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小貓很虛弱, 需要住院,聞樨辦了住院手續,過幾天再過來接它們。
已經到了中午, 沈朝隽沒直接帶她回映月灣,先去吃了中飯,是海鮮焗飯很好吃的那家店。
午餐結束,沈朝隽接了通電話,便先将聞樨送回映月灣,他去了錄音棚。
聞樨回去後, 收拾了東西回學校,她周一約了指導老師看論文。
周一她從指導老師辦公室出來,手機收到一條推送消息——
沈朝隽演唱會的門票将在18點開售。
聞樨給表姐發了條消息, 問她想不想去聽沈朝隽的演唱會。
一直到下午, 表姐才有空回了一個:【?】
聞樨:【沈朝隽的演唱會晚上開票, 你去的話, 我搶兩張票。】
表姐:【你不是不喜歡他?】
表姐:【為什麽突然要去看他的演唱會?】
聞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她實話實說:【他是哥哥的朋友呀,上次說到了演唱會,就說要去看一下。】
表姐:【那他不給你票?】
聞樨:【支持他的演唱會, 當然是自己買票了。】
表姐:【行, 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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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估計你最後還是得找他要。】
聞樨:【不聽不聽.jpg】
快到下午六點的時候, 聞樨在宿舍坐好, 事先填好了自己和表姐的證件信息,靜待時間跳動。
一到時間, 她立馬按下購票鍵,到最後付款頁面, 顯示票已售空。
聞樨:“……”
真被表姐說中了,搶不到。
聞樨不想開口跟他要,雖然他大概率是會給她的,但聞樨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跟他說熟吧也沒那麽熟,說不熟吧,又有過不少的交集,不生不熟的,開起口來也感覺有點不尴不尬的。
而且,找他要,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他票錢,不生不熟的關系,給好像有點尴尬,不給好像也有點尴尬。
聞樨仰天嘆氣。
與人相處好難啊,她不想與人相處了,她只想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裏,誰也不要來打擾她。
聞樨不知道該怎麽做,求助表姐。
表姐:【為難什麽,你不想開口,讓你哥說呗。】
聞樨:【不太好吧……】
聞樨:【看演唱會是他和我聊天的時候說的,哥哥不在,也不知道,現在讓哥哥去要票,怪怪的。】
表姐:【?】
聞樨:【?】
賀雲舒看着手機忍不住笑,這小孩說讨厭沈朝隽,這哪像讨厭了?
她哥不在,她和她哥的朋友還能聊起來天,還聊到要去看人家的演唱會,可到最後了,她反而還不敢跟人确定這件事了。
要按照她平時的行事作風,她哥不在,她這個天就聊不起來,哪有後面這些事。就算聊起來了,既然能聊到要去看人演唱會,她就能正常的聊門票問題。
這麽件簡單的小事被她糾結成這樣,這孩子心裏是藏着什麽小貓膩吧?
她哪是不好意思跟人要門票,她這明顯是心裏有鬼才會覺得處處有鬼,卻又不敢承認。
妹妹長大了,有小心思了呀。
賀雲舒回:【既然沒票的話,那我們就不去了吧。】
聞樨:【……?】
聞樨:【可是我跟他說好了要去的。】
表姐:【跟他說好了,可是又沒票,他竟然也不主動給你,還去什麽去,不去了。】
聞樨:【……】
聞樨:【好像有道理。】
可是,就不去了嗎?
可是才剛開票沒幾分鐘呀……
聞樨目光凝住,微微出神。
她許久沒再說話,賀雲舒有點忐忑了,自己就是逗逗她,她本來就有意識的躲避,這麽一說真不去了咋辦,正值小心思萌芽階段的女孩子,最是愛多想,她得給她一個心理上的臺階。
表姐:【找他要票的人不會少,這對歌手來說很正常,再說了,你們早先說好了的。】
表姐:【至于錢的問題,歌手本人送朋友演唱會票,還收錢有點奇怪吧。】
表姐:【不過你要是想給,也可以說,姐姐讓你問票價,要轉錢給他,他如果不要,就算了,要呢,咱就給。】
表姐:【不過我猜,他肯定不會要的。】
聞樨慢吞吞地回:【好叭】
聞樨想了想,認為表姐的方案行得通,在票錢的問題上也避免了尴尬,于是,她預設了一下将可能發生的對話,又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打開了沈朝隽的對話框。
她将搶票失敗的截圖發過去。
然後打字:【我沒搶到票。】
他很快回複:【所以呢?】
聞樨:“?”
