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寂寞飛,我勸你,趁早打消這些念頭,徹底遠離寂家,寂家的東西不會分給你一分一毫,你想都別想!如果你再這樣不知好歹,就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寂寞飛眼神不屑的看向他,說:“你想怎麽樣。”沒有疑問,像是在陳述。
寂懿璇冷哼一聲:“就憑我是寂家的兒子,憑寂家在首都的影響力,我想毀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十八線小明星!”
寂寞飛陡然失笑,他真是佩服寂懿璇啊,怎麽就這麽大臉呢!
“寂家的兒子就只有你一個嗎?”寂寞飛說:“是誰那天當着全家人的面哭着說毀了我的人生,是誰說對不起我?做戲給誰看呢?爺爺嗎?你看他看你了嗎?”
“你!……”
寂寞飛打斷他,繼續說:“你也就能糊弄糊弄你爸媽和你那幾個智商缺失的表哥,寂家能有今天是他們的功勞嗎?要不是爺爺在,我看公司早被你們搞垮了!”
寂懿璇吃驚的看着他,難掩震怒:“你還想插手公司的事?果然!寂寞飛,你果然居心不軌!你有什麽資格啊你!輪得到你嗎?”
寂寞飛打住他:“別!我可不想插手你們的這些破事,寂家,求我我都不會回去的!但是屬于我的東西,我遲早要拿回!”
“你什麽意思!”
寂寞飛不理他這茬,說:“你想要的,你自己憑本事,別背地裏耍那些見不得人的陰招,積點德吧,免得下輩子還得給人家當小的。”
“你!!!”寂懿璇氣得搗了幾口氣,寂寞飛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了。
走廊裏空空蕩蕩,樓下隐約傳來服務生忙碌走路的聲音,寂寞飛站在屏風後長長舒了口氣,轉身對着鏡子整了整自己的儀态,這才回到了包間。
鐘林正坐在座位上和導演殷鳴他們閑聊,不知道說到哪裏,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見寂寞飛推門進來,鐘林立馬招招手,讓他過去坐。
寂寞飛早就沒了方才單打獨鬥寂懿璇那股子飒勁兒,此時又恢複了他安靜沉穩乖戾的模樣,沖着衆人淺淺一笑,走過去故意有點小鳥依人般的坐到了鐘林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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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王辰導演笑着問道。
張真:“懿璇呢?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嗎?”
寂寞飛挑眉看向他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出來沒見到他,以為他已經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寂懿璇陰着臉回來了。
他表情管理沒做好,演技也不好,想做出一副沒事人似的模樣也沒做出來。
張真就坐在他旁邊,見他不開心回來,關切的問,“懿璇,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寂懿璇拉着驢臉,抱起了雙臂,說道:“家裏的事,有不聽話的下人欠管教!看我回去不收拾他的!”
“別讓他們掃了興!”張真給他滿上一杯酒:“來,哥敬你一杯吧。”
鐘林默不作聲瞥了身邊的寂寞飛一眼,見他沒事人一樣淡定自若,又收回了目光。
飯局進行了将近兩個小時,有人提議還要去下一場,紛紛向鐘林投來詢問的目光。
這陣子大家都忙壞了,都辛苦,今天可是出來放松放松了,不想回去,都奔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打算來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寂寞飛沒所謂,他明天沒通告,跟鐘林也事先做好了交易,今天會完完全全配合他這出戲的。
“阿太,打電話訂個包間,帶大家過去玩玩吧。”鐘林囑咐阿太,讓他訂KTV。
大家今晚都多少喝了酒,現在酒勁上來,興致正濃,正三三兩兩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準備一起奔赴下一場。
寂懿璇喝得有點多,确切的說是被張真灌得有點多,此時張真正攙着他站在窗邊,低着頭一臉笑意的貼在他耳邊說話。
衆人剛想說那鐘老師走吧,鐘林就拍拍手,說:“那行,都安排完了,大家玩得開心,想吃什麽喝什麽随便點,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搭着寂寞飛肩膀帶着他就往出走。
寂寞飛:???
演到一半怎麽要走了?還有第二場呢?他都準備好了。
衆人:???
一個編導招呼他:“別走啊鐘少!等會還有節目呢,咱們換個地兒接着給你慶生去!”
“不去了,你們去吧。”鐘林邊說邊笑着朝門口走去,心想什麽節目還能比得過他寂老師?
