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chapter37
第三十七章
等到我再沉溺你一點
你卻搖着頭離我更遙遠
仿佛定好的幻影 消失不見
對畫中的我無留戀
——《暈眩》
離開姜歸岄的“新家”後，蕭映璃接到了許雲筝打來的電話。
“雲筝，怎麽了。你不是正在拍戲？”她小聲地問。
“我有東西忘在家裏了，你能幫我送過來嗎。”許雲筝向蕭映璃詢問，聽起來有些着急。
“好。”蕭映璃快速地回答許雲筝，并按照原計劃返回家中。
在前往片場的車上。
蕭映璃無心地點開熱搜，緊接着瞧見了她的名字。
她習慣性的點進去，知曉了“挂”在熱搜上的緣由。
她昨天，巧合的與宋明渡參加了同一場活動。
在采訪環節，由于他們的順序緊挨着，主持人郭心玫就“靈機一動”，建議讓他們做一期“合體”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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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宋明渡很好說話地先坐了下來。
見狀，不好再拒絕的蕭映璃只得答應，并與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今天正好是采訪公開的日子。
當時，蕭映璃并沒有怎麽去看宋明渡的臉。
所以，她不太清楚，他是以什麽神情來完成這段采訪的。
同樣的。
她的“表現”，她也無法“定義”。
在他的眼中，她是足夠“冷靜”的嗎。
在不知不覺中，蕭映璃點開了那段采訪。
接下來，她聽到了耳熟的問題。
“首先，我想問一下，你們給對方的號碼都備注了什麽。”
郭心玫面帶微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備注？
她記得上次跟他通過電話後，她就順勢……
“宋明渡。”蕭映璃先行回答，只有一點猶豫。
“宋明渡？”郭心玫略顯失望，卻還是維持着笑意，“我還以為，會親昵一點。”
蕭映璃本想補充一句，但耳邊卻掠過了宋明渡的嗓音。
“不親昵嗎。”宋明渡反問郭心玫，餘光溜向了蕭映璃，“聽她念我的名字，我倒是很喜歡。”
說完，他拿出他的手機，讓郭心玫瞧清他給蕭映璃的備注。
他的備注是——
蕭映璃。
只不過，在名字的兩側，他還分別添加了音樂符號和兔子圖案。
“音樂和兔子？這是代表了什麽意義嗎。”郭心玫輕聲問道。
“她和歌聲很好聽。至于兔子……”宋明渡放慢語速，動作很輕地摁下鎖屏鍵，“是我跟她在綜藝上，相識的起點。”
他對答如流，依舊是那副游刃有餘的模樣。
蕭映璃卻輕皺眉頭。
那天連接他跟她的“紅線”，分明是他親自扯斷的。
可現在，他卻又提及了這一切。
是故意的嗎。
想要營造出他們關系很好的假象。
但他又能得到什麽。
蕭映璃沉默不語，有意地不去看宋明渡。
很快，郭心玫就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秦晝弦和宋明渡，選一人合作。你會選擇誰？”
“秦晝弦。”蕭映璃認真地思考，卻不明确她在這句答複裏，摻雜了多少私心，“想合唱歌曲。”
“說到合作，剛才秦晝弦有透露，他新專輯的第一首歌是你寫的詞。”郭心玫順着蕭映璃的話往下講。
“是。”蕭映璃點了點頭。
“他說歌詞名是罪有應得，歌曲本身講述了一段雙方都不敢愛的悲傷故事。我很好奇，你是在什麽心境下寫的？”郭心玫問道。
她的話語，瞬間将蕭映璃問住。
什麽心境……
她要實話實說嗎。
蕭映璃遲疑地偏過頭去，還是把目光落到了宋明渡的身上。
“有一種愛，不會有結果。”她直視着他的雙眸，像是在對自己進行又一次的警告，“唯有及時止步，才不會被痛苦吞噬。”
宋明渡迎上蕭映璃的眸光，雙眼微眯。
他的瞳中，一瞬間失了溫暖，僅留下沒有盡頭的晦暗。
宋明渡默不吭聲，視線遲遲沒有從蕭映璃那裏移開。
“聽起來，好讓人不甘心啊。”郭心玫過分投入，發出了一聲嘆息。
“是有一點。我也是聽了別人的故事，有感而發。”蕭映璃淺笑着轉過頭去，佯裝并不介意宋明渡的存在。
“那麽，宋明渡會選擇誰來合作？是蕭映璃，還是姜卉芝？”郭心玫繼續追問。
“蕭映璃。”宋明渡肯定地答，瞧向坐于他對面的郭心玫，“之前拍的戲被迫中斷，現在想起來也依舊覺得可惜。”
下一瞬，蕭映璃的雙手不覺得緊握。
說謊。
這一定，又是他編織好的謊言。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要先離開了。”蕭映璃對郭心玫道歉，緩緩地站起了身。
采訪從這裏開始，便沒有繼續拍攝。
可“故事”，卻并未停下來。
另一邊。
姜歸岄瞳眸微擴，在四個字入耳的瞬間，不由自主地邁開了步子。
要有多難得，她才能聽到一句他在等她。
而她，又如何拒絕得了他。
姜歸岄移步到宋宣理的身側，在他的注視下打開了，被她虛掩着的門。
随後，她先一步走進屋子，又回過頭來對他輕聲道：“裏面，還有一點亂。我沒完全收拾好。”
宋宣理沒有回答姜歸岄，視線也全然從她的身上越過。
他動作輕緩地關上門，把有箱子堆在附近的桌子納入眼底。
