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想近距離看看嗎?
第四十一章 “你想近距離看看嗎?
“漂亮。”商柏青答的漂亮,是指孟逐然漂亮,魚在他身體上顯得更漂亮。
“你想近距離看看嗎?”孟逐然發出邀請。
商柏青在忍耐,他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告訴孟逐然,他在忍耐。
孟逐然非常滿意商柏青現在的表現,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故意穿顏色豔麗的黃色襪子,人在特定的時候很容易被一個亮點所吸引,他需要吸引商柏青的目光,顯然,效果顯著。
“或者,教授,你想摸摸嗎?”
火點得夠足,禁欲古板的商教授終于失控,他摘下眼鏡放在竈臺上,眼睛始終盯着孟逐然,幾乎是沒帶猶豫的一把攬住孟逐然的腰,幾乎是粗暴的将他按在冰箱上然後吻上去,身後的冰箱貼掉落滿地,孟逐然半推半就的承受着他的激吻,商柏青吻得很用力,氣氛暧昧到極點,孟逐然擡手解着商柏青衣服扣子,手拉着商柏青的手按在自己腰側的紋身上。
商柏青放開孟逐然,在他耳畔調整呼吸:“抱歉,失态了。”
孟逐然引着他的手繼續往上摸,“摸出來了嗎?教授。”
“摸不出來。”
孟逐然索性脫掉衣服,扔在臺面上蓋住商柏青的眼鏡,“你應該湊近點,那樣才能看出這紋身是假的。”
商柏青的手摸上去,再次将孟逐然帶進懷裏,他看着孟逐然的唇,“別再紋身,聽說紋身很疼,我不希望你疼,有那棵樹就夠了。”
“那不是樹,那是你,商柏青,那是我給前男友留的紀念,一棵柏樹。”
“疼嗎?”
“不疼,很有意義,人生每一段經歷都有它的意義,商柏青,或許你可以試着接受新的東西。”
商柏青沒有說話,掐着孟逐然下巴強迫他擡頭,繼續吻他,氣氛很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商柏青的衣服扣子被全部解開,他咬着孟逐然的唇,手慢慢落在孟逐然的褲子繩結上,孟逐然則是順手替他脫下最裏面的一件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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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沸騰的聲音打斷他們之間的暧昧,燒水壺有四個檔位,最快的檔位燒一壺水只需五分鐘,孟逐然調到最慢的花茶模式,燒一壺水需要十二分鐘,他們陸陸續續接了十分鐘的吻,孟逐然嘴唇有點發麻。
孟逐然喘着氣推開商柏青,“想跟我上床嗎?”
“阿然……”商柏青想說什麽,又停頓住,情欲如燒的正旺的火苗被驟然潑上一盆冷水,打得商柏青措手不及。
孟逐然走到一邊穿好衣服,“跟前男友成為炮友,那樣應該很刺激,教授。”
商柏青神色一僵,他還沒能适應“前男友”這個身份,孟逐然的“炮友”無疑是水裏加冰,凍得他心頭發緊。
孟逐然上前撿起襯衫幫商柏青穿上,“坦白說能跟你做炮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不談感情,不幹涉對方交友圈,生活圈,只做炮友,教授,繼續嗎?”
孟逐然當然知道怎麽說怎麽做最能刺中他內心,在商柏青的守舊思想以及傳統觀念裏,炮友是對他與孟逐然之前關系的全盤否定,甚至是對孟逐然的輕視。
商柏青想抓孟逐然的手,被他抽離。
“還是說,”孟逐然轉身淡定的去倒水,“你不想跟我保持肉體關系嗎?我現在不想跟你談感情,或許我們七年前就該說清楚,保持肉體關系比感情關系簡單的多。”
商柏青戴起眼鏡,扣好扣子,“是我失态了,抱歉,我想要你,不只是身體。”
“可惜,但現在我的心不在你那裏,教授,應該不難看出來,我離開你過的更快樂。”
商柏青脫下拖鞋,光着腳站在廚房的瓷磚上,然後蹲下替孟逐然穿上帶有他餘溫的拖鞋,從孟逐然的視線往下看到的是他頭頂的旋。
“阿然,你想要的是什麽?”商柏青站起身,低聲問道。
“你應該自己去想。”
直接給他答案沒有挑戰性,商柏青原本就是個傳統古板的人,直接告訴他“我想要轟轟烈烈,想要相濡以沫,要平等,要尊重,要你愛我的缺點,正如我可以随時發現你的缺點,我要你的全部”,商柏青會照着抄,那樣無疑是作弊。
作弊的得分,不在馴夫計劃之類,當一切過于程式化,他們的感情将再次回到原點。因為生活是多變的,人是複雜的,每個人每一個年齡段的心境都不一樣,也許30歲的孟逐然希望商柏青能在廣場與他熱吻,40歲的他可能希望商柏青陪他在陽臺種菜,他不希望他以後的婚姻生活中全是“公式”式的浪漫。
例如商柏青的社交公式,除了茅臺就是轉帳,孟逐然不想他未來的幾十年收到的永遠是玫瑰和螺蛳粉。
離開孟逐然家時,正值曉夜初升,空中挂着一顆星, 商柏青擡頭望天,想找幾個詞或一句話形容孤星殘夜,可他腦海裏沒有出現能組合到一起形容“孤獨”的文字,他第一時間想起形容孤獨的是黃金分割率φ,φ是最數學中最難以接近,最孤獨,最高冷的數,黃金分割率是個漫長的旅程,越走越近卻也越來越難以到達,直到最後永遠無法靠近,看似完美,實則孤單到沒朋友。
餘醫生一早打開門,與站在門口的商柏青打了個照面,“商先生,早啊。”
商柏青欣賞着門口的竹子,原來竹葉也有很多種樣式,每一片都不一樣,紋理不一,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不一,“餘先生,早上好。”
餘醫生邀請他請屋,“今天想喝什麽咖啡?”
