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薛陶心裏暗罵,千防萬防,還是小看了這女配推動劇情的能力。
薛陶握緊了手中的簪子奮力一搏,使勁戳向了緊緊纏着自己的手。柳婉柔顫抖了一下卻更是纏的更緊了。
薛陶真是有些急了,原本她是不怕落水的,反正她游泳游的很溜,萬一掉進去了早點游到一邊去就好了。但是現在她渾身發軟啊,這要掉進水裏,難不成真只能等裴既明來撈的?劇情君你要不要這麽強大。
看來,這落水是非落不可了,薛陶決定省點力氣以圖之後。
“哼,真是無用。”随着這天籁之音,一只強勁有力的手拉住了薛陶,順手将柳婉柔甩進了池塘。
薛陶驚魂未定的看了過去,來者是恪王裴齊昭。薛陶大是感激,雖然早已經知道裴齊昭好看,但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發現這裴齊昭如此好看。
薛陶雙眼發光的看着裴齊昭。看着薛陶這閃亮亮的眼睛,裴齊昭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來人了,走吧。”
薛陶也想趕緊走,柳婉柔從來不做無用功的,她既然在這裏設計,想必裴既明馬上就會到的。
薛陶動了動,卻再是動不了了。
裴齊昭看着薛陶的樣子:“你中毒了?”
薛陶點點頭:“好像是中招了。”薛陶話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這軟軟綿綿的聲音真是......
裴齊昭輕皺了眉,彎下腰來。男性氣息鋪天蓋地,撲面而來,薛陶的心跳不禁加速了。讓人癡迷的男性氣息已然近在身邊,薛陶渾身發軟,軟到骨頭的軟,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薛陶狠狠的掐了掐手心,不能,不能如此:“你,你離我遠點。”薛陶顫//顫的發聲。
裴齊昭果斷的抱起了她:“你如果不想被別人圍觀,就跟我走吧。”
男性荷爾蒙排山倒海的浸入五官六感,薛陶咬緊了嘴唇再是不敢動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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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齊昭左拐右拐的将薛陶帶到一處偏僻的宮舍內:“這裏少有人來,你且在這裏歇歇再走吧。”
薛陶已然陷入半暈迷狀态中,緊緊的拉住裴齊昭,嘴裏呢喃:“別走。別丢下我。”
薛陶滿臉暈紅,瓷白如玉的肌膚已然一片粉紅,雙眼水霧迷蒙。摟着這渾身散發出暖暖的馨香的美玉,裴齊昭忍不住呼吸都重了一重。
裴齊昭将手緩緩放到了薛陶的脖頸處,輕輕一按,終是安靜了。裴齊昭暗暗舒了口氣,後背都微微有些出汗了。
薛陶再醒來時,入目一片錦繡雲賬。側頭看去,屋中遠遠有一個正襟危坐的男子,迎着光,看起來渾身仿佛被鍍了一層暈輝。恪王還在。
聽得薛陶的動靜,裴齊昭微微僵硬了一瞬方才慢慢起身,遠遠站着并不過來,漫聲道:“你醒了,感覺如何?”
薛陶用心感受了一下:“還好,除了身上還有些發酸。”說完這個,薛陶有點些微的不好意思,雖然後來她意識有些模糊,但自己中毒後的表現确實有點不大好的。
薛陶有點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恪王殿下,今日多謝了。”
裴齊昭現在已然恢複了先前的散漫:“我說過,順手為之,無需道謝。”能給老二添堵,他很是樂意。
薛陶搖搖頭:“無論如何,今日多謝恪王殿下了。如非殿下出手相助,今日我......”今日她可真是兇多吉少了。
不知怎的,裴齊昭對薛陶這客氣的道歉很是有點郁郁,輕皺了眉頭看着薛陶道:“如此,薛小姐當如何謝我呢?”
薛陶......
薛陶一時語塞,她确實要謝的,可現在被人這大喇喇的問如何謝,那就有點不大好說了。
薛陶吶吶道:“待我回去後必定禀報爹娘,重謝恪王殿下。”說到這裏,薛陶恍然醒過神來,有些驚慌的道:“哎呀,我出來有些時候了,我娘她......”
見薛陶一臉驚張,較之前的客氣靈動多了,裴齊昭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懶懶出聲:“無需緊張,方才我已經使人去跟臨安郡主講過了,說你跟落華公主在一起。”
薛陶滿臉感激,這恪王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知道薛陶接下來必定又是一連串的道謝,裴齊昭一擺手制止了,接着問道:“今日之事,你欲如何?”
