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臺初評級3
舞臺初評級3
陸潛很是心動，但想到剛才沈修路過他面前時面無表情的冷酷模樣，慫慫開口：“不、不了吧，他看起來很兇的樣子。”
姜育恒也慫，沈修個子高，身體一看就是練過，偷聽沈修會在洗手間唱什麽歌或者練什麽舞，別說陸潛慫，他也慫。
慫慫二人組就此作罷。
不怪他們慫，只因沈修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高冷很不好惹的酷拽樣。
那看起來就很能打的體格，冰冷的眼神和酷中帶戾的表情，誰看了心裏都發憷。
——
洗手間裏。
洗完手，沈修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回想自己過去二十年的人生 ，唯一能與舞蹈和唱歌沾上邊的，就只有——
不知想到什麽，沈修灰暗的眸子瞬間發亮。
“差點忘了，還有廣播體操和國歌，我熟！”
身為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從小學到高中，他們每個人都是國歌每周一升旗必唱，體操每天都跳，就算再窮再沉迷于學習，這倆也能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但——
在男團選秀舞臺上跳廣播體操和唱國歌，應該......沒問題吧？
跳舞要動肢動，廣播體操也要動四肢。
所以......沈修福至心靈，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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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廣播=體操！
沒毛病！
沈修有被自己的邏輯能力震撼到。
就在沈修自信滿滿當真準備抽到舞蹈就在臺上跳廣播體操，抽到唱歌就唱國歌的時候，系統忍無可忍。
系統：【我勸你別太離譜！】
沈修口吻認真：“系統，你就說有沒有毛病吧，是不是沒有？沒有的話，怎麽能算離譜呢？”
系統：【你見誰在男團選修節目上跳廣播體操，你咋不跳廣場舞呢？】
沈修幽怨：“你以為是我不想嗎？那也得我會才行，廣場舞至少占個舞，廣播體操它單純和舞蹈一樣動四肢。”
系統：【......】有被說服......個鬼啊！
似想起什麽，沈修期待道：“系統，我記性很好，要不你給我放一首歌吧，我很快就能記住全部歌詞和旋律。”
要不是每個練習生的手機都被收走了，他也不至于求到系統身上。
系統：【這是系統內部嚴厲禁止的行為，你只能自己想辦法，別忘了，我可是随時預備待你一被淘汰就噶你的系統。】
“哦......”
沈修自閉了。
蹬蹬......
洗手間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伴随着愉悅的哼歌聲。
【嗨，好巧啊。】
【對啊，你也來上洗手間？】
【哈哈哈是的，你慢慢上，我先走一步.......】
一瞬間，沈修腦補了與同為練習生但不熟悉的選手洗手間相遇後尴尬寒暄的場面，尬得頭皮發麻。
千鈞一發之際，嗖的一下，沈修選擇飛速閃進洗手隔間。
逃避可恥，但有用！
咔嚓。
沈修隔壁隔間傳來鎖門的聲音，隔壁的人清了清嗓子，重新起來了調子，隔間飄出憂傷荒涼的歌聲，動聽得宛若海妖本妖在歌唱。
沈修：“！”
躲在廁所隔間的沈修豎起耳朵。
隔壁的人是誰？唱得也太好聽了！從聲音判斷，還不是他們一百人男團中的任何一個。
那.......是工作人員嗎？
真不愧是選秀節目，工作人員中卧虎藏龍。
隔壁的人唱得很沉醉，一門之隔的沈修聽得入了迷，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動靜，怕亵渎打斷這美妙的歌聲。
明明沒有任何伴奏，可隔壁的歌依舊能讓人如癡如醉，讓人仿佛置身在歌中所描繪的黑夜中萬物沉寂只剩明月的空曠寂涼場景中。
沈修不自覺在顱內随着一起唱。
一曲完畢，沈修意猶未盡。
太好聽了，他還想聽！
隔壁傳來男人愉悅的嗓音：“不錯，我果然還是喜歡在洗手間唱歌。”
沈修：“......”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會專門跑進洗手間一展歌喉。
古人誠不欺我，大佬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隔壁的大佬正常說話的聲音是普通的中年男子音，唱起歌來活生生變了一副嗓子似的，沈修欽佩不已。
隔壁的人又起了另一首歌，雖然不是同一個風格，更為激烈，但仍舊好聽得仿佛隔壁在開演唱會，可惜才唱到一半，歌聲戛然而止。
沈修聽見隔壁的不知名大佬接了個電話，打開隔壁間匆匆離開。
“好可惜......”沈修站在隔壁一臉惋惜的表情。
再給隔壁大佬兩分鐘的時間，他就能一下子聽完兩首天籁之音......诶，他好像......會了一首歌！
沈修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心：“系統，我會唱兩首半的歌了！”
系統：【......你好自信，自信得有點盲目。】
才聽了一遍，就敢狂妄放話說自己會唱？這已經不是自信的範疇了，而是狂妄。
“不信？咳咳.......”沈修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你聽好。”
下一秒，熟悉的歌聲從沈修口中逸出......