這意思,是沒打算給她票嗎?
可能他那天就是随口說說,客氣一下的吧。
是她當真了。
他的演唱會又不愁沒人去聽,想找他要門票的圈內朋友應該也有很多,哪有多的票給無關緊要的人。
糾結了這麽久,預設了這麽多,唯獨沒想到這種情況。
這才是最尴尬的吧?
聞樨忽然想起抓貓時在路邊看見的那株觀賞花樹,掉落進泥土裏的花瓣,那種胸腔悶堵的失落和難過感,又湧了出來。
是季節的原因嗎?春天快結束了,花也謝了,她也應景的開始傷春悲秋。
恍然回神,她垂眸看向對話框,頓了幾秒,自己找臺階下:【我就不去了,祝你演出成功。】
沈朝隽嘴角的笑意一頓:【?】
聞樨的目光在他發來的問號上停留幾秒,不懂他想表達什麽,她也不想知道了。
于是,她退出對話框,按滅手機,徑直去了浴室洗澡。
聞樨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後,室友已經回來了,買了水果,招呼她去吃。
聞樨搖頭說,刷過牙了不想吃。
“樨樨,”鄭禾喊她一聲,又看向其他兩人,“我男朋友他們宿舍這周末要出去玩,問你們有沒有時間,有的話,大家一起。”
呂姝笑了聲:“是有人想約我們樨樨,讓大家給他助攻吧?”
鄭禾笑,挑挑眉,轉頭看聞樨:“去嗎,樨樨?”
聞樨拿了本書上床坐進被子裏,搖了搖頭:“要改論文,沒時間。”
“你的論文還需要改,我們的可咋辦。”齊沅哀嘆。
聞樨彎了彎唇,沒說話,攤開書往後翻頁。
“樨樨,我覺得你真可以考慮一下。”鄭禾咬着一塊橙子,仰頭看向她,“江望挺不錯的,你就相處了解看看嘛。”
呂姝接話:“你這特別像勸人相親的話術。”
鄭禾大笑,還是沒放棄:“反正我還沒答應他們,時間還早,你再考慮一下。”
聞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她盯着書頁上第一行的文字,半晌沒看進去,索性也不做無用功了,将書合起來放到旁邊,縮進被子裏。
靜了幾秒,才拿起手機。
鎖屏頁面顯示,有一條新微信消息。
她手指頓了一頓,點開。
到微信列表頁面,沒看見誰的對話框上有新消息過來,沈朝隽的對話框仍在最上方,只是名字下面顯示的內容變了——
“沈朝隽”撤回了一條消息。
聞樨點開看了一眼時間,應該是在她洗澡的時候發的,又撤回了。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打開小游戲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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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徐徐從半開的窗戶吹進室內,帶來一陣清淺花香。
沈朝隽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低眸看了眼腳邊哼唧着扒拉他褲腿的小狗,伸手将它抱起來:“叫什麽?”
小狗:“哼嗯哼嗯……”
“想她了?”他撓着小狗的下巴,“昨天不是剛見過她?”
