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雪
大雪
好冷。
真的好冷啊。
我不是死了嗎?
為什麽會這麽冷?
這是天堂還是地獄?冷成這樣,一定是地獄吧。
我沒有做壞事,也會下地獄嗎?
你縮緊了衣服,凍得一步都走不動,思維艱難的想到。
天空正飄着鵝毛大雪,周圍半個人都沒有,你躲在樹下,穿着薄薄的衣服,擡眸看了看眼前的世界。
從建築上來看,有些陌生。
思維僵硬,你思考不了那麽多,只是冷,冷的一步都走不了,冷的動彈不了。
我可能會再次被凍死。
你想。
不久前的死亡歷歷在目。
你實在太弱了。
在處處都是危機的海上,你弱小的一條魚都能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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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想想到他。
你很久沒見他了,你很想他。
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也在所不惜。
只是可惜,好可惜,分明聽說他的消息,也還是沒找到他。
你思緒飄遠,大雪将你掩蓋,你的頭上,肩上,甚至睫毛,都沾了雪。
低頭抱着自己,你不知道過了多久,你想起來,但你沒力氣,你摔倒了。
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你費力的看過去。
一個黑色頭發,穿着黑色制服,腰間有一把刀的男人走到你面前,你擡頭的一瞬間,似乎看到男人停頓了一瞬,無光的眼中染上一層光芒。
你很快想不了那麽多,因為你凍暈了過去。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你抱起來,脫下衣服讓你披上。
你下意識的靠近了熱源,往他身上貼去。
“好冷啊。”
“好冷……”
感受到男人抱着你的手緊了緊,你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你意識依舊不清晰,沒有緩過來發生什麽事,直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說話。
土方十四郎吐了口煙圈,看向你,“醒了?”
你怔了怔,有些驚喜的看向聲音來源。
怦然心動。
看到來人,你蹙起眉。
不對不對,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
死前的溺水和被撕咬感你還記得很清楚,你絕對是死掉了,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腦子裏東西變得多了點,你才想起失去意識前的大雪。
萬裏大雪,這是你很少看到的場景,海上也不可能有。
我這是……轉生了嗎?
你動動眼,想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
土方十四郎朝你走過來,你們視線在半空相遇。
誰都沒說話,一時間有點尴尬。
你擡起手,歪頭。
不是很明白他在看到你後無神的目光有了些光,但這個人救了你,你露出友好的笑容,“謝謝你救了我,先生。”
不是她。
聲音不一樣。
氣質也,不一樣。
也是,她死了挺久,怎麽可能再次出現,被總悟那小子知道還能瞞到現在嗎。
他沒什麽表情,只是微微颔首。
男人生的很漂亮,身上的衣服大概是某種職業的制服,你曾想象過心上人穿這種制服,可惜心上人不是海軍,是個海賊,大概穿不得。
你歪了歪頭,縮進被子裏一些,露出兩只眼睛看他。
剛剛,明明聽到他聲音了,是幻覺嗎?
“還有哪裏不舒服?”
聽到這個聲音你愣了愣。
為什麽眼前人聲音和心上人聲音那麽像。
幾乎一模一樣。
難怪剛剛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搖搖頭,“沒有了,謝謝先生。”
又是一陣沉默。
這位先生似乎不太會和女孩子交流。
你問他叫什麽名字,并且講了自己的名字,這之後是再次沉默。
你沒法說自己的來歷,只好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說這裏是他的房子,他平時可以住工作的地方,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別的事,想起來再離開也不遲。
你才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叫真選組,這是公家單位,是警察。
你放下心,他看上去不是壞人。
他離開後,你休整很久,才從床上爬起來。
能看得出來這裏他大概不常住,犄角旮旯裏有蜘蛛網,也許平時住宿舍更多。
桌子上有飯,有換洗的衣服,他好像很放心,真的将這間屋子交給你了。
土方十四郎回到真選組就開始查你的來歷,至少安全的将你送回去,但直到晚上,都沒查出來。
你在走廊看外面下雪看了一天。
這種天氣沒法出去,人生地不熟,讓你出去你都不願意。
只是好冷。
土方十四郎準備的衣服不夠厚,你凍得手腳冰涼,想去找火也找不到。
他只準備了一套衣服和一些吃的,仿佛接下來就不會管你,除了住處,你接下來大概要經歷的是生存游戲。
有點餓了。
你撐着地面起來,想去找把傘,出去轉轉,也許可以找個零工做,這樣不至于餓死。
不管怎麽說,既然上天讓你再活一次,你就想活下來。
活下來,如果未來能回到原來世界,去見他,就好了。
但是很可惜,你沒找到傘。
好餓。
也好冷。
只有上午吃了那一點東西,現在又餓又冷,房子裏沒有任何吃的,你看了看大雪,只好出去。
地上的腳印已經被掩蓋了一些,你走着走着,冷的實在動不了。
這個世界和你生活的世界不太一樣,你四處打量着,雪落在身上融化就更冷了。
啊,早知道不出來了。
這麽想着,你崴了下腳,腳開始發疼,不過你不怕疼,比起疼,你更怕冷。
走着走着,腳腫的擡不動,你低頭看了看,目光平靜,看着它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好弱。
我要是強一點就好了,我為什麽這麽弱?為什麽不能習武?為什麽不能追随他跟着他!
