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不在

第27章 地獄模式

地獄模式

“對不起，葉經理，我們已經有打算合作的供應商了，非常抱歉。”葉幸才到門口，連面都沒見到。

“這是簡單模式？”葉幸站在門口嘟囔，“這是地獄模式。”

無奈，葉幸只能趕回公司：“江童，那個客戶已經有要合作的公司了。”

“哦。”江童很淡定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應該換公司？”葉幸小心翼翼。

“嗯，我批準了，你收拾東西走吧。”江童給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嗯？”葉幸這下不會了，“那我再去想辦法。”

葉幸不理解，明明江童說她會親自教自己，知無不言，怎麽現在又變成了這種情況。琢磨半天，想着或許是江童覺得自己沒有自救能力，沒有自己想過辦法，只是走一步問一步吧。

仔細回憶江童說過的話，葉幸決定重新分析現在的情況，首先人家說是“要合作”而不是已成定局，所以其實還是有機會的；其次，自己對人家內部的情況并不了解，預算多少，誰是決策人，這些都一無所知。不過現在，怎麽才能和裏面的人聯系上，是個迫在眉睫的難題，糾結再三，她決定先從同事下手。

結果詢問一圈，方法是沒學到，怎麽一本正經的說廢話倒是學會了。正當葉幸一籌莫展的時候，看到角落裏有個人，他好像一直是獨來獨往，不愛和人交談，但是據說成績非常漂亮，于是葉幸便打起了那人的算盤。

“你是倪湯，倪哥吧。”葉幸滿臉堆笑。

“嗯，不過我很忙，有時間再聊。”倪湯不給任何機會，自顧自的在電腦前裝着打起字來。

“那……你先忙？”葉幸本來打算走開，但是心一橫又拐了回去，“倪哥，你能不能抽兩分鐘給我，就兩分鐘。”

“不能。”倪湯幹脆拒絕。

“……打擾了。”葉幸自讨沒趣。

接連的出師不利，讓葉幸非常苦惱，但是想起秦尤許說過，解決困難，還要有堅持。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葉幸一邊天天纏着倪湯，給他買咖啡，另一邊找不到客戶的高層，就在人家大門口和保安大叔聊天。

回到辦公室，葉幸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個信封，裏面是幾張紙幣和一張字條：這是你幫我買咖啡的錢。——倪湯。

看來倪湯根本不想和葉幸有什麽交集，努力了幾天，一夜回到解放前，此刻葉幸只想哭，收拾好東西來到公司樓下，看到拐角處有個人在抽煙，仔細一看好像是倪湯。

“所以倪湯的愛好是抽煙？”葉幸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剛才的畫面，“我總不能也去抽吧……唉？我也去。”

第二天，葉幸捏着才買的香煙和打火機，看着倪湯下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跟過去。

“這麽巧啊。”葉幸一邊和倪湯打招呼，一邊把煙點着，“咳咳……咳……”

“……”倪湯盯着葉幸，終于開口了，“你不會抽就別抽了。”

“我那是被風嗆着了。”葉幸怕倪湯趕自己走，連忙找補。

“嗯，嗆着了是吧，剛才那個打火機的火苗竄的那麽高，你還就直接點了，之前沒用過？”倪湯直接戳穿葉幸的謊言。

倪湯嘆口氣說：“我不趕你走。”，然後把葉幸手上的煙拿過來踩滅了。

“說吧，想問什麽。”倪湯終于願意給葉幸指導了。

“我真的能問啊，太好了。”葉幸高興地不行，“倪哥，是這樣的……”

倪湯熄滅手上的香煙，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和保安大叔聊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沒有？”

“算是有吧，他說，最近有好幾個和我一樣的，都沒能見到裏面的人，我覺得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要存疑，有可能他們打算直接內定。還有他們最近提高了員工福利，但是卻在大量招聘，要麽說明內部出現了動蕩留不住人，要麽說明他們在拓展新業務，不過綜合考慮，應該是前者，拓展業務沒必要增加福利，那不是在增加成本嗎？所以放在一起看的話，大概率是因為內部混亂，沒人管這事。”葉幸細數着可能有用的信息。

