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後穿進抽卡修仙文

第5章 懲罰

懲罰

衛穆渺的後一個猜測，倒是與真相有些接近。

這個世界一切的修煉都要抽卡，自然也包括功法和心法。人們抽到功法與心法後多半都是直接掌握，根本無法傳授給他人。若是想要抽到一本真正能流傳的秘籍，概率卻是微乎其微。這便直接導致了，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的秘籍，無論功法心法，甚至一些普通的武功，都是極為珍貴的。

這套《八段錦》，可是林家上面幾十代才有幸抽到了這麽一本，自然是當傳家寶似的護着。這也是林家地位極高的原因之一，林家有秘籍，就連周圍村子都知曉其盛名。

早些年，便有外村人不懷好意，想要偷偷竊取這套秘籍。正因為如此，村中特地立下了一條規矩，偷學他人武功者，便要罰去村後靈源山流放一周。

這可以說是極為殘忍的懲罰了。傳聞靈源山中有妖魔，只要是入了靈源山的，便無一人能活着歸來。

換句話說，這條規矩，其實就是個死刑。

周圍人聽到林湘寰的話，又是一陣嘩然。

“天吶，衛穆渺居然偷了林家的秘籍，怪不得會贏了。”

“這也太卑鄙了吧？雖然早就知道衛穆渺是個廢物，但沒想到是這麽個無恥小人……罰！必須罰！她這是罪有應得！”

林湘寰本就是衆星捧月的對象，她說的話，幾乎全村都奉為神只。此刻更是輕輕松松就掀起了衆人激憤的浪潮。

“好。你說我偷學你家絕學，你有證據麽？”衛穆渺對周圍議論之聲置若罔聞，目光凜然地問向林湘寰。

林湘寰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柔軟得很，大有勸人歸順的慈悲之相，“穆渺，你已使了出來，大家都看着呢，還需要其他證據麽？”

林湘寰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附和。

明明這些村民壓根辨認不出什麽是八段錦的招式，不過是林湘寰一句話而言。但此刻聲讨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自家秘籍被偷了一般。

“莫非要學會這八段錦，便只有學看家秘籍這唯一法子麽？”衛穆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何等可笑的村子。

“雖非如此，但……你的資質，大家還是知曉的……”林湘寰說出此話時有些躊躇，似乎是為了衛穆渺的面子而遮掩。

言下之意便是，以衛穆渺這個“斐邱”，是絕對抽不出八段錦這等“絕學”的。

裝問緣由，不論證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嘴上假惺惺地說着什麽“朋友”，卻分明是要把衛穆渺置于死地啊。

“穆渺，不必怕，我相信你。你與我說實話便是，這八段錦，你究竟是怎麽學來的？”林湘寰曲下身，用濕潤的眼眸真誠地看着衛穆渺，循循善誘的模樣，就像是在普渡衆生的菩薩。

都已認定了是自己偷學，又何必裝作公平地再問。

衛穆渺微微勾起嘴角：“自學成才。”

聽此回答，饒是恍如天仙一樣的林湘寰也皺了皺眉。

“穆渺，你這般回答，我幫不了你。”林湘寰搖了搖頭，“既是如此，那便只能依村規處置了。”

衛穆渺嗤笑了一聲，轉身便向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請便。”

衛穆渺如此潇灑，卻是林湘寰不曾想到的。見衛穆渺背影遠去，她才記起關心一句衛穆渺手上的傷：“穆渺，你手上的傷，不如來我家處理一下……”

“還是免了。”衛穆渺停下腳步，回身看向林湘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林家大門，我還是不要踏入為好。免得再偷個什麽六段錦七段錦的，那你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衛穆渺就再不回頭地離去了。

走出仙坊之時，門外竟站着向麟。适才比試時他應是不在，也不知現在是來做什麽的。

向麟看着衛穆渺受傷的那只手臂，似乎像說什麽，嗫嚅了半天，卻仍是沒吐出來一個字。

衛穆渺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反倒是向麟，目光一直落在衛穆渺身上，甚至随着衛穆渺的走動而轉過了身，追着那遠去的身影許久，神色有些莫名其妙的複雜。