小狗:“哼嗯哼嗯……”
“哦……”他緩緩點頭,“你昨天沒見她。”
小狗:“哼嗯哼嗯……”
“可是她不想我們啊……”沈朝隽聲音低低的,像嘆了一口氣。
說好要去看他的演唱會,也不去了。
小騙子。
她發來截圖說沒搶到票,沈朝隽還有點驚訝她特意去搶票了,他以為她是想要門票,就故意問了句,誰知道她下一句是告訴他,不去了。
消息也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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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聞樨收到競賽海選通過的通知,并通知她正式比賽的時間和地點。
時間是一周後,地點在康城奧體中心。
另附了路線,以及賽事組的接送大巴停靠點和簽到等其他注意事項
明城這邊,他們每次去考試的地方,只是臨時的辦公點,因為海選是全國範圍內的,很多城市都設有臨時辦公點。
承辦單位和制作平臺在康城,後續要在康城電視臺播出,所以比賽地點,也是在康城。
競賽的全稱是腦力智力科學知識競賽,由于要在電視臺及網絡平臺播出,所以還有另一個有噱頭的名字《超級大腦》。
在去康城正式比賽之前,聞樨要先把指導老師給的論文修改意見逐條落實,還有實驗室的事情,要跟導師請假。
所以,她還是拒絕了和鄭禾男朋友宿舍一起出去玩的邀請。
但是,江望也通過海選了,她沒有理由拒絕和對方一起去康城。
比賽前一天,兩人一起乘高鐵出發去康城。
比賽當天,賽事組有很多事情需要統籌安排,所以選手們都被安排提前一天到達,包括康城當地的選手,被賽事組統一安排住進酒店。
兩個人一間。聞樨的室友是一個戴眼鏡的可愛女孩,叫顏可,十五歲。
顏可的性格比較開朗,和聞樨簡單的自我介紹完,就拉着聞樨問東問西,說自己大學也想報明城的學校,又問她明城有什麽好玩的。
話雖多,但也不是那種喋喋不休的類型,不會讓人反感,反而覺得熱情可愛。
晚上睡前,爸爸媽媽問她在康城的情況,她報備了一下,收獲爸爸媽媽的加油鼓勵包。
關掉群聊,聞樨順手往下滑了滑列表,一眼就看見在哥哥的聊天框下面的沈朝隽。
自從搶票那天之後,她沒回過映月灣,也就沒再見過他,微信聊天頁面還是停留在他撤回的那條消息上。
聞樨頓了頓,點開哥哥的聊天框,跟他單獨報備了一聲。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到沈朝隽和孟遇。”顏可靠在床頭忽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聞樨下意識轉頭:“…沈朝隽?”
“對啊。”顏可側過身,看向聞樨,“那個剪影,一看就是沈朝隽啊,粉絲都認出來了。”
聞樨問:“什麽剪影?”
“節目組官博你沒看嗎?嘉賓除了那三位學科屆大佬,還有孟遇,周言越,最後一個放出的是剪影。”
聞樨輕輕“哦”了聲:“我沒關注官博。”
她停頓幾秒,在搜索框內輸入節目名稱,官博第一個跳出來。
那張故作懸念的剪影是側面照,側臉的輪廓很清晰,熟悉的人,的确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是誰。
評論區,粉絲放了剪影的原圖,沒有任何懸念。
雖然正式比賽還沒開始,規則賽制之類的還沒正式公布,但選手大多數也都了解了一些。
一百名選手要進行通關賽,最終角逐出十五名晉級選手,進入三位學科屆大佬帶領的隊伍,再進行輪番比賽。
畢竟要以節目的形式播出,自然需要熱度,除了三位學科大佬,別的嘉賓,要符合節目基調,也要能帶起收視。
孟遇是女子跳水奧運冠軍,周言越是國內頂尖名校出身的知名主持人,沈朝隽的履歷,也的确合适。
入睡前,聞樨迷迷糊糊的想,還是不要遇到他了吧,她現在只要一想起他,心裏就酸酸的不開心,她想,可能是自己太小氣了,人家不就沒給她票麽,她就記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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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比賽當天。
為保證競賽的公平公正公開,競賽過程采取的形式是現場直播,後續剪輯後的純享版也會在網絡平臺同步上線。
所以,節目組需要交代的事情比較多,有站位以及流程之類的要先熟悉,準備時間很長,并且,期間禁止使用手機。
賽事組與節目制作組負責和考慮的東西不同,節目制作組考慮節目的觀看性、話題性和熱度,所以在選手的站位安排上費了一番心思。
下午六點,現場直播正式開始。
比賽場地的大門打開,選手進場,大屏幕同時播放了一段前期的選手采訪視頻,剪輯過的,每個選手平均三四秒,一句話的鏡頭。
采訪畫面閃到聞樨時,馮嶼輕挑了下眉梢,不由得擡眸往場內看,尋找聞樨的身影。
他就說麽,從來不願意上任何綜藝和真人秀的他沈老板,怎麽突然就答應要上這個節目了,他還以為他是放不下曾經的專業,合着小心思在這呢。
采訪視頻播放完,選手也集結完畢,主持人進場宣布完賽制,以及公布選手海選成績排名。
直播畫面切到嘉賓觀察間,嘉賓們正在讨論選手。
“A省的理科狀元……高考大省,不得了。”
“六十這個名次算中游,不過,很多選手會逆襲。”
“這個不錯,沒有什麽短板。”
“這個得過IPhO的金牌啊,含金量高了。“
周言越轉頭說:“朝隽是不是也得過?”
