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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新年

新年

頭有點疼。

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

宿醉的感受果然不太好。

酒的後勁比你想象的大，還是按以前方式釀的，也許是原材料和自己那個世界有差異。

你從被窩爬起來，再次感嘆一聲有空調真好，開始坐在床上回憶斷片後發生了什麽。

記憶湧上來，你想起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沉默一會。

啊，被知道啦。

假酒害人，真酒也害人呀。

竟然是自己主動說出來的，真是失策。

不過，十四的表現倒是挺意外的呢，被發現當成替身後的表現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竟然沒有生氣。

果然我也是替身啊，無所謂愛不愛的。

互相欺騙真好玩。

你冷了臉，擡手勾住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繞着玩。

外面還是黑的，你關上燈，縮回被窩。

走一步算一步，總歸不可能有事。

你沒再睡着，躺了會起來洗漱。

土方十四郎一直沒睡，你起來的小動靜他都知道，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面對你，又擔憂你宿醉起來會不會不舒服，掙紮一會還是爬了起來。

于是你蹲在雪地裏刷牙就被他看到了。

雪停了，雪地很漂亮，你剛起來渾身熱乎乎的，就跑外面蹲着刷牙了。

你擡頭眨下眼，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早上好。

這樣，就好吧。

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土方十四郎看着蹲下去顯得小小的你想到，随後揚唇笑了下。

你們面對面吃早飯的時候，你故意問道：“唔，真是抱歉啊十四，昨天酒的後勁有點大，我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沒說什麽吧。

“沒有。”土方十四郎喉結滾動，要很用力才能忍住難忍的沖動，“你睡得很香，沒做什麽。”

“那就好。”你眯起眼笑，“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沒有耍酒瘋真是太好啦。”

這頓飯吃的土方十四郎食不下咽。

真難吃啊，連蛋黃醬都變得那麽難吃。

今年這場雪沒有去年來的那麽大，只下了兩天，天氣便轉晴了，太陽高高挂在天上，又冷又熱的感覺。

停的這天，你的店依舊沒開。

好冷呀。

但是想堆雪人的心讓你忍受住這股冷意，跑到院子裏堆雪人。

土方十四郎回來看到你在滾雪團團，半天滾不起來，不禁失笑。

“堆雪人？”

“嗯，我想，堆一個十四。”

土方十四郎眼底微暗，沒說什麽，接過你手裏的雪團團滾起來。

“哇，還是十四厲害，我怎麽就不行呀。”

“你沒掌握要領。”

“那十四教教我吧。”

他走到你身後，教你怎麽滾雪團子，你試着按他說的，但還是滾不起來。

他握住你手帶你動。

握了雪的手格外的涼，被握住沒一會又變得溫暖起來。

你們靠的這麽近，就好像是他在你身後雙手擁着你。

他的氣息很強烈，滿世界充斥着屬于男人獨特的氣息。

熱烈，赤忱，強大，溫柔。

這樣的人，怎能讓人不動心。

若是心裏沒有人，一定會動心吧。

土方十四郎原本想保持一下距離，雙手張的空間很大，除了手沒有碰到你，逐漸不夠滿足。

感受到他擁的緊了些，觸碰到的地方帶出一些溫度，你心念微動，有些情緒于心底捉摸不透。

好像，有些在意。

這樣不行。

你稍微掙脫土方十四郎的懷抱，說學會了。

接着繼續堆雪人。

一起堆了兩個小的雪人。

雪化之後又過了些日子，新年就快到了。

你給土方十四郎做了一套新衣服，從頭到腳，想着新年送給他。

他對你很好。

他的好不是浮于表面的，他會默默做事，從不說自己做了什麽，更不會陳述自己怎麽樣。

關心是默默的，連愛意都隐藏的誰都看不出來。

你不知道他為什麽知道真相還會對你很好，或許他是這樣溫暖的人。

從異世界而來，孤苦無依的女孩，只能依靠他的女孩，就算不是愛情，出于那種奇怪的責任心理，也不會放開你吧。

你這麽想着。

不過新年這天，土方十四郎在真選組過的。

你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電視。

習慣于一個人的日子，往年新年你都只能做點別的事情打發時間，看萬家燈火無一盞為自己而亮，看人間歡鬧無一抹為自己而笑。

就只是一個人而已。

但這裏有電視。

電視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你不那麽無聊。

你吃完飯，收拾好，裹着毯子坐在地上看電視。

電視裏正在放動漫，你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就只是看看電視而已。

十點左右的時候，你聽到土方十四郎回來的聲音。

沒有動。

他看到你房間燈還開着，過來敲門。

“休息了嗎？”

“沒有。”

你這才起身去開門，笑，“回來啦，十四。”

“嗯。”

他臉上粉粉的，有股酒味，但不難聞，估計喝了一點。

“喝酒啦？難受嗎？”

“不。”土方十四郎搖搖頭，“能進來嗎？”

