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如果不是江昊然跟阮晨柯交好， 江家跟阮家的交友圈完全不會有半點重疊。
阮家人走得是仕途， 當官再缺錢跟商人交往都要衡量三分，更何況阮家人就從來沒缺過錢。
阮玉知道江一要帶她去公衆場合， 還擔心會遇到阮家的朋友， 但踏進會所， 掃了眼就安下了心。
除了唐恒她沒見到其他的熟面孔，也沒人叫出她的名字。
雖然不認識，但他們看她的眼神卻很一致。
就像是見到了什麽珍奇動物。
阮玉默默的往江一的身後縮了縮。
“你還真把小嫂子帶來了？！”
唐恒見到門口出現的人， 差點沒把煙灰抖在褲子上，觸到阮玉軟綿友好的眼神， 他立刻就把煙按滅。
一群人男人聚在一起， 女人煙酒都少不了，他就是說一說，沒想到江一真把這小公主往這裏帶。
那麽可愛的小妹妹，江一這男人怎麽一點講究都沒有。
唐恒的眼裏充滿着抱怨，明明才見過一次面，就像是阮玉是他的親女兒。
江一嗤笑了聲， 把阮玉從背後拉了出來， 沒介紹的意思，直接帶到了沙發上坐下。
阮玉剛踏進門， 還有人猜阮玉江一的女兒，聽到唐恒叫“嫂子”， 倒是沒想到江一會喜歡那麽純的。
這看着無論是外表， 或者是心理年紀都差了不少。
包間不小， 旁邊還有假山流水。
阮玉坐下，就好奇地打量起周圍。
她四哥帶她去最超過的聚會，也就是她遇到江一犯病的那次。
這樣麻将桌擺了幾臺，男人摟着女人叼着煙的聚會，她還是第一次見。
剛剛進門還往他身後躲，現在又眼睛骨碌碌地轉。
江一抽了抽被阮玉牽住的手，她抓的緊竟然沒讓他抽出來。
阮玉轉眼迷茫地看着江一，眼眸水汪汪的就像是在問他有什麽事跟她說。
江一示意讓她看了看兩人握着的手。
阮玉手松了下，纖細的手指插進江一的指縫，十指相扣，把人的手抓的更緊。
纖細白嫩的手指，連指甲殼都透着粉紅色。
江一：“……”能把他的眼神解讀成這個意思，阮小公主算是優秀。
“來來來，江哥！”
江一帶着阮玉坐下的沙發還有幾個人，見江一坐下，側面的人連忙拿煙，為他點煙。
江一單手接過，點煙的時候，若有所察地往阮玉的方向看了眼。
阮玉也正看着他，眼睛亮閃閃，見他望過來，怔了下，搖了搖頭：“沒關系。”
江一跟她在一起好像都會刻意不抽煙，但她其實不在意這個。
“小嫂子就是善解人意。”
遞煙的人彎着腰打火，聽到阮玉的話，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江一帶過的女人不少，這還是第一次連抽煙都還要對方同意才點上的。
江一輕笑了聲，吸了口，靠近了阮玉，緩緩吐在了她的耳畔。
白氣籠罩，有點嗆人，阮玉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煙味不是很好聞，但是從江一嘴裏吐出來，也不是讓人難以接受。
阮玉是個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江一眯着眼打量她的神情，按理說沒男人會讨厭女人無條件的崇拜喜歡，但江一不過就想過過瘾就把關系淡了，他以為阮玉慢慢明白游戲規則。
但她的明白好像是放縱自己依賴他。
被阮小公主依賴的感覺，倒不讓人厭惡，但總像是有東西梗在心口，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叫人覺得不舒服。
“會打麻将嗎？”江一靠着阮玉的肩頭，低啞的聲音不大不小。
麻将的聲音響的清脆，正好他們旁邊那桌有個男人胡了，摟着旁邊的女人就重重親了口。
女人甜膩的趴在那人的懷裏，笑顏如花。
阮玉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不會。”
“我教你。”
唐恒一直瞅着兩人，見江一把阮玉往麻将桌帶，皺了皺眉：“旁邊還有一個包間，江爺你要不然你帶小嫂子去看星星？”
江一連看都懶得看“正義使者”一眼，桌前讓出了一個位置，摟着阮玉就坐下。
坐的恰好就是剛剛阮玉看到的那一對的位置。
麻将洗好了升起，阮玉看着一摞摞的牌一片茫然。
家族聚會的時候，大人有時候也會玩牌，但她都是旁邊那個晃一眼，就去看電視吃零食，還是頭一次在麻将桌前面坐下。
而且周圍坐着的都還是陌生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打量。
香煙還有香水的味道混合，阮玉無端的有點慌。
比起不自在的她，江一稍微挽起了袖子，胳膊攬過她的身體，擡手拿牌。
背靠在江一的胸膛，阮玉緊繃身體慢慢放松，不自在的感覺也消失不少。
江一的動作不緊不慢，每拿起一張牌就輕聲在阮玉耳邊，告訴她叫什麽。
阮玉就像是個乖學生，記得格外認真。
桌上其他的三個人聽得尴尬，他們是打算讓江一哄女人，喂牌讓他倆大贏特贏，但是江一把什麽牌都說清楚了，他們要是還輸，這馬屁拍的也太沒技術含量，都要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
碼好牌，出什麽，江一就在牌上點一下。
第一局阮玉贏的輕松。
到了第二局，江一下颌懶洋洋地靠在阮玉的肩上，絲毫沒有再幫她拿牌的意思。
