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咬十九口
咬十九口
一旦吸血鬼想要隐藏起來，人類試圖找出他們簡直是難如登天。
至今還不能明白賽德究竟因為什麽生氣的沈清越默默朝着空蕩蕩的宅邸輕聲呼喚小吸血鬼的名字，“賽德——？”
沒有任何回應。
就好像只有她被丢下了。
恰好這時候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一看備注是鄰居白亦鶴。
“喂？”她有點心不在焉。
白亦鶴背景音稍顯嘈雜，他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接通，“是沈小姐嗎？有位說是你母親的女士站在你家門口，我看她站着怪累的就帶她來我家喝杯茶。”
“啊嗯，我媽是有說過今天會來看我。”她說，“那讓她稍微等一下我這就回家。”
很顯然白亦鶴開了免提，一聽沈清越要提前回來，沈母就不答應起來，連連勸阻，“沒事，你也別特意提早下班面對你老板說你，我在小白家待一會兒也挺好。”
如果沒記錯她母親和白亦鶴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中年人果然大多是自來熟的。
沈清越揉着太陽穴，“沒事，偶爾請假一次也沒關系。”
說完她就挂斷電話，看得沈母忍不住嘟哝一聲，“太麻煩了。”
電話那一頭的沈清越收起手機正要走出豪宅，又感覺到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空無一人，仿佛剛才就是她的錯覺。
帶到女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走廊盡頭的陰暗角落裏閃出兩道身影。
“她真的走了！”賽德氣得指着門口，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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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瑪還振振有詞，“就算是被标記了，你也沒必要一副一秒都離不開對方的樣子吧？要知道人心本來就多變，當然是需要考驗的啦。”
賽德陰沉下臉，“這是你從哪裏聽來的啊？”
“嗯……結合我多年看劇的經驗。”西格瑪摸着下巴，眯起眼睛像是在仔細回憶自己看過的衆多電視劇。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賽德瞥了他一眼。
吸血鬼之間難以讀心，西格瑪只得老老實實地問，“在想什麽啊？”
“在想要不要把你骨灰都給揚了。”銀發少年翻了個白眼。
“那你就不想看看她到底對你是什麽态度嘛？”西格瑪讪讪地笑了笑，“真的不想嗎？”
剛才還戾氣十足的小吸血鬼聽到他說的話态度有所緩和，“我不知道。”
只是他不想得到失望的結果罷了。
*
富人區和沈清越居住的小區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她從富人區回到小區幾乎橫跨整個市，中間光是地鐵就換乘了好幾趟，幾度輾轉才在日落時分回到小出租屋。
沈母聽到敲門聲就急切切地走去開門，入目的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兒，“都說了不用這麽早趕回來啊。”
沈清越擦了把額角的汗，“我那房間很亂，給我點時間整理一下。”
說完她又站在門口向裏探身，“我媽可能還要再打擾你一會了。”
白亦鶴趿拉拖鞋走到門口，“怎麽會，阿姨人很好。”
沈母善于交際身為女兒的沈清越心知肚明，畢竟她曾經也是街道辦阿姨專門調解鄰裏糾紛的。
“小白人也很好。”沈母笑着說。
沈清越現在可沒有心情看兩人商業互吹，她沖白亦鶴稍微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站在門口環顧四周，突然察覺賽德似乎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潛入她的生活，在每一處都留下痕跡。光是看到攤在沙發上的被子仿佛能想象出銀發少年是怎麽蜷縮在被子裏的。
門口的鞋架邊還有她上次買來的拖鞋，因為剛好搞促銷，索性就買了兩雙，淺粉色和淺藍色的，當初她還嫌棄淺粉色的太過少女，但穿了一段時間又覺得順眼起來。
想要把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少年痕跡抹去，說得容易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這麽一圈打量下來，她已經在內心連連打退堂鼓。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是根本做不到的。
但如果承認這一點，她又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問題：她和賽德究竟又是什麽關系呢？
普通朋友嗎？
她還真沒聽過和吸血鬼做朋友的。
那又是什麽呢？
沈清越開始犯難了。
身後的門被敲響，隔着門又傳來沈母的聲音，“打掃好了沒有啊？大不了我幫你打掃得了。”
沈清越快步走到客廳，卷起被子，但卷到一半，動作又停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好像有點想念賽德了。
此時在兩只扒拉着防盜窗觀察屋內人一舉一動的吸血鬼，其中那只年紀稍大的一臉“我就知道”，迫不及待地戳了戳小吸血鬼的肩頭，“喏喏——你看看啊，我就說嘛，她一看就是三心二意的人！你一走她就開始卷鋪蓋了。”
賽德不發一語，垂下眼簾，都沒有平日裏和西格瑪鬥嘴的力氣。
但沒成想沈清越若有所思地放下被子，下定決心似的走到門口，朝着門口走去，開門把婦人迎進門。
目睹了她一系列動作的西格瑪微征，“啊這……”
這和電視劇裏寫的不一樣啊！
賽德擡起頭，注視她的背影。
“你這屋子，确實是挺亂的啊。”沈母粗略地掃了一遍，瞬間就察覺到屋子裏的不對勁。
或者應該說，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都不跟我說說嗎？”她挑眉。
沈清越頓了頓，“就是……”
她的回話被窗外的狗叫聲打斷，犬吠刺耳，聽得沈母直皺眉頭，一步步走到窗口，“你們小區還有人養狗？”
“啊，嗯嗯有的。”別的不知道，至少她鄰居白亦鶴就是養狗的其中一員。
“那你可得要小心點，平常走路離那些大型犬啊遠點，免得被咬。”說着她擡手就要拉開窗戶向下看。
忽然間眼前兩道黑影閃過，沈母眨了眨眼睛，嘟哝了句“難不成是眼花了？”
“啊？怎麽了嗎？”沈清越也湊到窗臺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剛才怎麽好像看見兩只大撲棱蛾子？”
嗯……大撲棱蛾子？？
彼時剛才匆忙躲避的兩只吸血鬼懸浮在半空，看向地面的那只哈士奇，面色陰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