說到這個薛陶有些憋屈:“這柳婉柔着實可惡,可惜現在在宮中,有些事實在不宜大張旗鼓,先便宜她了。”
裴齊昭輕哼一聲:“呵,便宜不了她。”
聞言薛陶大奇:“怎麽?”
裴齊昭輕咳一聲,擺擺手不欲多說:“此等閑話你過後再聽就是了。花宴那邊也不宜離開太久,我讓人帶你回去。”
薛陶回到交泰殿,現在正在鬥詩。薛陶悄悄的快步走到臨安郡主身邊坐下。
見到女兒回來,臨安郡主嗔了一眼:“跑哪兒個去了,怎出去這久?”
被母親這樣一問,今日驚心動魄,薛陶突然泛起了一絲委屈,抱着臨安郡主的胳膊輕輕叫了一聲:“娘親。”
一見女兒這情态,臨安郡主趕緊心疼的拍拍女兒的手:“怎麽了?”
薛陶搖搖頭:“無事。”現在還在宮中,人多嘴雜,有好些個事不大好說。今日之事,回去後再跟母親好好說說,這個柳婉柔這次一定要她好看。
說到柳婉柔,薛陶這才發現,斜對面威遠将軍府的人一個都不在了。
這也太醒目了,薛陶心裏一動,悄悄問臨安郡主道:“娘,那威嚴将軍府的人怎麽都不在?”
聽得薛陶這話,臨安郡主輕哼一聲:“她們沒臉再呆下去了,被皇後娘娘打發回去了。”這威遠将軍府真是活該,那日護國寺柳婉柔找陶陶麻煩時自己就警告過她們,沒想到趙老夫人今日竟然還敢将人帶進宮來。
哼,胃口不小,可惜沒那命。
“什麽?柳婉柔落水,衣裳都裂開了?”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柳婉柔被太監救起來的?”不是被睿王裴既明救起來的?
對此,薛陶真是驚訝了,看柳婉柔這計劃的好好兒的樣子,不可能沒有算到裴既明去救人的啊。
不過,不管怎樣,能讓柳婉柔算盤打空,薛陶心裏還是挺舒服的,平白吃了這麽大虧,總算是找了點利息回來。
“你不是說你都計劃好了的?緣何這結果?”趙老夫人滿臉疲憊的看着柳婉柔質問道。
柳婉柔萎鈍在地,吶吶不成言,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何這樣的。她昨日送信給睿王,都商量好的,可沒成想睿王結果根本沒有來。
一直到出宮回府,薛陶也在好奇為何裴既明沒有在場?
“是啊,你當時為何不在?那柳婉柔不是跟你商量好了麽?”麗妃現在也在奇怪。靖安侯府拒婚之後,風向已然有變了,不說別的,且說原先有幾個觀望的人家,現在都縮了頭。他們現在在軍方根基全無,這靖安侯府太重要了,所以,這薛陶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
今日,她也算是手段用盡了,迫不得已最後用了那柳婉柔,聽柳婉柔那口風,原本是要成事的,可睿王沒有到場。這就奇了?
一聽麗妃問到這個問題,睿王就一肚子的火:“還不是老七那個家夥,在路上讓人攔住了我。”說到這裏,睿王就很是懊惱,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有忍住跟老七動手呢,明知道打不過,結果就被血虐了。
“老七?怎麽是他?他這是想要做什麽?莫非? ”麗妃警惕了起來。雖然皇上早就将裴齊昭放逐到滇邊那偏遠之地,也基本上相當于将他排除在了帝位競争之外。但是,皇家的事向來難說,所有的威脅都理應提前預防鏟除才是。
裴齊昭常年鎮守邊關,在軍中已是有些聲望了,要是再獲得靖安侯府、齊王府這等世家的支持,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莫非就是他帶走了薛陶?”這樣一想,麗妃有點坐不住了,不行,一定得趕緊找個機會給皇上說說,讓老七趕緊回滇邊去。
柳婉柔落水被救起來後,麗妃使人去問過她了,柳婉柔言之鑿鑿說她已然纏住了薛陶,可惜,卻是被人帶走了。至于帶她走的人,柳婉柔也不知道,因為那人上手就将自己打暈了丢進水裏,這要不是太監來的快,說不得她可能會淹死在水中。
雖然沒看見人,但在麗妃看來,這大概率的可以人為是裴齊昭了,在宮中,除了他旁人不敢這麽渾。麗妃的眼神閃過厲色。
薛陶一回到家,就趕緊将自己在宮中遇險的事情給母親講了。
光聽了個開頭,臨安郡主就吓的魂飛魄散,耐着性子聽完,就算知道女兒現在無恙,也忍不住後怕不已的拉着薛陶看了又看。
再三确定女兒無事之後,臨安郡主當即要出門找威遠将軍府算賬。這柳婉柔膽敢如此算計陶陶,不要她的命也得讓她脫層皮。