一曲完畢，沈修不僅能一字不落的複唱，還能把隔壁大佬的聲音學了個八成，震驚系統。
系統：【......】這小子，有點子東西在身上！
沈修唱完，沒空搭理系統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唱完之後很有問題，他微微擰眉，對自己的複唱不滿意。
“只得其聲不得其形，是我模仿得太拙劣了，比不上隔壁大佬的十分之一。”
沈修沒聽過別人唱這首歌，第一次聽，只聽到隔壁喜歡到洗手間唱歌的大佬一人唱過，為了不侮辱大佬的歌聲，沈修幹脆在隔間裏開始重新複唱，試圖與大佬更靠近一步。
系統：它懷疑這小子在炫技但它沒有證據！
練習生等候區，練習生向躍廷緊張咽了咽口水，憋不住起身邁步朝洗手間走。
就在剛才，又産生了一名A班學生，A班學生前後幾個，最差也是C班。
作為只會跳舞唱歌不精通的向躍廷壓力極大，因為前面像他這樣的選手，有幾個倒黴的抽到了不擅長的選項，在舞臺上接受導師和觀衆們的公開處刑，丢臉又窘迫。
為了調整好心态，也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向躍廷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冷靜。
向躍廷渾渾噩噩的靠近洗手間，前腳剛剛邁進洗手間，還沒來得及走到洗手臺前，就聽到一道空靈哀傷的歌聲從最裏面的洗手間隔間飄出。
向躍廷不由得聽呆了，腳步僵立在原地
隔間裏。
沈修第N次唱了一遍自己不滿意的那一句歌詞，終于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有一點點隔壁大佬之前唱的那味兒了。
接下來......
沈修站直身體擡起胳膊站定，原地活動筋骨。
《少年所向披靡》豪氣沖天，不僅舞臺豪華寬敞，連衛生間也裝修得很好，空間很大，處處透着金錢的氣息，用最昂貴的循環系統，香薰熏得香噴噴的，用沈修的話來說，廁所比他家還寬敞奢侈無數倍。
沈修在隔間活動完全不受限。
系統：【歌聽了一遍你都能完整複唱，能不能自己編個舞？搞這還要堅持跳廣播體操的架勢是鬧哪樣？萬一抽到跳舞，你以為你活動筋骨就能讓你的廣播體操更出色？真想輸？】
沈修無語，他能完整複唱一首歌的前提是有人在他面前唱完完整歌曲的同時他全神貫注認真記下。
又沒有人在他面前跳舞，他以前沒有任何舞蹈基礎，這種情況下，他怎能無中生有。
都還沒上臺，一切結果未知的情況下，系統怎能說他會輸？
沈修不服氣：“盡人事聽天命懂？現階段重要的不是輸贏，而是努力的過程，況且......”
沈修活動拉伸四肢：“都還沒試，怎麽知道就一定會輸？”
“這種糟糕的心态，如何能應對以後更激烈的的競争？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自己emo可以，但別人別想打擊他。
系統不想回答，自閉下線。
洗手間裏的向躍廷：“！”
這聲音，是沈修！
所以，沈修他剛才......是在安慰自己？
聽說大佬各方面都很厲害，能從一個人腳步聲判斷出外面的人是誰也不奇怪。
是不是從他進入洗手間開始，沈修就從他的腳步聲聽出是他來了，沈修路過他座位的時候是不是也看到了他緊張的表情，知道他在仿徨不安，特意說出這些話來安慰他！
短短幾秒內，向躍廷想通了所有節點，茅塞頓開。
對啊，就像是沈修說的那樣，僅僅只是最開始的階段，沒有殘酷到被淘汰，初評級分班而已，他為什麽要怕？
現在就怕，就這種心态，如何接受接下來的無數次挑戰？
向躍廷原本灰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他從沈修冷酷的外表下品出了沈修溫柔貼心的內裏。
他真是一個強大又溫柔的人吶。
強大如沈修，明明唱得那麽的棒，卻還要到洗手間來當卷王，大佬都這樣，他怎能偷懶？
“謝謝，我知道怎麽做了！”
向躍廷高聲向最後一個隔間說完這句話，轉身雄赳赳氣昂昂離開洗手間，臉也不洗了，大步朝練習室，在上臺之前，他要向沈修學習，卷起來！
為了保證每位練習生都能随時随地聽到節目組動向，練習室也安裝了廣播，前方舞臺上主持人的聲音能傳進練習室裏，不怕練習室因在裏面練習而錯過初測評。
