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逗弄
逗弄
聽到要和譚煦坐在一起的時候，賀靈整個人懵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聽見梁靜解釋道：“賀靈啊，當時老師接到的通知是只有譚煦一個人來報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也會來呢，所以老師就沒有提前給你預留位置....”
“一會我找兩個男同學去倉庫給你搬一套桌椅出來，你就坐到譚煦旁邊吧。”
這就是插班生的命運嗎？
賀靈朝梁靜勉強一笑，老老實實地背着書包往譚煦旁邊走去。
沒過一會，賀靈的新桌椅就到了，見兩位新同學都落座了，數學老師也繼續開始講課。
賀靈随便收拾了一下書桌就開始拿出筆記本記筆記，一旁的譚煦卻一直在百無聊賴地一手撐着下巴一手轉着筆。
看了眼黑板上眼花缭亂的數學符號，譚煦感覺自己連中間穿插的中文都看不懂了。
唉。
世界上為什麽要有數學這個東西存在？
譚煦瞟了眼身旁的賀靈，小姑娘正握着筆在本子上寫下一排排娟秀的字符，時不時擡頭看一下黑板，整張小臉都寫滿了認真。
平時看着呆呆的，集中精神的時候卻出乎意料的敏捷而嚴肅。
好想打斷她。
譚煦惡劣地想。
下一秒，譚煦就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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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打破了某種結界似的，賀靈下意識看向了譚煦，眼底的清明瞬間化為了茫然。
譚煦忍着笑，故意皺了皺眉問道：“你真的不是我的粉絲？”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了賀靈的耳朵裏。
聽着譚煦的語氣像是在質問，一下就把賀靈拉回到了上午的尴尬場景中，賀靈覺得十分有必要和他好好解釋一下。
賀靈看了一眼講課中的老師，然後又飛速轉回來沖譚煦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譚煦不緊不慢地接着問道：“那在機場是怎麽回事？”
賀靈張了張嘴，剛要解釋，譚煦就聳了聳肩：“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賀靈：“......”
接着，譚煦就轉過身背對着賀靈撐起了腦袋。
他不會生氣了吧？
說來也是她錯拿了照片和手幅才引起的這場誤會....
賀靈剛在內心自我檢讨了兩秒鐘，疑似生氣的某人又轉回來好奇地看着她：“诶，你到底多大了？成年了嗎？”
賀靈：“......”
這人的思維好跳脫，她完全跟不上怎麽辦。
沒等賀靈細想，老師微微提高音量的一句“所以這道題的答案是C”又将賀靈拉回了課堂，她心裏一激靈，偏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老師一眼。
賀靈一邊指了指老師，一邊抱歉地沖譚煦笑了笑，然後就扭回去接着聽課了。
然而，剛才的一番話像是徹底打開了譚煦的話匣子，他偏頭看着賀靈興致勃勃道——
“上午我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小學生或者初中生呢，畢竟你的個子還不到我肩膀....”
“你是不是跳過級或者提前上過學啊？感覺你年紀不大啊....”
......
賀靈：“......”
這個人嘴好碎，明星都這樣嗎？
譚煦越說越來勁：“不過你真的沒聽說過我嗎？我可是很受歡迎的...還是說，我們之間已經有代溝了？”
“啪——”
忍無可忍的賀靈将筆按到了桌子上。
“譚煦同學——”賀靈扭頭看向譚煦，一字一句道，“我看過你的入學申請表了，你是2000年7月15號出生的，而我，是2000年6月5號，我不僅晚上一年學，還不多不少，剛好比你大了一個多月。”
賀靈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等她話音一落，整個教室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回蕩在整個教室裏，譚煦邊鼓掌邊啧啧稱贊道：“你的記性可真好，看了一眼就把我的出生日期記得這麽清楚。”
後知後覺的賀靈一愣，傻傻的環視了一眼鴉雀無聲的教室。
緊接着，賀靈就被一個巨大的身影覆蓋住了，她視線向上，緩緩擡頭，年邁的數學老師正站在她面前皺着眉看她。
“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這話是對賀靈說的。
賀靈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們...我們剛才...”