“當然，進來吧。”

你讓開一些空間讓他進來，随後又拿一個蒲團出來放你剛剛坐着的旁邊。

“抱歉，回來遲了點。”

沒能陪你。

“沒關系呀。”

我們原本，也沒有約定好要一起過新年的不是嗎。

土方十四郎斂了下眸，從懷裏拿出一根頭繩遞過來，“給你。”

頭繩挺寬的，都有點皺了，他大概攥了很久，想象一下男人想送又不好意思送的模樣，你心裏頭笑起來。

好像不難過。

本就不難過。

“試試嗎，幫我試試。”

土方十四郎沒理解你的意思，直到你用動作示意他用頭繩幫你紮頭發。

“我，我不會，會很醜的。”

“沒關系，試試好了，醜不醜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四紮的。”

你說着坐下來，土方十四郎抓着頭繩手足無措，最後沒辦法只得在你身後試了試。

頭發好軟，和他的一點都不同，女孩子都是這麽軟軟的嗎？

還好香，染的他手指都香香的，女孩子都是這麽香香的嗎？

平時看起來很輕松的工作在他手裏比登天還難，頭發太軟就是松松垮垮的，他紮半天紮不好，你合上眼，能感覺到他動作很輕，盡管這樣，也扯了你幾根頭發。

你很淡定，沒有動。

土方十四郎整了半天，才整了一個快掉下來的丸子頭，你拿來鏡子照了照，誇贊道：“十四是第一次嗎？紮的很不錯哦。”

好了，他知道不怎麽樣了。

你摸了摸後面的簪子，“還有一根簪子，買的嗎？”

“昂。”

是給你的新年禮物，只是比起頭繩，簪子他更不好意思拿出來，隊員們出了一個個鬼主意，還好他能分辨，選了這兩個禮物。

簪子不好意思拿出來，但剛剛給你梳頭發，還是拿出來幫你插上了。

很漂亮。

你擡了擡頭發，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意味，起身到櫃子前拿出衣服。

“這個給你。”

“欸？”

“十四都給我新年禮物了，我當然要回禮呀，前段時間做的。”

土方十四郎眼底閃過驚訝，緊接着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你做的啊。”

“嗯。”

輕輕颔首，你應着，男人眼底的欣喜越來越多，捧着疊放整齊的衣服略局促。

你覺得好笑，真是個傻孩子。

“十四要試試嗎，穿上試試吧，我目測的尺寸，不一定合身，你穿上我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一下。”

“不用那麽麻煩，不合身沒事。”

你親手給他做的衣服，別說合不合身，他大概是舍不得穿的，一眼看去就知道花費了不少心思，一定是很用心很認真在做的，并且花了很長時間。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啊。

“那可不行，快去試試吧，剛好讓我看看。”

土方十四郎說不過你，只好回房間試衣服。

小帽子，上衣外套，褲子，襪子鞋子，你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他花了點時間才穿出來給你看。

尺寸挺合身的，你的目測沒問題，說是目測，其實在觸碰到對方的時候你有手量過，所以大概率是沒問題的。

“袖子大了點。”

你說着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看，我是說十四穿起來很好看。”

他本來就漂亮的。

“真好看啊，十四。”

你眼神變得熱烈了些，這份熱烈是土方十四郎亦能感受到的。

“是你厲害。”

你眯眼笑，“十四如果不好看，我再厲害也沒有用哦。”

拿過針線，讓他将手給你，他還愣了愣。

“袖子大了點，我改一下。”

你們面對面坐在地上，空氣流通着暧昧的氣氛，你渾然不覺般的握過男人手腕，抓住袖子，穿針引線。

垂眸認真做事的你在別人眼裏如一道風景。

他目光專注的看着你。

他知道你沒看他，沒和他對視，所以他才如此專注的看着。

你沒說話，他也沒有，氣氛從暧昧變得安靜了些。

你只是認真在改袖口，縫一下就行。

“拉一下這裏，十四。”

聽到你叫他，他随着你動作接過。

縫的時間不快不慢，弄好後你看向他，他正看着袖子，仿佛一直看着袖子。

“可以了，十四。”

你滿意的上上下下打量幾遍，事實上剛剛這個袖口并不明顯，只是你看到就忍不住要将它改到完美。

“喜歡嗎？”

你問。

他沒有立刻回來，在你眼神詢問後才答：“嗯，很喜歡。”

真的很喜歡啊。

“那就好。”

恰好這時，外面有煙花爆炸的聲音。

你在熱鬧的聲音中微笑。

“新年快樂，十四。”

“新年快樂。”

你們打開門，看城市萬家燈火，看外面煙花盛開，看天空星光燦爛。

他克制又溫柔的牽起你手。

新年過去，冬去春來。

你病倒了。

往後翻，還有一章，今天也寫了兩章～這兩天是努力的金子QWQ別的不說，我滴更新還是超棒的對不對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