臨安郡主點齊人馬剛要出府,這時門房來人傳報:“太太,趙老夫人來了。”
臨安郡主掂着鞭子抖抖:“她來的倒算是及時。”再晚點,看她不掀了那威遠将軍府,皇宮裏不敢輕易動的,可要對付一個威遠将軍府臨安郡主還不用太過忌憚的。
“讓她進來吧。”臨安郡主拿着鞭子轉身進屋。
趙老夫人一進門就對着臨安郡主跪下磕頭:“老身今日來是給郡主賠罪的。請郡主恕罪。”
臨安郡主不為所動:“你确實有罪,貪心太過。明知道你那外孫女心緒不良,卻還是放出去搏一把富貴。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老夫人被臨安郡主罵的滿臉紫漲,吶吶不成言。
臨安郡主怒火越來越高:“你們搏富貴也就罷了,可不該拿別人做墊子。竟敢拿我臨安郡主的女兒做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臨安郡主猛地砸了一鞭子在地上,那破空清脆,落地沉悶的聲音讓趙老夫人渾身一顫。這鞭子雖然打在地上,但其實跟打在她身上無兩樣。
此等時候,當然不是狡辯的時候。何況柳婉柔做的事情幾下都明明白白的,實在無可狡辯。趙老夫人只得拼命磕頭請罪。
這樣是很屈辱,但也無法,畢竟柳婉柔這次闖的禍太大了,不讓臨安郡主撒了這口氣,日後威遠将軍府的日子真心不大好過。
趙老夫人在這邊請罪,威遠将軍府裏趙大太太正滿臉恨意的盯着柳婉柔:“你這賤人,枉我對你盡心盡力,待你跟府中姑娘一般無二。可你竟然如此回報與我?你就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樣,沒見過男人,只要是個男人都巴巴的趴上去,窯子裏的姐兒們都比你幹淨。”
柳婉柔雖然面皮厚實,但這等辱罵還是讓她難堪的哭了:“大舅母,你怎如此......”
看到柳婉柔這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趙大太太更是恨極,這賤人就是這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才勾得睿王神魂颠倒,可憐她的涵兒。
其實這次柳婉柔的事,不光是涵兒,就是對他們威遠将軍府的名聲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想到這,趙大太太都是一陣陣發暈,對柳婉柔也就越發的恨極了:“我們威遠将軍府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從今兒個起,你去西山家廟祈福去吧。”其實就這,依趙大太太來說都是輕了,趙大太太真恨不得給一碗藥灌下去。奈何老太太堅持,也只能如此了。
“郡主,日後那孽障就放到家廟修行,讓她青燈古佛祈福消業,我們家絕對不會再放出來的。”趙老夫人一再跟臨安郡主保證,又一再的提起當年趙老将軍跟齊王爺的袍澤之情,懇請臨安郡主消氣放過。
臨安郡主氣哼哼的放趙老夫人了,氣哼哼的對薛陶道:“便宜他們了。要不是看在當年趙老将軍跟父王的袍澤之情,我這次我還真就要威遠侯府好看。”說着,臨安郡主又指着趙老夫人帶過來的賠罪禮:“來,陶陶,看看這裏面的東西,有喜歡的挑去。”
趙老夫人這次帶來的賠罪禮很是有誠意,绫羅綢緞、翡翠珠寶一樣不少。不過,薛陶卻是一樣沒要:“不要了,看着膈應的慌。”臨安郡主深以為然,立即讓人将東西擡到庫房。
柳婉柔被送進家廟關□□了,爾後麗妃那邊也沒出什麽幺蛾子,薛陶真是放心了下來,看來,劇情真的被扭轉,警報應可解除?
三月裏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時機,薛陶這些時日出去了幾次,次次都順利,薛陶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薛陶現在迷上了騎馬,時常去西山邊上跑上幾圈。這日一大早,薛陶換好騎裝,帶着人馬就出門去了。
西山風景如畫,真是游玩的好去處,薛陶玩的正開心,卻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
看到打頭之人,薛陶眼眸一沉,這可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