“我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鐘林拉着寂寞飛已經出了門,擺擺手:“大家玩得開心!幫我忽悠忽悠王導,明天別開工啦!讓我再多休一天!”
鐘林又一臉壞笑的沖各位擠了擠眼睛,出了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王導打圓場,也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你走就走幹嘛帶上寂寞飛的時候,率先說道:“嗐,讓他走!咱們自己玩去!走走走!”
出了酒店,小青和殷鳴也跟着二人直奔停車場走去,寂寞飛一直跟在鐘林身邊,任他的手一直搭着自己的肩,直到上了車,殷鳴開車駛出停車場,寂寞飛才難得有些意猶未盡的說:
“怎麽突然要走了?我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鐘林興致似乎就不太高了,也笑,但卻有些附和。
現在聽寂寞飛這麽一說,被他逗笑了,拉過他的手捏了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他們不是你對手,我就怕你再戰三百回合,回去沒精力了。”
寂寞飛:……
“留點精力給我,回家跟我戰,我抗擊打能力強,五百回合都行。”鐘林悶聲說騷話。
寂寞飛:“牛逼放學別走。”
鐘林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拉過寂寞飛就往懷裏摟,也不避人了:“寶兒!你可太逗了!!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幽默啊!”
殷鳴咳了一聲,在後視鏡裏瞪了鐘林一眼,小青紅着臉看向窗外,故作鎮定。
車輛駛上繞城高速,朝着郊區駛去。
鐘林從來不吝啬自己的誇贊尤其是對寂寞飛。
“寶貝兒你今晚可太棒了!你這小嘴,叭叭的,誰能說過你啊!你都從哪學的這一套一套的,脫口秀怎麽沒邀請你去參加呢,真是節目組的損失啊!”
寂寞飛都被他這一頓彩虹屁逗笑了,也很配合他的小情趣,說:“那你可得履行你的諾言了?”
得做半個月飯呢!
“沒問題!”鐘林寵溺的笑着說。
車載音響裏播着清淡舒緩的歌曲,對面車輛駛過來時轉瞬即逝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劃過車窗。
後面的一段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因為都各揣了點心事,倒也沒有因為氣氛突然安靜下來而顯得尴尬。
寂寞飛在想剛才的事,寂懿璇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有另外一張嘴臉。
在家裏他是那副單純清澈的小白蓮,永遠弱小無助凄凄慘慘,可在人後,尤其是在對面自己的時候,本性就敗露無疑,那副奸險惡心嚣張跋扈的嘴臉,想想就覺得反胃。
寂寞飛微乎其微的啧了一聲,晦氣!偏頭看向了窗外。
鐘林雖然依然向往常一樣,一臉的淡然無所謂,但他的心情似乎是更複雜。
他怎麽也沒想到寂寞飛在寂家是這種地位,他沒想到他會被寂家排擠成這樣。
鐘林自己也知道,本不想偷聽別人說話,可當時情況微妙,任誰怕是也挪不開腳步,更何況裏面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寂寞飛。
之前網上的報道傳聞他沒信,今天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事态可要比他想象的和外界傳的嚴峻多了,可偏偏寂寞飛從來沒有表現出更沒有說過一聲難。
棄子,全家都在排擠他、擠兌他。
寂懿璇從小長在金窩,養尊處優,那才是符合他們寂家身份的孩子。
可是寂寞飛又做錯了什麽呢?他怎麽他們了?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反而是受傷害的那個才對,憑什麽他要承受這些,何至于這樣對他?至于讓他孤立無依整個寂家都與他對立嗎?
不過從寂寞飛和寂懿璇的對話中也能聽出點意思,寂東是站在寂寞飛這邊的,不然寂寞飛那麽讨厭這個家,對寂紹輝都是直呼其名,偏偏對寂東叫一聲“爺爺”。
這樣一想問題就簡單了,這其中少不了別人的惡意編排。
這個人是誰,顯而易見。
鐘林默默的想,寂寞飛從沒向自己說起過這些事。
他比任何人都要不容易都要難,可他偏偏只字未提,默默地,認真做着自己,只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證明自己可以,沒有靠山沒有背景,一個人依然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鐘林不動聲色分析着身旁表情淡漠清冷的年輕人,悄悄偏頭看了他一眼。
寂寞飛正默默看着車窗外閃過的霓虹出神,微光掃過他的眼睫,夜色下他的剪影輪廓顯得朦胧又遙遠。
鐘林就這樣默默看着他看了一會,忍不住擡手去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