“我等會兒，會把剩下的東西整理完。至于拍……”姜歸岄走近桌子，決定跟他聊一聊拍攝vlog的事。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他的聲音就壓了過來，讓她僅能聽見他的言語。
“聽說，這間屋子裏死過人。”宋宣理将嗓音沉了下去，并随手從傘架中抽出了，一把長柄的自動傘。
話音落下的剎那，姜歸岄放緩速度地轉過身來，把注意力又一次聚到宋宣理的身上。
她任由目光探向他的眼瞳，再無功而返地折了回來。
姜歸岄的呼吸慢了些，話也不如之前的長，想要琢磨清楚宋宣理的意圖，“之後呢。”
“沒人找到他的屍體。也許，他就被埋在——”宋宣理神情陰冷，話語卻說得十分輕松。
他輕輕擡手，用傘頂碰了碰他旁邊的牆壁，“這裏。”
下一瞬，宋宣理又漫不經心地指向不遠處，“這裏。”
面對着沉默不語，一直認真聽他說話的姜歸岄，他唇角輕勾地挪動了腳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被他輕易地縮短。
似是一轉眼，宋宣理便抵達了姜歸岄的身前。
他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刻，稍稍偏過頭去，用握在手中的雨傘靠近她。
緊接着，他讓傘頂在她的身邊下墜，并在她腳邊的地板上磕出聲響。
“或是這裏。”宋宣理淡淡地轉回視線，俯視起被他“牢牢困住”的姜歸岄。
他眼睫斂起，開始等待她的“回應”。
姜歸岄的眸光微微晃動，卻只陷在宋宣理的雙眼當中。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更為在意，來到她面前的他。
而不是他所講的“故事”。
“真的假的。”姜歸岄将手指彎向掌心，平複起自己因宋宣理離近，而愈來愈快的心跳。
藏好自己的情緒後，她又朝他發問一句，“你不怕嗎，隔壁就是兇宅。”
宋宣理沒能發現姜歸岄的“心事”，更沒能從她的眼中瞧出害怕。
那副從mv拍攝時，就被她拖欠着的——
真實的懼怕模樣。
這回，換他無功而返。
見狀，宋宣理了無興致的別過頭去，把傘“丢”回到它本來的位置。
“怕什麽。”他漠然的一語，漫無目的地往後退去，“是我騙你的。”
“幸好是假的，不然……”
她這心裏還真踏實不了。
見宋宣理沒在聽，姜歸岄也就沒把話說全。
一個話題“不了了之”後，她想起來了最初的目的。
很快，她把桌邊的一個箱子的拽得離她近了點，并将手機放置在穩定器上，準備拍攝新的vlog。
“我大致想了下，vlog要拍攝的內容。”
姜歸岄坐到椅子上，擡眸仰視距她幾步之遙的宋宣理。
“我倒差點忘了。”宋宣理輕笑一聲，看樣子，根本就不想陪姜歸岄做這件事，“答應過你，要陪你拍。”
姜歸岄短暫的停頓，盡力不去深思宋宣理說的話，“入鏡的時候，你能不能也笑一下？不過，不是剛才那樣的笑。”
“那要怎麽笑。”宋宣理對姜歸岄提問道。
“就……”姜歸岄本想示範一次，卻礙于宋宣理的冰冷視線，沒辦法自然地笑出來。
算了。
還是當她沒說過比較好。
快速放棄的姜歸岄拿起了手機，并把鏡頭對準了自己。
“不如，一邊拍一邊摸索？”她小聲詢問他，沒有直視他的瞳眸。
“随你吧。”宋宣理站在原地，神色沒有絲毫的更改。
姜歸岄的心情有點複雜，但她還是抱着嘗試的心理，進行了第一次的拍攝。
她迅速地介紹了vlog的“搬家”主題，并把鏡頭轉向宋宣理那邊。
果不其然，他依舊板着臉，沒有因為拍攝而“妥協”。
随即，姜歸岄的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
一個能夠幫他塑造“新人設”，又不用太麻煩他的辦法。
幾秒過後，姜歸岄中斷了拍攝，并放下了她的手機。
“接下來，能不能換你來拍？”她輕聲詢問宋宣理道。
“我來。”宋宣理聲調稍揚，像是并不喜歡這個安排。
“嗯。”姜歸岄點了點頭，目光不由得向下偏移，“因為我想了下你的人設，要想表現出外冷內熱……”
卻不想，宋宣理會在她垂頭思考，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時候，忽然間走到她的身旁。
“知道了。”他拿過她手中的手機，視線瞥向了她準備展現在vlog中，被裝在箱子裏的東西，“那你也努力點，演好你的人設。”
姜歸岄一頭霧水地轉動眸子，卻只瞧見了宋宣理朝後挪動的腳步。
她的人設？
她有什麽，她自己都不知曉的人設嗎。
轉瞬間，姜歸岄下意識地去尋宋宣理，卻先聽見了他的聲音。
“你應當笑一笑，我已經在拍了。”
她順着話音找到了他，目視着他眼中的光黯了下去。
很快，她也找回了她的思緒，轉換到她所需要的狀态。
姜歸岄甜甜一笑，适應了正對着她的鏡頭，看起來并不勉強，道：“為了方便展示我的珍藏品，臨時更換了拍攝者。”
說完，她把裝在箱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并速度較緩的柔聲介紹。
“這是宋宣理的限量版專輯、特別版寫真。”
“這是宋宣理的第一本專輯，附帶簽名版本的。”
“這是在宋宣理演唱會現場，領到的幸運小禮物。”
……
随着姜歸岄“滔滔不絕”的介紹，宋宣理的眼瞳裏終于生出了變化。
他略顯不快地偏頭，不再透過手機裏的畫面來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