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天是你第一次背我
第十八章 今天是你第一次背我
10月13日,星期五,陰。
“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這是我第一次不接他電話,鈴聲結束,我順手拉黑了他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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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然一定看過他的詩句簽名,也看懂了裏面的意思,畢竟,他一直知道自己暗戀着商柏青。
施景铄再次問郭高朗:“他們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聽不懂。”
郭高朗嫌棄的把他的臉轉走。
商柏青第三次去勸孟逐然:“酒也喝了,走吧,回家。”
孟逐然這次聽話的起身,靠在商柏青身上,借着酒意,向包廂內的衆人揮手:“不好意思啊,原本上次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想不到又碰面了,只能說寧城太小了,既然碰到就是緣分,今天再次申明,我跟商柏青先生已分手,我呢,單身,他也單身,你們有合适的人選可以介紹給商……”
商柏青丢掉紳士,抱起孟逐然往外走:“你們繼續,記我帳,先走了。”
在走廊碰到出來找人的景輝,景輝趕緊上前:“怎麽醉成這樣?”
孟逐然被商柏青颠簸的差點吐出來,抓住景輝:“我真的沒醉,教授你怎麽能丢開你朋友,可以了可以了,輝哥送我回去。”
商柏青不肯松手,孟逐然扯着衣領,松開兩顆扣子露出鎖骨:“商柏青,我還真不喜歡你現在這樣的,說好了給我時間,你再纏上來,我不保證不拉黑,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景先生,拜托了。”商柏青将孟逐然交給景輝。
“哎,自家兄弟,客氣了,那什麽,商總,我先帶他走了,诶诶诶,你站穩……”
商柏青不放心,還是跟了上來,背起孟逐然:“好了別鬧了,我不帶你回家,送你去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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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柏青,”孟逐然沒有完全醉,在他背上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第一次背我,謝了啊。”
商柏青背着他往前面走,腰背稍稍向前傾,走進電梯,他說:“對不起。”
商柏青想起從前,那時的孟逐然剛進電臺,電臺時有聚餐,他被灌醉,坐在酒店門口的石階上等着商柏青去接他,見到商柏青,他像小狗見到主人似的,擡頭沖他笑,說:“他們都走了,同事要送我,我沒同意,我知道你會來接我。”
“怎麽喝這麽多,下次有人勸酒,能不喝盡量不喝。”
“不行啊,大家都喝,我不喝,我怕領導記我名。”
“不會,你可以不喝。”
孟逐然借着他的手勁站起來,期待的看着他,問他:“我有點暈,可不可以背我?”
商柏青扶着他站好,說:“不可以,讓你長長記性,下次不要這麽喝。”
孟逐然摟着商柏青的脖子,對着他耳朵吹氣:“你就這麽出來了,你不怕宋卓難過嗎?”
“為什麽他要難過?”
“我看到半年前他給你寄的名信片了,也看到他給你發的郵件了。”
酒店到停車位的路途很短,短到不夠時間給商柏青去細想半年前宋卓發的郵件寫了什麽。
景輝先去開車門,幫忙把孟逐然扶進去,對商柏青道:“可以,勞煩商教授了。”
看着汽車彙入主路車流,車燈漸漸變成煙頭大小的猩紅,商柏青想起了半年前宋卓的郵件,他在郵件裏說想念家鄉的紅糖豆腐腦、紅糖糍粑,想念家鄉的月亮家鄉的酒,當時商柏青在忙,郵件是孟逐然念給他聽的,孟逐然問他:“你不回郵件嗎?”
“忙,你幫我回。”
“需要怎麽回?”
“你作主。”
後來他們沒有再提這件事,在商柏青看來,那只是一種禮貌性的信件往來,不值得浪費腦容量去貯存,去記憶。
景輝沒喝酒,啓動車輛,問孟逐然:“怎麽樣,要不要去買點解酒藥?”
剛才還閉着眼的孟逐然睜眼,從後視鏡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商柏青,“買什麽解酒藥,那點酒,不算什麽。”
“那還少?你喝了很多了。”
“我爺爺是老一輩的釀酒師,小時候家裏有間小酒坊,我從小在米酒的香氣中泡大的,很小就偷爺爺的米酒喝,這點酒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半醉不醉只不過是他裝出來的引出關于他看過宋卓的郵件罷了。
景輝的好奇心被吊起:“這倒是沒聽你說過,後來呢,酒坊還開着嗎?”
“沒有,我爸那時候嫌釀酒沒前途,外出打工,等他再回家,爺爺已病重,秘方被人偷走了。”
“啧,可惜了。”
商柏青返回包廂,在門口聽到施景铄的聲音:“老郭你別攔我,我就讨厭孟逐然,還不能說了,第一次見我就讨厭他,裝的多清高多單純,也就柏青會相信他。”
郭高朗:“別總這麽口無遮攔。”
“嘿,我還就說了,別說他現在不在,他就是站這兒,我照樣說,他就是配不上柏青,以前我敢說,現在更敢,反正他也不會去跟柏青說,要說早說了,他就是裝,六年前……”
郭高朗沉聲打斷:“行了,有時候我真的挺想替你哥揍你。”
商柏青推開門:“六年前怎麽了?你以前對阿然說過什麽?”
郭高朗剛想上前打圓場,商柏青擡手:“你現在不要說話。”
宋卓站起身,他是真喝多了,晃了晃身形:“柏青,你還沒吃東西,讓人重新做一份給你吧。”
商柏青注視着施景铄,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宋卓:“你也不要說話,施景铄,你說。”
商柏青自帶氣場,嚴肅的時候壓迫感十足,包廂其他人見勢不對,各自找借口離開,只剩郭高朗、施景铄,宋卓和商柏青。
施景铄酒醒一半,吓到舌頭大一圈,還是嘴硬:“我沒說假話,我說你跟阿卓一塊長大,你倆經歷過生死。”
“你什麽時候跟他說的?”
施景铄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剛跟他在一起那年。”
“為什麽跟他說這些?你們還對他做過什麽?”商柏青說着掃視着郭高朗和宋卓。
宋卓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到,極力撐着平和:“我看今天大家都有點醉了,還是先回家吧,下次再聚。”
商柏青渾身冒着“熟人勿近”的寒氣:“沒說清楚前誰都不能離開。”
施景铄這個人,脾氣急躁,意氣用事,喜歡用聲音大掩蓋自己的沖動,見商柏青的反應,他大聲嚷:“我們認識快20年,穿開裆褲就認識的光屁股情誼,居然抵不過一個孟逐然,宋卓難道比不過孟逐然嗎?”
“我現在問的是你對阿然做過什麽,跟宋卓沒關系。”
“我真的……我他媽想把你腦子挖出來看看裏面是不是全是代碼,宋卓他……”
宋卓上前猛地推着施景铄往外走,他害怕,害怕施說出來,那是他守護了十幾年的秘密,害怕他的秘密一旦見光,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阿朗,你先帶景铄去醒醒酒。”
郭高朗剛剛其實有點期待施景铄說出來,說出來宋卓喜歡商柏青,他想看商柏青的反應。
顯然,商柏青對此并無察覺,在商柏青眼裏,說宋卓喜歡他,跟說施景铄喜歡他,郭高朗喜歡他是一樣的效果,他只把他們當成從小長大的玩伴。
商柏青說:“宋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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