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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欺負

喉間慢慢窒息的痛苦和心裏的害怕并存, 姜黎卻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擠出了三個字,“我……沒……有……”

她話音剛落, 帳外又響起阿香的揚聲高語,只叫:“将軍!沈将軍!”

也就這會兒,沈翼好像突然醒了神一般,手下慢慢松了力氣。又聽外頭的阿香高聲道:“賤婦求見沈将軍!”他把手從姜黎的脖子上收回來,看着她奮力地大口喘氣,痛苦的神色消減了大半,但還挂着驚猝害怕。

他喉嚨裏忽而有些發幹,沉聲應了句, “進來。”

阿香手裏端着灰陶砂鍋, 進了帳篷頭也不擡,便往帳篷中間一跪。她把那砂鍋舉在額前,不等沈翼問話, 開口就說:“将軍,這是阿離給您做的吃食,原是看您這幾天隐約不痛快, 要讨您的好兒。今天費了半日的功夫, 好容易做下這些, 只希望将軍您能開心。您也知道, 阿離不會這些,是費了十二分的心思給您弄的。就看在這份心意上, 盼着您能高興的份兒上, 您也不能誤會阿離。那與周長喜有事兒的人是我, 您若不信,晚間叫人盯我一盯,瞧瞧我伺候的是不是周長喜。”

阿香說完這些話,帳篷裏是好一陣的沉默,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姜黎粗重的喘氣聲。她還沒緩過勁來,那口氣險些沒了,這會兒少不得要多喘幾口。

沈翼大約也意識到了自己才剛過于敏感激動,夥房裏明明是三個人,他看到的偏偏只有姜黎和周長喜。他閉氣片刻,聲口舒緩下來,對阿香說:“放到案上,出去吧。”

“诶。”阿香應一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把手裏的灰陶砂鍋放到案上。砂鍋裏放着一把小勺子,能舀魚湯吃。雖三條小寸魚沒多少肉,她還是從袖子裏掏出把筷子來,擺在砂鍋邊側沿口上,再小着動作退出帳篷去。

姜黎這會兒還坐在地上,後背抵靠着床榻,滿面無力。總算是把氣喘順了,可剛才的景象在腦子裏卻揮不去。她低着頭,不做可憐的樣子,也沒有眼淚可流。只覺滿心滿肺的無力,擡不起胳膊立不起腿,人生無望。

沈翼忽而過去俯身抱起她,把她抱到案邊放去蒲團上。自己而後坐下,捏起湯勺一口一口地吃魚湯。吃了大半,又拿起筷子把魚肉挑了幹淨。最後,砂鍋裏剩下的只有些細碎的魚骨刺。

他擱下筷子,可聽得筷子落在砂鍋沿口上的一聲悶響。心裏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兒,想認錯挽回,卻始終找不到能說出口的話。他和姜黎的關系不一般,是以什麽事做起來都顯得不能自然。倘或他們只是小兩口,這會兒擺出的樣子必然是死皮賴臉,非得讓她原諒自己消了生氣不可。可是,他們不是。哪怕連一個簡單的擁抱,現在做起來都顯得十分違和。他即便能再度像從前那番不要臉,可她是不會接受的。即便嘴上能說無礙,那也是依着奴才的身份說的,沒多大意義。

所以,沈翼雖萬般自悔,卻什麽也沒說。口齒間還有小寸魚的香味殘留,一直提醒他,他這回确實是混賬到家。

姜黎坐在蒲團上,眼睛直勾勾地只盯着砂鍋瞧。瞧着他吃完了,自伸手上去端起砂鍋,拿了筷子勺子,起身出帳篷。她還有些腿軟,走路的時候步子生晃,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停了停腳下的步子,出聲道:“我今晚能不過來伺候麽?”

聽得她這話,沈翼心不自覺往下一沉。他擡目看她的背影,好半晌應了聲,“好。”覺得這話語甚幹,又說了句:“等你想過來的時候,再過來。”

“謝将軍體諒。”姜黎打起帳門出帳篷,轉頭往西看一眼,夕陽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血色的蒼茫,把眸子也染得發紅起來。

姜黎把砂鍋送回夥房,阿香這會兒還等在裏頭。瞧她來了,趕忙慌地撲上來,抓了她的胳膊問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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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撇開她,把砂鍋往案臺上放下來,轉身出了帳篷。阿香便跟在她身後,追着她問:“到底怎麽樣?”

姜黎不想說話,不能任性地說再也不想伺候他了,也不想違心地說過去了,虛驚一場。她徑直去到印霞河邊,撿起河岸上的小石子往河水裏丢。丢的力氣大,砸起一個一個水花,很明顯是在發洩了。她丢完了,又去踹那棵歪柳樹,一腳一腳地下狠力。

阿香在旁邊看了一氣,直摸腦門——你要說這原是個千金小姐誰信喲,明顯就是個野小子。她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忽也上去踹那柳樹,嘴裏說:“踢死他!戴綠帽子上瘾了嘿,給自己找着綠帽子戴!沒有的事兒,偏鬧出個一二三來!”

