭，我給你剪一下。”
剪刀在前臺桌面上。
霍果果伸長手，唉，不對，這個姿勢……
此時，她和前臺之間隔了個席西纨。
其實，上一秒，她、席西纨和前臺桌子的站位是個三角形，應該是席西纨也想要拿剪刀，跨了一步上前。
那麽大個人在中間，她想不感受到他的氣息都難。
特別還是如此近距離直面他的後背。
明明她剛才拆拿件衣服時聞到的還是那種新衣服的塑料味，但現在，鼻端隐約聞到的是淡淡的薄荷香。
作為一個廚子，她的嗅覺還是靈敏的。
“剪刀。”
席西纨都沒轉身，直接從彎了一下手肘，從他的腰側遞了剪刀。
剪刀尖銳的部分被他自己握在手裏。
霍果果收回左手，從右手那邊拿過剪刀。
“小心，”她忍不住提醒，“這把剪刀挺鋒利的。”
“嗯。”
輕輕的一聲，如果不細聽，都很難聽出來。
一條短短的線頭，其實不剪別人也注意不到。
可霍果果覺得，席西纨身上出現線頭，那就不符合人設。
剪下線頭時，她驀地想起，好像老爸穿上老媽買的新衣服時，老媽也是這樣檢查老爸着裝的。
她當時還笑他們為什麽不能脫下來再剪。
啊——
她想的是什麽。
霍果果閉了閉眼，将多餘的念頭從腦袋裏趕出去。
“好了。”霍果果這次直接繞過席西纨，走到前臺，把剪刀放下。
她沒回頭看席西纨，而是盯着時鐘，“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要開始了。”
“那我先回去準備。”
“好。”
等到人進去了，霍果果感覺到不對。
不是說好了嗎，今天席西纨負責收銀臺啊，他進去準備什麽？
在挂上開始營業的牌子後，席西纨還是坐到了收銀臺。
幾個女生走店門前走過，都差不多過去了，其中一個女生轉頭看到席西纨，拉了拉同伴，于是幾人又倒退回來，打開了火鍋店的門。
霍果果剛從廚房出來，看到有人進來，自然是喊了聲“歡迎光臨”。
她剛才偷偷進去下載了亮子發在群裏的那張圖片，做賊心虛，便沒有看席西纨。
點單，送鍋底，上菜……霍果果忙得不亦樂乎。
“今天人怎麽特別多呢？”她嘟囔道。
一看大堂裏，好家夥，還有人在前臺那裏排隊等候。
她走近時，還聽到席西纨的解釋。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請您稍等。”
明明沒有笑，也沒有特別熱情，可客人還是笑得很開心，理解道：“沒事沒事，我就在這兒等等。”
好和諧的主顧關系！
霍果果走過去，笑道：“你好，我們在那邊有凳子，您幾位不如去那裏等待？”
這是她剛才擺上的，正對着電視機，應該不會無聊。
“沒關系，沒關系。”客人擺手。
霍果果想不明白，客人為什麽想要杵在這兒。
直到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客人這才移步到凳子上。
這一天。霍果果忙前忙後，基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可看到營業額的時候，她一身疲憊都沒了！
今天簡直創下全年單日營業額利潤額新高。
霍果果笑嘻嘻地捧着手機，裏面的數字讓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席西纨走過，低頭輕輕一笑，回了廚房。
“今天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霍果果朝裏面喊道。
她利索收拾東西，一擡頭，看到席西纨站在前臺。
前臺正上方剛好有一盞吊燈，燈光投在他臉上，更顯得他臉上的輪廓棱角分明。
他正垂眸看着手機，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睫毛精啊睫毛精，霍果果收回視線。
太羨慕了，她的睫毛就不長。
兩人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霍果果一出來，其他燈都關了，窗戶也關了，廚房門也鎖上了，好像就等她出來，關上前臺的燈和大門。
“咔噠”一聲，火鍋店的門鎖上。
她轉身，笑道：“走吧。”
依舊是席西纨送她回去。
……
霍果果以為昨天營業額暴漲只是意外，可沒想到，第二天還是湧來了這麽多人。
大堂裏座無虛席，顧客們的說笑聲，電視劇裏的播演員說話聲，還有亮子誇張的喊菜聲，就……熱鬧得很。
她有點懵。
“果姐，站這兒幹嘛呢？”亮子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亮子，你不覺得太多人了嗎？”霍果果擰眉道，她可沒請托兒。
亮子将菜單放好，疑惑道：“你不知道嗎？”
霍果果一頭霧水，問：“知道什麽？”
“你沒發現來的都是女生嗎？”亮子随意道，“我問過了，她們都是沖着席哥來的啊！”
霍果果瞪大眼睛：“！”
怪不得，她就說哪裏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