沈朝隽禮貌彎了下唇。
“下面一位,聞樨,二十一歲,明城理工大學……”
沈朝隽眸光轉回來,看向屏幕畫面。
她從選手隊伍中走出來,看不出緊張,也不像別的選手将自信與鬥志昂揚寫滿全身,她還是安安靜靜的,眉眼清澈柔軟,禮貌疏淡。
觀賽間的老師翻着簡歷,指了指屏幕:“這個聞樨得過IMO的金牌,還得過IChO的金牌,保送進明理工的,不得了啊。”
主持人的聲音繼續播放:“還有一位,江望,二十二歲,同樣來自明城理工大學,20XX屆東臨市安南區理科第一名。”
江望走到聞樨身邊站立。
主持人沒急着公布名次,節奏放緩了一些:“兩位都來自明理工,認識嗎?”
聞樨和江望輕點了一下頭:“認識。”
主持人笑,語氣輕松:“認識——那方便說一下是什麽關系嗎?”
江望笑了下說:“目前是普通朋友。”
他開口了,聞樨便禮貌彎了彎唇,沒說話。
畫面切到觀察間,幾位老師都聽懂了年輕人話裏的含義,不由得笑起來:“兩個人站一塊很養眼。”
孟遇笑着重複他的話,前三字加了重音:“目前是,普通朋友……”
這時候,彈幕也開始增多了:
【我看個腦力競賽還要炒cp給我塞狗糧?】
【孟遇是懂吃瓜的】
【觀察間的都在姨母笑姨父笑】
【就沈朝隽沒反應】
【沈朝隽:我眼裏看不見愛情】
……
這時,畫面切回賽場,主持人正在宣布名次:“聞樨,第五名。”
“我們再來看江望,第……五十二名——兩位請就坐。”
觀察間裏,孟遇猛地傾身湊近屏幕:“這好像有點尴尬了。”
其他老師接了句:“小夥子的表情有點微妙啊。”
沈朝隽沒說話,只靜靜地觀賽。
第五名和第五十二名地座位離得有點遠,聞樨坐在前排,顏可排名十三,位置在聞樨身後,探頭過來打了聲招呼。
主持人還在依次宣布名次,也并非針對聞樨和江望開玩笑,介紹其他選手時,也會說一兩句玩笑調節氣氛。
選手多,聞樨坐在座位上又等了半小時左右,主持人才宣布完名次。
緊接着就是第一輪通關賽,根據第一輪比賽名次,前八十名選手通關,後二十名選手淘汰。
選手準備期間,畫面切到觀賽間,老師們解釋第一輪的考試題,又分析了一下難度和考核緯度,讨論了一番選手現場比賽的心理壓力。
周言越問:“大家有沒有比較看好的選手?朝隽?”