“今天不用。”
餘醫生觀察着商柏青臉色,“身體不舒服嗎?你看起來不太好。”
“胃痛。”商柏青點了下胃的位置,“很久沒痛過了,從昨晚痛到現在。”
“我這裏有胃藥,你先坐。”
吃了兩粒胃藥,餘醫生問道:“你不舒服的事,有告訴你想告訴的人嗎?”
“沒有,這種小事沒必要跟他說。”在商柏青看來身體不舒服這類小事完全沒必要告訴孟逐然,孟逐然又不是醫生,告訴他解決不了問題。
餘醫生聽到他否定的回答,轉身給他倒了杯溫水,跳過前一個問題,說道:“商先生,我不是消化科的醫生,我的藥可能只能止住你這次的胃痛,下一次你需要去挂消化科,但如果你是因為情緒問題引起的身體不适,你可以嘗試自救,心理醫生只是輔助。”
從餘醫生那裏離開,依舊向醫生讨要一顆咖啡豆,罐子裏的咖啡豆已有三顆,超大的玻璃罐,三顆豆像是住在城堡裏的精靈士兵,想到這裏商柏青愣神半晌,城堡,精靈,都是孟逐然才會想到的詞語。
商柏青将罐子放進櫃子最裏面,他知道他最近應該不會再去餘醫生那裏了,商柏青自小對自己要求嚴格,看課外書、使用電子設備自己給自己限定時間,他會在控制範圍內毫無留念掐斷自己的喜好,阻斷一切可能成為“依賴”的誘因,旁人總誇他自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律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它會讓人的心過于平靜,平靜的太久猶如死水難以沸騰。
他不會再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的對,要自救。
中午忙完的間隙,商柏青問姜超錦:“你知道哪裏有紋身店嗎?”
“啊?”姜超錦很快将驚訝壓下去,“華譽街後面有一條街,裏面很多紋身店,不過我沒紋過,無法給您推薦。”
下午,商柏青去到華譽街,這是他第一次走近這條古怪的街,每家店門口都很安靜,偶爾有一兩個年輕人蹲在門口抽着煙,商柏青選在一家店門為白色的店走進去,店主露着大花臂,擡頭:“找人?”
商柏青站在店內,滿牆花花綠綠的照片,穿着無袖背心的老板與襯衫西褲的商柏青,一切能用四個字形容:格格不入。
“紋身。”他說。
店老板打量着商柏青,放下手機,“跟我來吧。”
他有想過跟孟逐然紋相同位置,紋在三角區,可他說服不了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脫褲子,他決定紋在腰部,不是為孟逐然,而是想做出改變。
選圖時商柏青向老板道歉,掏出一張百元人民幣放在桌上:“抱歉,耽誤你時間了,今天先不紋了。”
從紋身店出來,商柏青看着陌生的大街,內心逐漸放空,改變應該從行為,細節開始,而不是紋身之類做出來給孟逐然看的行為。
孟逐然請景輝吃飯,今天景輝的女朋友也來了,他女朋友張茗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絡作家,開玩笑道:“聽我們家灰灰說你試着調教前任,怎麽樣,有效果嗎?”
“有,但不多。”
張茗一臉好奇:“聽灰灰說你前任是個智商高于140,情商負140的人,我真的很好奇,他會不會覺得身邊的人都是笨蛋啊。”
孟逐然被逗笑:“嫂子,你想要小說素材可以直說,沒那麽離譜,他只是不太擅長社交,在他的世界裏,他不需要主動去社交,家裏條件好,父母幫他安排好一切,他只管念書,念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畢業了前後排同學叫什麽他都不一定知道。”
孟逐然喝了口茶,繼續說:“久而久知,他需要的社交場合越來越少,加上信息時代,很簡單一個例子,去商場買東西,自助購物,自助付款,完全不需要與人交流,他的工作、事業,一路順風順水,他那冷峻氣場反而更加利于商業談判,感情更順,當然了,感情這件事怪我,是我讓他的感情太順了,所以,現在我給他的感情之路添點曲折也不算太過分。”
“不介意我記一記吧,我下本小說還沒想好寫什麽,借用下人設可以嗎?”
“當然可以。”
張茗打開備忘錄,“你們一般都聊什麽啊,會不會聊不到一塊去。”
“那倒沒有,我說什麽,他跟着我說,我分享欲旺盛,不愁沒有話題,實在沒話可聊,我會借故問他問題,聊他的工作,我的工作,全都問,他很樂意替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