姜黎踹累了,心裏的不痛快就減了許多。她籲籲喘氣,看着阿香問:“你說誰呢?”

“這柳樹啊。”阿香看着她,“也是沈将軍,頭上一樣綠。”

姜黎給她吊了個白眼兒,“無聊。”說罷了便要轉身走,阿香便跟在她身後,繼續絮叨:“哪裏無聊,瞧你下的那狠力,不是把這柳樹當成了沈将軍?巴不得踢死他,是不是?”

姜黎還要張嘴說話,恰好轉過了身子,與阿香一并看向前方的時候,就看到了沈翼……

阿香只覺得要死了,不知他在後頭站了多長時間,怕是說的話都被聽到了。可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阿香只暗暗清了下嗓子,跟着姜黎一起行禮,并不主動去提罵他像柳樹,又說姜黎巴不得把他踢死那茬。

還好,沈翼也沒提,只看着阿香說了句:“你回去吧。”

“诶。”阿香應了聲,不敢有再多其他的細小動作,只得丢下姜黎一個人去了。心裏又想着,他應該不會再為難姜黎吧?總歸是有些不放心,便在走到一個大石塊旁邊的時候,悶不吭聲蹲下身子躲後頭去了。不時又伸出頭來瞧,看沈翼來找姜黎到底想幹嘛。

姜黎雖然發洩了大半,但看到沈翼,情緒仍然是斂得疏遠。她站着不動,也不說話,微微颔首,看着腳下茂盛的綠草小花。等沈翼走到她近前的時候,她本能地就往後退了兩步。偏沈翼拉住她的胳膊,說了句:“站着不要動。”

姜黎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依着身份得聽他的命令,這就站着不動了。然後便瞧見他從自己的袖袋裏摸出一個熱騰騰的雞蛋來,捏碎一頭剝了殼,然後拿到手裏往她脖子這處伸了過來。姜黎要往後躲,他仍又說了一句,“不要動。”

這就真不動了,站着也不出聲,姜黎任他拿着熟雞蛋在自己的脖子上打滾。沒碰還沒感覺,這會兒一碰,脖子的一圈便疼起來。原是被他下死手掐的,這會兒估計已經又腫又紫了。她忘了這茬,偏他來記得,這會兒又來獻殷勤。

雞蛋滾得不熱了,沈翼又從袖袋裏摸出些土豆片來,往她脖子上貼上來。貼好了用手指幫她壓着,就這麽站着等一氣。他現在是個粗人,以前在京城那會兒也是官家公子哥兒,雖比不得姜黎他們,到底也不是粗鄙人。姜黎早就知道,他是個會伺候人的。

然沈翼這會兒對她這樣,姜黎總還是覺得不自在,卻也不表現出什麽。任他貼完了土豆片兒,又瞧着他從袖袋裏摸出個胖肚大口小瓷盒瓶來,擰了蓋子,裏頭是一些藥膏。大約也是消腫去紫,又幫她整個擦了一氣。他手指從她皮膚上滑過去,有麻剌剌的觸感。

這些東西弄完,沈翼也沒有多餘說什麽,把那個小瓷瓶塞到她手裏,只說了一句:“自己記得上藥。”轉身便去了,留下姜黎一個人站在原地。姜黎捏着那瓷瓶在手心裏,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而後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抽了口氣。

那廂阿香還在石頭後面藏着,瞧着沈翼往她這邊而來,怕被瞧見了挨罰,便繞着那石頭打了個轉,避開了沈翼的視線。最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帳篷間,她才松了口氣,起身來又往姜黎這邊來。

沈翼做什麽她可都瞧見了,耐着性兒地低頭在姜黎脖子旁邊給她滾雞蛋,貼土豆片兒,又上藥。阿香啧口,在姜黎周圍轉了一圈,說:“這沈将軍也是個耐性人,真個兒是細心。”

姜黎把手裏的瓷瓶塞進袖袋裏,平平常常道:“以前是個細心人兒,什麽都給你惦記着,給你想着。你哪怕是有一丁點不高興呢,他都瞧得出來,千百種花樣使出來,非要給你逗樂咯。”

阿香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姜黎擡起步子往前走,“以前是。”

“這挺好,你非傷他。”阿香跟上她的步子。

姜黎抿一下唇,“那時沒覺得好,瞧不上他。”說着吸口氣,目光放了遠,“這會兒想想,那時的沈翼,真好。可惜栽在了我的手裏,把他原本有的好性兒,都弄沒了。秦泰說得沒錯,如果不是我,他必然有個安穩體面的差事,溫柔賢惠的妻子,淘氣可愛的孩子,該是圓滿的。”

阿香看向她的臉,“你又想秦都尉了?”