阮玉沒想到江一說的教學就只有一局的時間，控訴地扭頭。
兩人離的極近，江一的鼻尖擦過阮玉的臉蛋。
江一眯了眯眼，擡手又開始幫阮玉拿牌。
“江爺跟小嫂子的感情也太好了，叫人看了嫉妒！”
說話的人又給阮玉喂了張牌，見阮玉不吃，這一局又要無休止的打下去，不敢生氣，只能調侃。
說起來這些人什麽時候見過江一對女人那麽耐心過，這都跟帶女兒差不多了。
“還行。”
江一淡淡回了句，手指輕輕一挑，揮開了阮玉的手，抽了另外一張牌，早就該贏的局終于完了。
阮玉還是不大明白麻将的贏牌規則，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贏了，看着這些人給點數，阮玉側臉在江一的鼻尖啾了口，眼睛亮晶晶的帶着興奮：“我們贏了！”
“哎喲喲，看來江爺要再多贏幾局了！”
“小嫂子的獎勵，叫人見了眼饞……”這人明顯是喝得上頭，話說沒譜，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捅了捅胳膊。
有點醉意的人，被提醒了也別指望腦子能恢複正常。
盯着阮玉白嫩嫩的臉，那人的笑容別有意味：“江爺有福氣啊，這種清純的小姑娘，在大學都找不到幾個。”
阮玉的長相就夠惹眼了，再加上她有雙不諧世事的眼睛，懵懵懂懂，幹淨乖巧，輕易的就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那人說完，被江一一掃，打了個激靈，腦子突然清醒了不少。
“我這是說笑呢……”
“嘴裏塞了糞就閉緊嘴巴，誰他媽讓你說笑了。”唐恒一直盯着，聞言沒客氣。
阮玉只是覺得第一局贏了，她沒什麽反應，怕第二局贏了，她要是還沒反應，江一就會撤手走到一邊，把她扔下，所以才親了他一口。
沒想到氣氛突然就那麽緊張起來了。
茫然地看了兩邊，感覺身後的江一站起，阮玉忍不住抓住了他垂下的手。
江一低眸掃了她有些發白臉色，眉心蹙了蹙，把她拉了起來。
“我帶她出去逛逛。”說着就把人拉出了門。
見阮玉被拉的跌跌撞撞，路過他還不忘小聲說謝謝，唐恒第一次瞧不順眼起江一，這樣的妹子既然不打算寵着，沒事去招惹幹嘛。
走到外面，風一吹，阮玉發現自己滿身的煙味。
之前還覺得可以忍受的氣味，突然就那麽濃烈刺鼻，讓人喘不過氣起來。
“江一，我想回去了……”
阮玉慢慢松開了江一的手，站在原地低聲地道。
庭院的燈火不明，樹影影影綽綽，江一半眯起了眼，才看起阮玉發紅委屈的眼睛。
察覺到江一的視線，阮玉的頭低的更厲害。
就像是跟她作對一樣，江一挑起了她的下颌，更仔細地打量她的神情。
被無法忽略的視線看着，阮玉忍不住抱住了他的手：“我不是讨厭你帶我出來……”
她只是突然心慌，很怕犯病，所以很想回家。
“那你讨厭什麽？”
比起阮玉柔軟可憐的嗓音，江一的語氣要冷淡的多，跟夜風一樣，有些寒。
“我……”
更心慌的感覺襲來，阮玉默默地撤下握住他的手，阮玉咬了咬唇：“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興了？”
委屈的樣子，仿佛他點頭，眼淚就會落下來。
江一的眼眸暗了暗，心裏突然湧起了惡趣味，很想看她落淚的樣子。
“江一？！”
上回party遇到過一次後，趙秋怡對江一越發越有興趣，沒少打聽江一的行蹤，偶遇了幾次，江一越不接招，她越有興趣玩這種游戲。
聲音由遠至近，江一看清了來人是誰，按着阮玉的後腦勺，把人壓在了懷裏。
趙秋怡只是聽服務員是江一人在這裏，沒想到還有別人，看到他懷裏摟着女人，腳步頓了頓。
“好巧，沒想到又見面了。”
“嗯。”江一應了聲，感覺到懷裏女人的掙紮，手指一下下溫柔地順着她的頭發，就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小動物。
趙秋怡有點愣，她這幾次偶遇江一的意思，他不傻就應該明白，前幾次也沒見他身邊帶什麽人，怎麽今天就多了女人。
而且還當着她的面，那麽親密。
阮玉被緊緊壓在江一的懷裏，江一渾身肌肉，胸膛也不軟，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特別是觸到他炎熱體溫，剛剛的委屈上湧，忍不住掙紮得更厲害。
“別鬧。”
阮玉在他懷裏蹭了蹭，看姿勢是搖頭。
“乖一點……”江一警告地拍了拍她的後腦。
每次都是這樣。
她明明不愛鬧，也很乖。
阮玉不動了，但是江一卻感覺到她靠近他懷裏的那塊有點濕。
江一：“……”見鬼。
兩人互動有來有回，讓趙秋怡這個電燈泡覺得有點待不下去，掃了眼江一懷裏有些熟悉的身影，趙秋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尴尬卻不想走：“江爺不給我介紹一下？”
“不用了。”
江一眉頭皺起：“趙小姐沒事，能不能把時間留給我跟我的女人。”
那麽幹脆不給情面的逐客令，趙秋怡臉上尴尬的笑都維持不住，不過走遠了，趙秋怡卻忍不住回頭。
光線晦暗的庭院，江一跟他懷裏的女人換了姿勢，江一的被把女人遮的嚴嚴實實，不過看江一彎腰的樣子，似乎是在跟那個女人接吻。
趙秋怡扯了扯唇，江一還是第一個那麽不給她面子的男人。
