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改)
第 29 章(改)
第29章
這話一出,氣氛驟然變得緊繃起來,君長央和管家身邊流露着瞿棠并不能理解的争鋒相對。
管家笑了笑,語氣輕飄飄地:“是啊,作為城堡裏的管家,我對小少爺向來都很好。”
說完這話,他也不看君長央,和瞿棠問道:“小少爺沒事就好,我剛剛一轉頭便發現你不見了,把一樓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您,甚是擔心。”
忽然想到什麽,他哦了一聲,道:“阿笑和邢調查員已經在二樓等候多時了,唔,明明在此之前已經把所有白骨都挪出來了,但又發現了一具新的屍體。”
說完,他快速瞄了一眼君長央,口氣仍然是苦惱和不解:“也不知道阿哭的屍體怎麽進閣樓裏,現在攤上大麻煩了。”
瞿棠順着管家的話往下想,第一反應就是君長央怎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君長央是最後一個見到阿哭的人,最有可能知道阿哭屍體在哪兒的。
不對,如果真的是君長央,那也沒有這個必要。
瞿棠搖了搖頭,問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管家說:“在二樓,這次小少爺牽好我。”
“不用。”君長央冷冷道,“我可以保護好他。”
管家也不氣惱,笑着道好。
好在這次并沒有再發生什麽異常的事情,三個人走到二樓時,邢調查員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屍體翻了過來,露出容貌。
瞿棠第一眼甚至沒有認出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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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慘白的面容上已經被劃的血肉模糊,眼珠子被扣出,空洞洞的黑洞看的瞿棠連着往後退了兩步,胃裏格外不适。
“這、這是……?”瞿棠難以置信地問道。
自來到無限世界後,他見到過各種各樣的死法,卻從未用人死的像阿哭一樣慘烈。
阿哭的額頭上寫着幾個字:
幫兇,死。
這三個字大大咧咧地告訴了作案人的名字。
一定是江随安。
刑調查員手在阿哭的鼻尖探了探,手指又碰到阿哭早已冰涼的軀體,半晌道:“已經死了至少一天。”
瞿棠脫口而出:“不可……”
話剛要出口,瞿棠連忙将剩下的話語吞了回去。
“嗯?你知道什麽?”刑偵查員将視線轉到瞿棠身上。
刑調查員腰身挺得筆直,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長了一雙銳利的鷹眼,眉目揚起時,眼中冷光直射,宛如能驅散所有霧氣似得,讓人身後冷氣直冒。
瞿棠不敢直視這雙眼睛,搖頭糯糯道:“不知道。”
刑調查員也不逼迫,起身,在屍體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毯子,道:“我的同事随後就到,女王已經命令我全權負責這件事,審批報告在這裏。”
他将報告放到瞿棠面前,被君長央冷冷得攔截下來。
君長央打開報告,上面清晰地寫着報告審批的日期。
在前一天。
他進來的時候壓根沒有提過這件事,恐怕也是知道,倘若提前被提出,他們定然不會輕而易舉地讓刑調查員進入小閣樓。
直到發現屍體,證據确鑿,他才說出這件事,就是為了不讓城堡裏的人提前準備。
管家笑着将審批報告抽出,疊成一塊平齊的小方塊,幾步上前,兩根手指間捏着這張紙,笑容保持不變,手腕微壓,将審批報告送進刑調查員的口袋裏,笑道:“既然這是女王的決定,我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邢調查員垂下眼,錯開幾步,避開管家的手,撈過審批報告,放回他的口袋裏,點點頭:“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希望少爺能将知道的事都說出。”
還未等瞿棠開口,他又加了一句:“當然,少爺您有權保持沉默,只是想來城堡裏出現了這種事,您應當也急着破案,抓到兇手吧,放任兇手放在城堡裏為所欲為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瞿棠:……
好話壞話他都說完了,仿佛只要他不把先前的話說完,就是包庇兇手一樣。
瞿棠有些懊惱自己的嘴快,求助地看向君長央。
“不需要為難小少爺。”君長央道,“早上的時候我、管家和小少爺都見過阿哭。”
“今天早上?”邢調查員迅速彎腰,重新将手指放在阿哭身上,“難道是有人将他藏在冷藏室過?”
“最近的冷藏室也在城堡的負一樓,距離上次見到他卻只有1個小時不到,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運輸屍體極為困難,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最後一面是在哪裏見到的?”
“在花園廢棄的屋子裏。”
“一大早為什麽要跑那兒?”