當然，因為節目組突如其來的初測評弄得練習生們措手不及，大部分都會在位置上看競争對手們的表現，短短時間內他們心态不穩能練也練不了多少時間，只有極少部分才能穩住心态冷靜下來去練習室就是了。
正在隔間拉伸四肢的沈修猛然聽見外面突兀傳來一道聲音，吓得僵在原地，差點沒扭到自己的脖子。
沈修目露驚恐盯着隔間門板。
小心翼翼：“......誰？”
誰在外面？什麽時候來的？他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沉浸在練習唱歌和拉升四肢的沈修對向躍廷的到來一無所知。
在洗手間驚悸半晌，沈修沒得到回應，鬼鬼祟祟打開一條門縫，露出一只眼睛朝外面偷看。
看到外面空無一人，沈修懸着的心落下。
“呼......真尴尬。”
沈修撫着自己砰砰砰狂跳的心髒：“幸好他不知道是誰在衛生間裏自言自語，不然的話我就是他眼中的神經病，太丢臉了。”
至于門外人說的話，沈修心想或許人家在打電話，順帶提醒他廁所不是法外之地，隔間外有人。
這麽一想，沈修感嘆：“他人還怪好的。”
沈修語畢，合上廁所隔間的門繼續在裏面複習廣播體操。
至于他為什麽不去練習室，當然是因為以前抱着薅羊毛能薅到幾時算幾時的他，自然不知道有練習室的存在。
——
輪到第55號練習生上臺的時候，練得一身汗的向躍廷回到自己位置上。
再次回來的向躍廷從一開始的神情恍惚變成了現在的信心滿滿，仿佛打了雞血似的。
他學着沈修的模樣身體板正嚴肅坐在69號位置上，認真看舞臺上表演。
旁邊的姜育恒疑惑：“怎麽了？去個洗手間怎麽去那麽久，咋還一副脫胎換骨的模樣？”
向躍廷想到方才在洗手間聽到的歌聲，還有沈修安慰自己的話，扯出一抹自信的笑：“這麽說，好像也對。”
經過沈修開導的他，可不就是脫胎換骨嘛。
姜育恒：“？”
向躍廷又說：“你聽過海妖的歌聲嗎？”
不等姜育恒開口，向躍廷兀自目露崇敬：“許老師後繼有人啊！”
可......跑洗手間裏唱歌？明明練習生們都有專業的歌唱教室，沈修為什麽要跑到洗手間去？
很快，向躍廷就想通了。
大佬嘛，都是有點子怪癖在身上的。
姜育恒：“？”
向躍廷的話讓他一頭霧水。
姜育恒要刨根問底：“你......”
話沒說完，向躍廷繼續：“噓.......安靜，我得為他保留神秘，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姜育恒腦袋上原本一個問號，現在變成了滿頭問號。
......他就不該問！
沈修練得差不多了，也從洗手間回來。
在路過69號向躍廷的位置走向自己66號的位置時，向躍廷突然出聲：“沈修你好，我叫向躍廷，我很高興認識你，真的！”
作為自己迷茫時指路的明燈，向躍廷想起自己還未曾與沈修認認真真介紹過，看見沈修冷着一張臉從自己面前路過，沒忍住出聲。
想到沈修專門安慰他一個，向躍廷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興奮愉悅。
只有他一人知道沈修冷酷外表下的內裏有多溫柔，向躍廷雙眸發亮的仰頭望着自己眼前神情漠然的男人。
沈修：......救、救命，為什麽突然有人和他說話？
而且......這聲音不就是之前在洗手間提醒他別在洗手間太放肆的好人嗎！
好人他現在和自己說話，是......在提醒自己洗手間的事？
沈修尴尬得腳指頭抓地，僵在原地。
陸潛好奇眨眼，看了看向躍廷，又看看沈修，遲疑詢問：“你們......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正縫臺上的56號選手還在抽簽，導播和直播鏡頭也很懂，立刻把鏡頭切到練習生們的位置上。
只見練習生位置等候區域，沈修冷着一張臉，緊緊抿着薄唇站在原地，微微垂眸，從上至下森森目光落在69號向躍廷的身上。
67號的陸潛隔着68號的姜育恒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向對峙的兩人，嘴唇微動。
“67號小奶狗在說什麽？一臉震驚樣。”
“發生矛盾了嗎？66號沈修怎麽一臉森寒的表情？”
“你們看69號向躍廷仰頭看66號沈修的眼神，赤果果的挑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