姜黎收回目光,看向阿香,“我倒是想想,可是,總是沒有什麽事可想的。”

“那就不想了吧。”阿香舒緩着語氣道:“沒事兒你就多想想沈将軍以前的好,眼下也能勸自己心甘情願些。你就想,他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受着這些罪,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大約心裏就舒服些了。”

姜黎笑了一下,不與阿香細論這個,只道了句:“屁!”

阿香便望天嘆氣,“可惜可嘆,你瞧瞧你哪裏還有半點大戶人家千金小姐該有的模樣。都叫帳裏的那幫女人帶壞了,什麽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什麽樣的話都說得出口,也不嫌羞了,唉……”

姜黎便推她一個趔趄,“你還給自己開脫,我跟你學的最多,罵人的話,一半兒都是跟你那學來的。你若想聽,我這會兒罵出一籮筐來不嫌多。還有更多的,周長喜趙大疤那裏學的。并那些将士們平日裏說話,無意聽到兩句,都學會了。我還發現了,那不同地方的人,罵人的話也不一樣。各有各的千秋,各有各的語氣,也挺好玩。”

阿香穩住身子,吊她一個白眼兒,“你還得意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争論,說了一氣又想起才剛河邊的事來。阿香拽姜黎的胳膊,問她:“你說沈将軍到底聽見沒有?就我說他和那柳樹一樣綠那話,說他自己給自己找綠帽子戴那話,還有,說你要踢死他那話。”

姜黎搖頭,“不知道,你等着看他找不找你的後章兒。”

阿香耷拉下表情,想着聽天由命罷了。

兩人一路閑說去到夥房,士兵們基本都吃過了飯,女人們也都來找吃的了。姜黎和阿香擠進人群裏,拿了碗等吃的。各自領了些窩頭稀飯,再找地方坐下吃完。都是習慣不已的事情,沒什麽與平常不一樣。要說哪裏不一樣,便是姜黎領吃的的時候,趙大疤多給了她一個白面饅頭和一個包子,卻也沒什麽多餘的話。

拿下這些東西,吃飯的時候,姜黎把饅頭分開阿香她們,自己掰下半個包子,剩下的半個也給她們分了去。女人們都防着蘇煙絡,一口也不讓她吃。連帶着安怡也分不到,她們一邊兒坐着,只能眼巴巴地看。

卻說今天姜黎被沈翼狠虐的事,軍營裏也是傳開了的。但因為什麽,卻傳的不大真切,有說這個的有說那個的,沒個準。蘇煙絡自然也聽說了,這會兒又瞧見姜黎脖子上有手掐的青紫痕跡,便開了腔說:“喲,周長喜不給你吃的了,你又黏糊上趙大疤啦?你可仔細些,這回是腫了脖子,下回別連脖子都留不住。”

姜黎聽着她說這些話,吃飯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她把嘴裏的包子嚼碎了咽下去,用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回蘇煙絡的話,“得您的福,晚上不必過去伺候沈将軍了,你怎麽不給他送飯去?興許能鑽得這空子,上了他的床呢。”

蘇煙絡聽着這話像奚落,自冷笑一聲兒,“你爬過的床,我可不惜得爬。”

姜黎低着頭,“你也就配爬爬下頭人那些髒床!”

“阿離,你……”蘇煙絡被她說得怒極,蹭地站起身子,伸手指向姜黎。

姜黎這便擡起頭了看她,旁側女人們全部把目光對向她,氣勢壓人。這是人多勢衆,蘇煙絡當然也知道自己拿頭拿不過這些人,只得壓下氣惱又坐下了。旁邊安怡又拉她,小聲勸她,“別鬧了,好容易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她的安穩日子怕是從今兒起就到頭了。”安怡的話音剛落,這邊阿香就冷冰冰出了聲。

那邊蘇煙絡還要嗆聲,安怡又拉了她一把,“別鬧了。”

這也不能再坐在一處吃飯,安怡起身拉了蘇煙絡起來,避開姜黎這波人,自找個僻靜處吃飯去了。偏蘇煙絡還不高興,嘀嘀咕咕個沒完。安怡這又不吱聲了,只任她嘀咕。

等安怡和蘇煙絡走開後,姜黎就轉頭看阿香一眼,說:“你也聽明白了?”

“這還有聽不明白的?”阿香啐一口,“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非要挑出些事來。原是我說的話,叫那個給她床上澆水的人停手。這會兒可不必了,緊着高興來吧。”

對于蘇煙絡說的話,姜黎說那聽沒聽明白的,有的人是聽明白了,有的人沒聽明白。但對于阿香最後說這話,那人可都聽明白了。北雁兒笑開,看向阿香,“真的?”