有點低落，有點驚訝，又有點愧疚，還有一股有話說不出來憋着的難受。

一直到目送衛穆渺消失在視線，向麟都沒說出來什麽。他只得收回了目光，排遣似的搓了搓手。

他會感到愧疚，是因為那日衛穆渺門外的幾名少女，他其實看見了。他知道這些都是林湘玥的狗腿，也知道她們誤會了，卻沒有加以阻止。算來衛穆渺受傷，也有他的幾分錯吧。

“向麟哥哥，是找我有什麽事麽？”林湘寰故意走到向麟身邊，喚回了他的注意力。她稍作斂眸，很好掩蓋住了眼中閃過的不舒服。

“啊，我是想來買些東西的……”向麟還是不自覺瞟了眼衛穆渺消失的方向，但之後便将心思都放在林湘寰這邊了。

……

回到家後，衛穆渺廢了許多力氣才脫下了那只受傷的手臂的衣袖。此刻血跡已然有些凝固，衣服與傷口粘在了一起，每扯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脫下衣服後，只見右臂上被抽出了一道不短的血痕，凝固的血液呈暗紅色蜿蜒在傷口兩側，混合着還未完全凝結的鮮血，看上去顯得越發猙獰。

但這種傷口，還不值得衛穆渺震驚。

她用家中唯一一塊幹淨的手帕沾水清洗了傷口，又拿出原主看上去最新的一件衣裳，撕下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

原主的衣服雖然不多，個個也都是破舊得很，但都是洗得幹幹淨淨。還裝模做樣地拿一個大箱子裝着，空蕩蕩的倒也滑稽。

衛穆渺多少也能猜測到原主好面子的原因。正因為總是被瞧不起，也确實樣樣不如人，才會想從這些途徑來改變自己，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比別人差。

只可惜，用的卻全不是正途。

無論是妄想修仙抽卡一發入魂，還是改變這些徒有虛表的東西，都不如踏踏實實努力工作賺錢來的實際。

衛穆渺才包紮好傷口，只來得及穿好裏衫，敲門聲就突然響起了。

披上外衫，衛穆渺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竟然又是向麟。

“什麽事？”衛穆渺右手緊着領口，不鹹不淡地問道。

盡管衛穆渺用手斂着，仍是無法完全掩蓋住裏衫。向麟的臉又漸漸漲紅，連想說的話都忘記了。

“很好看？”衛穆渺皺了皺眉。倒不是介意什麽，只是嫌棄向麟一如既往的磨叽。

她畢竟是個現代人，本就不覺得這樣穿着有什麽不妥，何況上一世修仙至大家，也早就不拘這種小節了。

渾身都裹得嚴實，又沒有露哪兒。

“我不是……！”向麟面皮越發紅了，漲得就像是個熟透的番茄。他慌忙瞥過臉，餘光掃到衛穆渺手臂上滲出的血跡，總算想起來了此行的目的。

他別着臉，手從懷裏胡亂掏出一瓶藥來：“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愛要不要。”

原來，向麟剛剛在仙坊時看到這瓶金瘡藥時，不知怎的腦中就浮現了衛穆渺的身影，以及那滿是血跡的衣袖。鬼使神差地便買了下來，還送到了衛穆渺家來。

呦，竟然是給自己送藥來的。衛穆渺還真是沒想到。

送上門來的東西，哪有不要的道理。何況金瘡藥對這具身子，的确很重要。

衛穆渺拿過那藥，拔開藥瓶的塞子，輕輕嗅了嗅。

确實是金瘡藥，但還稱不上什麽上好。不過對于這種傷，倒也夠了。

“多謝。”衛穆渺又将塞子蓋了回去，“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當還上。”

“反正你明天就要入靈源山了，我就是……看你可憐而已，你可不要想多！”向麟說完這話，就頂着一張大紅臉再次逃也似的離開了。

次次向麟離開她家都是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向麟怎麽了呢。衛穆渺搖了搖頭，但也只是把門關上了。

入靈源山……經向麟這麽一提醒，衛穆渺總算從記憶裏找到了與林湘寰所言懲罰相關之事。

說什麽妖魔，衛穆渺自是不信的。但事情也絕非空穴來風，那靈源山上，必然有什麽東西。

靈源山……這個名字，倒是令衛穆渺有了些猜想。往往只有靈氣富集的地方，才會出妖獸猛獸一類的東西。借此機會，倒是剛好探探。

由于要在靈源山呆上一周的時間，必要的食物和水還是需要準備的。這下，退回的三錢銀子直接派上了用場。衛穆渺去買了些足夠的幹糧，又買了個水袋，銀子就已經用的七七八八。

最後剩下的錢，衛穆渺去賣農具的店裏買了個斧頭。沒有法器，也得拿個東西防身吧。

置備好這一切後，已是日薄西山。

衛穆渺在路邊攤子喝了碗稀粥，回家就睡下了。

以林湘寰的號召力，怕是明日一早就會有人來“執行”這個懲罰，對于這具身體而言，剛剛受了傷，還是多休息的為好。

果然如衛穆渺所料，第二日天邊才泛起些許光亮，衛穆渺家的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