“你無權過問。”
“因為他把小少爺劫走了。”江随安緩緩從幾人身後走來,對瞿棠眨了眨眼。
他又恢複了少年時的模樣,也不知道在這裏聽了多久才出來的。
這就是罪魁兇手。
瞿棠僵着身體。
好在邢調查員沒有追問這件事,又問了一些關于阿哭平時作風習慣、是否有敵人,什麽時候進的城堡等問題。
他将這些信息依次寫到紙上,又将屍體檢查了一番後,便回到城堡裏,繼續盤問傭人。
不一會兒,邢調查員的同事過來,将檢驗報告遞交給邢調查員。
沒有被冷藏過的經歷。
那麽短的時間被移到城堡裏,這具屍體明顯又死了很久,案件陷入沉默之中。
江随安倒是一點也不慌張,躺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得看着幾個人讨論。
邢調查員自然也調查到了莫名死去的兩個仆人,“隊友他們臉上的血字,你們有什麽線索嗎?
幾個仆人瑟瑟發抖地看了一眼瞿棠。
邢調查員道:“我可能需要征用你們一間房間作為審問室。”
瞿棠有氣無力地道:“去吧去吧。”
見邢調查員帶着幾個仆人走了,他有些茫然得看着身邊的幾個人,癱瘓在沙發上。
距離通關還有兩天。
整個城堡裏掀起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瞿棠感覺他站在一個獨木舟上,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才好,他甚至知道江随安的目的是什麽。
揭穿當年小少爺的惡性。
可,然後呢?
就算這個速度再快,也只有一天時間,完全夠他完成任務,從這個世界脫離的。
但真的會有那麽簡單嗎?
瞿棠有些迷茫得看着天花板。
不過一會兒,邢調查員拿着一沓子書卷,回到客廳裏。
邢調查員道:“卷宗我會交到女王手中,就是小少爺,需要勞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瞿棠剛想點頭,肩膀便被一雙大手壓住,他閉上嘴。
君長央道:“事情還沒有結果,小少爺是不會跟你走的。”
江随安眉眼彎彎:“沒事,反正又不是小少爺殺的,過去也沒有關系。”
管家倒是贊成君長央的話,看瞿棠不知所措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答道:“小少爺只會呆在城堡裏。”
“我倒覺得去了也無所謂,不過選擇權在小少爺身上。”阿笑道,“小少爺想去嗎?”
重擔又重新回到瞿棠身上了。
去還是不去,瞿棠糾結地想着。
自來到這個副本後,他便一直在城堡裏沒有出來過,或許跟着邢調查員出去能發現別的線索也說不定?
瞿棠剛要點頭答應,餘光驀地瞄到君長央。
君長央雙手抱胸,冷着一張臉,眼皮一番,淡淡地看着瞿棠。
比起別人,他更相信這個多次救了他的君長央。
瞿棠搖搖頭。
邢調查員見此,态度瞬間強硬起來:“小少爺,雖說我們是請小少爺來幫助調查的,但小少爺心裏應該也清楚,城堡裏發現那麽多具屍體,小少爺,您的嫌疑可不小啊。”
“目前沒有任何法律表明,你可以帶走小少爺。”管家笑着說道,“如果您想強硬帶走小少爺,恕我們不能同意。”
邢調查員臉上的笑容終于崩裂,瞬間暗沉下來,質問道:“你真的不打算配合調查?”
他甚至連敬稱都不記得喊了。
“你咋恐吓小少爺?”哪怕阿笑先前站在邢調查員立場,見瞿棠不同意,臉色一翻,一步橫跨在二人之間,腰間的鞭子破風而出,“也不看看這是哪裏!”
氣氛迅速變得緊張。
邢調查員只能将目光投向唯一還站在他立場上的江随安看了過去。
看起來少年感十足,然而邢調查員總覺得這人身上充滿着一股說不出的邪味,飄忽不定,讓人看不清此人真實的想法。
不過這人以前從來沒見過,長得又如此俊俏,還能出現子啊這種場合,定是這位貪圖美色的小少爺新喜歡上的男寵。
邢調查員語氣放軟和起來:“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但現在女王對這件事關心的很,鎮上也鬧的沸沸揚揚,我們也有難處,還請小少爺幫幫我們。”
他笑了笑,苦惱得說道:“想來那些傳聞的惡心之處,你們也是知道的。”
他嘴上說着你們,實際上目光全停留在江随安一個人身上,忽然有些遲疑道:“這位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
江随安的案子早就過去那麽久,就算邢調查員當年全權負責此事,對江随安的面容也已經模糊的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死而複生這件事實在太駭人聽聞,他也完全沒有朝這個方向想過。
邢調查員只當他是在哪裏見過,笑了笑道:“你也聽過這些謠言吧?”
江随安低聲笑了起來。
雖然他将情報交給了邢調查員,但他對邢調查員本人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他只是想将局面攪的更亂點而已。
江随安看着瞿棠面色緊張,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沒聽過。”
邢調查員:??
這人也太陰晴不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