醫生說你要看開點,說你心理出了問題,你最近在吃藥,好不容易好了點,你想出海找他,可是你死了。
為什麽!
你知道你大概又發病了,腦袋開始陣陣的疼,可是這裏沒有藥,也沒有人,你什麽都沒有。
你沒有哭,只是蹲下去,使勁按因為歪掉而發腫的腳踝。
太弱了,連走路都會崴腳。
“怎麽出來了。”
這個聲音讓你重新露出笑顏,你擡頭看去,沒有穩住,摔在了雪地上。
“我餓了。”
你說,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
“抱歉。”
土方十四郎将你扶起來,你身形依舊不穩,男人抿了下唇,似乎在思考,片刻後将你背在了背上。
你靠近一些汲取溫暖。
“真冷啊,土方先生。”
土方十四郎不太适應兩個人靠的這麽近,但已經背起來也不可能把你扔下去。
你閉了閉眼,開始笑,“土方先生,可以跟我聊聊天嗎?”
我沒有藥。
只能,聽聽聲音緩解。
“要說什麽。”
“随便說點什麽吧,土方先生,我怕我會睡過去,一覺不醒。”
“不會的。”
這句話能聽出是發自內心的,大概代表死亡的話會讓每個人都接這麽一句。
你目光平淡。
會的,真的會死掉的。
你們在回去的路上聊天,你喜歡聽他說話,因為聲音幾乎一樣,你頭疼的感覺因為一個字,一句話而漸漸好起來。
你小心的蹭了蹭,“好暖和,土方先生,謝謝你。”
男人習慣性想抽口煙,但雙手拖着你,沒法抽。
淡淡的煙草味讓你感覺很好聞。
回到家,土方十四郎将你放在凳子上,擡了下下巴,“腳崴了?”
“嗯,沒關系。”
你笑笑。
這種疼太淺了,你可以忍受。
“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
你一笑,“好呀,謝謝。”
從交流上看,誰都看不出你心理出了毛病。
你看起來太正常了,就是正常的過分心裏才有多瘋。
土方十四郎蹲下去,脫下鞋襪,腳踝腫了一圈,看上去就超級疼,觸目驚心,可你好像不知疼一樣,兩只手托着側臉帶着抹淡笑注視他的動作。
他動作僵了片刻,“稍等。”
說完幫你穿好鞋襪,轉身走了出去。
他沒有打傘,落入雪景中,漂亮的像一副風景畫。
你抓了抓頭,剛緩解不少的頭疼又開始痛了。
你走到走廊坐下,看着前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內土方十四郎再次回來,手裏拿着東西。
是吃的和藥和火爐。
那種可以抱着的火爐。
他見你坐了出來,身上還有落雪,不太清楚為什麽你冷成這樣還要出來坐。
他叫你回去,你站起來他意識到什麽,過來攙扶你坐下,将火爐給你抱着,幫你上藥。
“土方先生,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嗎?還是作為警察的職責呢?”
土方十四郎怔了片刻,沒有回答你的話。
你只想聽他說話,于是你又問別的問題,想聽他開口說話。
求求你,說說話。
“應該還熱,吃吧。”
上好藥,你起來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跳了一下,吓得他背後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真好,土方先生,我好了。”
他驚訝的是你怎麽好的這麽快,不知道你只是對這種疼無所謂而已。
桌子上,你看着兩份飯笑嘻嘻的說:“土方先生也沒吃嗎?”
“昂。”
吃了,就是,買的時候,想想買了兩份可以一起吃。
你剛準備開動,看到土方十四郎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支蛋黃醬,整只都擠到了飯上。
你:“?”震驚!
察覺你的目光,土方十四郎看向你,不自在的撓了下側臉,“要不要來一點,超好吃,強烈推薦。”
用一種語氣說話了呢,土方先生。
真好聽呀。
你點點頭,“好呀。”
他又不知道從哪掏出另一支蛋黃醬,一下就擠了一大半到你碗裏,你表情不變,依舊笑眯眯的。
你面不改色的吃淋了一堆蛋黃醬的飯,連土方十四郎都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跟他一樣真的喜歡蛋黃醬的人!
你歪頭輕笑。
妹:什麽勾八東西真難吃。
這篇的妹心理有問題,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就算找替身也不會找個聲音一樣的。
在阿銀和十四中猶豫半天還是選了十四,因為想嘗試一下雙向替身梗,也想嘗試一下這種性格的妹所以還是選了十四寫。
妹的心上人應該很好看得出來了,是同聲優的索隆~
開了篇超級短小的yys須佐為愛發電文,感興趣的寶寶可以去瞅一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