阿香把目光轉向她,“果然還是你幹的。”

北雁兒仍是笑,“那不是看她讨厭嘛,你瞧她那樣兒,這兒是不是有問題。”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說:“咱們的日子本來就艱難,偏她不覺得,還要拿頭起勢,當這裏是她做花魁待的館子呢?不讓她知道艱難,不是白便宜她來這一遭?教她做人,入了陰曹地府,對她也有好處。”

阿香啃了兩口窩頭,“以後你愛怎麽折騰她就折騰吧,我不管這閑事兒了。但有一點,大夥兒記住了,別叫她認為是哪一個欺負她的。被薅出來,她再做文章,又有麻煩。要欺負就合起夥兒來,讓她沒轍,逼得她哭出來,逼得她叫奶奶,方為上策。咱們這麽多人,她拿一個兩個有辦法,但拿咱們整個,那就沒辦法,懂麽?”

人聽得懂這些道理,心裏這會兒也都躍躍欲試起來了。一直都是被人欺負的主,難得能欺負欺負別人,心裏自然暢意。再是有人聽明白了,姜黎被沈将軍狠虐,也是因為着了蘇煙絡的道了,自然也要替姜黎出頭,便越發沒有手軟的心思。

到了晚上,趁蘇煙絡不在,北雁兒仍拎了一桶水澆到她床上。這會兒是發了狠了,把安怡的褥子也給澆濕了。她們兩個人去服侍李副将軍,沒辦法留下睡覺,都是要回帳裏睡的。一看褥子濕了精光,氣得幾乎把天靈蓋兒頂個窟窿。沒辦法,只得窩團着湊合一夜。

次日早起,頂兩個黑眼圈,罵罵咧咧把褥子拿出去曬,又去河邊洗衣裳。這一番,旁人往她們旁邊堆的髒衣服更多。也不怕她們不洗,人多杵在旁邊,硬逼着你洗。反正你就兩個人,不管是對罵還是對打,那都占不了上風。可憐了安怡,跟着蘇煙絡一塊兒倒黴,倒也沒怨言。

洗着衣服還要去打水,北雁兒便逼着蘇煙絡去打,到了河邊不等她撂桶,一腳就給她踹河裏去了。看着她在河裏撲騰,自個兒便在案上直樂。而後伸了小棍下去拉她上來,上一半又給她搡下去。來回幾次,折騰得蘇煙絡破口大罵,直把北雁兒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最後,她還是自己爬上來的。

爬上來人也不準她回去換衣裳,仍看着她把剩下的衣裳洗了。蘇煙絡便一面擦頭發上落到臉上的河水,一面下了大力搓衣服。她這會兒恨這裏的每一個女人,尤為恨姜黎,嘴裏仍是沒完沒了地罵。後來她罵一句,就有人上去打一巴掌。那是換着人的,一人掴她一下。掴到嘴角滲血,也不罵了。

北雁兒在她旁邊颠兒腿,說她,“臭婊-子,還興不興了你?你當咱們都是吃素的,任由你給臉子?浪-貨-小-騷-蹄子,就是下賤坯子!以為自己長了張好臉,就能上天了?大鳥來駝你,瞧你上得去上不去?!”

蘇煙絡便越發咬牙切齒,但不再放狠話。北雁兒說罷了,她旁邊的女人又說:“瞧你這樣兒!咬牙呢?!耍狠哪?!想着去李副将軍那告狀啊?去去去,你現在去河邊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李副将軍今晚睡你不睡你?晦氣臉倒黴樣兒,還想當鳳凰,真拿自己當顆蒜了。”

這話說得果也沒錯,晚上蘇煙絡去李副将軍帳裏,不過剛站了片刻,就被攆了出來。人瞧着晦氣,哪裏還要她伺候。再說安怡,她心裏是門兒清的,李副将軍不可能管她們妓-女之間的事情。跟他說,還得擾了他的興致,可能還要被訓罵。因也沒說,只管唱曲伺候。

蘇煙絡被攆出來後,自又回了帳裏,往床上一坐,那被子又是濕的。她這會兒也不坐起來了,嘴角丫還疼得厲害,是腫的。她憋着憋着,忽而就哭了起來。先是小聲氣的,後來就直接嚎啕大哭。哭了一氣,撲去姜黎腿邊上,告饒道:“阿離妹妹,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罷!”

姜黎往後避避身子,看了她一眼,“你求我做什麽,我沒碰你一下。”

蘇煙絡還未及說話,身後的北雁兒又出聲了,說:“你求錯人了吧,不該是來求我?我當你多能耐,結果一天就扛不住了。”

蘇煙絡緩緩情緒,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法兒,又去求北雁兒。而後又是同樣的說辭,說求北雁兒不管用,叫她求另一個。求完另一個,又要求另一個。結果求了一圈,最後還是跪到了姜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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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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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