“你不是分析的很好嗎，對自己沒信心？”倪湯看着葉幸，“這件事你做的還行，但是也還不夠，你先把他們的采購部門摸清楚，畢竟你們對接的機會多，師出有名，交流起來也會順暢一些。”

“但是我見不到裏面的人，怎麽才能摸清楚啊。”葉幸立刻發問。

“你只能有一個身份嗎？”倪湯反問。

“你讓我裝成面試者去？”葉幸立刻反應過來。

“嗯，還不傻。”倪湯點點頭，“上去吧。”

葉幸感覺得到了新的方向，高興地就往回走，卻被倪湯叫住：“唉，你不抽煙的話，能不能把裝備給我？”

“給。”葉幸将煙和打火機雙手奉上。

“不抽煙，還買這麽好的。”倪湯接過來，搖搖頭笑了。

得到了倪湯的指點，葉幸裝成面試者進入了客戶公司，轉頭找到采購部，直接敲門進去，把準備好的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好在對方也沒有難為，不過采購部現在是群龍無首，底下的人也沒那麽大權利，只好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聊完工作，葉幸趁機和他聊起公司的八卦，這都是從保安大叔那拿的一手幹貨，不僅第一時間拉近了關系，還把葉幸的猜測落實了。

首戰告捷，葉幸立刻回到公司，買了包煙遞給倪湯：“戰鬥取得初步勝利。”

倪湯倒也沒客氣：“其實我已經收過酬勞了，不過我的剛好沒了，這個就當預付款吧。”

随着時間的過去，客戶公司的風波也逐漸平息，他們開始着手采購的各項事宜，當然由于葉幸之前的突破，所以她是前幾個收到的消息。不過新來的負責人開始“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也是沒想到，不往內燒，卻往外燒，死活不願意見葉幸。

沒辦法，只能厚着臉皮再去找倪湯，這次他建議另辟蹊徑，這條線先攢着，去技術部門找機會，還給她介紹了公司的技術人員，讓她帶去講解。好在技術部門足夠給力，葉幸得到了推薦權。

眼看着事情多少有些眉目，這次倒是倪湯先來找葉幸：“多和裏面的人聯系着，別連進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啊”？這不是挺穩妥的嗎。”葉幸不理解。

“你第一天上班嗎？”倪湯無奈的坐下來給葉幸講解，“你現在什麽都沒成呢，在板上釘釘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倪湯的提醒，讓葉幸增強了危機意識，最近有事沒事就找認識的人聊天，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當聽八卦了，不過說實話，聊下來确實有收獲，讓她捋清楚了現在管理層級之間的關系，為之後的大戰做足了準備。

在最後的會議之前，葉幸找到江童，決定要江童出面來解決這次戰役，畢竟自己沒什麽經驗，人微言輕不說，還容易被其他人比下去，江童這次倒是答應的非常爽快，有葉幸的鋪墊再加上江童的實力，這次的單子被順利拿下。

“恭喜啊，葉幸。”江童坐在辦公室裏，看着卸下壓力的葉幸，“你做的很好。”

“嘿嘿，這次多虧了你坐鎮，不然我可搞不定，對了，還有倪湯的幫助。”葉幸不好意思的回答。

“說到這個，我其實也挺好奇，倪湯向來不管閑事的。”江童倒是沒料到，葉幸能找倪湯幫忙。

“可能是我死纏爛打吧，他為了清淨。”葉幸回憶了下，事情的經過。

“不管怎麽樣，現在你去請他吃飯吧，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江童也希望葉幸能抓到這樣的隊友。

果不其然，倪湯這次根本沒有拒絕，欣然前往葉幸定好的餐館，或許對于倪湯來說，現在的葉幸，也算是自己成功的作品。

從這次的單子得到了圓滿的解決之後，葉幸漸漸摸到了整個流程的關鍵點和風險點，雖然很多時候語言和反應不如倪湯這種老手，但是有他們的點撥，她也算是新人之中成長的快的。

“葉幸，過來一下，你手上的其他幾個客戶跟進的如何，我現在再給你個難題，能忙得過來嗎？”江童最近對葉幸越來越滿意，不過葉幸過于順風順水，這也不是好事，索性就交給她個難題磨煉。

“我試試？”葉幸很遲疑。

“試試？”江童直接拍板，“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