沈朝隽頓了頓,說:“現在還看不出來。”
“現在還早。”施教授也說,“初始排名只是具有參考作用,每個人的潛力不同,要看比賽的表現。”
通關賽開始,選手入場,畫面切回賽場。
第一輪是數字類的題目,考核選手的綜合能力,以完成時間的長短來排名。
大屏幕實時滾動選手的提交時間和排名,在場選手都是強将,一分二十多秒後,前八十名已經産生,第一輪通關賽結束,剩餘選手淘汰。
“結束了?”孟遇驚訝。
“對,很快。”杜銘探身去看屏幕,“前幾名的還是那前幾名,像朱理,聞樨……也有排名上去的,六十名那個,二十名晉級的。”
“李暮雲也進了吧,噢第八,這個李暮雲沒什麽短板。”
周言越笑說:“林老師現在就開始選人了。”
林老師笑呵呵地說:“才第一輪,還言之尚早。”
孟遇笑着說:“那個江望名次也上來了,26名,一晉級就跑過去找那個小姑娘開心的分享……”
大家輕笑。
彈幕又開始:
【孟遇:別管,我就是要嗑】
【別人:姨母笑.jpg 沈朝隽:離線.jpg】
【沈朝隽:我,孤狼,別管】
緊接着是第二輪通關賽,比賽開始15分38秒後,前六十名選手産生,第二輪通關賽結束,剩餘淘汰。
到此,首場比賽結束。
真正用在比賽上的時間并不多,多的是賽前的拍攝畫面,比如介紹選手排名的各種噱頭,兩輪通關賽準備期間的緊張氛圍,晉級選手的喜悅笑臉,淘汰選手的落寞離場,觀察間裏嘉賓的讨論。
整場錄制結束,已經将近晚上十一點了。
聞樨回到酒店,已經累得不想動了。
第二場比賽的時間安排在一周後,同一個房間的顏可從賽場出來就被父母接回家了,酒店房間只剩下聞樨一個人。
她軟趴趴的歪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飄動的窗簾發呆。
她忽然有點後悔同意來參加了,她還是喜歡平時那種比賽,進場就開始,結束就走人,不需要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直到有電話進來,她才不情願地動了下,撈起手機,是江望打來的電話,跟她約明早出發去機場的時間。
聞樨不想思考了,只說,你決定吧,不遲到就行。
-
次日一早,兩人一起去機場的路上,聞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地鐵開動的聲音嗡嗡響,對方說話也不清楚,聞樨只聽見說什麽,免費升艙。
號碼184開頭,明顯是私人號碼,聞樨以為詐騙電話,直接挂了,而且她也不需要升艙。
到機場值機的時候,聞樨發現自己的艙位是頭等艙,不由得疑惑了。
江望的登機牌,仍是他們一起買的折扣經濟艙。
“怎麽回事?”聞樨困惑。
江望想了想,忽然說:“你在地鐵上接到的那個電話是第三方購票軟件的吧?我們的票不就是購票軟件上買的麽,很多第三方平臺撥給客戶都會顯示成手機號的。”
“可是為什麽給我升艙啊?還是頭等艙。”聞樨還是很懵。
“他們有什麽活動,随機到你了?”江望猜測,“但應該不是詐騙,沒跟你要錢,艙位也确實變了。”
聞樨緩緩點了點頭,大概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江望笑了下說:“你太幸運了,那你是不是要去頭等艙候機室了?”
聞樨本想說算了,自己去享受,留他一個人不太好,但是又忽然想起昨天賽前主持人介紹選手時,他說的那句話,和其他選手意味深長的哄笑。
她覺得是該多與他保持點距離,于是點點頭:“機會難得,我去體驗一下。”
江望笑了笑說:“是該去體驗一下,那我們只能落地再見了。”
聞樨的行李箱小,沒有辦理托運,值完機,她便與江望分開了。
通過安檢,聞樨拉着她的小行李箱到休息室。
一只腳剛邁進門,她忽然看見視線盡頭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側對着她的方向,微微低着頭,休息室明亮的燈光将他側臉的輪廓勾勒得流暢利落,像一道剪影。
聞樨怔了幾秒,準備不動聲色地退出去,到登機口候機。
她腳剛擡起來,他忽然轉頭,目光正正好好與她的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