“老師，”譚煦懶懶散散地站起身，神色自若道，“我們剛才在讨論您講的數學題來着。”
天啊...
他們什麽時候讨論數學題了？
聽見譚煦這麽說，賀靈紅着臉低下了頭。
“哦？”教了幾十年學，老師們自然見識過各式各樣的學生，數學老師拿着手裏的三角板指向黑板上的一道題，“那你說說這道題怎麽解啊？”
真.翻車現場。
賀靈的頭低的更深了。
譚煦掃了一眼他完全看不懂的數學符號，輕輕開口吐出了一句：“我們還沒讨論到這兒。”
數學老師：“......”
此話一出，教室裏立刻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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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放學，賀靈都再沒有和譚煦說過一句話。
這個人太過分了，她心裏非常不舒服。
譚煦似是沒有感受到賀靈情緒的變化，剩下幾節課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最後一節政治課，譚煦徹底睡了過去。
其他老師多多少少聽說過譚煦的事情，所以對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直到最後一節下課鈴聲響起，譚煦才慢悠悠的從桌子上撐起身來。
就在譚煦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瓶飲料突然放到了他的面前，緊跟着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Hello，譚煦，好久不見。”
譚煦半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後啞着嗓子皺眉道：“你是誰啊？”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卓茗冉啊。”卓茗冉有些尴尬，但臉上甜美的笑意卻分毫減，“我們兩家以前是世交，原先還一直住在一個小區，不過後來我小學四年級搬了家，咱們就一直沒聯系過了。”
說着，卓茗冉像是有些害羞，小聲補充道：“譚煦哥哥，你忘了你以前還說過，要我去你家住給你當妹妹嗎？”
“砰——”
賀靈一時手抖，将杯子掉到了地上。
透明的玻璃杯一路滾到了卓茗冉腳邊，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賀靈：“......”
她今天是怎麽了？
見兩人齊齊看向她，賀靈強笑着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拿穩。”
譚煦的意識清醒了幾分，他試圖從記憶裏尋找出眼前這個女生，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掃了卓茗冉一眼：“有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卓茗冉笑着道，“就是很久沒見了，想着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譚煦随口應道：“哦。”
卓茗冉的眼睛是月牙形的，笑起來彎彎的很好看，她心裏暗含期待地看着譚煦，一臉笑意溫柔。
一秒...兩秒...
譚煦盯着她，緩緩打了個哈欠。
卓茗冉：“......”
氣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其實——”卓茗冉突然出聲，偏頭看向了剛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的賀靈，“我是想和賀靈一起去吃飯的。”
賀靈沒反應過來：“啊？”
“新學校你可能不太适應，我們食堂可是有很多隐藏美食的。”卓茗冉上前一把挽住賀靈的胳膊，“我們走吧，我帶你去。”
賀靈剛要一頭霧水地被卓茗冉拉走，兩個挎着包的男生就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喊道：“走吧譚煦，吃飯去？”
譚煦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吧。”
卓茗冉看向走到身旁的兩個男生：“鐘澤？李寧陽？”
看見卓茗冉，鐘澤眼前一亮：“茗冉？你在這兒幹什麽呢？”
卓茗冉沒有回答他，只是有些疑惑地伸手指了指他們和譚煦，鐘澤立刻解釋道：“譚煦是我們的新室友，我們準備一起去吃飯呢。”
聞言，卓茗冉突然靈機一動道：“那...我們一起去吧！”
鐘澤一直偷偷喜歡着卓茗冉，見她滿臉期待的望着他，鐘澤立刻扭頭看向李寧陽和譚煦：“帶上茗冉一起吧。”
李寧陽攤了攤手：“我無所謂。”
譚煦挑了挑眉看向卓茗冉：“你不是要和她一起嗎？”
說着，譚煦還朝賀靈伸了伸下巴。
突然被cue到的賀靈慢吞吞道：“其實我——”
話音未落，卓茗冉就攬着賀靈的胳膊笑着道：“當然是我們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